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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大战之后

2025-03-30 16:58:17

重逢的喜悦让众人激动不已,这个战场的惨象已经被众人给淡忘了,当这个充满太多变故的夜晚重新在寂静中度过之后,这喧闹了一夜的洞庭湖在悄悄的消化着这暂时消散的杀戮。

激战后的休整在井井有条的进行着,那些不远千里来援的兄弟朋友也受到了无比热情的接待,分布在洞庭湖上的各个小渔村中满是累极的战士的身影,这里就是他们的家,可以让这些从生死中搏杀出一条路的勇士们放心的睡上一觉。

在一间非常简陋的房间里坐满了人,大家仿佛有说不完的话,就连一向少语的封寒也跟李帆和风行烈说了很多。

红袖也终于在怒蛟帮的好事精的面前坐在了戚长征的身边,接受着翟雨时和梁秋末的评头品足;谷姿仙的手被李帆紧紧的握着,看着自己的夫君和众人纵谈,只是从李帆时常望过来的眼神中,谷姿仙也读出了太多的情思和愧疚,那从手上传来的阵阵暖意,让谷姿仙格外享受着这份安静;玲珑坐在谷姿仙身后,不知道为什么在冷着神;谷倩莲渐渐恢复了开朗的性格,那张好像永远不知道疲倦的俏嘴不停的张合,很有男子气概和和众人交谈,甚至是争论。

门开了,凌战天和上官鹰走了进来,跟着两人进来的还有两大一小三个人。

他们是代表帮里去看望在这几次战斗中牺牲的兄弟的家属去了,救济和抚恤不曾有片刻的耽误,这也是怒蛟帮这么长时间里,保持超强凝聚力和战斗力的原因之一。

他们进来后,屋子里面的人也都渐渐静了下来。

凌战天说:咱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的在一起聚了,这次咱们取得了一场至关重要的胜利,在加上有许多兄弟朋友来咱们怒蛟帮作客,咱们今天就好好的庆祝庆祝。

说完,端起了从桌子上那个酒碗,李帆、戚长征和翟雨时他们虽然也端起了酒碗,但是都看着凌战天身边的那位女子。

这位就是凌战天的妻子楚素秋,虽然已是年过三旬,但是仍然如年轻一般娇艳,她笑着说:战天,看来我留在这里,这几个孩子都不敢大声说话了,我看我还是带着令儿和这几个小姑娘到别处坐坐吧。

凌战天的儿子凌令虽然不愿意,但是被母亲牵着也无可奈何。

上官鹰身边的女子就是他新娶的妻子,这次也带来,主要是让戚长征个李帆他们见见,这个还有些娇羞的帮主夫人显然还不太适应这种场合,红着脸就跟着楚素秋走了。

红袖、谷姿仙、谷倩莲和玲珑也跟着离开了,当屋子里面只剩下这些个男人的时候,李帆他们几个才将手中的酒喝下了。

楚素秋个性十分谦和,李帆原先在怒蛟岛上生活的一年中,没少受她的照顾,所以在她的面前就不太敢放肆,做什么事都规规矩矩的。

想来这几位也是如此,只是这种怕更多的是处于尊敬。

凌战天笑着说:你们几个小子还是真有怕的时候。

当这个插曲过去之后,众人的谈话也就渐渐宽泛了起来,不过到最后还是放到了目前的洞庭湖的局势上去了。

翟雨时在听了凌战天对此战的讲解之后,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说:太险了!凌战天点头说:确实如此,如果是放在白天,那么这个计划就只能是自掘坟墓,也只有这么一个刚刚雨歇的夜晚,才让这个冒险的计划有机会实现。

上官鹰说:其实我们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了,胡节死死的守住了入湖口,如果我们按部就班的行动,恐怕就算入了洞庭湖,我们也留不下几个兄弟了。

翟雨时说:是啊,以少打多,是不能不用一些险招的。

戚长征说:招,险不险,这不重要。

结果不是很好吗?雨时,你有的时候就是想的太多了。

翟雨时听了戚长征的话,顿时觉得清醒了不少,好像面前出现了一条更宽广的大路。

凌战天拍了拍戚长征,说:你小子,这句话还是说到了点子上了。

然后,他对翟雨时说:算无遗策,那只是一种理想。

做事情,尤其是战场杀伐,哪里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去浪费,手中也不一定有足够的资源让你去布置。

谨慎是必需的,但是果敢的决断同样是让你真正走向成熟的必备条件啊。

翟雨时站起来,对着凌战天说:小子受教了。

上官鹰说:好了,现在咱们处于一个相当有利的位置,大家说说看,下一步咱们应该怎么办呢?封寒对这些虽然不太感兴趣,但是对于怒蛟帮这班极负激情的弟子却是十分的欣赏,他也知道了以现在洞庭湖的局势,虽然胡节还有些许优势,但是也不足于再威胁到怒蛟帮的生存了,自己在这里的事情似乎快要做完了,那么自己下一站应该会停在哪里呢?风行烈同样有着自己的考虑,这些日子,他见到了太多.虽然,他现在几乎是接掌了邪异门,但是对于经营帮派,他也像自己的师傅那样不是太感兴趣,他知道他是无福享受凌战天这种运筹帷幄之中,决战千里之外的快感,他渴望的是面对面的碰撞和对武道的攀登,他现在想的同样不是洞庭湖了,而是想着怎么样和师傅表明自己的心迹了。

李帆看得出这两位重要客人的心不在焉,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但是应该不会是为目前而担忧。

凌战天看几个小辈都在放言重新夺回怒蛟岛,只有翟雨时和李帆没有说话,翟雨时还想是在思考着什么,而李帆却好像是胸有成竹了。

凌战天说:小帆,你说说看你的想法。

李帆说:现在的局势也正向是刚才帮主和长征他们说的那样,虽然胡节还死守着怒蛟岛,而且在兵力和战船上还有一些优势,但是我也相信咱们也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将怒蛟岛夺了回来。

但是我并不认为,现在是我们重新攻占怒蛟岛的最佳时机。

上官鹰虽然做梦都想重回怒蛟岛,但是现在李帆的话,也让他不由的不重视,他说:小帆,这又是为什么啊,我们明明是有能力夺回怒蛟岛,为什么有要放弃呢?李帆说:帮主,目前的局势正在悄悄发生着变化,我说的不仅仅是江湖和洞庭湖的局势,这天下的大局也正在酝酿着波动。

大家应该都知道,不久前,朱元璋下诏封前故太子朱标之子朱允炆为皇太孙,确定了他的第一皇位继承权,只是朱元璋马上就要年过古稀,到时候年幼的侄子能镇的住那些个彪悍的叔叔吗?这就埋下了很大的隐患啊。

戚长征有些糊涂,他说:这和咱们是不是攻占怒蛟岛有什么联系呢?李帆说:现在的朱元璋一门心思的是怎么样把的天下传递下去,任何有可能阻碍他大计的人都会被除掉,所以这些年他大肆杀戮开国功臣,就是为此。

而我们怒蛟帮的老帮主的能力,他又是十分清楚,所以一直以来咱们都是他的心头之患,屡次派兵围剿也是如此。

这次,胡节占领了咱们故意放弃的怒蛟岛,这个大功,胡节是不可能不大肆渲染的,那份他上表的奏章不知道说的是怎么样的天花乱坠,,而朱元璋远在应天,对这里的事情虽然也有其他渠道了解,但是胡节的奏表才是最重要的信息来援。

胡节这个人咱们也都应该了解,好大喜功,像他这种人定是报喜不报忧的,只要不是掩盖不住的失败应该是不会奏报朱元璋的,所以朱元璋也以为胡节至少有能力压制住我们,所以才没有更多的往洞庭增兵。

而如果我们真的把胡节打花了,那么掩盖不住的胡节自然只能如实上报,那么胡节固然是难逃其纠,但是我们也有可能会面对一个更强的敌人。

翟雨时展开皱着的眉头,接过李帆的话说:一个咱们随时都可以解决的胡节当然要比另外一个可能带来更大变数的敌人要好的多啊。

上官鹰和戚长征也明白了,上官鹰说:那么,什么时候才是咱们动手的最佳时机呢?李帆说:应该也不会远了,再过些日子,朱元璋就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儿孙满堂未必就是福啊。

戚长征以为短期内是不太可能有什么争斗了,这让他有些失望,虽然这些日子以来,紧张时刻伴随,但是总感觉到是有惊无险,特别是没有真刀真枪的干上一仗,这也让他有些遗憾。

凌战天听到李帆的话,也是感到后生可畏啊,其实他哪里知道这只是李帆在作弊呢。

他也看的出戚长征为什么而懊恼,他对戚长征说:长征,你小子给我精深点,不要用的著你的时候,你给我装熊。

在戚长征因为凌战天的话兴奋不已的时候,回到怒蛟岛的胡节则是满心的烦恼。

整个交战完全被对方所左右,能够安然回到怒蛟岛的不到三分之一,现在加上怒蛟岛的全部守卫,胡节这支巅峰时期达到千船的舰队,现在凋零到现在的不足四百船,而且除了胡节本阵外,几乎拥有更大战力的巨舰都损失掉了,这让胡节对守住怒蛟岛没有了一丝信心。

胡节虽然知道怒蛟帮现在能够拉起来的战船也不过百余艘,但是其根本实力没有大的损伤,可以轻而一举的向怒蛟岛发起攻击。

胡节不敢想像怒蛟岛失守之后,自己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下场,就算能从怒蛟岛的手中脱身,皇上也不会放过自己的。

这个时候,胡节总是感觉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除了害怕,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了,而他看着身边的剩下不多的手下也都是一脸的沮丧,看着就样胡节没有信心。

突然,他想到了甄夫人,那个智计百出的女人。

胡节的来访,早就在甄素善的预料之中,在胡节率领残军返回怒蛟岛的时候,甄素善就知道要想从根本上除掉怒蛟帮是不太可能了,她虽然料到了胡节可能会输,但是没有想到他会输的这么惨,惨到连自保的能力就快没有了。

甄素善招呼胡节坐下之后,先是说了一些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之类的话,安慰一下胡节。

胡节这个时候也难得的显是出一回谦虚和实事求是,他一脸惭然的说:夫人就不要安慰胡某了,这次失利的影响,夫人是能够了解的,胡某正是来向夫人讨个计策的。

胡节的低姿态,让甄素善也有些好笑,她说:胡大人,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但是说实话,我也没有好的办法啊,只能是见招拆招了。

胡节沉默了一下,说:我们是不大可能大规模的出岛行动了,但是真的一点主动都不可能吗?甄素善说:胡大人,向朝廷请援,你考虑过吗?胡节断然拒绝了,他说:朝廷兵力有限,特别是水师奇缺,就算调过来一些士卒,没有经过训练也是无法上阵的,最后只能是拖累大军的累赘。

这点,还请夫人明了。

甄素善暗叹了一口气,说:为今之计,咱们只能想办法尽量削弱怒蛟帮,让他们没有能力进攻怒蛟岛,重新换回一种平衡了。

胡节知道这已经是个难得的结果了,他在战后就命人封锁了消息,他手下的那些将军也都明白自己的处境,也都尽心的将失利的消息压了下去。

胡节自己能做到的就仅是如此了,他现在已经不再幻想什么全歼怒蛟帮、活捉上官鹰了,怎么样能守住怒蛟岛这颗最后的救命稻草才是他最关心的。

这个时候甄素善说有办法让怒蛟帮无力攻岛,这怎么能不让胡节高兴万分呢,当即就表示了完全听从甄素善的调遣,以配合行事。

胡节带着一半紧张一半期许的心情离开了,花扎敖和鹰飞从外面走了进来。

鹰飞说:夫人算的还真准,这胡节还真是求到咱们头上了。

花扎敖说:可惜了,怒蛟帮看来真的是气数未尽啊,在摊上这么一个视权位高于一切的统领,咱们真的是无法完成方少爷交代下来的任务了。

甄素善看着外面,说:等最后这一计实施完毕,无论成败如何,咱们都要去金陵雨夜雨会合了,那里才是最大的战场,是决定胜负的地方。

而且我也相信,在这里遇见的对手,咱们在金陵仍然能够对上,到时候咱们再和他们好好的玩上一玩。

甄素善对花扎敖说:师叔,按照咱们的设想好的计划去安排吧。

说罢,拿出了胡节留下的兵符,交给了花扎敖,说:这在洞庭湖的最后的一出戏,咱们一定要唱响、唱大了。

在这个洞庭湖的纷争渐渐明朗的时候,敌我双方都有着各自的打算,究竟是谁能算计到睡呢,这一切还都要等待时间的检验。

而这个时候,在这里也上演着一场告别。

最困难的时候已经过去,这些来助阵的兄弟朋友自然也应该离开了。

风行烈带着一众的手下和众人告别后首先离开了,他还要在别的地方和寒碧翠的丹青派会合呢。

丹青派摆明了立场不愿意和朝廷的水师为敌,凌战天他们也没有勉强,就没有让他们随船。

而寒碧翠和丹青派对风行烈他们十分的感激,所以就立下了这个约定。

风行烈和李帆告别的时候,也说明会到金陵一行,李帆也明白接下来的金陵,才是整个覆雨翻云世界的最**,这里面当然也少不了风行烈的身影。

谷姿仙一脸不舍的带着玲珑,由封寒的保护下先行离开了。

李帆给她的理由也很简单,他离开左诗和雯雯太长时间了,而现在这里一时还走不开,就希望谷姿仙先回去一趟,也好和左诗早早的见上一面。

谷姿仙也能猜出自己丈夫的小心思,他是不像将来自己贸然的出现在左诗面前而尴尬,现在自己先行去见这位姐姐,同样由于夫君的不在身边,会产生同样一种情感,这样会让彼此间的陌生感和距离感减弱不少,更利于处好关系。

谷姿仙也知道这里不会有太大的变故发生了,也就没有在坚持的同意了。

封寒本来想一个人离开的,但是李帆不像让这个黑榜高手真的在山村中隐居,就以照顾谷姿仙为名,拜托封寒护送进京。

等到了那里,相信毕竟不甘寂寞的封寒是会有所流连的。

第一百章 收官之战李帆虽然知道左诗肯定也知道谷姿仙已经是他们李家的一员了,而且左诗也许并不会特别在意,但是李帆也明白女人的心里不是那么好猜的。

左拥右抱的生活哪有那么容易啊,如果不想闹的家中不和,还是需要颇费一些心思的。

况且李帆对左诗的感情也是最深的,这次算是先斩后奏了,李帆总有一些不自然,但是这该做的还是必需做的。

这招是谷凝清教给李帆的,那天临走前,谷凝清专门交代了李帆两句。

谷凝清知道李帆家中还有贤妻娇女,但是自己的女儿也是托付于李帆,谷凝清也就在寻思着怎么让女儿在李家过的安稳。

她对李帆疼爱自己的女儿方面并不担心,但是她也能明白左诗在李帆心中的地位,就算自己的女儿再怎么优秀,这方面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所以谷凝清就将着眼点放在了怎样让自己的女儿和左诗尽快的处好关系上。

让谷姿仙先行回到金陵,这让李帆觉得这样显得自己有些敢做不敢当,让谷姿仙承担了这方面的压力,但是李帆却也明白这确实是一个加深左诗和谷姿仙两人关系的办法。

临走时,谷姿仙看自己的眼神中也像是明白了这么做的含义,虽然她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但是却足以让李帆感觉到有些惭愧了。

但是李帆却不能说这是谷姿仙的母亲,自己的丈母娘出的主意啊。

因为从双修府离开时谷凝清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女儿把自己都交给你了,难道你就不能为了仙儿舍弃一点你们所谓的男子汉的担当吗?这还能让李帆说什么呢?好在反正都是自己的妻子,自己在她们面前丢一下脸面不算什么。

李帆摸了摸自己的脸皮,看了看身旁紧紧抱着红袖的戚长征,说:还不算特别厚。

戚长征被李帆说的一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李帆笑着说:夸你呢!然后转身离开,不再想这些了。

***洞庭湖着实安静了好些天,本来洞庭湖周围的渔民都因为朝廷水师的大肆巡逻弄的无法正常捕鱼,现在平静了很长时间洞庭湖又开始人声鼎沸了。

没有那么多打扰,以洞庭周围的环境,在加上朱元璋时候吏治还算清明,老百姓要想维持一个温饱还是有可能的。

听着手下不断报上来的消息,胡节也知道自己在洞庭湖的影响力已经降到了一个相当低的地步,而且自己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自己不是没有像往常那样派出舰船在洞庭湖巡逻。

但是派出的舰船却再也不敢像原先那样对渔民们大呼小叫的了,胡节实在是害怕,万一再闹出什么事,这洞庭的事想盖都盖不住了。

现在胡节只能寄希望于甄素善身上了,如果真能像她说的那样,可以让怒蛟帮无力来攻,自己就算是烧高香了,皇上现在是顾不上这边了,只要不是天大的事,自己只要能守住怒蛟岛,最起码自己这顶乌纱帽和顶这乌纱帽的脑袋就算是保住了。

胡节问身边的陈雄:那个女人现在还是在钓鱼吗?因为那一战,胡节的几位副将先后被杀,除了留守在怒蛟岛的守将之外,就数这陈雄品级最高,现在算是胡节不得不依仗的一个手下了。

陈雄点点头说:回统领,甄夫人还是和前几天一样,将缴获来的‘怒蛟号’停在距离怒蛟岛不远的湖面上,自己放下一只小艇,在湖面上钓鱼。

胡节不知道这甄素善想要干什么,每天只是在那里钓鱼自乐,好像根本就不担心怒蛟帮会来进攻一样,害的自己时刻都要提心吊胆。

自己把可以调动士卒军舰的兵符也交给了她,除了当天很奇怪的调动了几艘外,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

陈雄也猜不出她想干什么,他看到自己的上司这么坐立不安的,也就开口说:大人,也许甄夫人是在等什么吧,看她这么镇定,想来是有所准备的,否则让怒蛟帮攻上来,她不是也是难逃一死吗?她应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吧?陈雄的一句无心之话,却也蒙上了几分。

甄素善的确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在她没有什么光彩的离开这里之前算计怒蛟帮一把的机会。

其实,甄素善这次的计谋不可谓不毒,而且一度还生擒了翟雨时,但是几个意外打乱了她全部的计划,最后导致洞庭的局势无可挽回。

如果不是翟雨时临危不乱,以自己为饵,使的自己率领的大部分舰船得以逃脱;如果不是李帆和戚长征出乎预料的没有待在长沙;如果不是胡节临阵指挥太过死板;如果...甄素善知道这是一场战争,而战争最不相信的就是如果,所以在知道了目前的局势之后,就立刻的接受了,并且迅速的调整了自己的所有部署,重新为自己定下了一个可以实现的战略目标。

甄素善抬起那根仍然没有收获的鱼竿,看着远方,自语的说:快来了吧!***上官鹰啪的一拍桌案,说:妖女,欺人太甚。

翟雨时拉了他一下,说:帮主,咱们明知道她这是激咱们,所以这气还是不要动了。

上官鹰说:我也知道,但是这‘怒蛟号’是先父监制,是我们怒蛟帮的象征之一,现在却让甄妖女如此作贱,唉...说到这里,上官鹰就说不下去了,他也想到了翟雨时,自己再这么说下去,不是让翟雨时更加难堪吗?不过翟雨时经历了被俘,甚至有可能变成白痴的磨砺之后,早就不将这些放在心上了,这些只能是激励他更加成熟的历练积累而已。

上官鹰还是马上换了一个话题,他说:雨时,这两天怎么不见二叔和长征、李帆他们呢?翟雨时说:最近二叔还想想要策动什么计划,现在长征和李帆正在接受二叔的指点呢?上官鹰说:二叔也没有向你透露是什么计划吗?翟雨时摇了摇头,说:没有,不过等二叔准备完毕,应该就会告知我们了。

