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老者刚进屋的时候,叶凡便是一眼望去。
只见老者嘻嘻笑着,脸庞上那股苍老之意,在其笑容的背后被尽数隐藏。
老者手中抓着一串什么东西,急匆匆的进的屋来。
哈哈哈……刚一进屋,老者便狂放的笑了起来,接着道:今天运气真不错,居然抓到了四只!叶凡顺眼望去,老者手中提着的,竟然是一种通体雪白,皮毛光滑的老鼠。
这些老鼠个个都有人的脚掌般大小,肥肥的肚子微微鼓着,隐约可见粉红色的鼠肉。
见着是老鼠,叶凡也是一阵疑惑,当下问道:你抓这些老鼠来坐什么?老者白了叶凡一眼,道:你懂个屁!这雪鼠可是这片雪域所特有的生物。
这些小东西可比那些什么山珍海味美味无数倍。
可惜就是狡猾的很,我费了半天力气,也不过才抓到四只而已。
叶凡心中一阵恶寒。
在他的印象中,老鼠都是生活在下水道,垃圾堆旁的生物,以腐肉残渣为食,今天却是要把它当成食物,饶是叶凡再怎么想得开,心里也总会有些小九九。
不是吧!叶凡一拍脑袋:我们就吃这东西?你这不是坑我的吧?这没毒的吧?叶凡挣扎道。
嘿,你不吃无所谓,大不了饿着。
老者说完,不再理会一脸郁闷的叶凡,转身便找到那口锅,开始有模有样的生起火来。
老者生活的方式颇为奇特,只见他找出一条枯草,放在手中不断揉搓。
随着这揉搓的速度越来越快,只一会儿,这两手之间便是升起了丝丝白烟。
嘶!叶凡看的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什么功夫?这才叫真功夫阿!徒手生火,这神秘的老者,看来果真有几分本事。
没有理会叶凡的惊讶,老者将冒着一丝火苗的枯草丢进方才准备好的木材堆里,再盖上一些枯草,不久后,那木材便熊熊燃烧了起来。
望着燃烧起来的火焰,老者眼中兴奋之意更甚。
待得火焰将那木材完全引燃的时候,老者飞快的端起那口锅,出门舀了一锅雪水,便是放在那木材上烧了起来。
这样也行!叶凡目瞪口呆的看着老者这一系列娴熟无比的动作,吃惊道。
只是叶凡完全没有预料到,更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
待到那锅里的雪水完全沸腾以后,老者抓起一只雪鼠,提着其尾巴,就那么将活生生的雪鼠直接往那滚烫的水中一溜。
沸水的高温,这种常年生活在极寒领域的动物怎么受得了,当即便是四脚一蹬,死翘翘了。
而趁着那雪鼠刚死之时,老者麻利的伸手往雪鼠身上这么一抹,就见那雪鼠浑身上下雪白的鼠毛纷纷脱落,瞬间便由一只长满毛的雪鼠变成一只光溜溜的雪鼠。
在叶凡看来,除完毛,就应该是开膛破腹的时候了。
可这时候,老者的动作却大大的出乎了叶凡的预料,之间他也不将雪鼠怎么处理,就这么直接整只丢进了沸水里。
这……这……叶凡指着锅里上下翻腾的雪鼠,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太恶心了,这是在是太恶心了。
一想到那恶心的小动物体内那些内脏之类的当下,叶凡就觉得一阵干呕。
似乎是明白叶凡在想什么,老者一边按部就班的处理着剩下的雪鼠,一边道:这雪鼠浑身上下都是宝,我可舍不得丢了。
雪鼠肉是果腹良品,雪鼠肺有清火之效,雪鼠肾则保肝健脾,至于那雪鼠心嘛,嘿嘿,那可是壮阳的!像你们这种虚浮的年轻人,平日里就不知节制,所以应该多吃点……老者后面说的话,叶凡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现在的他,正处在呆滞状态中。
