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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 第五章(2)

2025-03-30 16:36:43

幻想,应该赞美它,幻想,应该让它永远活下去。

因为,我们所生存着的这个世界要永远地活着。

无知的乐趣罗伯特?林德同一个普通城里人在乡下散步——也许,特别是在四月份或五月份——而不对他无知的领域像海洋那样宽阔感到惊讶是不可能的。

成千上万的男女活着然后死去,一辈子也不知道山毛榉和榆树之间有什么区别,不知道乌鸫和画眉的啼鸣有什么不同。

很可能,在一座现代化的城市里,能够辨别乌鸫和画眉的啼鸣的人是例外。

这并不是因为我们没有见过这些鸟,而仅仅是因为我们没有注意到它们。

我们整整一生都有鸟生活在我们的周围,然而我们的观察力是如此微弱,以致我们中间许多人弄不清楚苍头燕雀是否会唱歌,说不出布谷鸟是什么颜色。

我们像孩子似地争论布谷鸟是否飞的时候总是唱歌,还是仅仅有时候在树枝上唱歌……然而,这种无知并不完全是可悲的。

从这种无知我们可以得到有所发现的乐趣,这种乐趣是经常的。

只要我们是足够无知的,那么每年春天,大自然的每一个事实就会来到我们面前;而每个事实的上面还带着露水。

如果我们活了半辈子还从来没有见过布谷鸟,而且只知道它是一个流浪者的声音,那么当我们看到它因为深知自己的罪过而从一座树林匆匆忙忙地飞逃到另一座树林时,我们是特别地高兴;我们对布谷鸟敢于降落到枫树山坡上(那里可能有复仇者潜伏着)之前,像鹰那样在风中停住,长长的尾巴颤抖着的样子,也特别地高兴。

说博物学家在观察鸟类生活中并无乐趣将是荒谬的,但他的乐趣是稳定的,同生平第一次看见布谷鸟的人的最初兴奋心情相比,几乎是一种理智的、缓慢沉重的消遣。

而且瞧吧,世界变成新的啦!至于这点,甚至是博物学家的幸福在某种程度上也依靠他的无知,无知给他留下这类新天地让他去征服。

他可能在书本上已经达到了知识的顶峰,但在他用自己的眼晴证实每一个光辉的细节之前,他仍然感到是半无知的。

他希望亲眼看见雌布谷鸟在地上下蛋然后用嘴把蛋叼到窝里(在这窝里注定要发生杀害幼鸟的事件)。

他将一天又一天地坐在那里,望远镜紧贴着眼晴,为的是亲自确认或驳斥这样的说法,说布谷鸟确实是在地上而不是在窝里下蛋的。

而如果他十分有幸竟然发现了这种最遮遮掩掩的鸟在下蛋,那么也仍然有其他领域等待他去征服,一大堆有争论的问题等待他去解答。

无疑,科学家们迄今没有理由为他们错过的无知而哭泣。

要是他们似乎什么都懂,那么这仅仅是因为你我几乎什么都不懂。

在他们发掘出的每一个事实下面总是有一笔无知的财富在等待着他们。

他们将永远不会比托马斯?布朗爵士更多地知道塞壬唱给尤利塞斯听的是什么歌。

我把布谷鸟请了进来作为例子说明普通人的无知,这并不是因为我可以就这种鸟作权威性的发言。

理由仅仅是因为我曾经在一个似乎受到过非洲所有布谷鸟侵袭的教区里度过春天,我从而认识到,对它们,或者任何一个我遇见过的人,是了解得十分十分少的。

但你和我的无知并不局限于布谷鸟。

它涉及所有上帝创造出来的东西,从太阳和月亮一直到花卉的名字。

我曾经有一次听到一位聪明的太太问,新月是否总是在相同的星期几出现。

她补充说也许最好是不知道,因为,如果人们事先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天上的哪个地方能够看见月亮,那么它的出现总会给人带来意外的愉快。

然而,我想,即使对那些熟悉新月活动时间表的人们,新月也总是出乎意料地来到。

我们并不会因为我们对一年四季有足够的知识,知道要在三月或四月,而不是在十月里,去找报春花,而在发现一株早开的报春花时就不那么高兴。

我们也知道苹果树是在结果之前而不是在结果之后开花的,但当五月份我们到一家果园去度假日时,这并不会减少我们对假日之美妙所感到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