其实,戚长征并不是接受什么指点,他听说凌战天有个计划,闲不住的他就上来打听,正好凌战天也正在训练十八名金卫,这是凌战天特意为下面的行动做的准备。

这十八个人,凌战天训练了很久,但是一直没有在战场上亮相,这是因为凌战天知道这十八人的训练还没有完全成型,过早的使用反而不好,万一有什么损失,这么多功夫就算白费了。

凌战天严格的训练,自然也引得了戚长征的兴趣,凌战天也高兴有这么一个陪练,所以就将戚长征留下了。

凌战天知道李帆的飞刀不适合做陪练,也就没有要求他什么,就把自己进来开始总结的一些心得交给了他,没有什么特别高深的东西,却让李帆深有所得,这一番流连也就很少露面了。

当这天庞过之过来之后,凌战天重新把这十八个人和李帆、戚长征叫了来。

这几天,让戚长征的精力有所发泄,让他可以将这些日子积累的东西,一刀一刀的刻画在自己的刀法里,这种进步让戚长征更加期待一个对手,一个够分量的对手,这也让戚长征对凌战天的计划更加的上心了。

凌战天说:走吧,先去见见小鹰和雨时吧!戚长征知道,这行动的日子也终于到来了。

***怒蛟号在洞庭湖中是如此的知名,渔民们都知道这是怒蛟帮帮主的座舰,一连好几天在怒蛟岛附近停泊,这不让这些渔民们有所猜测。

知道真相的毕竟是少数,这怒蛟号显然是落在朝廷水师手中了,这些明显对怒蛟帮有着好感的渔民们也都在等待着怒蛟帮下一步的动作。

他们知道,这怒蛟号,怒蛟帮是不会放弃的。

当怒蛟帮的舰队再一次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了洞庭湖的时候,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甄素善立刻命人通知了胡节,并且将自己制定好的计划交到了胡节的手中。

然后命人将怒蛟号向怒蛟帮舰队的方向靠近了一点。

其实,怒蛟帮此来的战船称之为舰队有些夸大,除了另外一艘当家巨舰水蛟号之外,就只带了两艘护卫舰。

怒蛟号先停了下来,而且甄素善没有带来任何一只别的战舰,就好像迎客似的等待着怒蛟帮的到来。

水蛟号在怒蛟帮水手精准的控制下,几乎是贴着怒蛟号停下了。

两艘船之间相距不过十来步,对于精通武功的双方来说,这种距离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甄素善身边只带着花扎敖、广应城和雅寒清,还有几个护卫。

鹰飞和铜尊山查岳,还有年怜丹的师弟寒杖竹叟,都不在。

怒蛟帮方面,上官鹰带着翟雨时和凌战天,还有他亲自训练的那十八金卫站在了甄素善的面前。

除了翟雨时,其实双方的这些人都算是初见,但是毕竟怒蛟帮的众人更加被人熟知,所以甄素善也都能明了眼前这些人的身份。

上官鹰同样如此,虽然这是第一次见,但是戚长征和李帆也都详细描述了这几个人的特征,所以也都有些印象。

甄素善一看对方的这阵容,自己最熟悉的戚长征和李帆都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留在船里了,还是压根就没有来。

甄素善看着凌战天,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什么,但是立刻也就放弃了。

同样也看出对方有所保留的翟雨时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着凌战天那散发着无穷魅力的脸庞,知道这次二叔又算准了对方的意图。

上官鹰在这个时候,自然是代表怒蛟帮的唯一人选,他朗声对着站在怒蛟号上的甄素善,说:甄夫人,不知道尊驾邀请我们来,有什么事情吗?甄素善俏然一笑,说:上官帮主,此话怎讲呢?妾身在湖中垂钓,自得其乐,哪来邀请之说呢?上官鹰说:好了,甄夫人,‘怒蛟号’发出的讯息已是足够,我们这般前来,已是说明我们有足够的诚意了。

甄素善说:既然上官帮主把话说开了,那么妾身也就直说了。

妾身此来,正是想将这‘怒蛟号’完璧归赵的。

甄素善本以为对方怎么也会有一些惊讶吧,但是完全没有,只有嘴角的那一抹淡笑,表明了他们的自若。

难道他们真的能猜透我的意图,甚至连我说什么话,都能猜透吗?这是甄素善这个时候的第一反应。

在度意的同时,甄素善心里自语,说:李帆和戚长征没有在这里出现,显然是凌战天留在某处预作安排了,虽然自己也料到对方此来可能会有所保留,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也算到了我的布置。

不过,我本来也没有对鹰飞和山查岳的行动有太多的苛求,他们只是为竹叟打掩护而已。

真正的杀招,是这个从来没有露过面的年怜丹的师弟。

无论是在长沙醉梦楼的会面,还是这一连串的交道,竹叟始终都没有在怒蛟帮人面露过面,甄素善一直想把他当成一招奇兵,现在正是用的著的时候了。

上官鹰对着甄素善一拱手,说: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怒蛟帮就却之不恭了。

甄素善招呼了花扎敖,和其他人,放下了一艘小艇,待一应手下上了船,怒蛟号上的水手也乘上了另外一艘船的时候,她扭过头,灿然一笑,然后驶向怒蛟岛去了。

上官鹰看着自己带来的兄弟顺利的接收了怒蛟号,自己就想跨过这不远的距离,重新踏上怒蛟号的甲板。

翟雨时拉住了他,说:帮主,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还是等回去仔细检查了再说吧。

上官鹰看到凌战天也在点头,也就放弃了这股冲动。

在怒蛟岛抬头可见的时候,甄素善叫过来这些天驾驶怒蛟号的水手头领,问:事情都办好了?这水手统领说:都办好了,船底的上的胶漆应该也快要化了。

甄素善嗯也一声,摆摆手,让那人退下了,然后对花扎敖说:师叔,可以通知胡节了。

***怒蛟号正如那个水手头领说的那样,开始不正常了。

报告帮主,‘怒蛟号’船底开始漏水了。

一个怒蛟帮弟子过来汇报说。

上官鹰看着怒蛟岛方向说:还真让二叔和雨时料准了,这妖女果然做了手脚。

不一会儿,从怒蛟岛方向就驶来了不少战舰,满帆向这里赶来。

凌战天对着上官鹰点点头,上官鹰对着身旁的传令兵,说:发信号吧!一阵急促的鼓声顿时响彻了起来,很快的,从周围驶出来不少的舰船,都是怒蛟帮的精锐战船。

这股水师的追军,看到这个架势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虽然不敢动作,但是也没有后撤。

不过这个时候,从怒蛟岛方面传来了,胡节水师特有的号角声,表明有敌来犯。

率领这支追击舰队的正是陈雄,本来按照甄素善交给胡节的行动细节上来看,陈雄也认为有怒蛟号拖累的那一大两小三艘船,自己这支舰队还是能赶得上的。

但是,现在看来,怒蛟帮不仅算准了甄夫人的意图,而且还加以了还击。

陈雄知道,自己只有撤退一条路了。

打,又打不得,毕竟自己这方再也经受不起太大的打击了,那就只有撤了。

撤军的同时,陈雄也在暗叹,这甄夫人也不是太神吗?其实,早在胡节大败而归的时候,甄素善的布置就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既然胡节的水师担不起重担了,那么甄素善就一同将他们也算计到里面了。

这些举动,甄素善自问瞒不过凌战天和翟雨时,这不像鹰飞他们的行动有那么多的隐蔽性,但是甄素善想借助胡节的水师,多拖一些时间,好让鹰飞、山查岳和竹叟的行动的更自如一些。

在甄素善的预料中,即使怒蛟帮的舰队出现了,胡节的水师至少还能和对方对峙一些时间,但是没想到怒蛟帮一次很明显的佯攻怒蛟岛的行动,就让胡节发出了撤退的命令,让整个计划不是那么完美了。

几艘大船,用缆绳拉着怒蛟号缓缓的想着基地行驶,其实怒蛟帮这次没有派出多少人来,正如甄素善看到的那样,攻击怒蛟岛的行为连佯攻都算不上,船是不少,但是上面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上官鹰想着另外的几处布置,对凌战天说:二叔,你看长征能顶得住吗?凌战天说:玉不琢不成器,过的了这一关,咱们怒蛟帮就会多一个真正的高手了。

第一百零一章 惊险过关这几天,甄素善命令巡逻的士卒在渔民面前故意显得怯懦许多,这也使的这些老实巴交的渔民虽然不至于在这些官军面前有太出格的举动,但是也让这些渔民对这些好像被怒蛟帮打怕的官军不是那么忌惮了,行事也就不那么谨慎了。

虽然甄素善也明明知道怒蛟帮的主力就藏匿在洞庭湖这大大小小的渔村之中,但是具体位置却一直不曾摸清,这几天凭着这些与怒蛟帮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渔民不经意间泄漏出的蛛丝马迹,再加上甄素善最后的判断,甄素善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三个地方。

而且甄素善也判断出了一个最可能是隐藏怒蛟帮高级弟子家属的地方,并且将突袭这怒蛟帮应该是守卫最为严格的地方的任务交给了寒杖竹叟。

竹叟不曾在怒蛟帮人的面前出现过,应该能起到一个奇兵的作用。

在甄素善的考虑当中,既然不能从根本上消灭怒蛟帮,那就从根本上激怒怒蛟帮,让这些本来沉稳睿智的对手陷入疯狂同样是个不错的选择。

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对手就不是那么可怕了,在这个时候他们犯错误的机率就会大大的增加了。

甄素善的目标就是促成怒蛟帮和朝廷的正面交战,虽然不能由自己收拾了怒蛟帮,但是至少不能让怒蛟帮这么消停。

在她和凌战天、上官鹰会面之前,化妆完毕的鹰飞、山查岳、强望生和由蚩敌也出发前往了另两个甄素善判断的可能藏匿怒蛟帮帮众的地点。

他们利用这些天装成的表象,接近这些渔民,这些渔民还以为这是些官军向前些天一样,只是象征的巡逻一下,没想到这些人突然发力,冲入了渔港之中。

此战的成果究竟有多大,在甄素善判断基本无误的基础上取决于两个方面,一是鹰飞他们能在怒蛟帮的腹地造成多大的影响,吸引多少注意力;二是竹叟能不能在鹰飞等人创造的条件下,在怒蛟帮回援之前找到此行的猎物。

***这是一场无限制的战斗,鹰飞等人不会因为对面站着的可能是个普通的渔民而放过他,怒蛟帮的损失如何,取决于能否快速的应对这突发的事件。

当鹰飞等人突入这些渔村之后,不间断的钟声就响了起来,不时的有成年男子拿起手中的武器冲了上来,为的只是阻挠对方一下,为妇孺的撤退和援手的到来创造条件。

好在凌战天预先也算准了这一点,部署的也算准确,没有让鹰飞等人肆虐多长时间,就有大量的怒蛟帮的帮众赶来了。

此战,是甄素善彻底的将胡节也算计了,鹰飞等人带来的人手虽然不多,但都是胡节军中的精锐士卒。

事前甄素善告知胡节说可能找到了怒蛟帮的藏身之地,胡节当然知道这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所以也没有吝啬的派出了自己手中最后的几张牌,交给了鹰飞等人,希望他们能给自己带来些许好的消息。

但是,鹰飞等人看到怒蛟帮这么快就实施了反击,他们凭借着远超一般人的高明武功,迅速的从胶着的争斗中脱身,留下这些水师士卒承受着怒蛟帮复仇的怒火,而他们则迅速的转移,往别的村落去了。

为了分散怒蛟帮的反击密度,鹰飞他们四人是各领了一队士兵,遇到怒蛟帮反击之后,又抛下那些士卒,两两结合。

鹰飞和山查岳一组,而由蚩敌和强望生一组,各自行动,这样既保持了灵活性,有可以保证自身的安全,普通的怒蛟帮帮众无力阻拦他们,而怒蛟帮的高手一个两个的也不一定能留下他们,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由蚩敌和强望生纵意的在这湖边的渔村中妄为,遇到有敢于上前的,一律击杀,根本没有人能对他们构成威胁。

不过许是天意如此,很快的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正是曾经和他们有过正面交手的李帆。

当李帆的身影从一家渔民房舍上出现的的时候,强望生和由蚩敌也停下了身形,两人的成名兵刃也都是各自在手了。

由蚩敌看着高高站在房上的李帆,狞笑的说:小子,这次就让咱们之间做个了断吧。

由蚩敌曾经两次和李帆交手,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却也能发现李帆前后的巨大进步,这也让由蚩敌击杀李帆的决心强上了不少。

由蚩敌的子母连环扣被他拉的紧绷,而没有说话的强望生也是蓄力于自己的独脚铜人,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李帆的右手。

李帆看着对面的两人,他曾经和这两人的联手交过手,也明白这两人的真实本领,也知道两人的联手威力不小。

但是这两天李帆看凌战天的心得的时候,读到了这么一段,原来浪翻云和凌战天年少的时候也曾经有过配合,一剑一索,也是威力非凡。

但是在两人的认真思考下很快的就各自独立发展了,这也才有了各自巅峰的存在。

凌战天在这段的注释只有几个字——两个人毕竟不是一个人。

李帆看到这里的时候也想的清楚,几人的联手确实能起到互补互助的作用,对敌的时候诚然能起到很好的作用,但是在精妙的配合也不可能天衣无缝,破绽总是要比一个人的时候要来的多,真正面对高手的时候,这些破绽就有可能是致命的命门所在。

但是,凌战天却也将合击一道传授了下去,但是他却根本没有打算用这些人对阵真正的高手,那样指挥白白断送这些在别的地方用处更大的弟子。

对着由蚩敌和强望生,李帆知道单论个人武功,自己已经要强过了他们,而且只要自己能抓住两人配合中那细微的可能是瞬间消失的破绽,那么此战不单没有任何悬念,而且还能在很短的时间里尘埃落定。

李帆明白这也是考验,自己是不是真正具备这种实力的时候了。

破绽多是在运动中凸现的,李帆拿定主意后,首先行动了。

李帆站在高处,身形的拔起没有像惯例那样先上后下,而是直挺挺的冲着两人而去。

速度之快,让曾经领略过的两人还是禁不住心中一颤,但是两人也非常人,应对之策也很对路,没有让李帆的看似的先手占到什么便宜。

你来我往都是在高速下进行,但是就连几乎是身子相蹭的时候,双方也没有正面交手。

由蚩敌和强望生是忌惮李帆的速度,而李帆是感觉到没有一击制敌的把握。

李帆的这种奇怪战法的压迫之下,竟然让本来就不以速度见长的两人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这小子是想用速度磨死我们吗?虽然双方的交手仅仅是进行了非常短的时间,却让本来打定主意的两人,对固有的战术有了动摇。

在长沙的时候,两人和李帆交手之后,也曾经专门讨论过如何和李帆作战的问题,最后就是定下了不首先出招的策略。

李帆也正是看到了两人这种策略,才采取了主动的架势,其实为的就是让两人能真正的动起来,只要两人先行出招,那么自己就有可能抓住两人联手之中的破绽,取得胜利。

为了这两个人中的一个费上一把宝刀,值不值?这是由蚩敌和强望生两人主动的由守转攻时,李帆瞬间从脑子里排开的一条信息。

九柄宝刀,仿佛预示着李帆将要面对九场强强之战,杀莫意闲用了一刀,庞斑手下用了一刀,今天用上一刀,虽说对手不比庞斑,但是对李帆来说却也是一个重要的时刻。

李帆非常清晰的抓住了由蚩敌和强望生两人这由守转攻之时的那一丝破绽,而李帆要做到的是抓住这个破绽制敌。

无声无息的飞刀,透亮却闪耀不出光华的飞刀,蓦然的从李帆的右手之中抖出,伴随的是李帆对自己时机把握的无比自信。

由蚩敌和强望生总觉得和李帆的距离越近越好,那样会让飞刀的威力有所减弱,但是事实是,飞刀也只有在一定的距离下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这就是在李帆突然和两人脱离了接触,两人认为时机不容错过,决定联手出击。

这么一丝的空间,和转瞬即逝的时机,就是制胜点。

当强望生用眼睛中最后的神光祈求自己的伙计立刻遁走之后,他静静的躺在了地上,心中却响起了来到中原前,庞斑曾经给他说过的话,庞斑除了告诉他李帆的轻功独到之外,另外特别交代了一句——千万不要将注意力集中到李帆的右手上。

强望生当时问了为什么,庞斑没有回答。

而当自己的意识逐渐沉沦的时候,他才能从中体会到了一些感悟。

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李帆的手上,那么你永远都要落后于他,当真的让你发现他右手中出现飞刀的时候,就是你毙命的那一刻了。

自己搭档多年的伙计就这么没有任何预兆的死在了李帆的刀下,甚至是李帆几乎是在背对着他们发的刀,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由蚩敌有着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是伙计最后时刻传来的那丝深意却让由蚩敌将这个伤痛深深的埋在心地,他不是一个不知道进退的人,明知道敌不过李帆,枉死在这里不单没有意义,也更加对不起自己这老伙计。

李帆也不认为,由蚩敌的转身逃离是什么怯懦的行为,但是李帆却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朝着由蚩敌逃离的方向,猛追而去。

由蚩敌知道自己如果和李帆比轻功,那是指定逃不脱的,他就朝着鹰飞和山查岳的方向奔去。

在追击的过程中,虽然由蚩敌不停的变换身位,但是李帆仍然有出刀的机会,但是李帆没有这么做,随意的将飞刀发出,这是对自己伙伴的不尊重。

许是由蚩敌命不该绝,再加上由蚩敌的超常发挥,真的让他坚持到了山查岳的出手相助。

在同一时刻,戚长征也出现到了这里。

由于李帆和由、强两人的交手非常短暂的就有了结果,所以戚长征前来阻截鹰飞的时候,李帆和由蚩敌,一前一后的也赶到了这个地方。

看到由蚩敌这个样子,鹰飞也知道强望生恐怕是凶多吉少。

现在的局势是,李帆和戚长征两个人面对对方的三个人,孰强孰弱就不那么好分了。

而这个时候,甄素善真正的杀招也开始行动了,那个居住的多是怒蛟帮帮众家属的村子,也终于被竹叟给找着了。

那里有怒蛟帮精锐的弟子守护,但是这个时候从那边响起的独特的求援钟声,提醒着所有的怒蛟帮弟子那边的危急。

同样知道那里有多重要的李帆和戚长征知道现在是无法和这三个人耗下去了。

李帆和戚长征的举动,和那独特的钟声让鹰飞也明白了,竹叟还真的找到了那个地方,拦住最快能赶过去支援的李帆和戚长征就成为了鹰飞三人目前的主要任务。

很有默契的,鹰飞主动挑上了戚长征,由蚩敌和山查岳双双对上李帆。

他俩的组合虽然不同于强望生和由蚩敌,但是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迷信于自己两人的联手威力,强、由两人就是希望一切都靠两人的配合行事,这才让李帆抓住了其中的破绽。

而这两人不同,没有章法可言,在这个时候却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如果是正常的争斗,李帆自认有九成胜算,但是如果是想迅速的解决战斗就有些难了。

山查岳号称铜尊,手中的铜人虎虎生风,配合着携怒而击的由蚩敌,一时间也还真让李帆无从下手。

时间,现在代表的可真是生命了。

戚长征高声喊了一声:你先走,我拼死也会拦着他们一时半会儿的。

不过本就差着鹰飞一段的戚长征立刻就又被鹰飞给压制住了。

而这个时候,梁秋末庞过之的突然出现改变了一切,他们俩应该是想向那边驰援,但是他们的武功却不是特别适合对阵高手,但是如果是为了干扰一人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在两人的干扰下,李帆冒着被山查岳扫中的危险,利用山查岳力大速慢的弱点,狠狠的招呼了他一下,只是没有让李帆想到的是山查岳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却没有毙命,只是却也无力施为了。

