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h&m的休闲小套装,来到市中心的高级美术艺术馆。
当然,这是钱宗翼要求我这么做的。
戴着kenzo的墨镜,还真有点不习惯,虽然我对这些时尚名品很是追崇,但是大冬天戴墨镜出来还是比较奇怪的一件事。
我又不是什么著名影星,又没有粉丝或者狗仔队围路堵截。
不过,这个墨镜当然不止是一个墨镜这么简单,话说回来,我全身上下又有几个配饰的作用仅仅是为了衬托我呢?我倒像是个女版的oo7,连名字都被钱宗翼换了。
钱宗翼指派给我的任务是拿出今天展示的众多赝品中唯一一件真品画作――《ridd1e》,后现代先锋作品,据说展览结束的起拍价是六位数。
相比较如今的当代艺术,我还是更喜欢西方古典美术,比如文艺复兴时的作品,比如梵高比如莫奈比如达利的所有的画,内涵要比现在的艺术丰富得多。
不过我还是相信钱宗翼的品位,他搞到的画作绝对都是当下最具商业潜质的艺术品。
美术馆的防盗工作当然是绝对不会疏忽的,不过,我倒要挑战一下这里的安全保障措施。
与熊帆订好了一切事宜,他便在美术馆外的休息区等我。
而我,则要用身上佩戴的隐秘装备为等会的下手做好准备。
熊帆今天穿了一件prada的西服,这样的打扮让他显得更加帅气,当然,也不会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进了美术馆的大门,先要过安检。
我轻松地走过安检门,这个对我来说形同虚设的东西立即出蜂鸣般的警报声。
对不起,小姐。
负责安检的工作人员训练有素,对我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让我站到一边。
我优雅地微笑,冲他微微点点头。
和上飞机前的安检一样,他拿着手中的工具在我身上来来回回地扫描,遇到手表戒指这类东西,他手里的工具便会出与刚才相同的声音。
前后都扫了个遍,他才很有礼貌地对我说了声对不起,示意我离开。
采用自然光的美术馆大堂里熙熙攘攘,虽然已是黄昏时分,来欣赏画作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人越是多,越会让我更容易得手。
我微微牵动嘴角,走向最近的一副画作。
这一期展览的主题就是先锋作品,我不想费太多脑细胞来思考画作上那些扭曲的图形,或者对比强烈的画面代表什么意义,我需要找到合适的时机来布置这个美术馆,毕竟,这是我三个小时以后要来再次拜访的地方。
看了三幅作品,我现有一个监视器在第三幅和第四幅作品之间,我拿出手机,胡乱按了一个按钮,手机立刻响起铃声,我很自然地接起电话,只有我自己知道,电话那头什么声音也没有。
喂,是你啊,是啊,我在看画展呢……我对着电话自言自语,边说边走到监视器下方,整个人顺势靠在墙上。
哎……别提了……我说着,假装撩起披肩的头,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迷你定位仪粘在墙上。
我对着电话说了声再见,微笑着离开。
没人注意到我刚才的举动。
接下来的每幅画作,我都假装很专注地欣赏,实质上是在观察周围的动静,以便找到合适的时机来将我手中的迷你定位仪粘到监视器的可遥控范围内。
迷你定位仪是由熊帆电脑遥控的,只要在外面休息区坐着打电脑的他在三小时以内破解显示器的接收码,然后再转换成同一个走廊或者无人区的画面,我们就可以随意在监控区行走。
当然,只做到这些还远远不够,美术馆有很多防盗的红外线警报,这些警报线在我佩戴了kenzo的墨镜之后全部都会显形,只要再配合显形粉,我们就可以很容易避开这些警报。
当然,我现在还看不到这些红外线,只有美术馆闭馆休息的时候,也就三小时后,我们才能看到它。
绕过第二展厅,终于来到了展有那幅价值连城的画作的第三展厅。
我在那幅及其扭曲的画作前驻足,果然是炒作出的结果,这幅画作前围了不少慕名而来欣赏的人,这些人里有几个能真正理解这幅画的真谛我不得而知,我只想他们赶快看完,我好布置现场。
转眼我已经在美术馆呆了一个多小时,这幅名画前的人终于少了一些,离美术馆闭馆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了。
又过了一会,欣赏名画的人又走了一部分,我才往前走了走,不动声色地在欣赏这幅画。
果然是值钱的名画,罩在画上的钢化玻璃罩上架了四个监视器,看来,一点点的动作都会被保安人员尽收眼底啊。
我不敢贸然行动,虽然美术馆选择了亲民路线,允许游客在玻璃罩前近距离欣赏名画的风采。
周围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才慢慢向前靠近。
