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走了留在书房的就只有那种闭塞的令人窒息的怒气!这位司马老爷的为人并不怎么样,但能有如今的地位,隐忍是少不得的,头脑也是少不得的,堂堂的一个家主,就这样的被李浩然摆了一道,自然是高兴不起来。
书房门合了起来,他理所当然的不会笑眯眯的送李浩然离开。
将所有的怒火都压抑了起来,多年的养气的功夫,让他很快的就喜怒不行于色,这时候,才木然着一张脸,开门吩咐守护在门口的下人:那一帮子逆子给我叫来……他默默的思索,想来也应该提醒一下他那些飞扬跋扈的儿子了!李浩然是一条压倒了地头蛇的强龙,而且现在更是做了这里的龙头——这些从外面那些人的表现就可以猜测出几分。
所以他的儿子平日飞扬跋扈也就算了,可若是犯在了李浩然的手里,他不敢相信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半晌后,他才无奈一笑。
按照李浩然的风格,很可能会光明正大的找来一片一片的人证,来一个铁证如山,让自己的这些儿子去监狱里享受一辈子——这些,单单是从刚才短暂的交锋中就可以看出来。
李浩然是一个细致的让人感觉到可怕,不给别人任何的把柄和借口的人,而且知道在人前怎么表现。
司马老爷现在甚至有些愤愤然的想,一个这么出色的年轻人,为什么就不是自己家的儿子?不多时。
书房外传出了下人的声音:老爷,几位少爷来了。
司马老爷收回了自己的思绪,顿了一下,才略带威严的说道:进来吧。
大大小小的二十多个子嗣,最大的儿子已经二十五岁了,而最小的儿子,才四岁半。
本来书房就不是很宽敞,这些儿子一进来,里面登时就饱和了,温度也骤然的上升了不少,他们更不敢触怒老子,只能躬身的等待。
儒家说,父亲要教训儿子的时候,儿子一定要恭顺!这一点在大家族里都做的很好,无规矩不成方圆,那些条条框框的家规,就是一个封建王朝的大方框下的小方框,将所有的人都牢牢的箍的死死的,没有展,没有创新,不能冒头,只会原地的坠落。
司马老爷看看下,一个一个战战兢兢的儿子。
心里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是和李浩然来了一个比较,他们没有李浩然的狡诈,没有李浩然的自信,虽然书读的不少,可依旧还是纨绔子弟,会一些淫词艳曲,却少了李浩然的那种锋芒!实在的说,司马老爷心里有些失望。
书房里沉寂的可怕。
空气沉沉的,仿佛一根针,别说一根针了,就是一根头落到地方,都可以清晰的听到声音。
那种气流从鼻孔,肺叶进出的喘息声异常的清晰,成为了书房里的一个主旋律,半晌,司马老爷才开口了……这次,我要你们来……顿了顿口气,司马老爷等这些儿子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倾听自己说话的时候,才继续说道:我是要提醒你们一件事情,平时飞扬跋扈惯了,但这一次,你们一定给我记住,一个叫李浩然的人,你们遇到了一定要客气——二十个儿子同时应是。
父亲说的,那就没有理由,他们要做的,就是服从!封建家长的最大的好处,就是出口的话,哪怕是胡说八道也可以成为真理,那也是可以让一个人死,可以让一个人活的。
事实上司马老爷也没有告诉他们理由的意思。
摆摆手,司马老爷的样子似乎有些疲劳,就好像刚刚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好么,没什么事儿了,你们去吧……这个月末,为父要考校你们功课!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便让自己的儿子退了出去!出了书房,转了一个弯儿,一个突然问道:大哥,二哥,你们说那个李浩然究竟是何人物?父亲似乎也非常的忌惮!大哥道:五弟,你以后出去,小心一些便是。
其他人也都是附和,那大哥的意思很明显,既然是父亲不让招惹,那就不招惹好了。
他们对自己的父亲其实没有多少感情,但那个家法却实在是人头顶上的一把利剑,压的人不敢反抗,让人战战兢兢。
那大哥压低了声音,说道:这次考试,你们可要小心。