戚长征也明白李帆叫过来他们的意图,也知道李帆是这个时候是适合的驰援人选,他死命挡着鹰飞的同时,对李帆说:快去啊。

其实,如果李帆和几个人在这里多待一些时间,未必不能将鹰飞和由蚩敌全部留在这里,但是那样的话,那边就不知道要有多少血要流了。

特别是凌战天的妻子、儿子还有上官鹰的新婚妻子都在那里,这要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可不是杀了对方几个人能够补偿的了的。

同样明白这点的庞过之和梁秋末死死的缠住了还想阻拦李帆的由蚩敌,而鹰飞也在用尽全力的对阵戚长征,但是都知道此刻他们身肩重任的他们,也都咬牙在坚持着。

***李帆全速的向着自己昨天还居住的这个渔村赶去,临近的时候,已经可以看见有不少的尸体横在了当场。

这种对老弱妇孺都不放过的举动,让李帆对这个还不知道是谁的暴徒有着无比的杀意。

李帆的第一目的地自然也是楚素秋、凌令所在的房舍了。

这里固然是警备最严谨的地方,却也给袭击的竹叟提供了情报,守卫这么紧密的地方,里面的当然不是一般人。

竹叟也不是一个人来的,甄素善把黄河帮能拿得出手的高手都派了来,而且还有一些熟练的水手,甄素善告知现在主事的沈浪,如果还想将黄河帮留在世上,这船可以从怒蛟帮手中夺过来。

同时,这也是突进这里的人的撤退之道。

很顺利的黄河帮就强占了两艘怒蛟帮停靠在渔港中的伤舰,不过经过了怒蛟帮的整修,已是没有大碍了。

有了撤退保障的众人,自然开始对这守卫森严的房舍强攻不已。

不过,这些护卫也都是用命在守卫着自己的职责,拼到了最后一个人,也终于等到了李帆的到来。

看着最后一个守卫放心的带着骄傲闭上了眼睛,李帆的飞刀也是带着炙热的锋芒带走了黄河帮中,浪里鲨余岛、风刀陈挺的性命。

李帆几乎是同一时刻和这个一脸皱纹,手握寒铁杖的竹竿老者闯进了这间屋子。

但是,还是慢了一步,先机已经掌握在了对方手中。

而这老者也应该知道自己的到来,但是这老者还是将目的放在了这屋里的人,好像并不担心他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楚素秋在这个时候也拿起了丢下多年的长剑,不过仍然没有拦住那根点向凌令的寒铁杖。

只是一个接触,就被震开。

楚素秋是这间屋子里唯一还会一些功夫的人,所以凌令也就交给了上官鹰的妻子照顾,而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武功的这位帮主夫人,只是下意识的将凌令搂在怀里,转过身用自己单薄的后背为这孩子留下最后一丝希望。

这位帮主夫人在几乎绝望的时候感觉到一股绵力将自己撞开,而两声人体落地的声音,和楚素秋那声:小帆,你没事吧?也让她睁开了眼睛。

那个凶凶的老头已经躺在了地上,而从他咽喉处流出的血,也很快的将地板给染红了。

而这个自己曾经见过一面的,二婶口中的小帆,也是侧身半跪在旁边,口中也是溢出了血迹。

李帆看了一眼还有意上来捡便宜的高发娘尤春宛,尤春宛不自觉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竹叟,没有再犹豫,转身离开了。

本来随着竹叟一同来攻的还有几个黄河帮的帮众,但是这个时候却也无心再战了。

李帆不知道这个他到杀死,还不清楚其身份的老者,在黄河帮人的眼中是多么的强悍,在加上尤春宛这么带头的离开,这些人自然也就四散而去,去找沈浪指挥的那两艘战船了。

李帆不知道是不是还会有人再来,所以一直立着身形。

其实,刚才李帆根本就不敢贸然发刀,只能是用身体挡了一下那只铁杖,然后反身一刀,正中这人的咽喉。

不过,这一杖也让李帆受了伤,最让李帆担心的是这铁杖中传来的无穷寒意竟然让自己的真气有了短时间的停滞,也幸好那个黄河帮的尤春宛胆怯了,否则还真能让李帆忙上一下。

李帆也能算出,对方这般行动其实也是有着时间限制的,如果自己怒蛟帮的大军回援的迅速的话,这些人也就没有逃跑的可能了。

想来,对方的进攻也应该不会持久了,只要再等一段时间,也就算是彻底的安全了。

而这个时候,附近的一些帮众也渐渐聚拢了过来,一些自觉的守在附近,一些将战死的兄弟抬到一个干净的地方。

看到这个情况,李帆这心也算是放下了,知道今天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这个时候,小凌令上前拉着李帆的手,递过来一块手巾。

李帆把凌令抱在了怀里,任由这小孩子将自己嘴角的血迹拭去,李帆说:小令,刚才怕不怕啊?凌令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李帆的眼睛,说:李大哥,你的飞刀好帅啊。

楚素秋看得出李帆受伤不算太轻,她将凌令抱在了自己的怀里。

虽然这个已经九岁的儿子已经有些排斥母亲这种亲昵的举动,但是这个时候,楚秋素还是想用这种实实在在的感觉让自己忘掉刚才发生的一幕。

凌令总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不应该还在母亲的怀里撒娇,在让母亲抱了一会儿后,忽然看到了凌战天的身影。

他挣扎着从母亲怀里跳下之后,一路朝着父亲跑去。

看到了凌战天和上官鹰,李帆知道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了。

第一百零二章 奇怪的约定这是一场说不清楚谁赢谁输的较量,甄素善搭上了强望生和竹叟,尤其是竹叟,在怒蛟帮方面没有一个人认出他身份的情况下就死去了,就连李帆也没有记起这个在原著中不那么光鲜的角色。

这个凶名威震域外的高手,连带着那把寒铁杖和黄河帮的几个死人一起被草草的掩埋了。

只是在后来才通过了解,知道这个老头还是名声显赫的,虽然只是在域外。

而怒蛟帮方面,虽然明着看没有受到太大的冲击,凌战天的布置也基本上算得上对号入座,但是竹叟的这么一支奇兵,却让怒蛟帮吃到了苦头,虽然重要的人物没有受到伤害,但是仍然有不少兄弟的家属遭到了屠戮,这种伤痛也不比战场征伐少。

但是,归根结底,这一系列的交手到此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束,相比原著中,现在的怒蛟帮的情况已经是好的很多了,并且真真实实的将战场的主动权重新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静观天下大势,然后可以从容以对。

***甄素善看着渐渐远去的怒蛟岛,心里虽说称不上失意,但是也不像刚刚来的时候那般信心十足了,接连的交手,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先后失去了不少帮手,连带着让怒蛟帮在洞庭湖也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这只水上蛟龙也已经渐渐度过了蛰伏期,一飞冲天的日子也就不会远了。

花扎敖走到她的身边,说:素善,你就不要想太多了,等我们到了到了应天,和方少爷和里老师他们会合之后,在和这些人重新斗过,那里才是真正的决战场啊!甄素善收回了自己目光,她是那种天生懂得抛弃的人,这些往事在她收回自己目光的那一刻起,就被远远的撇在了脑后。

应天!才是她脑子现在考虑的对象。

甄素善说:素善知道了,对了他们几个怎么样了?花扎敖说:鹰飞呢,情况最好,听他自己说,最后是被戚长征死死给缠住了。

虽然戚长征武功本来和他有着差距,但是由于戚长征骨子里面的那种悍勇,让戚长征坚持到了他们不得不撤退,而且还在和戚长征的交手中,在那小子不要命的攻击下给伤到了,不过不太要紧;老山的情况也还行,休息调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由蚩敌的情况就有些不妙了,三人中其实以他的身体情况最好,梁秋末个庞过之两人只能是堪堪敌住他,根本就无法伤到他,可是自打他回来之后,情况就有些不好了,强望生的死,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甄素善说:师叔是担心他会一蹶不振?花扎敖摇了摇头,说:他现在是沉浸了无穷的复仇怒火之中,强望生的死像是一道他迈不过去的坎,只怕将来他在面对李帆的时候,什么都不能阻止他的复仇,那样的话,只能是白白的搭上一条性命。

甄素善点点头,说:不错,说实话,李帆的问题咱们还是想简单了,现在看来,咱们是有必要专门针对他和他的轻功他的飞刀,好好的琢磨一下了。

花扎敖说:是啊,这个时候吃点亏还能承受,如果关键时刻,让他这么一搅和,说不定还真能让咱们后悔不已。

甄素善说:这件事,等咱们和夜雨还有里老师见过之后,在仔细考虑吧。

花扎敖说:素善,你看李帆两次口中透露出的信息,是不是真的表明咱们内部有内奸的痕迹呢?甄素善也拿不准,他轻轻的皱着眉头,说:要说如果他们真的在咱们的内部有眼线的话,在没有暴露之前,他是不会透露出这么明显的信息的。

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他想造成我们内部之间的不和,但是仔细想来他所得知的这些情况,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晓得的,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也有些犹豫。

花扎敖说:我当时的想法也是如此,但是现在已经要到了关键的时刻了,容不得半点闪失,有些事,不管是真是假都要一查啊。

甄素善说:师叔说的对,不过这件事还是交给夜雨来办比较合适,毕竟他才是真正的主人啊。

花扎敖说:也对,那么素善咱们离开洞庭的第一站选在哪里呢?甄素善朝北边看了看,说:武昌!***这么快,你就要走了?凌战天对身边的李帆说。

李帆说:是啊,二叔,你也知道这半年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就连我自己想想都有些害怕。

在加上我以前离开的一些日子,前前后后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和老婆孩子在一起了。

前两天,咱们这边的局势还不太稳定,现在就好多了,我这个时候离开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而且将来应天才是主战场啊,早晚是会有大事发生的,早作准备也是必要的。

凌战天说:是啊,这半年来,也真是难为你了。

这京城的水有多深,你是知道的,你可一定要当心啊。

随着善后工作的不断完善,怒蛟帮已经渐渐从前些日子的大战中走了出来,虽然还有很多目标没有完成,但是主动权操在了自己的手中,这种感觉和被动挨打是不同的。

还有就是凌战天和翟雨时也在李帆的提醒中看到了这天下大势即将有的变化,到时候怒蛟帮如何行止,就已经是他们必需关注的了。

同时他们也都看透了鹰刀引发的狂潮只不过是一个巨大变局的开章,作为大明朝开国之都的应天,现在已经成为了所有势力都瞩目的地方,而且在那里争夺的可不只是鹰刀这么简单了。

浪翻云也是看到了这一点,虽然明知道其中有愣严想将他调开洞庭湖的打算,但是还是只身前往了。

李帆对凌战天说:二叔,这次咱们和胡节的争斗算是告一段落了,而且现在咱们还稳稳的占据优势,但是这里还是需要咱们精心维护的,不能掉以轻心啊。

凌战天拍了李帆一下,说: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这些我会不知道,只是有些感慨而已。

凌战天接着说:这次长征这小子也要走了,你们这些人在外的,我怎么能不担心一些呢?李帆说:长征的伤好了吗?怎么他也要走啊?凌战天说:我本就有心让长征磨炼一番,而鹰飞也算是成全了我,帮咱们把长征这块璞玉给雕了出来。

他也有意出游以巩固这种对他有着重要意义的境界。

至于伤势什么的,在这个野小子眼中还真不算什么。

李帆点点头,知道早该混出头的戚长征,也终于在这个大戏即将最**的时候,有了参演的实力。

凌战天说:好了,我给你说这些干什么?等到了京城,有机会见到你大叔,你告诉他洞庭的事不用他操心,还有见了左诗和雯雯记得替我们全家带个好。

又随便说了些闲话之后,凌战天就准备离开了,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对了,你打算怎么回应天啊?李帆说:旱路水路我还没想好,不过我想先回一趟武昌,再做打算。

凌战天嗯了一声,就走了,李帆不是不想立刻回到左诗雯雯的身边,可是他记起了半年前的一个约定,也就只好先行回武昌一趟了。

***分别在即,有很多的人前来相送。

上官鹰递给李帆一杯酒,说:作为帮里的兄弟,我不说什么,你的功劳咱们自然牢记。

但是也像你说的那样,咱们为了怒蛟帮拼命洒血那是本分。

但是作为一个丈夫,我还是要为你救下我妻子,敬你一杯,说一声谢谢。

李帆接过酒,一饮而尽,说:帮主客气了。

楚素秋拉着凌令也过来了,她将亲手做的两身衣服,还有一个小包交到了李帆手中,说:小帆,这话我也不多说了,这衣服是我亲手做的,你带在路上换洗吧。

雯雯现在也长大了,这小包里面是我估摸着给咱们的小公主缝制的新衣服,眼看也就要过年了,算是我这个做长辈的一份心意。

李帆接过来后,将这些放到了上官鹰为他准备的坐骑的褡裢内,然后对着前来送行的众人说:各位,咱们就在这里告别吧,重逢之日也不远,李帆就此告辞了。

说完,李帆翻身上马,朝着湖边等着他的一艘小船疾驰而去。

***武昌的大街仍然繁华,穿梭不息的人群都在为各自的生计奔波着。

李帆牵着马,步行进了武昌的南门,只是进到这里之后,他不自觉的朝西门方向望去。

与此同时,刚刚从西门而出的甄素善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回头看着这个他不太喜欢的城市。

李帆现在也没有想到,他和甄素善他们本来有可能在这里再一次相遇,虽然这种相遇不是什么好的结果。

李帆沿着还算熟悉的街道,向邀月楼走去。

早就顾不上这边的李帆,本以为这里早就破败,或者干脆就被查封了。

没想到,虽然仍然没有营业,但是这邀月楼的大门却并不是紧闭的。

李帆将马置在了门口,推开半掩的大门,迈步就进了去。

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停的忙碌着,李帆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王掌柜,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他还坚守在这里。

王掌柜也听到了李帆故意弄出的声响,转身看到是他,也是一脸的激动。

连忙上前,对着李帆拱手行礼说:东家,是你啊?李帆拉着王掌柜,在一旁的板凳上坐下了,李帆说:王掌柜,你怎么会在这里呢?王掌柜的说:那天东家你将邀月楼封门之后,我每天也都这里来看一看,也希望早日见到东家你,好把咱们的买卖重新开张,久久的也就习惯每天来这里看一看了。

李帆说:那么咱们这个邀月楼就没有打主意吗?王掌柜说:怎么没有,这个地段本就好,再加上咱们在武昌也有不小的声望,想将这里盘下来的人是多了去了。

不过听说东家你这么长时间的不露面,也都放弃了。

李帆说:我走之后,官府方面有没有来过这里呢?王掌柜的说:还真有,听说有一个姓胡的将军非说咱们这里是什么脏点,结果被他强占之后,没两天就退了出去,而且后来也没有官府的人想要强占了,而且遇到那些想要硬吃的人的时候,官府的人还时不时的出面。

所以,虽然一直有人垂涎这里,但是却也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虽然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为邀月楼抱了驾,但是李帆也很高兴邀月楼能够得以保存。

他说:王掌柜,这些天还真是多亏了你,否则怎么这邀月楼可就不想样子了。

王掌柜的说:东家,那日临走前,留给我多少银子,我是清楚的,虽然你说那是什么遣散费,但是我也知道用不了那么多。

一直见不到你,我也只好每天让家人帮忙打扫一下,这算不得什么的。

王掌柜好像想到什么,说:对了,刚才还有几个人到咱们这里来。

李帆说:是谁呀?他们没有说想要干什么吗?王掌柜说:看他们的穿戴是非富即贵,但是却不像咱们中原人,我本以为他们也是想要盘酒楼的,可是这几个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了看,然后就走了。

李帆听王掌柜的说那些人不像中原人,心中一动,不会这么巧把?李帆问:这几个人,是什么长相?王掌柜说:我也说不好,有一个女的,长得非常漂亮,但是眼睛确实蓝颜色的,身边的两个大汉,一看就是什么江湖中人,那份架势十分骇人。

李帆知道八成就是甄素善他们,没想到他们竟然会是前后脚。

不过如果真的是在这里遇上了,恐怕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安定的和王掌柜说话了。

王掌柜看李帆的表情,说:怎么了,东家?难道真的是您的朋友?李帆说:也许算是认识吧,朋友可算不上。

王掌柜说:对了,东家,你这次来有什么打算吗?咱们这邀月楼时不时要重新开张了?李帆说:现在还不行,我根本就顾不了这里,我来这里就是路过,我很快的就要赶回京城了。

王掌柜有些遗憾的说:是这样啊,那还真是可惜了。

李帆也知道他是可惜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办法,李帆也知道其实真的让邀月楼重新开张也并不是那么难做到,但是无疑会把邀月楼树立成一个靶子,到最后还可能会连累这些普通的雇员,所以,李帆短时间里也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李帆谢绝了王掌柜的邀请,没有去他家吃饭,只是自己到街上买了一些卤味和酒,就着自带的干粮对付了一顿。

李帆一个人躺在屋顶,透过这块不算清澈玻璃能够看到天上的星月,此刻来到这里后,他想的正是那个有些古怪约定。

大约在半年前,李帆在漠北杀掉魏立蝶后,一路向南赶路,本想在这里稍作停留后,转道回京城,去见自己的家人。

但是也正是在这里,李帆遇到了一个和尚,一个老和尚。

那个时候邀月楼还在营业,庞斑也是已经正式重出江湖,对于这个和尚,李帆绝对是第一次见。

但是,从这个和尚的话语当中,李帆听出了他却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行踪,要知道,从漠北到这里,虽然李帆也不可避免的在人前赶路,但是要想清楚的掌握自己的行踪,那也是需要有相当大势力的。

李帆吃不准这个和尚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个和尚的最后的意思,李帆听明白了。

这也是一个针对庞斑的势力,现在来见自己,用以自然也很明显了,尤其是当自己杀掉魏立蝶这个消息渐渐的传开的时候,也正式将自己放在了庞斑的对立面上,而这个和尚找上自己,无非是想拉他上船而已。

本来李帆并没有将这个插曲放在心上,因为这个和尚和自己定下了半年之约,但是却没有告诉李帆怎么样和他联系,只是很平常的说了一句:只要施主现身三日之后,自然会有人来应约。

但是后来仔细想像敢于针对庞斑的人和势力绝对不会那么简单,所以在这个时候也就决定来见见,希望会有什么收获。

第一百零三章 禅宗广渡李帆不知道自己今天在武昌的露面算不算的上明显,也不知道那位没有告诉他身份的和尚是不是能够在三天内找到他,李帆这两天也不是没有对那个和尚的身份做出过猜测,虽然心中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但是却强迫自己不要太当真。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王掌柜仍然每天都带着家人来看店,李帆却一直没有在出门。

回到武昌,李帆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那久久没有消息的韩柏,李帆也特意打听了,最近也没有什么高丽使团,不知道这个小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呢?还有就是武昌大户,韩府了。

虽然武昌一度被方夜雨的势力侵占,但是韩家毕竟在这里经营多年,再加上韩家一直是八派联盟的重要财源,深知此处重要的那些个名门正派自然也不会轻易的将韩家和这一块大肥肉让出去,所以也保证了韩家在武昌的安全。

现在方夜雨他们的注意力也已经放在了京城,所以在武昌给韩家和八派联盟联盟的压力也就小了很多。

地头蛇毕竟是地头蛇,其实在李帆回到邀月楼第二天的时候,韩家就派人送来了帖子,希望李帆能过府一叙,但是让李帆给推了,不是李帆故意驳了韩天德的面子,实在是李帆不想在这里再耽误时间了,明天一早,如果那和尚再不出现,李帆就要启程会金陵了。

这天晚上,就在李帆准备外出吃饭的时候,韩天德亲自找上门了。

既然碰见了,也就没有在推托之礼了。

李帆还想原来那样向韩天德行了子侄礼,不过韩天德也不敢这么大大方方的受礼了,毕竟现在李帆已经完完全全的成为在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了,不再像以前了。

