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炎盯着她的脸,低声道:你不要发疯,苏洋不过隔着几个房间,两个孩子也在。
让他们听到了,你要怎么解释?苏王氏惊讶地看着他,惊着了似的:你居然开始注意影响了,怕苏洋知道,两个孩子知道?当时是谁迫不及待在院子里的?当初是谁说,等他们两个都死了,咱们双宿双栖的?苏炎,你是不是看中那个叫连翘的女人了。
苏王氏质问道。
她知道,苏炎那天在巷子里见过一次连翘后,隔了一天后,又见过一次。
苏炎色胆包天她知道。
要不然他不可能高攀苏毛氏,死皮赖脸勾引痴缠,也不敢在她嫁进来后明晃晃地勾引她。
她一开始不愿意,可当苏洋生病成为废人后,她就开始忍不住了。
而苏家除了苏毛氏那个蠢女人不知道外,其他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洋不行,苏洋是废人,他们不敢说什么。
苏炎还长着一张蜜嘴,什么都不会,却会花言巧语骗人。
要不然也不会把苏毛氏哄的服服帖帖。
你不要胡说,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姑娘,你这么说就是对她的不尊重。
苏炎怒道,再说,她可是读过书认字的和你可不一样。
读书认字就和她不一样了?苏王氏三两步冲到苏炎的前面,质问他:她不一样,她是天上仙女,我就是地上的泥巴了?你现在和仙女勾搭上了,就看不上我这样地上的泥巴了是吧?你前天晚上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说我是你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她指着苏炎:我警告你苏炎,你必须将话说明白了,否则我和你没完。
说清楚什么,你想说什么?我要和你成亲。
苏王氏道。
苏王氏骂了一通话锋一拐又说成亲,苏炎惊愕地看着她,就说人要读书,不然说的话都是乱的。
他露出一副你吃人说梦的表情:我和你成亲,我弟弟怎么办?难道你还把我弟弟也毒死,我告诉你,不可能!行,行。
你开始心疼苏洋了。
苏王氏道,你不和我成亲,可以,我明天闹的人尽皆知。
我要让济南城所有人都看看,你们一家人的嘴脸。
骗财骗色,谋财害命!苏王氏道,这就是你苏家人的嘴脸,人面兽心,不得好死。
苏炎指着她:闭嘴。
想我闭嘴可以,不成亲也可以!苏王氏道,苏毛氏的嫁妆我要分走一半。
他和苏炎偷偷合计过,苏毛氏统共还有三万六千多两的剩余。
她能得一半,半辈子就能衣食无忧了。
痴人做梦。
苏炎指着门,滚!苏王氏喝道:你不要逼我。
苏炎道:你立刻去,告诉全天下的人你和我奸情,你说了就能知道,这天底下人是笑话我风流浪荡,还是骂你水性杨花不守妇道。
最后你一文钱拿不到,还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唾骂。
苏王氏忽然跳起来,抽了苏炎一个耳光:你闭嘴!苏炎被打的懵了一下,捂着脸看着她,好一会儿怒道:你立刻给我滚,滚!越是看她这样龇牙咧嘴吵嘴的泼妇样子,就觉得外面的女人温柔多情,连翘多么的端庄贤淑。
还是大户人家教养出来的女人好。
行,好!苏王氏道,你给我等着,我让你死!当我和苏毛氏一样好欺负,不可能。
苏王氏摔门出去,一到院子里,就看到苏洋提着剑站在院子里,她先是一愣,随即啐道:半夜不睡觉,我当你是死了的鬼魂飘呢。
没死就好好睡觉。
苏王氏扯了一下自己松松垮垮的粉白轻薄的中衣,瞪了一眼苏洋回房去了。
苏炎听到院子里的声音,开门出来,看到自己弟弟,顿时有点尴尬,道:那个、你、不睡呢?我们分家吧。