根据钱宗翼教我的如何鉴别画作真伪的方法,我看出来这幅画果然是真品。
我偷偷地拿出手里的迷你干扰仪,这回我必须把干扰仪粘在监视器上,因为如果粘在玻璃上会很容易被人现。
我顺利地完成了三个,正想换个姿势以免引起怀疑。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说话了:小姐,我注意你很久了。
我吓了一跳,手中的干扰仪掉到了地上。
我猛地抬头,见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朝我走来。
我心想大事不好,这个男人可能是便衣,正想着,男人在我面前站定,我不敢低头看他是不是踩到了我的干扰仪,只能尽量心平气和地笑着看他,没有说话。
你在这里看了好久,其他人都走了你还在看。
他微笑着看我。
难道我被现了?我心想完了,尽管我这么小心地行事还是被人现了。
我……我结结巴巴的不知道该回答什么,疑惑地看着他。
你看了这么久,对这幅画有什么看法呢?他依旧微笑着说。
我定了定神,说:对不起,我想,我可能不认识你。
哦,是啊,可是,现在不是认识了吗?他看着我,面带笑容。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看看周围没有和他一样可疑的人,于是放下心来。
但是立即又对眼前这个碍事的男人生出一阵厌恶,脑子里飞想着如何把地上的定位仪捡起来,便随便说了句:你说是就是吧。
男人大笑,说:那么,介意我问一下,您是怎么看这幅画的呢?这个无端冒出来的男人让我反感头顶,既然不能立刻摆脱他,不如先寻找机会把他支开。
恩……我倒是不怎么喜欢先锋艺术,太过抽象。
我尽量微笑着回答。
哦,有意思,可是,您不觉得先锋艺术实在表达现代人的一种思想一种情感吗?他饶有兴趣地说。
那是你们这些喜欢无病呻吟的人的看法吧,现代人的思想都那么扭曲吗?我倒是不敢苟同。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思考着如何支开他。
他收敛了笑容,看着我,把并非心无旁骛的我弄得很不自在。
这种见解倒是第一次听说。
大部分人都觉得先锋艺术是给疯子看的,看来你同意这种观点?恩,同意,是无病呻吟者的自娱自乐。
但是他们更多的是想让清醒的正常人和他们一样保持疯癫,极其不负责任。
我说着,观察他的表情,继续说:不知道这幅扭曲的画有什么来头?哦,这幅画是目前最具商业潜质的画作,美术馆的宣传册有说。
他扬了扬手里的宣传册,对我说。
哦,是么,那么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那一本……我看着他手中的宣传册的折痕,说:新的?我不知道在哪拿。
他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吁了口气,急忙将地上的定位仪捡起来,趁他人不注意粘到了最后一个监视器上。
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我回身看到那个男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两本宣传册。
谢谢。
我接过来,感激地看看他。
不用。
不知道怎么称呼您?他问我。
我叫――我顿了顿,没办法,我还不能习惯我的新名字。
我叫冯嘉琪。
美术馆快闭关了,我下意识往外走。
他跟在我后面,一直到出口处。
出了美术馆,我看见熊帆坐在休息区,正向我这边看来。
我假装调整耳环对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他立即心领神会,不再看我。
冯小姐――那个男人一直跟在我身后,叫住我:这是我的名片,希望能接到你的电话。
说着,他递给我一张名片。
哎呀,真不好意思,我没有带名片。
我故作惋惜状。
没关系,可以知道你的电话吗?他仍不罢休。
对不起,我刚换了电话号码,还没有背熟,今天来参观也没带手机,所以……我的声音充满了遗憾。
哦,没关系。
他终于不再勉强,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了声再会便离开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名片,上面写着:成少辰,晟氏集团副董事长。
我皱了皱眉,觉得这个什么晟氏集团好像有点眼熟,却又想不出在哪见过,没有多想,我将名片胡乱塞进包里,像熊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