其实,早在李帆一鸣惊人的杀掉莫意闲之时,就已经引起了很多江湖中人的重视,但是却一直认为那是莫意闲大意所致,直到最近这半年李帆的所作所为才真正的为江湖所认同,特别是和厉若海一道从庞斑手下脱身的那一战,更是让李帆的声望高升不少。

韩天德虽然也是白道元老,但是也不得不谦让些许。

不过,李帆虽然不太认同这些虚礼,但是韩天德年龄摆在那里,叫上一声世伯也没有什么。

韩天德毕竟和李帆的关系还算不错,又看见李帆还算诚意,也就应下了。

李帆回到这个世界以来,虽说惊险不断,甚至于徘徊在生死之间,但是也有太多的感动让他沉醉其中,但是唯独这待人接物,特别是和那些和自己不对路的人打交道,让李帆深感不耐。

一套套的虚礼不说,还要顾及这个,顾及那个,让他烦不胜烦。

无奈的是,这还都是必需的,想想将来回到京城之后,那交际圈就更是充满了尔虞我诈,稍不留神就是灭顶之灾,还要连累家人朋友,这一切也由不得李帆不打紧精神面对了,现在眼前的这一切,就当是历练了。

李帆说:世伯,先前小侄实在是没有什么准备,不便登门拜访,所以才没有赴约,还望世伯不要责怪。

韩天德哈哈一笑,说:贤侄说哪里话,你我之间还讲这些吗?看你也像是还没有吃饭,走,一起到家里去坐坐吧,咱们也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

李帆看实在是躲不过去了,也就随着韩天德一起上了马车,朝韩府去了。

韩天德说是家宴,这菜色却是无比精致,虽说有特意准备之意,却也显得韩家家底之丰厚。

韩天德将李帆安排到了上座,他这个主人在一旁作陪,旁边还有他的几个儿女,虽说都曾见过,但是前后的差别却显而易见。

也不得不说韩天德的几个女儿确是很有几分姿容,但是心不再此的李帆还是匆匆的吃过几杯酒,和韩希文韩希武两兄弟说上些个没有营养的话后,就准备起身告辞了。

韩天德看李帆也要走之意,也就将筵席撤下,撇下儿女,将李帆引到了书房。

一杯清茶正好解解那还不算浓的酒气,李帆知道韩天德定是有话要说,放下茶杯,等着韩天德开口。

韩天德说:贤侄,老夫也就有话直说了。

李帆说:世伯请讲。

韩天德说:前些日子闹得沸沸扬扬的鹰刀,贤侄应该知晓吧?李帆点点头说:知道些,不过具体的情况却不太清楚。

韩天德说:贤侄有所不知,那天武库的凶杀案,贤侄应该还有印象。

韩天德看到李帆点头,就接着说:长白的谢青联死在我家,凶手却被认定为我家的小厮韩柏,最后也被何旗扬将人带走了。

可是后来事情的真相慢慢的被查清,最后在少林的不舍大师,长白的谢峰还有慈航静斋的梦瑶小姐的亲自主持下,查出是少林的马峻声所为,而且还是他们马家堡一起参与了,而我家武库中丢失的那把厚背刀竟然就是传鹰大侠的神兵,鹰刀,也一并被马家偷走。

可是后来在追捕过程中,马家父女先后毙命,而鹰刀却被杨奉得去,这才在杨奉遁往京城的时候,传的是满天风雨。

虽然这些李帆早就知道了,但是韩天德此时讲来,他还要装出认真之色,而且李帆现在也不明白韩天德给自己讲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想让自己替他夺回鹰刀?这个可能性小的让李帆自己都觉得可笑。

韩天德说:我跟贤侄你说这些也是让你了解一下目前京城的局势,贤侄也应该明白方夜雨等人已经进京,谁又能保证庞斑不会去凑这个热闹呢?到时候鹰刀只是起到一个点火的作用,要说破解鹰刀之谜根本不会那么简单,而借助鹰刀这个名号却可以大做文章,这点贤侄要一定小心啊!韩天德的话让李帆更加疑惑了,从话里李帆能够听出其中的一片善意,但是自问和韩天德和韩家关系没有到这一地步,韩天德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打算,李帆现在还是没有头绪。

李帆说:小侄明白,多谢世伯相告。

韩天德说:别的我就不多说了,相信贤侄也是很明白其中的利害的。

李帆起身,说:那么小侄就告辞了,等哪天世伯得空到京城,小侄一定倒履相迎。

好像这句话让韩天德特别高兴,他也起身,说:那就一言而定了,说不准哪天还真要麻烦贤侄了?难道这才是韩天德的真意?走在路上的李帆不停的想着这些,他谢绝了韩天德的车马,决定自己走回去。

虽说心有分神,但是李帆还是立刻感觉到邀月楼门口有人。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让李帆明白自己要等的人还是来了。

李帆上前,也看清楚了正是半年前见过的那个和尚。

李帆当然也不能和尚和尚的叫人家,他说:李帆见过大师。

这和尚双手合什,说:李施主果然是信人,贫僧广渡有礼了。

李帆一听广渡二字,心里也知道了自己原先认为是荒唐的猜测竟然还真对了。

李帆右手一个什礼,说:大师高德,李帆失礼了。

李帆曾经听风行烈说过,在武昌曾经有个广渡大师接济过他,而那位广渡大师就是净念禅宗的人,现在这和慈航静斋并称为两大圣地的净念禅宗的人找上自己,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境遇呢。

广渡看李帆的样子,知道他可能猜出了自己的身份,也不惊讶,他说:李施主,此下是难得的晴夜,不知李施主是否有意和贫僧出城一游啊?李帆也说不得什么,答应下来,跟着广渡就出了武昌。

一路上广渡没有和李帆说什么话,只是一路向东走去,渐渐的到了山野之处,四下是无边的黑暗,只有天上那还散发着皎洁余光的明月为两人指引着道路。

李帆看这广渡大师慈眉善目,一脸慈祥,眉发俱白,应该也有八十岁了,在这荒郊野岭也是健步如常人一般。

渐渐的两人来到了一片树林,从疏疏密密的树枝之间,隐约有了闪动的火光,李帆知道这走了半个时辰的路程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座破败的山神庙,灯光就是从这里闪出。

广渡带着李帆穿过已经几乎烂透的庙门,进入了佛堂,在残破不堪的泥塑山神像前,有三个蒲团整齐的放在一边,五支大红烛噼噼啪啪的燃着,将整个山神庙照的亮堂的很。

李帆看这里有三个蒲团,也想到是不是还有人要来?他看广渡的手势,也在一个蒲团上盘腿坐了下来。

广渡说:李施主可知道贫僧法号的由来?李帆没想到广渡上来和自己说这些,他想了想,说:佛家有句话说:佛门常开,广渡有缘。

想来大师的法号和此有关吧。

广渡一脸祥和的说:正是此意。

李帆看广渡的意思,有些惊讶的说:大师不会说我就是您要渡的有缘人吧?想来李帆也没有恶性,须得净念禅院的高僧来渡化吧。

广渡说:李施主误会了,贫僧先后两次来找李施主,正是想找李施主你化个机缘啊!李帆说:大师此话何意?广渡说:李施主应该也知道我们和慈航静斋并不太在江湖上走动,先前的梦瑶也是几百年来首位公开行走江湖的传人弟子,而我们的目标想来李施主也是非常清楚的吧?李帆点点头,说:庞斑!广渡说:是的,正是为了这个魔门不世出的魔师,李帆说:据小子所知,两大圣地和魔门的争斗一直不曾停止,只不过不曾曝光而已。

广渡说:不知道李施主还知道些什么呢?李帆想,索性就让这大和尚吃吃惊吧,李帆说:据我所知,魔门的历史要长出两大圣地不少时间,而慈航静斋和净念禅宗的具体成立应该是在隋末唐初,当时的局势和现在的情况有着惊人的相似,想来两大圣地也是看到目前这种局势,在加上梦瑶小姐的卓绝资质和庞斑的无上压力,这才引发了梦瑶小姐履尘吧。

广渡果是一脸惊讶的说:没想到李施主还真的对我们有不小的了解。

李施主说的没错,现在的局势正想唐初一般,虽是有大势所趋,但是变数仍然层出不穷。

梦瑶此次出山,也是为此。

李帆知道这些人,整天的天下长,天下短的,真所谓做到了先天下之忧而忧,虽说李帆不太感冒,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种近乎信仰的执著还是有不少说服力的,至少天下的人都还比较认同这些,但是如果他们想将这些安在自己身上,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帆说:大师找在下来,不是想让在下和两大圣地一道为这天下苍生尽什么责任吧?广渡这头还没有点下去,李帆说:广渡大师,在下也仅是芸芸众生中的普通一员,心中所想的也只有自家琐事,自问当不起这么大的责任,大师还是不要为难在下了。

广渡没想到李帆没有等他有什么表示就把话给说死了,但是执著的他还是说:李施主可知你已经不可避免的掺进去了,这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了,再说了如果没有天下的稳定,哪里会有小家的平安啊。

李帆知道这些人很能说,心中虽然有所准备,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广渡的话让自己有着很强的认同感。

李帆说:大师言下之意在下也有所领悟,这天下英雄辈出,怎么也轮不上在下,大师还是不要为我这无关轻重的小卒多费功夫了。

虽说算不上不欢而散,但是也算不得什么好结果,但是李帆却不曾从广渡脸上看出哪怕一丝的波澜,不知道是这位高僧修为精深,还是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

李帆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庞斑的威名太盛,但是却不是滥为之人,入的他法眼的人满世界不出一手之数,虽说自己曾经招惹过他,但是李帆自问庞斑是不会与自己有什么直接冲突的,自己要顾虑的就是方夜雨等人。

自己知道广渡今夜找自己来是想拉上自己一起为对付庞斑做准备,虽然庞斑和浪翻云的决战之期已定,而且浪翻云也的确被他们两大圣地的人所认同,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对浪翻云是否能在和庞斑的交手中胜出没有哪怕一丝的把握。

万一浪翻云也失败了,怎么办?这是两大圣地的人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李帆也知道今夜广渡来找自己,并不排除自己的武功的确到了一定程度的原因。

但是李帆却也没有自大到认为两大圣地会将自己视为继浪翻云后又一个挑战庞斑的人选的地步,他们找自己,更看重的应该是自己那曾经和庞斑交过手的经历,或者说领悟,这是别人所不具备的优势。

而且李帆也相信,既然净念禅宗的广渡找上了自己,慈航静斋的人也会去找更具挑战庞斑能力的厉若海。

也正如广渡所说的那样,自己想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而且自己也从来没有那样的打算,特别是将来的京城之中,和方夜雨里赤媚他们的西域联军的摩擦是不会间断的,但是这并不表示李帆愿意为了什么大义而故意去找麻烦。

虽然山神庙里那第三个蒲团一直没有等来席坐之人,但是李帆还是很肯定这第三个人的存在的,虽说不会有什么凶险,但是这麻烦恐怕是少不了的了。

一连两个约会都让李帆也着不小的烦恼,这也让李帆没有再在武昌停留的打算,眼看这天也快亮了,李帆也就决定进城和王掌柜话别后,就直接离开,往金陵去了。

待天亮李帆进城之后,立刻回到了邀月楼,没有过多长时间,王掌柜就来了。

李帆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他之后,王掌柜知道自己的东家却有急事,虽说还在为邀月楼闲置而惋惜,却也在保重声中送别了李帆。

李帆牵着马,缓步着出了城,这武昌是重镇,城中不允许跃马扬鞭,虽然那只是对普通老百姓管用。

李帆策马在官道上飞驰,来往行人也都见怪不怪了,这些日子通往京城的官道上经常有人赶路,虽说荡起的土尘让行人不悦,却也无可奈何。

穿州过省,一路奋蹄,在进入安徽境内的时候,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给挡住了行路,不得不在一个小镇落下了脚。

停宿在这里的行人还非常多,李帆甚至看到了几辆豪华的马车,李帆也知道如果不是这大雪的原因,这些明显着是富贵人家的车马是不会在这里停留的。

事不关己,李帆也就没有太在意,找了一家小客栈,算是住下了。

第一百零四章 雪夜探敌眼看这雪也不是一时半刻能够停下的,李帆这个时候也有些埋怨自己为什么不选水路,那样的话即使遇上这雪也不会耽误行程的。

不过事情已然如此,李帆也看着那些萍水相逢的过客一起喝着煮热的烧酒,品着这难得的大雪,呼喝着畅所欲言。

李帆原本就是北方人,对雪有着独特的喜爱,如果不是归心似箭的话,还真愿意在这里多停留一些时间呢。

这扎堆的男人,酒酣之下谈论最多的就是女人,不管两个人是不是认识,此刻聚在一起,美女总是最快拉近两人关系的最好话题。

从江湖的十大美女,到各地的头牌名妓,总有说不完的话头让说者听者浮想联翩。

李帆就着这没有营养偏偏又欲罢不能的话很快喝下了一壶酒,就在他准备回客房休息的时候,一个刚才说的眉飞色舞的大约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站了起来。

他那不知道是酒醉还是兴奋的冒着红光的脸此刻显得是格外的精神,他说:大家伙,你们可知在这个小镇中,就有一位大美人啊。

旁边的人立刻就开始起哄,有人问:你看见了,还是怎的?那些美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人看旁边的人不信,也有些着急的说:你们进镇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那几辆豪华的马车?看见周围的人都点头,表示看见过,他接着说:那马车中人下车进到那家最好的院子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了一前三后四个大美女,而且还听见了头前带路的人还恭称前面的那位为‘白小姐’呢,这白小姐长得真是没话说。

咱们刚才说了半天,其实真正看见过真人的能有几个?还不都是听别人说的,我今天可算是开眼了,也算不白活这二十来年。

别人看他那一脸陶醉的样子,也纷纷在想难不成还真让这小子碰上这种好事了?旁边另外一个见多识广的人说:如果这位兄台所言不虚的话,那么这位姓白的大美人很可能就是最近艳名直逼怜星舫怜秀秀的白芳华了。

这白芳华三字让李帆停住了脚步,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在这里会遇见她?那位仁兄接着说:说起来,这位白芳华白小姐和京城的威武王虚若无还有着不浅关系,后台也是硬的很啊。

虽然都是憧憬着得见美人娇颜的美梦,但是众人也都知道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随着这酒越喝越多,酒意上涌,也都纷纷回房休息去了。

那人口中的白小姐到底是不是白芳华?如果真是她的话,要不要去见见白芳华这天命教的绝代妖娆呢?回到房中的李帆,不停的在思索这个问题。

天命教注定要在京城之战中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虽然连也能知道其中几大牛人的身份,但是这些人的身份实在是高贵,就算自己和朱元璋有过几面之缘,但是如果自己贸然告诉他谁谁谁是天命教中人,将来会谋害他的江山,恐怕到时候第一个死在朱元璋刀下的就是自己了。

而且这个时候李帆也想起了其实当年怒蛟帮的帮主上官飞和浪翻云的夫人纪惜惜的死因都和这天命教有着完全的关系,那个下毒害了两人的瞿神医其实就是天命教的人。

不管怎么说,这天命教都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成为朋友的那一类,李帆也决定趁着外面大雪漫天的有利掩护,去探个究竟。

没有什么夜行衣,只是换了一身平时不大穿的衣服,李帆轻轻的推开窗户,一个探身就出去了,认准来时见过的那个宅院,迅速的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这个小镇也不会有什么太好的房舍,也仅仅是较之平常人家好一些罢了,虽然如此,还是在这个小镇中很是显眼。

李帆没有任何阻碍的找到了这里,那卸了辕的骏马表明了这下榻之人的不凡。

李帆的轻功这个时候也是起到了无与伦比的作用,在那间还燃着灯烛的房间外面,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藏身之地。

把身形隐匿好,李帆也立刻听到了这隔音效果不是很好的房间里传来的交谈声。

小姐,咱们这次回金陵,是不是就不走了?唉。

你这丫头就知道京城的繁华,却也不曾想过那里的恐怖。

虽然李帆没有和白芳华有过接触,但是这个应小姐的一声轻叹,其中流露出的媚意确是李帆能够听的出的,李帆也对这小姐的身份有了基本的猜测,就算不是白芳华,也是天命教之流。

天命教本就是魔门旁支,精善姹女秘术,媚态溢显于外,最是勾人魂魄。

那个丫环有些不解的问:小姐,这京城是天下首富之地,达官贵人数不胜数,小姐你又和那些贵人多有来往,这怎么会有什么恐怖之事呢?那小姐也不多说,又是一声叹息。

有人来了,这是李帆立刻感应到的。

做好动手准备的李帆,看着另两个侍女模样的人经过通报后进了这间房间,然后一个丫环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马上,李帆也听到了自己一直想要得到的答案。

先前那应小姐的人说:连累二位师叔忍受这风雪之苦,真是芳华的罪过。

果然是白芳华,李帆又不免想知道这两位白芳华口中的师叔的女人是何方神圣?。

想来是白芳华的话让这两人很是满意,一阵轻笑之后,一人说:你这丫头的嘴还真是甜,不过我们两个可当不得啊。

虽然我们年长你不少,但是你是教主的爱徒,我们只是教主的侍女,说不定哪天你就成为我们的主子了。

说道这里,李帆也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应该是天命教的迷情和妩媚。

虽然看着只有双十年华,但是实际上却有五十多岁了,精深的媚功保证了她们这不老的容颜。

白芳华说:师叔说哪里话,这长幼之序,芳华还是谨记的。

三人又客套了几句后,白芳华说:二位师叔,师尊这次召我回京究竟有什么事情啊?一个声音说:妩媚,还是你说吧!妩媚说:鹰刀再现江湖,芳华你应该知道吧?白芳华说:我知道,不是被那杨奉偷带进京了吗?妩媚说:确实如此,但是密切关注此人行踪的我们竟然在他入城之后,立刻失去了对此人的监控,而且整个京城都在找他,或者说通过他找到那把刀。

那个应该是迷情的声音响起:而这京城之中有如此能量,可以瞒的过这么多人的势力又有几个呢?说道这里外面的李帆也想出了天命教的教主单玉如召白芳华回京的理由,李帆知道这白芳华也是剔透之人,她此刻的恍然大悟的语气多半是装的。

只听白芳华说:师尊是怀疑鬼王府?妩媚说:那杨奉本就是虚若无手下的大将,此次杨奉得了鹰刀没有外逃,反其道的进京,让人不得不怀疑虚若无是不是涉及此事啊。

迷情接着说:而且教主也说了,没有这档子事,也是让你回去的时候了,不要忘了来年就是朱元璋七十大寿了,常言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这朱元璋也不会有几年活头了,咱们等待了多年的机会也许就快要来临了,这等时候正是你们这些将来要挑起重担的人的立功之时,再说你历练这几年也是长进非凡啊,也是在京城收获的时候了。

妩媚说:你和虚若无还有那么一层不浅的联系,进出鬼王府也是正大光明,找到甚至得到鹰刀说不定只是举手之劳,到时候这么大功一件是跑不了的了。

白芳华说:二位师叔才从京城离开,不知道现在京城的局势是怎么一个情况,也好让芳华有个了解。

妩媚说:现在京城的局势实在是错综复杂,明面上还是三派在争,但是现在朱元璋和虚若无的关系好像又近了很多,胡惟庸前些年的挑拨看来还是没有起到根本的作用。

虽然现在愣严还是深受朱元璋的恩宠,可是真要是到了关键时刻,虚若无这个早就不上朝的威武王的能量还是要强上许多,所以虚若无终归还是心腹大患,你也知道他和朱元璋是怎么疏远的吧?白芳华说:芳华知道,虚若无的能量确实是咱们必需重视的,不过皇太孙在朝中的势力也应该是不弱,毕竟站着正统的名分。