苏洋对苏炎道,大哥,我们分家吧,我带着他们娘儿两个重新买宅子出去住。
苏炎想关门来着,听到苏洋说这个话,非常的惊讶:分家,你疯了吧,我们两个人分什么家?我不能和你在一个屋檐下过日子了。
苏洋握着的剑在地上戳了戳,闷闷地道,我离开这个家,或许还能活的久一点。
苏炎挥手:大半夜,我不想和你废话这么多,我累了,明天说。
我要分家,你同不同意都得分。
苏洋倔强地站在院子里重复自己刚才的话。
苏炎怒了,猛然转身指着苏洋骂道:你有没有尊严,要不要脸?你要分家?这个家里什么是你的?清亮的月光下,苏炎狰狞讥讽的表情,在苏洋的眼中异常的清晰。
你和苏王氏是绝配,都不要脸。
苏炎指着苏洋的鼻子,你要分家可以,带着他们娘儿俩,滚!什么都不许拿走。
今天晚上真是出鬼了,夫妻两个人居然都要分家,也不想想,这个家以前是什么样子,都是他挣来的。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要不是我,你早死了。
苏炎不解气,走了两步又回头冲着弟弟骂了几句。
苏洋死死握着剑,盯着苏炎接着道:我要分家!我要分家。
他紧跟着苏炎走了两步:你必须和我分家。
院子里的动静,苏王氏听到了,她开门出来站在了苏洋的身边,对这苏炎道:他说的没有错,分家,这个家一人一半,否则……你是知道我的脾气。
不可能。
苏炎是不可能给他们夫妻两个人分的。
这些东西都是他的。
我养着你们,你们不感谢我,居然还有脸和我分家,这世上没有像你们这样不要脸的人。
苏王氏道:你养我们,你有个屁养,这些东西都是苏毛氏的。
你分不分?不分!苏王氏点头:行,我明天就去衙门告发你,我还要去毛家,告诉他们家人,苏毛氏是你杀的。
你去吧,你根本没有证据,你就是诬陷。
苏炎很自信。
苏洋道:我有!你有个屁。
苏炎道。
苏洋道:你等着。
他说着回到自己的房里,一会儿出来,手伸出来给苏炎看手掌。
手心里赫然躺着一个小小的纸包。
苏炎立刻认出来:怎么在你这里?你丢掉后我捡回来了。
苏洋道,这个就是证据。
苏炎指着他:你不要做蠢事,你我是兄弟,我活着你才有好日子过,我死了,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活不了几天了。
苏洋告诉他,就想剩下的日子清净一点,所以,我要分家。
苏炎哄他:你给我,给我,我就分家。
不行!苏王氏喊道,不能给他,必须分家后再给。
两方就僵持起来。
忽然,在他们身边,另一道声音道:大半夜的,唱戏呢?院子里的三个人吓的愣怔,苏洋只觉得有黑影靠近,随即手腕被人捏住,他握在手心里的纸包被人拿走了。
宋大人?苏炎面色大变,喊道,您、您怎么半夜在我家?宋宁回道:正好散步,听到你们在吵架,心道吵的如此激烈,我就来劝架吧,好歹认识一场。
没想到,你们不是在吵架,而是在唱戏。
苏炎面色苍白:是、是啊,我们也确实差不多在唱戏,气上来了什么话都能说。
是吗?宋宁颔首,那余下的话留着,到公堂再说。
苏炎面色惊恐不安。
苏洋惊讶地看着宋宁,仿佛似乎明白了宋宁为什么今天下午出现和他说那番话。
原来为的是今晚。
他们一家人还真的以为瞒天过海。
没想到,宋大人早就知道了,只是在等一个证据一个契机。
宋宁道:列位,走吧!沈闻余和乔四带着两个兄弟和苏王氏往前院去,到前院中,苏金亮夫妻惊醒了出来。
苏金亮问道:大、大人,您这干什么?正好起来了,也省的我们去拍门。
宋宁对老夫妻道,给你们一天一夜的时间安顿孩子,后天升堂,二位记得来。
苏刘氏没站稳,咚一下跌坐在地上。
宋宁留了乔四和杨长更在这里盯着老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