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和熊帆拿着提前预定好的票前往展览中心,打着参观的旗号勘察地形。
为了不出差错,我和熊帆乔装成一对七八十岁的老夫妻。
展览中心门前熙熙攘攘,来参观的游客络绎不绝,相信其中有部分人并不是冲着展览来的,而只是为了来欣赏这座建筑。
入口处的安检自然是严格许多,毕竟这次展览的艺术品价值连城。
一般来说,艺术品展览是很少有全部展出真品的时候的,除非是在法国的卢浮宫或是其他世界著名的艺术展览中心。
这次的香港展览中心的展览也是如此,并非全部的艺术品都是真品,只有钱宗翼让我们偷的才是真正的真品。
也许各地的艺术展览都是一样的吧,同样的气派,同样的奢侈。
进入展览中心,所有的展品都变得十分珍贵,一个个被放在真空玻璃柜里面,有灯光的照射,显现出不一样的魅力。
大概走了四个展厅,我和熊帆才找到钱宗翼让我们偷的那个宝贝――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一幅油画。
我和熊帆如同一对对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十分感兴趣的老者,在这幅油画前驻足良久。
其实呢,只是为了观察这幅油画,以找到最好的方式将它弄到手。
我想我和熊帆如果不做贼,应该可以试着做个演员,说不定会比章子怡风光。
最起码,就演技来说我们是实力派。
我们化装成老人,竟然一点都没引起周围人的怀疑,除了乔装逼真到无可挑剔,神态动作都十分到位,连我自己都觉得仿佛到了阿婆的年龄。
两位老人你们好!一个悦耳的女声在我的耳畔响起,我保持着惯有的晶体缓缓看向她,原来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看打扮应该是展览馆的工作人员。
哎……你有什么事吗?我缓缓说道。
哦,是这样,我是展览中心志愿讲解员,我看到你们两位老人行动不是很方便,艺术展品边上的介绍字体比较小,为了让您们更好地参观展览,我可以为你们提供讲解服务。
女孩保持着善意的微笑,不慌不忙的说。
虽然这个女孩子长相蛮不错的,说话声音也很好听,可是我和熊帆此次来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参观,有个讲解员在旁边,必然会影响我们的排兵布阵。
想到这,我与熊帆偷偷交换了一下眼神,熊帆模仿者老伯伯的声音说:啊,这位姑娘啊,我看还是不用了吧,我们俩都有老花镜,都能看见,就不用麻烦你了。
我也点头说道:是啊,我和我老伴都不喜欢麻烦别人的。
女孩听到我们的话,又礼节性地笑笑,说:那好吧,如果二位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
说完,冲我们欠了欠身子,离开了。
虚惊一场。
这场展览看来在香港十分轰动,估计前期的宣传工作一定做的十分到位,来参观展览的人真是络绎不绝,这让我和熊帆无法找到下手的机会。
之前和熊帆的计划是,趁没有人注意将定时干扰仪分布在画作周围,然后等到入夜之后,我们再换上轻便的夜行衣,将那副价值连城的名画搞到手。
可是,一切的计划真的都成了计划,如今不得不变化了。
暂时不说展览馆里面的监控设施之全面,但是如织的参观者,就根本不给我们下手的机会,这让我和熊帆都一筹莫展。
正当我们想要寻找新的办法时,一个耳熟的声音响起,与安静的展览馆十分不协调。
我和熊帆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矮胖的男人站在不远处的一幅画作跟前,对着那幅画指指点点。
熊帆皱了皱眉,拽拽我,低声说:这个男人看着好眼熟啊。
我看了看那个男人,虽然带着一副花镜,可是并不影响我的视力,那个高声说话的男人长得很像北方腌菜用的缸,脖子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我突然想起,这个人不正是早上在餐厅闹事的那个暴户吗!我一拍脑袋,说:那个暴户,就是早上在餐厅闹事的那个!熊帆一听,也一下子想起来,表情堆满厌恶:真是个没有素质的人,竟然跑到这里附庸风雅来了,没品位!算了,咱们又不认识他,管他到这里来干什么呢。
我对熊帆说,生怕他又看不过去,找那个人的麻烦,毕竟我们都要事在身。
我们还是想办法吧,今天晚上就要行动了。
我说。
熊帆点点头,没有再去理会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
我们假装参观那副珍贵画作周围的其它展品,其实是找机会下手。
已经制定好的计划,我们一般是不会更改的。
过了一会,我们欣赏完两尊雕塑和一副画,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那副名画的前面,一个参观者都没有!虽然我们化装成老人,可是作为一个贼,身手却丝毫没有改变。
熊帆颤颤巍巍地走到画作前,一系列的动作都是在掩人耳目,一个定时干扰仪早已被牢牢贴在了画作的旁边,摄像头可以感应到的范围之内。
我也用虚假的动作走过去,正准备将手中的干扰仪贴到另一个摄像头的感应范围内,哪知那个肥胖男人的声音竟然不早不晚在我要贴的时候响起:哈哈哈哈哈,真是小儿科啊!我吓了一跳,要知道这个声音在展览馆里显得尤为突兀,手抖了一下,幸好干扰仪没有掉。
熊帆又厌恶地看了那个男人一眼,之后用眼神示意我尽快下手。
我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情绪,飞快地将手中的干扰仪贴到了目标地点。
还剩下一个摄像头。
熊帆拿出怀里的放大镜,凑近那幅画,装作仔细观看的模样,实则是要将干扰仪贴在画的正中间。
谁知,那个讨厌的男人又偏偏在这个时候说话了,像是故意和我们作对一样。
哎呀,真是低等哦!又是突兀的一句,展览馆里的参观者们都将厌恶地目光投向了那个男人。
我看了看熊帆,他果然是身经百战,丝毫没有受到那个男人的影响。
我笑着看了看他,却现熊帆的脸色突然见变得煞白,我急忙走近他,说:熊帆!你怎么了?熊帆捂着胸口,说:快……找保安……我答应着,冲着不远处的一个保安喊道:快来人啊,我的老伴突疾病……保安闻声小跑过来,替我搀扶着熊帆,说:老伯伯,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只见熊帆虚弱地回答:哎……刚才有人突然说了句话,吓了我一跳,我一直有心脏病……不能……受到惊吓啊!看来熊帆真的是一个天生的演员,刚刚还真把我吓到了呢。
我忍住笑,附和道:是啊,我的老伴一直都有心脏病,刚才不知道是谁说话声音那么大……保安见状,对着手里的对讲机说了些什么,立刻有几个保安从周围跑了过来,熊帆不再做虚弱状,勉勉强强站稳,看着几个保安向那个水缸一样的男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