妩媚说:是的,目前这朝中的大臣多半也是支持允炆继承皇位的,但是教主害怕的是如果放任朱元璋和虚若无这般密切接触,难保不会有什么变数。

白芳华说:只要咱们不让朱元璋抓住把柄,先前的立储诏书已经昭告天下,不是轻易能够反悔的,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怎么样的利用朱元璋还在世的情况下借助他的强势打压分封的诸位藩王。

妩媚说:你想的和教主几乎是一模一样,说来也是有意思,这朱元璋是阻碍咱们大计的最大的拦路石,而且以咱们在京城和内宫中的势力,要说悄悄的除掉朱元璋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但是偏偏咱们不能这么着急动手,甚至还希望朱元璋能够多活两年。

外面的李帆也是能明白天命教这点的无奈,如果朱元璋能够多活两年,说不定还这能为朱允炆扫清很多障碍,说不定也就没有后来的靖难之战了。

不过李帆也不相信天命教应该也不能轻易的要了朱元璋的命,毕竟那些出身禅宗的影子太监都不是易与之辈。

白芳华接着说:这朝中之事,按部就班的小心行事,就能保证一定的优势,我现在担心的到手因为鹰刀被吸引到京城的那些江湖势力。

迷情说:不错,现在那些敢于进京的都是一方之雄,毕竟鹰刀的吸引力实在是大,但是毕竟不是什么人的都能窥觑的,没有几分本领的是不敢来的。

这些人如果真的是和咱们作对,那还真的是麻烦。

不说别的,单说浪翻云就是一个让咱们束手无策的存在。

白芳华说:浪翻云进京的消息到底准确不准确?迷情说:千真万确,浪翻云应该是被愣严引走的,到了京城之后,曾经先后几次在星月楼露面,这也让许多窥觑星月楼和怜秀秀的人望而却步。

白芳华咀嚼着怜秀秀这三个字,说:看来那星月楼老板李帆出身怒蛟帮之事是确凿无疑了,对了现在有李帆的消息吗?外面的李帆不知道白芳华的话题怎么会突然转到自己身上,只听迷情说:先前的洞庭之战规模很大,我们的人虽然也曾关注,但是具体的情况却不甚明了,不过胡节上报的而又损伤应该还是准确的。

我们的人曾经在武昌城中发现过李帆的身形,但是很快的就消失了,现在也不知所踪,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首要目的同样是京城,毕竟那里有他的老婆孩子。

白芳华说:我倒是从其他侧面听说了洞庭之战的些许情报,方夜雨派了一个女人担任这次行动的总指挥,不单没有达成剿灭怒蛟帮的愿望,还搭上了另外一个高手。

迷情说:谁呀?方夜雨进京之事我们是有所察觉的,而且也发现了方夜雨身边的正是里赤媚,不知道方夜雨这么放心的留给那个女人的是怎么一个家当?白芳华说:应该是有着‘万里横行’之称的强望生。

迷情说:很有可能,不过我们在地方的眼线实在是薄弱了一些,咱们的势力都集中在了京城,对地方上发生的大事很多不能第一时间了解。

芳华,你是从哪里了解的呢?这点,李帆也是非常关注的,毕竟强望生是死在自己手中,而且那种情况下李帆可以肯定没有其他的目击者,不知道白芳华是怎么了解这些的?白芳华也没有直说,只是淡淡的说:前两天我遇见了胡节手下的一个副将,我是从他口里得知的。

李帆能够听出白芳华的隐瞒之意,李帆是知道胡节现在的近况的,根本没有富裕的将领派在外面,这白芳华看来是有不少隐瞒的秘密的。

不明真相的妩媚迷情两人,没有较真,妩媚说:这次朱元璋的七十寿诞是个难得的机会,各地的藩王应该都会进京,到时候得手的机会和可能都要大上许多。

妩媚说:此次教主命我二人前来接应芳华你,那就是将接近虚若无的任务正式的交给你,到了京城为了安全,咱们是不大可能经常见面了,到时候就见机行事吧。

白芳华说:芳华知道了,还请二位师叔告知师尊,芳华一定会全力以赴。

妩媚说:那就好,其实在教中弟子中芳华的资质和能力都是出类拔萃的,这个任务也是非你莫属,教中的前辈也都盼望着芳华你得胜而归。

迷情说:对了,我还要提醒你一句,你刚才提到的那个李帆的妻子现在还是住在鬼王府之中,如果到了京城,在鬼王府中见到李帆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应付。

白芳华说:浪翻云已经在京城露面了,有了这么一尊大神,李帆的妻女还需要虚若无的照顾吗?迷情说:那就不是我们能够得知的了,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虚夜月那个丫头和李帆的妻子有着很深的交情,我们和怒蛟帮的关系如何你也清楚,而虚夜月对虚若无的影响力实在是强,如果真的让虚若无和浪翻云挂上关系,那么对我们可是不小的威胁,所以你面对李帆的时候不单要小心应付,还要尽量疏远虚夜月和李帆妻子的关系。

虚若无和浪翻云都是咱们的敌人,单个的面对就已经是不小的难题了,如果真的让这两人联手,那么这对咱们的大计将会是一个极大的打击。

妩媚说:好在这两人,或者说虚若无和怒蛟帮是有着纠葛的,怒蛟帮的上官飞想当年大破陈友亮是何等的风光,而他之所以叛出朱元璋的阵营,就是因为对‘小明王’的处理上和虚若无发生了分歧,最后‘小明王’死了,上官飞也出走,这是个不小的沟壑,以他们两人的身份也决定了两人不可能首先迈出和解的第一步,尤其是双方没有共同目标的时候。

迷情说:所以说李帆和他的妻子就是这个关键的纽带,这其中的利害相信你也能明白。

李帆听到这里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别的发现了,一个起跃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雪夜之中,落地时的浅浅痕迹也在大雪的掩盖下逐渐的消失,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一百零五章 相遇回到那家小客栈之后,李帆第一反应竟然是自己怎么在当时竟然没有杀意,李帆是深知天命教闹事的本领的,这等机会实在是难得,更何况其中还有白芳华这个未来的新教主。

等李帆再想推开窗户的时候,心中仍然生不出偷袭天命教人的意思,心知自己放弃了一个良机的李帆,难道是因为对方都是女流之辈的缘故吗?其实不知道自从他的飞刀绝技小成之后越来越受其影响,虽然飞刀一直被人归为暗器之流,但是暗中偷袭的事却不是现在李帆能够做出的。

面对面的对决,李帆自问不会因为对手是女人而影响自己的心态,更何况李帆也知道这些女人都不是善茬,心计武功都是卓绝之辈,将来必然会给自己造成不小麻烦的,但是李帆也知道自己就算换了一个时间、一个地点仍然会有同样的选择的。

暂时放下这些的李帆也彻底没有了睡意,敞开的窗户中吹来阵阵的寒风让李帆更是精神不少,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

但是很奇怪的是,虽然大雪漫天,但是仍然没有完全遮住月亮的光华。

又是一个满月,腊月也已经过半了,再有十几天的光景就是年关了,李帆看着天上的月亮暗暗的发誓一定要陪着自己的妻女一起守夜过年。

诗儿是不是又瘦了?雯雯是不是又长高了?姿仙和诗儿雯雯相处的是不是愉快?刘爷爷、怜秀秀和星月楼的兄弟们是不是安康?这些一直萦绕在李帆心头的问题伴随着李帆度过了这个不眠的夜晚。

纷纷扬扬的大雪整整的又下了一夜,知道天色将;亮的时候才停歇。

这是一场非常少见的大雪,虽然安徽不算南方,但是这么大的雪仍然不常见,厚厚的积雪阻塞了一切的交通,想靠畜力行进是不可能了。

李帆也不是太心急,他知道这里的雪虽然下的大,但是却存不久,像这样的气温,用不了多久就会融化,到时候在走不迟。

而且李帆还有另外一个打算,既然得知了白芳华将来会合自己唱对头戏,那么不妨将两人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放在京城,这一路上还是不让他们发觉的好,这雪化之后道路必然泥泞,到时候正可拉开双方的距离。

如果自己现在这个时候强行的话,出镇必然经过那家宅院,自己这种出格的行为说不定会让那些人看见的,那样的话反而不妙。

果然,这场来的很急的大雪消散的也很快,不过一天的功夫,原本厚厚的积雪已经不见了。

那些因为这场大雪在这里相聚的行客也都纷纷赶路,虽然路面状况不太好,但是归家过年的**盖过了一切。

天命教的车马也终于行动了,追求舒适必然会影响到其他方面,所以这些马车显得有些笨重,在加上这道路的坎坷,她们一行人的速度很慢。

李帆的打扮很普通,骑乘的马也很普通,从这些人的旁边经过的时候,果然没有引起她们的注意。

在超过她们很多之后,李帆才开始逐渐加速,但是仍然受到很多方面的影响,所以行进的速度还是不太高。

赶了一天的路,在李帆的刻意之下又错过了宿头,在一条流淌的小溪边,李帆升起了一堆篝火,就准备在这里将就着休息一下。

到了李帆现在的境界,一夜不眠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这两天李帆刻意避开了官道,马上就要进江苏境内了,而现在距离年关还有十天的时间,李帆算算还是很充裕的。

李帆从马背上拿出昨天在一个市集上补充的干粮,就着篝火烤烤这面饼和肉干,身旁这条清澈的小溪中的清流就是最好的饮料。

在这样的天气下,这凛冽的溪水别有一番滋味,比之那些劣质的米酒要强上许多。

虽说连天赶路,但是这种疲惫对于李帆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在痛快的用溪水洗了脸之后,最后的那一丝风尘之色也被洗掉了。

李帆知道周围的这一片黑暗之中,自己升起的这一片篝火是十分显眼的,却没想到这不速之客来的这么快。

当那些面饼和肉干将要烤好之后,李帆就感觉到有人来了,虽说一直关注着那个方向,但是也没有叫透。

如果只是普通的过路人,叫与不叫没有关系;如果是有心人,那么对方很可能会主动近前的。

李兄,可容近前借火取暖呢?果然是有心人啊,听着这声音,李帆也知对方定是个绝色佳人,在这个世界里美妙的声音永远钟爱佳人的。

不过李帆却也是从未听过这个声音,也就是说这人认识自己或者知道自己,特意来找上自己,而自己却对这人一无所知。

这人十分高明,话音刚落,李帆也已经能够看清她的相貌了,这其中火候的拿捏分毫不差。

虽然有些震惊于来人的姿容,但是李帆很快也就恢复了刹那的失神,淡淡的说:都说相请不如偶遇,既然能在这里得见小姐仙容,在下已是三生有幸,哪有拒绝之礼?小姐,这边请!一身黄绸的罩衣,内衬白色的长裙,起伏浮凸的曲线展现出来人曼妙的身材,一双绣着双蝶的布鞋行走之间不时露出白玉般的脚踝。

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的面容透露着的是无比天然的秀美,动人心魄之中偏偏有带出高贵,更让李帆惊艳的是她眉目中不经然间流露出的娇媚和淡淡的苦楚。

李帆知道世间有这般姿容的绝不会是无名之人,就当李帆想深想的时候,这仙子开口说:李兄,不要深想,好吗?李帆一愣,脑中竟然瞬间应和了她的请求,片刻之间心中只有了现在,再也想不出什么了。

李帆苦笑一声,说:小姐,你知我而我不知你,这是否有些不公平呢?再说了,那要在下如何称呼小姐呢?这仙子说:以李兄之能定能猜出我身份,那么你我之间的谈话就要换一个身份进行了。

至于这称呼,李兄尽管自便吧,我并不在乎。

李帆说: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就唐突了。

小姐仙容,世所罕见,那么在下就以仙子相称吧。

仙子噗哧一声轻笑,说:无怪乎李兄会有两位如花美眷,真是一张巧嘴啊。

李帆也笑着说:仙子可是笑在下浅薄?仙子说:岂敢,李兄不要误会了。

李帆说:在下不是那没有见过美女之人,仙子也应该知道在下的妻子也是天姿国色。

但是尽管如此,单论气质容貌,仙子你也的确算得上翘楚,只有那秦梦瑶或能与仙子一比啊。

仙子听了李帆的话,无惊无喜,说:李兄见过那江湖第一美女?李帆说:仙子说的是那秦梦瑶?仙子点点头,李帆接着说:算是有过几面之缘,美则美矣,不过不像是世间之人。

仙子气质也有出尘之意,却难得的保留着一丝人间的情感,整个人也就显得更加真实了,不像秦梦瑶给我的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那般缥缈。

仙子说:李兄此话怎讲啊?李帆说:仙子眉目间带着的淡淡苦楚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仙子说:李兄还真是精细之人啊。

李帆说:哪里?其实做一个高高在上的仙子真的就那么好吗?在下可不这么认为。

秦梦瑶出身慈航静斋,言行举止都代表这武林圣地的风范,那种出尘的气质也相当的匹配。

但是久而久之的就可能让自己忘了自己作为一个人的那些喜怒哀乐,也使自己失去了很多即使平常人都能触摸到的酸甜苦辣。

仙子没有再说话,看着李帆的眼神中透着几丝神采。

过了一会,仙子说:那李兄现在称呼我为仙子,是不是也有着另一层深意呢?李帆说:这仙子之称纯粹是信口之言,如果小姐不喜欢,在下就改口好了。

仙子说:算了,李兄的话中之意,我也是很有感触。

不过单论仙子这个称谓,对女人还真是有不小吸引力的。

我也是个女人,这仙子之称也还是挺能打动我的,就不用改了。

说完,她的笑容中竟然带着一丝顽皮。

她的一笑一颦在这个时候闪动着的是无比动人的光华,不自觉的吸引着李帆的眼神,而这个时候的她更是将那份红尘人间的留恋演绎的是分外生动。

李帆将手中烤好的面饼递给了她一些,说:仙子应该也不曾进食吧,不嫌粗糙的话,吃一些权当果腹吧。

仙子接过来,撕下一小块儿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这寻常百姓家粗制的干粮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还是能从她的脸上看到一种满足。

李帆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食物上,眼前的这个没有有着太强的吸引力,会让人忍不住忘掉其他的一切。

李帆狼吞虎咽的吃相的确不雅,但是通过这种方式却也让李帆刻意重新的以一颗平常心来面对眼前的这位绝代佳人了。

李帆对坐在小溪边的仙子说:仙子,不知道这隆冬之夜,仙子找上在下是有什么事吗?仙子看了看李帆,说:李兄,不知道你到了应天有什么打算吗?李帆闻言,也是看了看仙子,说:在下的长辈、妻子、女儿还有兄弟朋友都在京城,这难道不是一个最好的理由吗?仙子说:眼下的京城局势之乱,实在是前所未有,李兄也请不要太过低估自己现在在江湖上的影响力,可以说投入其中那是会惊起不小的一处波澜的。

李帆说:仙子说的是鹰刀之事吧!这点事情我是无可奈何。

仙子既然前来找我,那么我的立场,仙子应该是非常清楚的,如果这鹰刀真的让方夜雨他们的人得去,那对我们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对于鹰刀的争夺绝对不仅仅是其本身价值所能衡量的,更重要的是通过对鹰刀的掌握来达到的那种此消彼长的目的。

相信不仅仅是我们,所有这个时候敢于在京城出现的个人和势力都是如此,所以这方面已经不是谁能阻拦的了的了。

仙子点点头,说:这我也知道,我想问的不仅仅是鹰刀争夺的问题,还想知道这通过鹰刀影响到的京城的大环境,能不能被控制在一个可接受的范围内。

李帆说:现在的话题也已经超越了在下的预知范围,请恕在下无法解答。

仙子叹了口气,说:想来李兄还是将我的身份猜了出来,也怪我,好好的和你说这些。

不过咱们这第一次见面还是挺让我牢记的,李兄就请将我的身份暂时藏在心中,待再次见面之时再说透,可好?李帆确实是在吃饭的时候,瞬间想到了仙子的身份,也因为这从那份打动中走了出来,现在听她这般说,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李帆相信这个世界中很少有人会拒绝她的要求,就是庞斑也不会。

仙子说:那么李兄,这些话我也不再提了,我也相信咱们会有再次见面的机会的。

李帆说:也好,到时候,换一个身份,在下自当知无不言。

仙子说:我现在想问李兄一个私人的问题。

李帆想了想,不知道她想问什么,说:仙子想知道什么呢?仙子说:从李兄口中,小妹可以听出李兄对梦瑶有着不小的成见,或者对慈航静斋有着不小的成见,是不是呢?李帆说:成见算不上,但是如果真的说好感那也谈不上。

仙子说:为什么呢?梦瑶和慈航静斋的行为有什么不当之处吗?李帆说:以慈航静斋她们的立场来看,她们的弟子称得上是悲天悯人。

但是在下看的角度不同,所以就对她们的做法有着另一种理解。

仙子说:李兄此话怎讲?李帆说:仙子,实不相瞒,在下对慈航静斋的了解相当的多,从很多的事例中让在下对她们的行为也些不同的看法。

仙子说:李兄,你能说一下吗?李帆说:她们中的弟子,特别是下山行走江湖的弟子,都背负着无比沉重的包袱,这个包袱是她们自己强加给自己的,而且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强加给自己的。

从大唐开始这天下大势的走向总免不了有她们的身影,而那些女人在背负着这沉重包袱,为了完成她们口中的使命,任何人只要他阻碍了她们的大计,那都是不被允许的。

有被除掉的,有被感化的,更有的甚至是牺牲自己来达到毁灭他人为目的的,当然让这一切有着冠冕堂皇理由的是她们从来没有走眼过,或者说慈航静斋挑选的那些都堪称是明主,至少让这天下的老百姓有了迅速结束乱世生活的契机,在这一点上,在下实在是不得不佩服。

但是对于个人的一些情感上,慈航静斋的某些行为不是在下所认同的。

李帆说最后那些话的时候,能够很明显的看到仙子脸上的情感波动,那苦楚之色越加明显。

李帆接着说:真要是说起来,慈航静斋的弟子也都是很让人佩服的,至少在精神上她们是无比坚定的。

仙子说:看来,李兄真的对慈航静斋的事情了解的很多啊,而且其中所指竟然让人无法辩驳。

仙子脸上落寞的表情让李帆看着都有些不忍心,李帆知道她正是其中一个受苦者,其实李帆对慈航静斋的偏见是起于师妃暄,对眼前之人,甚至是秦梦瑶都没有太多偏见。

仙子站起身形,伸手轻轻的捧起一捧溪水,然后任由它们从指尖滑落,然后对李帆说:世间之事,是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的。

李帆点点头,说:仙子所言极是,在下所言也不过是一时之言,仙子不必太当真。

仙子说:李兄,今夜冒昧打扰,让我了解了很多,现在也是道别之时了。

今夜承了李兄一饭之请,他日自当请还。

李帆知道她要走了,不知道自己所言是不是过重,李帆就一直没有再说话。

仙子停住了刚刚迈出的步子,转身对李帆说:李兄,那些你看不惯的做法始终是要有人做的。

告辞,李兄保重。

李帆看着她远遁的身形,咀嚼着她那一句饱含深意的话,一时间那些偏见消散了很多。

再见,勒斋主。

第一百零六章 团聚李帆没有深想为什么已经应该接任慈航静斋主的靳冰云会在这个时间与自己见面,也并不打算将这一举动联想的太多。

掩埋过烧尽的篝火堆,李帆跨上坐骑再次上路,只是靳冰云的一颦一笑已是深深的印烙在了李帆的脑海中,同时也在暗叹这样的绝代佳人恐怕也会在那家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的地方终老了。

当李帆缓缓的步进应天城的时候,这个六朝古都已经沉浸在了新年将近的气氛中了,腊月二十三,也就是俗称的祭灶,在平常老百姓家中,从这个恭送灶王爷返回天庭的日子开始,新年就已经开始了,各方漂泊的游子也已经回归家门,与亲人团聚,享受天伦了。

