雪梅扬起手要打她,芦萍躲闪了一下又说:好吧,言归正传,听说萧长玉来了,大家非常高兴,我们四个人出资,推我当个官,一任桌长。
我就借机会表演说,致开幕词。
她咳嗽一声,说:今天――一是欢迎萧长玉远道而来,接风洗尘;二是祝贺龙雪梅终于盼来了心上人……大家都睁着眼望着她,等她说下去,她却不说了。
张丹丹说:你的演说,就这么点长呀?就这么点。
我最讨厌那些大官,一作报告扬扬万言,听完了还不知讲什么。
我的话虽短,但目的意义都讲清了。
方晓群说:目的倒是明确。
这意义――我还是不明白。
林兰说:我来给你解释,他们俩人,互相等了五年,想了五年,盼了五年,今天终于相会,这个意义还不重大?方晓群忙端起酒盅说:对对对,意义重大。
我先来敬萧长玉一杯。
哎哎哎,别忙,我还没喝酒令呢!芦萍说,我们知道饭店没酒,可是无酒不成宴,不热闹,还是林兰命令她的方晓群不知从哪弄来的白干(山芋干酿成的酒),虽然不好,但可助兴。
好!现在我们都站起来,为萧长玉和龙雪梅久别相会,祝贺!干杯!大家举杯一齐干了。
接着,雪梅端起酒盅,站起来说:感谢同学们,这样热情地欢迎我的长玉哥……我忙打断雪梅的话,说:在同学们面前,不能叫我长玉哥。
怎么不能这么叫?雪梅看了我一眼,说:我不是故作矫情。
说着,她转脸对同学们说:从我三四岁开始,我们俩就在一起玩,我跟在他后边跑、哭、闹、耍赖,直到分别,我都一直喊他长玉哥。
我叫习惯了,马上改口,直呼其名,我反而不习惯,请同学们谅解。
几个女同学都赞叹道:难怪你们俩的感情这么深,你们俩的关系,实际上是兄妹加恋情的关系,非同一般男女朋友,你们是从小形成的。
习惯成自然。
方晓群笑道,习惯很难改,我都二十二岁了,可是我回家,家里人还是喊我狗娃狗娃的。
大家一听,哄堂大笑。
林兰侧脸望着方晓群,叫道:哇――!你还有这个乳名,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哎。
好!我以后也叫你狗娃。
千万不可,千万不可,我今天是酒后吐真言。
方晓群急着道:家里人从小到大叫小名、乳名,这是包含着很深的难以意会的感情的,与其他人叫乳名、小名的意义绝不一样,你们中我相信肯定会有小名、乳名,不过你们都保密就是了。
说着,他双手端起杯,求大家替我保密,仅限在座知道而已。
好!我完全理解方晓群的意思。
我说,晓群同学说,家里人叫小名乳名,包含着很深的难以意会的感情,我也深有同感。
就说我家,没有一个人喊她雪梅――。
雪梅忙哼着想阻拦我。
我说:人家狗娃都敢亮出来,你的乳名有什么不能说的?几个女生兴趣更浓,都笑着问我:雪梅乳名叫什么?我说:我们全家人都喊她孩姐。
几个女生一听,又都叫道:哇!好好好!这个乳名好听,好象永远长不大的小孩一样。
我又笑道:就是。
我妈、我姐、我大嫂还在孩姐前加个‘小’字,叫小孩姐。
丹丹说:看来你妈,你家里人都很喜欢这个小孩姐了?那还用说。
我笑道,只要这小孩姐一到我家,我的地位立刻下降。
我妈尽把好东西给她吃,还带她睡,我就得靠边。
就这样,她还经常向我妈告我的状,说我不带她玩了,说她跑不过我,把她丢了,说我欺负她了,等等。
不管我有没有理,她一告准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