若是通不过,被父亲关柴房,饿肚子执行家法,跪祠堂,可别怪大哥现在没有提醒你们。
都也老大不小了,少在外面惹事儿,多顾顾家!哥,我们明白了……长兄如父,什么是长兄如父?这个就是。
而另一头。
李浩然出了司马府的大门。
随即,他就对那些过来看热闹的人一个抱拳,宏声道:各位父老乡亲,各位同窗,如今李某能得一个公道,要了地,李某这里还要感谢大家,小小意思,还望大家笑纳……然后,他就不由分说的开始给大家钱。
五铢钱现在还有九千多钱。
而来看热闹的,不过一千多人,他这番一人一个钱下来,虽然只是花出了一千个五铢钱,但在百姓中的好感却是大增,一路笑眯眯的出了人群,李浩然才返回了客栈,随后就再没有出来。
两个女子紧随其后,跟进了客栈。
将佩剑气呼呼的砸在了客房的桌子上,出了一声,正义感泛滥的许茹直截了当的问:李浩然,你个混蛋给我说清楚,你这个究竟是做什么?讹诈人的钱财,可不是侠义中人所谓,更不是君子行径!李浩然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们真想知道?两女都是点头,许茹就好像是许如烟的嘴,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是心心相印也不为过,所以他们心里的疑问也是一样的。
李浩然问道:你们知道,一个人最主要的是什么?两女对望一眼。
这个,她们还真的说不上来,实在是太深奥了……将目光集中在李浩然的身上,她们在等待一个答复。
李浩然对于四道**辣的目光丝毫没有在意,科学家的研究表明,女人是随着历史的展,越长越好看的,现在所谓的美女,在李浩然的眼里也就是现代人的那种中等水平而已,只能说单纯的可爱一些。
他说道:一个人,最主要的,就是活着!人本来就是禽兽,需要吃喝拉撒睡,消耗五谷杂粮,需要活着,所以,为了活着,人可以做出很多的选择……有人说,人活着,是应该为了大义的,可是大义是什么?许茹问道:是什么?李浩然嘿嘿一笑,眯着眼说道:不过就是一个钓鱼人的鱼饵,忽悠那些傻瓜去咬鱼钩的工具而已,就譬如说那些为了朝廷而生,为了朝廷而死的人,其中有文有武,但这些人,无疑都是傻子而已。
一家姓天下,那一国不过一家而已。
国家,所谓的国家,不过就是一家之国,这个称呼在最早的时候,也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为了一个家姓天下而卖命,是最愚蠢的行为,历史上滚滚的展,是进步还是倒退?在秦始皇后,不过就是一圈一圈的循环而已。
当年秦国势大,一统中原而焚书坑儒——李浩然的心里无疑认为秦始皇是伟大的,最伟大的不是他统一了全国,而是他焚书坑儒,百家俱在,唯有儒家遭殃,几乎坑杀殆尽!当时秦国的工艺,已经初级的具备了流水线的生产工艺,兵器制式化……如果你好好想一想,那标准化的生产,已经是第一次工业革命到来时候的一个标志了!流水线,标准化,几乎是一个梦幻般的色彩。
很难想象,那样一个时代,那样科学的生产方法是怎么出现的,欧洲整整的迟了有一千多年,有人认为资本主义的萌芽是在明朝的时期,却没有想过,在中国的历史上,老早就有传说的一个商国。
所谓的生产力不过就是一种说辞而已!其实,按照李浩然的理解,科技革命和社会的变革,根本不是生产力展的结果,而是思想进一步的萌芽,展的结果,只要你有了前的思想,才会有前的生产力,才会有一场伟大的变革。
所以,一个穿越者到了一个古代的环境,也不可能默默无闻。
他们越的思想,已经决定了他们注定会是一个革命者——那些妄想在古代农夫山泉有点田的,纯粹不过幻想而已,你的心中,已经被自由和平等的思想根植了,潜意识里的这个东西,是不可能改变的。
除非,这个人天生就是一个做奴隶的材料。
李浩然不愿意对人卑躬屈膝,他从来都是一个很有尊严的人,所以一切的努力,都是活着,先要有尊严的活着,然后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儿,改变一下这里的历史。
反正已经改变了一次,他难道不能再改变一次?他,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