好长时间的离开,并没有让李帆对应天有太多的陌生感,李帆还是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星月楼的大门前,显然又装修过的门头正中有一块用金漆装潢的匾额,上面是当今圣上手书的清溪流泉四个大字。

只是这平日里宾朋满座的酒楼现在确实清静的很,临近新年人们都习惯在家里和家人一起吃饭,所以京城的各大酒楼的生意现在都不是太好,看到这个情况,不把金钱看在眼里的星月楼的众人也就暂时歇业了,整个酒楼只招待自家人和朋友。

其实当李帆靠近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感觉到有两股气机锁定了自己,但是李帆也能感觉到其中不含恶意,心中也想出了是谁,也就进了大门。

没有看见熟悉的人,一个伙计打扮的人上来,笑着说:这位爷,我们星月楼暂时歇业了,真是对不住您。

李帆知道这可能是李飞她们雇的帮手,他说:小哥,我来找你们掌柜的,他们可在啊?伙计仔细看了看李帆,确定这个人自己没有见过,他说:真是不巧的很,我们掌柜的不在。

李帆也不以为意,说:那我在这里等等他们行吗?伙计说:这位公子,我们酒楼确实是歇业了,您要是着急见我们掌柜,可留下名帖,明日再来,小的一定给你通报。

李帆想这伙计还真是尽忠职守,还准备在和他说什么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上来吧。

伙计一听楼上那两个自己掌柜都恭敬的不得了的大人物都发话了,他说:楼上那二位爷都发话了,想来您还真是我们掌柜的故旧,小的多嘴,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说完,前面带路,引着李帆就上了楼。

伙计给李帆拿上一副筷子和吃碟,还有一壶清溪流泉后,就又下去了,边走还边想:为什么楼上那个丑汉竟然让这么多人如此尊敬呢?看样子远远不如旁边那位背刀的大侠威武嘛!李帆刚才上楼后就一直站着,等伙计下楼后,李帆对着眼前这个面容焦黄,醉眼之中透着精光的人,恭拜说:小帆见过大叔。

浪翻云笑着说:好了,不要什么时候都这么客气,自家人不需这些个俗礼。

李帆嗯了一声,对旁边的封寒说:小帆见过...还没等李帆说完,封寒就说:好了,刚才浪兄都说了,你还是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把我当外人啊!李帆还能说什么,只能将眼前的酒喝尽,算是赔罪了。

两人并没有多问李帆怒蛟岛和洞庭湖的战事,反而对李帆路上遇见靳冰云的事情非常感兴趣,三人的交谈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虽然面对着两位长辈,李帆不敢显出什么情绪,可是也越来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浪翻云笑着对封寒说:封兄,看来咱们这长辈当的真是失败啊。

封寒说:是啊,这老婆还是最亲的,是不是啊,小帆?李帆有些尴尬,可是却也说不出话,好在这个时候楼下也有了新的动静。

那个伙计的声音响了几声,然后就是一阵匆忙上楼的脚步声。

李帆看着从下面上来的几个熟悉的面孔,激动的也坐不住了,站起来,看着对面的四人。

正是李飞他们四兄弟,同样也是李帆的好兄弟。

没有任何掩饰的情感在一瞬间就爆发了,没有哭,没有泪,甚至没有一句话,但是五个人咽喉不断的涌动和十只手臂绞缠之时的颤抖,让任何人看见了都不能否认其中蕴藏的真情。

旁边的封寒和浪翻云相视一笑,各自将目光投向了旁边,不过浪翻云的眼神中透着的是对年轻时的回首,而封寒则更多的表现出一种羡慕。

当五个人恢复过来后,李帆他们还是很认真的和浪翻云和封寒行礼,浪翻云虽然多次提醒让他们不要如此多礼,但是李飞他们对浪翻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尊重,所以渐渐的浪翻云也不多说了。

李帆也从李飞他们的口中得知了,左诗和谷姿仙现在仍然在鬼王府里,本想过来和大叔一起度过这小年夜的,只是这两天左诗的身体不是太好,浪翻云也就嘱咐她在那里静养一下,毕竟鬼王府的条件不是寻常地方可比的。

李帆听说左诗可能病了,就再也忍不住了,他对着浪翻云说:大叔,我...浪翻云说:去吧。

李帆对着封寒和四兄弟一示意,然后翻身从星月楼的二楼一跃而下,好在路上现在行人已经很少了,没有惊吓到别人。

鬼王府,李帆曾经来过一次,所以李帆还是很顺利的找到了,这被江湖人称为江湖三大邪窟的又称为无心府的鬼王府。

鬼王府位于清凉山上,在一片密林之中,有着一片一望无际的屋脊瓦背,绵延之广实在是让美的前来之人惊诧。

在加上虚若无对于房屋建筑更是宗师级的人物,整个鬼王府的布局更是蕴藏着虚若无无数的心血,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里都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地方。

鬼王府没有门前执事,上次来是有人引着,这次可就不同,就当李帆寻思着是敲门还是朗声自报家门的时候,刚还紧闭的大门吱的一声打开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个酒壶,李帆接过酒壶的时候,也看清楚了偷袭自己的人,是刘爷爷。

刘爷爷接过李帆重新递过去的酒壶,对着李帆的脑袋就是一下,不过没有什么力道,刘爷爷说:小这臭小子还记得回来,我给你说,诗儿要是有什么毛病,哪怕是咳嗽头晕的,我都要打断你的腿,看你还怎么满世界的瞎转。

李帆知道自己的罪过实在是不容自己辩解,只好低头不应声的让刘爷爷出气。

好在刘爷爷骂着好像也骂累了,最后对着李帆的屁股就是一脚,说:还不快进去,还等着我老人家亲自接你进去,是不是?教训完李帆,刘爷爷对着门前的另一个人,说:老铁,你去给虚老鬼说,我先回去了。

然后哼着小曲一路朝城里走去,李帆有些担心,他看着这位刘爷爷口中的老铁,知道这应该是鬼王府中除虚若无外的第一高手,当年和义助传鹰大侠的铁存义大侠的孙子铁青衣。

铁青衣也知道李帆是什么意思,右手轻轻一挥,李帆能够感觉到两道银影从旁边掠过,跟着刘爷爷去了。

李帆明白那两个应该就是鬼王府鼎鼎大名的二十银卫中人了,所以对刘爷爷的安全也就放心了。

铁青衣一边给李帆带着路,一边不住的试探着李帆,虽然现在李帆心里担忧着左诗,但是表现出来的实力仍然让铁青衣心惊。

将李帆带到一个幽静的小院之前,铁青衣对李帆说:李公子,家主人希望你得空的时候,到书房一叙。

李帆对铁青衣说:还请铁老回禀威武王,就说小子一定拜望。

铁青衣消失后,李帆竟然迟迟推不开这扇根本就没有上锁的门,看着院中一间亮着光的房间,李帆的心早已经迫不及待的飞进去了,只是这脚下蹉跎,让李帆一直徘徊在外面。

当李帆轻轻的走近那间房间的时候,心中的激动已经完全被无尽的愧疚所掩盖,因为从那里面,李帆已经可以清楚的听见左诗那无力的咳嗽声了。

突然间,有人推门而出,猛然间看见了站在门前的李帆,吓得将手中托着的托盘摔倒了地上,那碗左诗不愿意喝的药眼看也就要掉在了地上。

李帆将小碗接住,碗里的药也没有洒出去多少,李帆对着一脸惊喜的玲珑比划了一下,让玲珑不要作声,自己端着碗走了进去。

第一个发现他的是虚夜月,小丫头刚想喊,看见了李帆手中的药碗,闭上了嘴,红着眼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是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左诗和坐在床头边的谷姿仙,对着李帆比了比拳头,哼的一声出去了。

柔柔抱着已经睡着的雯雯也准备回去休息,突然看见了李帆,满面的惊喜让她有些激动,李帆小声的对她说:你辛苦了,抱着雯雯先回去休息吧!想来玲珑也是很有眼力,当柔柔抱着雯雯出去之后,轻轻的带上了门。

李帆刚想迈步走近里间,就听见左诗说:妹妹,你说夫君他会不会有危险啊,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他回来啊。

谷姿仙握住左诗的手,说:姐姐放心吧,小月不是也说了嘛,前些日子已经发现了夫君的行踪,是在武昌城里,想来应该不会有事的,可能是路上有什么耽搁了。

左诗说:听妹妹讲了那许多事情,真是让我担心啊,刀剑无眼啊,姐姐也真是羡慕妹妹有一身武艺,那样的话就不用时时躲在这里提心吊胆了。

谷姿仙说:姐姐不要多想了,前些日子妹妹和夫君分手的时候,夫君曾经告诉过妹妹说到了京城就再也不会和咱们分开了,到时候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好好的团聚了。

左诗说:那可不行,妹妹,你是双修府的公主,夫君既然娶你过门那就会担负起责任,到时候如果真的有机会我们就在那塞外过上一辈子,远离这边的是是非非也是很好的啊。

通过这些日子的了解和接触,谷姿仙已经深深的左诗的善良和宽容所打动,也明白她是一个将丈夫视作高于一切的人,谷姿仙也害怕双修府的复国大业会让这位姐姐反感,现在听了左诗的这么一番话,怎么能不让她感动。

谷姿仙没有和左诗说这其中的艰难和危险,只是将那边的风光不断的将给左诗听,左诗也是听的有滋有味,只是不时的咳嗽提醒着两人左诗现在病人的身份。

谷姿仙说:姐姐,你还是将药喝了吧,这样的话你的病会好的快一点。

左诗说:小月熬的药实在是太苦了。

谷姿仙说:良药苦口嘛,再说了姐姐,你不想夫君回来的时候看见你病怏怏的样子吧。

左诗听到这里,说:那好吧。

谷姿仙站起来,说:姐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将药拿来。

当谷姿仙从里间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那里的李帆,再也忍不住的泪水一涌而出,伏在李帆胸前不愿离开。

那有些刺鼻的药味提醒了恍若梦中的谷姿仙,她小声的对李帆说:夫君,你先去吧,姐姐真是受苦了。

李帆轻步的走在床前,坐在刚才谷姿仙坐着的地方,看着闭目躺在床上,脸色有些苍白的左诗,忍不住伸手抚摸着妻子削瘦了许多的脸庞。

许是这熟悉的感觉刺激到了左诗,左诗猛然的睁开了双眼,看见眼前就是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冤家之后,又不相信似的闭上了眼,等迫不及待的再次睁开之后,才能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

左诗觉得原本乏力的身体好像突然充满了力量,她紧紧的抱着李帆的腰。

然后又像是突然用尽了全身力气一样,嘴里面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就这么将头靠在李帆的胸口,安静的睡着了。

第一百零七章 点化左诗本就是心病,现在李帆已经回来,在加上充足的休息和良药医治,这病在年前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今夜是大年三十,除夕之夜众人聚在星月楼,听着城中此起彼伏的炮仗声,多长时间不曾如此团聚的众人在这里欢聚一堂。

最为年长的刘爷爷被众晚辈拱在中央,接受着众人的新年祝贺,怀里抱着雯雯的刘爷爷笑得非常开心,看着像是年轻了不少。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非常快,从雯雯开始,几个女性先后抵挡不住了睡意,李帆也心疼左诗大病初愈,让左诗就早些回去休息了,谷姿仙也很是体贴的陪着左诗回去了;刘爷爷喝了非常多,那几个小子不停的以各种名目敬酒,让号称不醉翁的刘爷爷也招架不住了,不过最后也是拉着李帆他们四个一起倒在了一旁;封寒虽然也喝了不少,但是没有明显的醉意,不过他看到浪翻云像是有什么话要和李帆说,所以在酒宴散后主动回去了。

李帆将醉倒的几人扶回去后,按照浪翻云的吩咐重新登上了星月楼的屋顶。

那名震天下的覆雨剑现在被浪翻云非常随意的放在脚边,此刻的它远远不如清溪流泉那般吸引浪翻云。

阴霾的夜,没有丝毫的星光能出头,不时掠过的寒风,卷着不算料峭的寒意吹拂着两人的衣发。

浪翻云抛给李帆一壶酒,然后指着远处,说:看,小帆,看那里。

顺着浪翻云指着的方向,李帆抬眼望去,那边透过来光亮,让李帆明白浪翻云指着的方向竟然是皇城。

也只有那里,才能有这般阵势,已过子时,仍然能照亮一片夜色。

今年是朱元璋七十之寿,又逢其在位三十年,想来朝廷应是大费周折的要庆祝一番了。

浪翻云说:小帆,你能从那片灯光中看出什么?李帆不明白浪翻云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他说:小帆愚钝,实在是想不出!浪翻云说:什么是唯我独尊,难道不是从这一点一滴之中表现出来的吗?如果朱元璋不是皇帝,仍然是那卑微的小乞丐,那么他能让黑夜都能向他低头吗?李帆说:权势确实是一种难以解释的东西,一旦粘上就会沉迷其中,不过也正是这种让别人仰视的优越感,才使的无数的人被权势所奴役,甚至是心甘情愿的被奴役,哪怕失败的代价是丧命,却仍然无悔。

浪翻云说:你理解的很深,但是却有些片面了。

李帆说:请大叔指正。

浪翻云背负着手,忽起的一阵疾风将浪翻云的衣服吹拂的作响,李帆透过浪翻云的背影,却能感受到浪翻云不住攀升的气势。

李帆知道浪翻云很强,但是强到什么地步,李帆却不停的推翻着自己的预测,李帆亲眼见过浪翻云出手的机会就有不少,但是却一直不能真正的将浪翻云的真事实力哪怕有过丝毫准确的把握。

但是现在的浪翻云像是放开一切的释放着自己的气机,这不辄让李帆像是看到了一座仰视不及顶的高峰。

忽然间浪翻云望着皇城方向的眼睛中,一阵精光暴闪,一声长笑,说:有趣啊,有趣。

!这声让李帆惊觉的长笑,却透着说不出的快意,也让李帆有些惊讶,以自己的功力尚且有些激荡,但是李帆观察四周似乎没有任何人家被浪翻云的这声长笑惊到。

浪翻云说:如此人物,值得浮一大白。

说完,将一壶的佳酿一饮而尽。

浪翻云像是舍不得什么似的收回了自己的气势,对着一脸惊讶的李帆说:小帆,你刚才说到了权势对于人的致命吸引,但是你却没有想到另外一面。

诚然,对权势的痴迷会带来说不尽的灾难,但是同样是对权势的向往,推动着整个天下的发展,借助某个人物的登峰造极,而达到大治的目的。

浪翻云看了看那边,接着说:就说这朱元璋,为人处事如何咱们暂且不论,单说如果不是他对那至尊皇位的向往,他是不会拼尽全力的对付蒙古人,为受奴役百年的百姓赢下这一片局面的。

虽然他同样借助权势干了许多让人看不上眼的事情,但是谁也不能抹杀他被权势驱使着做出的那些功绩。

浪翻云这个话题让李帆度过最初的迷茫之后,像是捕捉到了什么,但是那一闪而逝的灵光仿佛正为李帆开启一道更大的门。

浪翻云说:权势是这样,而那一切吸引人的事物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掌握那些吸引自己的东西是每个人的天性,这中隐藏在每个人身上的天性就叫做**,正是这种**推动着一切。

如何自处,才是面对**的最需要考虑和实践的。

浪翻云看着头越来越低的李帆,明白这个最为自己看重的晚辈正在慢慢明白,他接着说: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没第二,我辈习武之人,谁不想站在那巅峰,也正是有了这种**才有了那无数的传说,和那一个个彪炳青史的名字,就像今天的庞斑。

一个习武之人如果失去了动力,也就是说他没有了目标,那么等待他的就只有失败和沦落。

浪翻云望着李帆那渐渐扫去迷惘的眼睛,说:小帆,你的进境之快,就连我都有些惊讶,但是也正是这种突飞式的跃进让你渐渐有些迷失了。

小帆,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很少用飞刀了,甚至是在用飞刀制敌之时少了那最初的兴奋。

浪翻云的话让李帆不住的对自己进行了一场剖析,浪翻云说的对,自己现在对敌之时虽然头一个想到的仍然是飞刀,但是真是到了动手之时,往往平生一种犹豫,除了对强望生的那一刀让李帆感觉出那么一丝浪翻云说的兴奋之外,剩下的几次都是近乎完成工作似的,再也没有当初练习飞刀和最初驰骋时的那种感觉了。

其实当初被方夜雨围在雷池的时候,比之长沙和洞庭之时要险的多,但是那时候的感觉确实无比的鲜活,不像现在这般生硬了。

浪翻云说:我说这话的意思并不是想让你为了什么天下第一而变成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魔头,你现在的情况是你的心境没有到一定的境界,无法和你的武力相融合,等你想明白了为什么而战的时候,才是真正的掌握自己的时候,到时候那种**就能称为推动你成功的最大动力。

其实浪翻云还有最后一句话没有说,而最后自己掌握这种掌握的**,才是大成之时。

这是需要自己领悟才能体会的到了,现在即便浪翻云给李帆说明了,没有那种体会的李帆仍然无法又那种感触,反而会对李帆的成长设置一道障碍。

为什么而战,这是李帆一开始就明确的,但是随着时间和自己自身能力的提高而渐渐迷失的东西,随着浪翻云的指点让李帆痴心猛醒。

什么天下第一,李帆根本就没有那种奢望,在李帆的心里有着自己的决定,这是李帆坚定的对自己的承诺。

当李帆拔出手腕上的飞刀的时候,先前每一次出刀的情景如幻灯片一样,一个场景一个场景的在眼前浮现,那原本正在渐渐失去的灵光再次充溢。

浪翻云看着正在经历着又一大沟壑的李帆,心里也渐渐平静了下去,这也算是了却了自己的一桩心愿。

从李帆重新回到金陵的这些天,浪翻云能够从李帆身上感受出不妥,但是浪翻云也明白这是一个武者必需要经历的东西,可是眼下的局势也留不下什么时间了,所以浪翻云有些冒险的点化李帆。

成功了,自然会让李帆有一个真正的蜕变,可以在将要到来的风暴中从容面对;而如果失败了,则可能让李帆永远停步在这之外,那么浪翻云也会让李帆主动的从这个凶险的舞台上谢幕,远离这些是非。

当李帆能够平静的和浪翻云对视的时候,浪翻云的心这才真正的放进了肚子里面,他抄起脚边的覆雨剑,有些懒散的说:酒没了,这日子还真是难熬啊!说完,悠闲的下楼了。

李帆用感激的眼神望着浪翻云离去的背影,学着浪翻云,将自己的酒喝尽之后,回到自己的港湾去了。

而此刻,在那彰显着无上地位和权利的皇宫中,同样有人在咀嚼着那种奇妙的感受。

奉天殿,这个平常朱元璋临训朝政的主殿,宽广的空间空空荡荡,只有朱元璋一个人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龙座之上。

朝臣们的庆贺还在继续,一般都会通宵达旦的,朱元璋虽然已经年近七十,但是身子骨和精气神还是非常好。

像今天这是一个难得的施恩与臣的机会,这会让天下的官员们知道他这个杀了无数官员头颅的皇帝仍然有亲和的一面,但是当一股难言的气势突然而至的时候,旁边的那些就再也无法吸引他了,他甚至推掉了陈贵妃的服侍要求,带着那几个从不离身的老太监独自来到了奉天殿。

坐在龙座上的朱元璋,眼神不住的向一个方向张望,嘴里轻轻的说:浪翻云,是你吗?在这个瞬间朱元璋竟然明确的感受到了浪翻云发出的那无上气势,这也让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朱元璋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前往了奉天殿。