什么叫牛人?这就叫牛人。
今天他可算是见识到了,原来吃东西还有这么吃的。
这就不说了,更绝的,居然是还有整只整只吃的。
叶凡的呆滞并未持续多久,便被一阵阵莫名的清香味所打断了。
仔细寻那香味来源,原来是锅里的雪鼠。
这雪鼠说来也怪,没有放任何调料的雪鼠肉,竟然能够散发出这样的香味,这般香味,可比寻常在精神病院中吃的那些菜好了百倍不止。
来,小子,尝尝这绝世美味!老者笑眯眯的将一直雪鼠徒手从锅中提起,就这么提着尾巴递给叶凡。
叶凡发憷的看着那只煮好的雪鼠,没有伸手去接。
他心中实在无法接受这样的食物。
切!不吃拉倒!老者见叶凡不接,轻哼了一声,也不再理会叶凡,就这般不顾烫的大吃起来,一边吃一边吧嗒着嘴:美味,美味,那么久没吃了,还是那么美味!见到老者将雪鼠从里到外吃个精光,只剩下一具老鼠骨架,叶凡也不禁吞了吞口水。
虽然有些恶心,但是毕竟天斗没吃任何东西了,说饿那是肯定的。
再加上这雪鼠汤闻起来却是鲜美无比,叶凡终于是没忍住,颤颤的学着老者的方法,自己从锅中提了一只雪鼠起来。
望着眼前的雪鼠,叶凡心里默默祈祷着:老鼠祖宗在上,如今我确实饿了,将您的子孙拿来果腹一下。
承蒙这份舍身之情,日后必有重谢!心中这般想着,终于,叶凡一狠心,一闭眼,一咬牙,一口便朝着雪鼠那肉最多的腹部咬去。
鼠肉入口,弹力十足,肥而不腻。
叶凡只感觉一股极其鲜美的味道传遍了他所有的味觉神经。
这股味道,比他以前所吃的所有东西都美味一千倍,一万倍!美味的雪鼠肉,让饥肠辘辘的叶凡食指大动。
一旦吃上了,就不觉得有多么恶心了。
于是,叶凡似风卷残云般解决了那只雪鼠,又与老者将锅中剩下的两只雪鼠分而食之。
这还不够,两人最后竟是连着那锅中的雪鼠汤都没有放过,将其尽数喝下后,才纷纷拍着略微有些发涨的肚皮,满足的打着嗝。
老……老先生,还别说,这雪鼠真是好吃,最绝的便是那雪鼠汤,最入味的,便是那雪鼠汤阿。
叶凡一脸满足的找老者唠着嗑。
嘿嘿,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老者也是一脸满足,四肢摊平的躺在地上道,毫无一丝风范。
叶凡挪了挪身子,换了一个更舒服的造型,随手从地上找了一小截木棍,把棍头磨尖了,一边剔牙一边问道:说来也是奇怪,你说这雪鼠汤明明是雪水所化,又没加任何调料,怎么吃起来味道就好像是放了盐和味精那般鲜美呢?听见此话,老者狐疑的瞄了正在剔牙的叶凡一眼,随即缓缓收回目光,望向一旁,漫不经心道:哦,忘了告诉你,这雪鼠粪便是天然的调味品,比那什么盐和味精的美味的多,方才汤里,我可是放了不少。
叶凡剔牙的动作戛然而止,身体僵硬,目光有些呆滞,同时,一股翻江倒海之意瞬间袭来,过了半晌,才猛然站起,冲出小茅屋,就在屋外猛吐起来。
哎,慢点,慢点,吐远点,别把我这屋子弄的臭烘烘的。
老者漫不经心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繁星点点,月似银纱。
寂静的夜空中,这片奇异的雪域里,寒风依然肆无忌惮的肆虐着,只是那风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少年的怒吼声:老不死的,你这不是坑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