在奉天殿,这个最能彰显皇家威仪的地方,朱元璋竟然发现竟然感受不到哪怕一丝的超然,这也让朱元璋明白浪翻云是那种在某个方面达到极致的人,是有资格和他平等对话的存在。

朱元璋对着两边说:走吧。

四下几个身影,重新跟在朱元璋身后离开了这里,当朱元璋最后望着那个方向的时候,眼前凭空出现一张无双的面孔。

朱元璋喃喃的说:惜惜,朕为了你努力学习诗词,为的就是能和你沟通。

三个月啊,朕每天都出宫去见你,没想到最后等来的却只是一封道别的书信。

你和他只认识了一天,就跟他走了。

这公平吗?惜惜啊,这是你看上的男人!当我听到你的死讯的时候,你可知道我是多么想立刻杀掉这个不懂爱惜你的人吗?唉,浪翻云啊,冲着这份没有人比得上的痴情,朕也不得不承认,你是个配得上惜惜的人。

浪翻云啊,你可知道,朕是多么想见你吗?皇上!身边太监的一声轻呼让朱元璋从那回忆中惊醒,朱元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慢慢的朝寝宫走去。

浪翻云的气势朱元璋感应到了,而这皇城之内同样感应到的还有一人。

在皇宫中的盘龙山山区的一个小村中,这是一个朱元璋都不曾涉足的地方,一个身着白袍,头顶光滑如镜的人,肩宽腰窄,双腿长而笔挺,有着一股难言的气势和风度。

他的天庭广阔,鼻梁挺直,肌肤光滑如婴孩,看来很年青,但偏有种使人感到他经历了悠久至自字宙初开时他便已存在着的奇异感觉。

最特别是他的眼睛,闪动无可比拟的神,充盈着深边广袤的智能和灵气。

那是炽热无比的眼神,蕴满了好奇心,对生命深情的热恋。

他望着吸引他的那个方向,享受着刚才自己和那人气机应和的美妙,那是一种超越一切的感悟,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愉快。

他坐在溪旁一块大石上,赤着双足濯在水里,闲适写意,那种缠绕了近百年的孤独感竟然在这一瞬间被完全释放了。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年夜,但是这一夜也注定了要为今后太多的波澜做伏笔,第一百零八章 融融其乐年夜之时,李帆没有见到怜秀秀,当时只顾得自家人,没有太过在意其他人,这两日闲了些就想起来了,这也让李帆有些不好意思的。

李帆招来李飞,说:小飞,这两天怎么没见到秀秀姑娘啊?李帆说:帆哥,秀秀姑娘受鬼王府的邀请,过府过年去了。

原来是这样,李帆现在也不好说什么了,只好等她回来之后,在做打算了。

现在店里也不做生意,其他人也不来打扰李帆他们一家,刘爷爷和浪翻云也是每天饮酒,却很少让他们作陪,大家都是尽量的给李帆他们营造一个团聚的气氛。

在李帆回来之后,左诗就搬出了鬼王府,重新住进了原来在城中买的院子中,一家人着实享受了几天安稳的日子。

左诗一脸幸福的看着雯雯骑在李帆的脖子上,在院子里玩耍,谷姿仙坐在她的旁边,不时的就着父女俩的举动和左诗说笑着,柔柔和玲珑站在她们身后,手里拿着这两天给雯雯买的东西。

雯雯好像还是不过瘾似的,说:爹爹,雯雯要骑马!爹爹你扮马好不好嘛?左诗一听,说:雯雯,你怎么能让爹爹扮马让你骑呢?是不是又想抄书了?雯雯一直是在左诗的照顾下长大的,现在也已经三岁了,但是还是对母亲颇有几分畏惧,一听母亲不高兴了,连忙跑到左诗的面前,眼里噙着泪,说:娘,雯雯不敢了,你不要生气啊。

左诗说:去,去给爹爹道歉。

雯雯来到李帆的面前,小手拉着李帆的衣角,说:爹爹,雯雯不乖,雯雯再也不敢了,爹爹劝劝娘,千万不要让娘生气啊,雯雯不像看见娘躺在床上的样子。

李帆一把将雯雯抱了起来,走到左诗的面前,说:诗儿,看,雯雯可真是个乖孩子啊,你就不要生气了,啊。

左诗也是舍不得责怪雯雯,但是事关丈夫的脸面,左诗不像当着她们这些女流之辈,让李帆这个一家之主驮着孩子在院子里爬着,所以这才说了雯雯两句,现在听了雯雯这么懂事的话,又有自己丈夫在旁边帮声,也是对着雯雯笑了笑,用手轻轻的捏了捏雯雯的鼻子。

雯雯看左诗又笑了,知道娘不再生自己的气了,他在李帆的怀中探出身子,波的一声,在左诗脸上亲了一口。

李帆对雯雯说:雯雯,还想不想骑马啊?雯雯看了看左诗,摇了摇头。

左诗说:夫君,不要这么惯着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不能太没礼数了。

李帆说:雯雯是咱们的孩子,这世上哪有不惯自己孩子的父亲呢?再说了,现在大过年的,怎么能不让孩子高兴高兴呢?这弄脏的衣服我自己洗就行了嘛,这里都是咱们家的人,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将雯雯放到了地上,然后弯下腰,对着雯雯说:宝贝女儿,上马了!雯雯心中非常高兴,很想马上就骑在爹爹的背上,但是还是朝着左诗那边看了看,左诗知道自己的夫君疼爱女儿,也不说什么了,对着雯雯点了点头,说:爹爹弄脏的衣服,你来洗,洗不干净,就让你月姨罚你抄书。

雯雯一声娇笑,迅速的爬上了李帆的被,一时间整个院子里只听见雯雯驾驾的声音。

李帆这么宠爱雯雯,自然有雯雯是自己第一个孩子的原因,还有就是李帆这次回来可以很明显的发现自己的女儿和自己间的隔阂,这种隔阂是因为自己长时间不在她身边造成的。

当那一天雯雯拒绝李帆的拥抱的时候起,李帆就想着法子的拉近父女间的那种陌生感,处处的逗雯雯开心,再加上父女间无法阻挡的天性,很快的雯雯也就重新接纳了他这个爹。

所以当雯雯想让他扮马的时候,李帆没有丝毫的犹豫,自己不会因为在女儿面前而感到丢掉了面子,只要女儿开心,就比什么都强。

左诗和谷姿仙都能看出自己的丈夫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左诗在欣慰的同时有些自责,责备自己怎么没能给丈夫生个儿子;谷姿仙则是感受李帆这种真实的情感的同时,有些羡慕,有些憧憬,羡慕的是自家姐姐能够给丈夫添丁进口,憧憬的是有一天自己也能够给丈夫生个一男半女的,也像今天这样,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而她们身后的柔柔和玲珑也是有着自己的想法,刚才李帆的那句这里都是咱们自家的人让她们都有些脸红,在看到这个一家之主的大老爷,如此不避讳的在她们面前这般屈尊的陪女儿玩,心中也明白了他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自己人。

其实李帆到没有太多顾及到她们俩的感受,归根结底的是李帆根本就没有把这当成什么屈尊的事,这样的事在原来那个社会比比皆是,根本不算什么。

而这两个以丫环侍女自居的人就不这么想了,玲珑还好些,柔柔有着让她自己都不想回首的往事,虽说这两年一直跟在左诗身边,但是总是有些自惭形秽,而今天李帆这个无意间的表态,却让柔柔放开了心中的包袱,整个人显得更加的有生气了。

不可否认的是,李帆这个自己都感觉不出什么的举动,不单让女儿开心了,而且竟让这里的所有人都对他有了更深的认识,同样也加深了彼此间的感情,正可谓一举多得。

而同样是这个举动,也让突然进来的人有些惊诧。

其实,李帆早就感觉到有人进门了,但是想想能够这么轻松的走进这后院,而没有人阻拦,这只能是自家亲近之人,而且李帆还能感觉出其中两人不通武功,再加上雯雯这会儿正玩的高兴,所以也就没有起身。

可是让李帆没有想到的是,进来的三个人中,不是自家的弟兄,而是虚夜月和怜秀秀以及怜秀秀的侍女花朵儿。

她们三人看清楚,被雯雯搞得十分狼狈的李帆仍然怜爱的逗弄女儿的时候,心中也是有着别样的感受。

雯雯也是玩疯了,此刻仍然不想起来,张着黑乎乎的手,对着虚夜月说:月姨,你看雯雯像不像一个女侠啊。

李帆还不觉的什么,左诗就有点坐不住了,丈夫在自家小院这样还算说的过去,当着这些客人可就有些**份了。

左诗连忙起身,将三人让进去,然后就想对着重新被李帆抱在怀里的雯雯说什么。

李帆说:诗儿,你先在这里招呼客人,我带着雯雯去后面洗洗,换了衣服再来。

左诗知道丈夫是不想自己责怪女儿,狠狠的瞪了雯雯一眼,吓得雯雯把头直往李帆的怀里钻。

左诗也拿他们父女没办法,只好回头去照顾客人去了。

左诗对柔柔说:柔柔妹妹,你去帮着好好的给那个丫头洗洗,把我家相公换下的衣服收拾一下,回头找人浆洗一下。

柔柔应了一声,跟着李帆进去了。

谷姿仙在前些时间,已经和虚夜月和怜秀秀建立了不错的关系,三人竟然都是十大美女之中的绝世粉黛,但是却因为怜秀秀和谷姿仙的个性,还有左诗其中的调节,让四个人的关系迅速的融洽了起来。

在左诗看来,谷姿仙虽是新来之人,却是自己丈夫正大光明娶的妻子,再加上她的性格和自己也十分合得来,这是自家人,不应该弄生分了;而怜秀秀和虚夜月在丈夫不在身边的时候,处处的陪着自己,可以说正是有她们的陪伴,才让自己度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日子,自己是从心里拿她们两人当成亲姐妹。

所以左诗不想让她们之间有什么矛盾。

特别是谷姿仙刚刚来到的时候,虚夜月对她有着很明显的敌意,在谷姿仙的面前她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当虚夜月和左诗独处的时候,话中带出的意思让左诗就很明白了。

左诗虽然不停的牵挂着远行未归而且身处险境的丈夫,同时还在想办法拉近两人的关系,好在有李帆这个共同的话题,而且谷姿仙也是心灵剔透之人,而且她的性格会让人不自觉的认同她,渐渐的虚夜月慢慢的将对李帆的敌视转化成了另外一种情感,她和虚夜月的关系倒是迅速的升温,而总有人会对她这股的情感负责,是好是坏,反正便宜不了外人。

谷姿仙将虚夜月和怜秀秀让到院中的小亭之中落座,然后对玲珑说:玲珑,去弄些瓜果点心,上几杯清茶。

花朵儿说:我也去帮忙。

两个丫头蹦蹦跳跳的朝里面跑去了。

左诗走过来,在虚夜月旁边坐在了,她对虚夜月说:小月啊,新年好啊。

虚夜月说:诗姐,又让你抢先了,我还想着向你讨几个压岁钱呢!另外三人顿时笑做了一团。

怜秀秀说:你要是想讨钱啊,那还不容易,这应天城中的公子哥哪个不想和你套近乎啊,你只要对着他们笑一笑,保管你是想要多少来多少。

虚夜月说:秀秀姐,你也笑我,不要忘了,你也不比我好多少,那些臭苍蝇的讨厌,秀秀姐,你应该也是深有体会的吧。

对了,别看仙姐姐现在已经嫁人了,如果在外面露面,保证也是倾倒众生啊。

左诗说:三位妹妹都是国色天香,姐姐我坐在你们面前还真是有些自惭形秽啊。

虚夜月说:诗姐,哪有啊,谁要是说咱们诗姐不漂亮,那准是他瞎了眼了。

怜秀秀说:诗姐,你的美不是那些凡夫俗子的眼光能够品评的,只有看得懂的人才能明白,而且诗姐,你的美只为看得懂的人展现,不也是你所期望的吗?左诗明白怜秀秀的意思,脸上一红,偷偷的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回头的时候,正看见虚夜月一脸坏笑的看着自己,左诗的脸就更红了。

虚夜月说:就是,秀秀姐说的对,真是便宜他了,是不是啊诗姐,还有仙姐姐?被取笑的左诗和谷姿仙自然不会放过虚夜月,三人顿时乱做了一团。

等玲珑和花朵儿将准备的东西拿过来的时候,她们才停了下来,整一整弄乱的衣发,轻轻的呡了一口清茶。

虚夜月朝那边看了看,知道李帆一时半会出不来,她小声的说:诗姐,你有没有觉得李大哥这次回来后有什么不同啊?谷姿仙不明白虚夜月为什么会这么问,而更让她奇怪的是左诗和怜秀秀也都纷纷的点头。

左诗说:是有一些,不过...虚夜月说:不过什么啊,诗姐,你还有什么话要瞒着我们吗?虽说左诗和虚夜月算得上是无话不说,但是有些话还是让她难以启齿,支支吾吾的推搪着。

虚夜月看实在是从左诗这里套不出什么话了,她问怜秀秀说:秀秀姐,你说说看。

怜秀秀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她所经历的环境,让她精通世故,而她的职业同时让她对看人有了几分心得。

原来的那个李帆,虽然也有着不凡之处,但是却不像这次回来后给自己的这种感觉般的强烈。

虽然相貌没有变化,但是浑身上下充满了一个气质,那是与原来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让自己不自觉的被他的身影所吸引。

所以,这两天自己刻意的和他保持了一段的距离,连过年都是在鬼王府过的。

可是,当今天再次见到李帆的时候,尤其是他还是在满身污渍的情况下,反而给自己一种更真实,更震撼的感觉。

想到这里,怜秀秀也不知道怎么和虚夜月说,只留下虚夜月自己对这个自己提出的问题费神了。

第一百零九章 拜访李帆将雯雯抱进了家中的浴室中,说是浴室不过是隔开的两个房间而已,一间一个大浴桶,一间是李帆用的,一间是家中女眷用的,而雯雯也有自己专用的小浴盆。

柔柔将雯雯和李帆换洗的衣服拿来之后,放在一边,正在为浴桶加热水。

家里的热水是一直不断的,所以一大一小两人洗浴用的热水也是很快就成了。

李帆看着柔柔费力的样子,就上前接过了加水的木桶,对柔柔说:这些重活还是我来吧。

柔柔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看着李帆将这些力气活揽了下来。

水要一桶一桶的加,可是这并不防碍雯雯在一边捣乱,她那黑乎乎的小手不断的从她的小浴盆中向李帆和柔柔的身上泼水,李帆还好些,本来就是要洗浴,这湿了身子不算什么,可是却害的柔柔也要陪着这小丫头一起沐浴了。

随着两个大浴桶和雯雯的小浴盆中的水加好之后,又在旁边放下了几桶备用的热水。

李帆对着雯雯说:雯雯要乖啊,要听柔柔阿姨的话,乖乖的洗澡。

你要是乖的话,爹爹回头带你骑真马,要是不听话,下次娘罚你抄书的时候,爹爹可就不管你了,知道吗?看着雯雯心有戚戚的样子,李帆就抱着柔柔拿来的换洗衣服,到自己的浴室去了,脱下又湿又脏的衣服,舒舒服服的泡起了澡。

泡热水澡,特别是在冬天泡热水澡实在是一种享受,唯一让李帆有些遗憾的是这种享受持续不了太久。

这毕竟是寻常百姓家,能有浴室已经不错了,在加上还要注意通风的问题,虽然屋里烧着火盆,但是这浴桶里的水却不那么耐冷,不多时就凉了,只好将备用的热水加进浴桶之中,但是备用的热水和浴桶的容积毕竟有限,李帆算了算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出来了。

当李帆穿戴一新走出浴室的时候,柔柔也为雯雯打扮好了。

雯雯看见李帆来了,一伸手就要李帆抱。

李帆抱起雯雯,对柔柔说:这剩下的活就让别人干吧,不要在湿了衣服,还有以后要是有什么力气活,干不了的不要勉强,别累着了,知道吗?本来柔柔还想将几个人的衣服拿出去洗了,还要处理将这用过的废水,清理弄湿的浴室,说不定一上午的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听了李帆的话,柔柔轻轻的哎了一声,就跟着李帆就出去了。

当李帆抱着雯雯重新来到后院的时候,早已经转换话题的众女还在那边谈笑风生,看见他们到来,也都纷纷停下了。

等李帆在她们中间坐下之后,雯雯早就被虚夜月给夺去了,李帆也能看出虚夜月是真心的对自己的女儿好,而且雯雯也对她这个月姨很喜欢。

自认口才不算差的李帆,在这个时候,面对着几大美女的轮番轰炸就显得有些狼狈了,特别是当虚夜月打着左诗保护神的身份质问的时候,就更让李帆穷于面对了。

还是左诗的一句话,暂时给李帆解了围。

左诗看了看天色,说:眼看就是晌午了,小月,秀秀就在家里吃吧。

有什么话,咱们吃完了再说。

看着两女不反对,左诗就让柔柔下去准备午饭了,而这个时候,想起什么的虚夜月一声惊呼,对李帆说:诗姐不提吃饭我还差点忘记了,我爹说想让李大哥去一趟,说是早就约好的。

李帆这也想起自己回来之时,却是答应过人家要登门拜访的,可是现在也过去了十天了,一直没有成行,现在听虚夜月这么说,李帆就觉得有些失礼了。

李帆对左诗和谷姿仙一点头,说:诗儿,仙儿你们在家里招呼两位小姐,我备些薄礼上王府一趟。

***当李帆赶在晌午之前赶到鬼王府的时候,上次见过面的铁青衣早就等在门口了,见李帆过来,也上前两步迎接。

铁青衣接过李帆拿来的礼品,也没有多看,并不看重这些,反而是第二次见面的李帆让铁青衣更加的感兴趣。

第一次见到李帆的时候,虽然惊讶他在这个年纪之时,竟然有如此功力。

可是今天再见的时候,这种惊讶已经转变成震惊了,他没有想到短短十数日,是什么让李帆有了如此大的进步。

举手投足之间少了初见时的拘谨,当然铁青衣并不认为那种拘谨是因为身处鬼王府之中,而是李帆不自觉的一种心态,而现在却显得如此的自然和写意。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放松,是一种对自身的明悟,摆脱了牵绊的迷惘,整个人透着一种内敛而坚定的自信。

这种境界铁青衣并不陌生,但是在李帆这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身上看见,就不由他不惊叹了。

将李帆领到一间大的足可容纳百人的大厅之外,铁青衣对李帆说:李公子,家主人就在里面,您请进吧。

李帆对着铁青衣一欠身,说:劳烦铁老了。

***李帆走进大厅,却没有见到虚若无,看着这四周古朴的陈设,布置的十分雅致。

李帆没有停下留恋,一旁的那个内厅之中,自然有主人在邀请。

待李帆转进内厅的时候,入目就见到十多张大方台,上面摆满了精美的建筑模型,而旁边一老一少两个身影才是最吸引李帆眼球的。

当李帆站定,对着背对着自己的虚若无行礼,说:李帆见过虚老。

虚若无猛然转身,看着李帆的双眼爆发出李帆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像是很久,又似短暂,虚若无朗声长笑,对着李帆说:妙哉!奇哉!幸哉!老夫自此在不替人相面了。

然后对身边的那个虎背熊腰,非常英伟,年纪在二十五、六间的青年说:城冷,你陪李公子再此稍事休息,然后到月榭用饭,为师稍后便到。

虚若无是笑着离开的,一直过了许久仍然能清晰的听到虚若无那发自内心的笑声。

李帆虽然暂时还想不出什么,但是他对身边的这位鬼王高徒,也是非常希望结交,他拱手对荆城冷说:荆兄。

荆城冷回礼,说:李兄知道在下?李帆一愣,说:听虚小姐提起过荆兄,小弟也是心慕小鬼王的威名啊!荆城冷说:哪里?李兄客气了。

一番的寒暄,让两人亲近了不少,从交谈中李帆能够听出荆城冷对自己的情况十分的了解,而且李帆也能他的身上感受到一种真诚。

荆城冷拉着李帆在那十几张大方台前站定,对李帆说:李兄,你看看这些。

李帆造就知道虚若无是建筑名家,但是看到这些精致绝伦的模型的时候,还是要对虚若无在这方面的造诣敬佩不已。

这是用泥土堆成的模拟的山野环境,在两侧高挺的山峦形成的一道长坡上,大小建物井然有致分布其上,两旁溪瀑奔流,形成一个相对的密封空间,既险要又奇特。

在众建物的上端,在一块孤耸恃出的巨石上,竟建有一座小楼,楼外巨石边缘围有石栏,放着石果石凳:教人看得心神向往,想像着在那里饱览其下远近山景的醉人感受。

整个建群浑成一体,楼、阁、亭、台均恰到好处,教人叹为观止。

李帆虽然对这些只是一知半解,但是却也能想得到其中蕴藏的无尽的奇思妙想。

虽然知道这场景的来历,但是有些话还是要明知故问的。

李帆说:这颗真是一块人间仙境啊,不知道这仙址在何处啊?荆城冷说:这个山谷是家师带兵攻打蒙古之时,因暂时失利而偶然闯进的,附近百里内全无人迹。

虽然现在还有些问题,不过我们也都盼望着有一天能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之中。

两人在这个内厅之中看着这许多的模型,不觉得时间过的有多么快,只是外面传来的铁青衣的声音,才让两人感到了腹中饥饿。

荆城冷对李帆说:李兄咱们还是先到月榭用饭吧,不要让师傅等太久了。

李帆点点头,跟着荆城冷出了这大厅。

穿过了一个三合院后,眼前豁然开朗,一泓清池浮起了一个雅致的水榭,小堤通过断石小桥直达水榭的大门。

亭、桥、假山、栏干、把水榭点缀得舒闲适意。

榭内有一小厅,陈设简雅。

无论由那个窗户看出去,景物都像一幅绝美的图案。

此刻小厅内已经坐着两人,李帆业已看清两人面目,一人自是虚若无,另一人是头结宫髻,气度高贵雍容的美妇。

看到她,李帆猛然想到了她的身份,在加上体内一阵无名的骚动,让李帆竟然对这场会面心生怯意。

同时也让李帆记起了体内那早就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魔种。

不过李帆不太清楚的是由于他的特殊,让赤尊信加诸在他身上的努力竟然和原来韩柏时的情况有了太大的区别,就算是这位对赤尊信太过熟悉的于抚云也不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一丝的赤尊信的气息,最多也是有种朦胧的熟悉罢了。

待李帆在两人面前坐下后,于抚云对着李帆猛瞧,李帆心中却在不停的祈祷,不要让这位精明的女人看出什么。

殊不知于抚云看着这位显得有些生涩紧张的小伙子的眼睛却是带着另一种眼光的,那种似有似无的朦胧好感也很自觉的被于抚云转化成了一种喜爱,不过这种喜爱掺杂的却是另外一种情感。

当不久后的一天,李帆才明白此刻于抚云看自己的这种奇怪眼神正是应了民间流传的一句俗话。

于抚云打量了李帆半晌,笑着对虚若无说:老爷,真的不错。

虚若无也是很开心的笑着,对荆城冷和李帆说:来,来,城冷,小帆,咱们吃饭吧。

李帆也并没有对虚若无突然亲昵的称呼而去多想,反而对于抚云没有看出什么而庆幸,只是不明白于抚云口中的不错是什么意思。

***李帆不知道,刚才,当虚若无一路长笑的回到内宅的时候,于抚云当然很奇怪,他是知道当府里接来一个伤号之后,虚若无的脸色就阴沉了许多,虽然她不怎么喜欢注意外面的事情,但是托李帆的福,她被虚夜月缠着了解了不少,也明白现在的局势不是怎么乐观。

今日,他这么高兴,一定有着什么原因的。

于抚云问了之后,虚若无说:我本来也是要告诉你的,正好一会儿出去见一个人。

于抚云说:见谁呀?虚若无说:就是你最宝贝的雯雯的爹啊。

于抚云说:是他呀,好啊,我也早想见见他了。

于抚云一直想要一个孩子,而左诗和雯雯在这里借住的时候,她对可爱的雯雯是十分的疼爱,这两天不见了还十分想念她呢。

不过,于抚云明白虚若无不会因为这个而变得如此高兴的。

虚若无看着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七夫人,说:我想把月儿托付给他。

于抚云说:什么?你不是说月儿天生媚骨,不是寻常人有福可得的吗?而且,有一次我还专门问过你这个李帆的情况,你说他虽然较之很多人要强上许多,但是根骨不算奇特,恐怕也是和月儿无缘啊,怎么今天又...?虚若无眼中透着钦佩和惊奇的说:可是今天一见,却让我发现这小子的命格又有了变化,而这种变换偏偏像是专门为月儿而生的,这怎么能不让我兴奋啊。

我曾经几次替这李帆相面,甚至推算出有人替他逆天改命,真是不知道是什么人能让一个人的命相做出如此大的改变啊?于抚云说:不要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咱们还是快些去吧,不要让人家久等了。

(写到这里,赤尊信的魔种才有了用处,而且也几乎是仅限于此了,这是专门为虚妹妹设定的情节。

)第一百一十章 岳父在这个让李帆备受煎熬的饭局之后,虚若无将李帆带到了一个秘密的偏厅,只有他们两个人,就连荆城冷都没有跟来。

李帆知道虚若无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跟自己说,就端坐在一边等着虚若无开口。

虚若无说:小帆啊,一转眼咱们相识也已经快两年了,在加上你和老刘头的关系,虽然我们不常见面,但是我一直把你当子侄看待,看到你现在有如此成就,我也是很欣慰啊。

李帆说:虚老抬爱,晚辈愧受了。

虚若无说:我也不说旁的了,眼下京城局势日趋诡异,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啊。

李帆点点头,说:确实如此,不出意外的话,剧变就在眼前了。

虚若无说:那天你曾在皇帝面前批下一句话,你还记得吗?李帆也想起了那天胡诌的那句有些半仙的话,点点头看着虚若无。

虚若无说:我虽然不知道你口中的那个仙师到底是怎样的深通,但是从你这多变的命相来看,的确是个高人。

而那句极具提醒意味的批语更是让我心惊不已啊。

李帆说:虚老也是精通玄学之人,想必是也测出了什么吧?虚若无说:是的,很早我就悄悄的替元璋批过命,隐约也算出了什么,但是听了你说的那句‘逢七益淡,胜极则衰’之后便有了豁然开朗之感。

我也隐晦的给他说了些什么,但是在他那个位置上,不是三两句话能够左右他的。

所以这从年初就开始为这七十大寿操办,实在是和那句‘逢七益淡’相悖,我也是担心万一真有什么,会导致天下这得来不易的平定毁于一旦啊。

李帆想说什么,但是虚若无将这话题抬的太高,以李帆现在的身份不适合插话。

虚若无也是迅速明白了这一点,他说:对了,月儿是不是在你家里呢?李帆愣了一下,说:是的,晌午虚小姐到了寒舍,现在应该是在寒舍用饭呢吧。

虚若无说:月儿她娘去的早,平时也没有什么谈得来的朋友,我一直害怕等她长大之后,会有什么不好的变化,可是她和你妻子和女儿竟然非常合得来,频繁的交往之后,也让月儿的性子温和了许多,这也让我放心不少啊。

李帆说:其实虚小姐性情直爽,内子这两年也是承蒙虚小姐和虚老的照顾,才得以寻得一安身之地,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哪!虚若无说:好了,这些客气的话,咱们就不说了。

对了,小帆,我有一事想拜托你。

李帆说:虚老但请吩咐,在下一定尽力。

虚若无看了看李帆,起身走向一侧的墙壁,用手拨动墙上的烛台,一道暗门呈现在了李帆面前。

李帆跟着虚若无走进这间暗室,只觉得这里无比的闷热,要知道外面还是正月光景呢。

李帆见到宽敞的空间中只有一张孤单单的石床,上面躺着的一个人。

那个人静静的躺在哪里,一动不动的,如果不是李帆能够看见那人不明显的胸口起伏,还以为这是一具尸体呢。

走进来看,只见这人眉目英挺,年纪大约在四十上下,端得称得上是一个俊杰,唯一让李帆奇怪的是此人的头发仅在几寸之间。

李帆还在想不会是又有什么人穿越而来吧,仔细想想却发觉这不大可能。

李帆虽然不知道眼前之躺着的人到底是谁,但是看虚若无对此人关切的样子,李帆也明白此人与虚若无恐怕渊源颇深。

虚若无走到这人的头前,伸出手轻轻的将那人不长的头发分开,然后对李帆说:小帆,你来看。

李帆走过去一看,此人头顶竟然有戒疤,想来应该是个和尚,这也就能解释在这个人人蓄发的年代,此人头发为何如此标新立异了。

就在李帆还在猜测此人是何身份的时候,虚若无就抛来了一个重重的人名,让李帆心震不已。

虚若无说:此人原是我帐下大将,俗家姓名,许宗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李帆也知道自己是见到自己那从未谋面的老丈人了。

虚若无说:小帆,想来你应该是知道他和你是什么关系吧?李帆点点头,说:虚老,不知道家岳父如何会出现在这里,而他老人家现在究竟是何状况啊?虚若无说:此话说来就有些长了,那时你应该还在鄱阳双修府。

月儿和你夫人的关系日渐亲近,央不过你夫人的请求,月儿就来求我用我们鬼王府的密探来关注你的动向。

说来也巧,我们发觉出了方夜雨有大动作,正好那个时候青衣就在武昌附近,我本想让他前往双修府给你们提个醒,但是长江让封锁的十分严重,根本无法快速赶往。

而当他决定从陆路出发的时候,恰巧看见有人追杀宗道,青衣和宗道交情不浅,就抢着把宗道救了出来,而那个时候再想前往鄱阳已经是不可能了,所以青衣就将宗道带回了我府上,一直到了现在。

李帆这才明白原来当是还是不舍大师的岳父果然是有贵人相助,从方夜雨他们手中逃得了性命。

李帆走到虚若无面前,对着虚若无躬身行礼,说:虚老大德,在下全家永记不忘。

虚若无扶起李帆,说:小帆,你客气了。

我与宗道交情非浅,这也是我份内之事。

李帆说:那不知道家岳父为何数月已过,仍然如此啊?虚若无面色陡然沉重了下来,他说:小帆,你应该和里赤媚见过面吧?想到这里,李帆也知道事情可能不会太简单,他说:伤势可是非常棘手?虚若无点点头,说:从宗道被抬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停的想办法,我自问虽然不及烈震北那般妙手回春,但是对此也有几分涉猎,所以在我一试之下,发现伤了宗道的竟然是我那老对手里赤媚,而且我也能从中看到他的‘天魅凝阴’已是练至了极致。

他师傅当年丧命在我的鞭下,而我和他也是有过当面的对决,也明白他那练至极致的武功有多恐怖,所以一直以来针对他的武功,我也是一时不敢怠慢,所以才凭着这份了解保得宗道的性命。

可是...李帆说:虚老但请直说。

虚若无说:到了这寒冬季节竟然让里赤媚侵入宗道体内的冰寒掌力更是如虎添翼,眼也只是被我堪堪压住。

李帆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躺在那里的岳父,问虚若无:虚老,那你看眼下该如何是好啊?虚若无说:我常闻双修府的双修**精妙无比,想来应该能救治宗道吧。

李帆一听,不觉的大喜,他说:对呀,我这就去派人转告岳母去。

虚若无拦住李帆,说:不用了,我已经将这情况告知了我那侄女,想来你那岳母也应该快到了。

李帆一听谷姿仙知道了此事,心里也就放心了。

虚若无说:是她不让告诉你的,害怕大过年的也连累着你们跟着操心。

李帆听了谷姿仙的这个理由后,真是又气又怜,不过也是明白她的苦衷。

待李帆心中平静之后,虚若无也就准备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词讲给李帆听了。

虚若无说:小帆,如今里赤媚再现江湖,而我与他的恩怨到时候必定是要以一场对决做为了结,虽然说我也并不怕他的天魅凝阴,只是心中一直有牵挂未了,恐怕不能防守一战。

我想拜托小帆,你帮我了结了心中牵挂,不知道你意下如何啊?这个时候,李帆也明白虚若无是什么意思了,当今天见到于抚云勾起魔种反应的时候,李帆就想到了虚夜月,可是直到这个时候,真正的从虚若无口中得到这么一个讯息。

虚若无看到李帆的踌躇,心中也是明白,他说:我知道你家中已有美眷,但是我不是那种古板之人,只要你能疼爱照料月儿,我就心满意足。

虚夜月是李帆在读原著时最喜欢的美女,要说面对虚夜月,李帆不动心那是胡扯,但是李帆也明白花心或者说好听点叫多情是要付出代价的,李帆很珍惜现在的家庭,当然也不希望有什么事情能影响自家的和睦,李帆不能不考虑左诗和谷姿仙的感受。

虚若无明白李帆的顾虑,他说:事情也不急于一时,这事情你最好和家人商量一下。

李帆也知道虚若无善于相面,应该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与以前不同的地方,而这种不同恰恰是切合虚夜月最大的特点。

虚若无知道要想找到一个受得起虚夜月那天生媚骨的人是非常不容易的,在加上虚若无也能从虚夜月这一年多的变化中看出她对李帆这个其实没有见过几次的人的关心,甚至连她自己都不觉得这种关心在悄悄的变质。

再加上李帆也确实有让虚若无高看两眼的资本,虚若无也看得出李帆是一个还算体贴的男人,应该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想想也是以堂堂威武王的爱女,绝对不是你想接近就能接近的了,就更别想说是一亲芳泽了。

虚若无向李帆摊牌之前,于抚云也曾经交代过虚若无,让他观察观察李帆,如果李帆真实当即就一口答应了,说不定还真让虚若无看轻了。

虚若无知道现在就让李帆下处决定有些为难他了,就主动将话题转到了李帆岳父许宗道身上了,这也让李帆暗中出了一口气,毕竟虚夜月是一个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绝色。

虚若无说:宗道目前的情况不算太好,我们也不知道你岳母具体什么时间能赶来,宗道体内的寒气日盛,我家珍藏的山参已经快要顶不住了。

要是有高句丽特产的天参的话,那就可保万无一失了。

虚若无又说:我本来听说高句丽派人前来进贡,可是使团竟然被一群马贼洗劫,为这事元璋已经下诏山东布政使谢廷石和一应责任人上京了。

真是可惜了那五十多条性命和那些无价之宝了。

李帆听虚若无说道了高句丽,立刻就想到了原本应该出现的假使团,同时也想到了谁的手中有那种灵参。

李帆说:我倒是知道谁的手上可能有这种宝物,但是此人行踪太过飘忽,实在是难以寻找啊!虚若无惊讶的说:谁呀?还没等李帆回话,从外面传来了铁青衣的声音:那老猴又来了。

虚若无对李帆说:走,小帆,去看看我们是怎么耍猴的。

当李帆跟着虚若无赶到一片楠树林外面的练武场时候,看着这鬼王府的练武场上站着三个人,除了新结交的荆城冷之外,还有一个师爷模样的男子和一个奇丑的女子,两人看起来都是四十间许。

李帆知道这两人应该就是鬼王府另两大高手的恶讼棍霍欲泪和母夜叉金梅。

随着虚若无的到来,鬼王府中的二十银卫也都聚集到了这里。

荆城冷上前对虚若无行礼后,说:师尊,那老猴应该就在这一带了。

虚若无双眼一眯,对着旁边小花园的一座假山方向,说:范兄,这是第几次了?李帆一听,心道果真是他吗?那可太巧了!果然,从那假山背后升起了一团烟雾。

一个身材矮小的身影猛然间现身,并且急速的出现到了荆城冷的面前,嘴里‘咕噜咕噜’吸着一支旱烟管。

待将口中的烟雾吐出之后,对荆城冷说:你这小娃一点不懂礼貌,猴就猴嘛,干吗还在前面加一个‘老’字。

第一百一十一章 打赌眼前这个身材矮小,看起来非常老的,脸皮都皱起来的应该是很不起眼的糟老头,竟然就是鼎鼎大名的,位列黑榜的独行盗范良极。

这让很多是第一次见到范良极真容的人都是一怔,不过这鬼王府的人都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在加上这老头一双眼睛显得如此有神,面对众人之时也有着无与伦比的稳如泰山的镇静,这也使人明白他绝非平凡之辈。

而且鬼王府的守卫之严,在场的人也都是心知肚明的,眼前的这位这不是第一次出现在鬼王府,但是每次都没有办法留住他。

这次这范良极像是准备的更加充分,一下子深入到了内宅,这已经让鬼王府的守卫不得不佩服了。

虽然不知道这次这位又该空手而归的大盗为什么一反常态的露面,想来应该不会就因为荆城冷那句不客气的话吧?范良极前后几次深入鬼王府,虽然最后都没有什么具体收获,但是对这鬼王府里有头有脸的人,大多也都弄清楚了,他知道眼前这个是虚若无的高徒。

范良极这话是冲着荆城冷说的,只是这眼睛却是一直看着虚若无,连带着让跟在虚若无身边的李帆都能感觉到他那有若实质的目光。

虚若无说:范兄说的极是,城冷,还不赶快给范兄道歉。

荆城冷说:是,师尊。

然后转身对范良极,说:晚辈无状,还请前辈不要见怪。

范良极一听这前辈,晚辈的,一摆手,说:真是没趣。

虚若无对范良极说:范兄威名,虚某是久仰了,今日一见果然是奇人气相啊。

不过啊,看到范兄之后,还真是让虚某有些庆幸了。

范良极说:你有什么可庆幸的?虚若无对身边的荆城冷和李帆,说:这人啊,长得矮一点没关系,最要紧的是要有丈夫气概,不能因为身材矮小就显得有些藏头露尾,那样的话就显得猥琐畏缩了。

看见你们,真是让我庆幸,我身边的人还是不那么丢人的啊。

李帆听得出虚若无是在逗范良极,不过却气得范良极哇哇大叫,他说:虚若无,你说我怎么惹到你了,怎么一见面就如此骂得我狗血喷头?范良极的话,让虚若无微微一笑,虚若无说:范兄误会了,我并没有说你,你可不要想歪了。

范良极知道上了虚若无的当了,猛着吸上两口旱烟,眼睛贼溜溜的乱转。

李帆特别注意这个在原著中特别出彩的盗王,看见他眼睛这么活跃,也联想到了他可能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果然,范良极在将口中的烟吐出之后,刚刚还激动的情绪又恢复了平静,他对虚若无说:虚兄,小弟此来,是想见识见识贵府的气派,没想到你们鬼王府的人这么好客,竟然有这么多人来迎接,还真让小弟惭愧啊,小弟这初来乍到的没带什么礼物。

虚若无哈哈一笑,说:范兄客气了,再说我这鬼王府对范兄来说已经快算是熟门熟路了,哪里算得上是初来乍到啊?范良极难得的老练一红,说:虚兄说的是,既然是熟客了,怎么也该给口茶喝吧?虚若无说:我们府内的灶火早就熄了,哪有开水泡茶啊,范兄就忍耐一下吧。

范良极嘿嘿一笑,说:说的是,都是熟人了,这些个俗礼就不用了,不过你这个做主人的,怎么也应该带着客人到处参观一下吧,有什么宝贝也展现一下嘛!虚若无说:要说起宝贝,满天下谁有范兄你藏的多啊,说不定那皇宫收藏也不及范兄的丰富啊?范良极说:哪里?小弟此来确实是心痒贵府所藏,所以才现身和虚兄一会。

虚若无说:欧?不知道我府上有什么值得范兄劳驾的东西啊?范良极说:还能有什么,当然是那鹰刀了!虚若无听到范良极说到鹰刀,眼中倏起精电,冷然说:范兄听谁说鹰刀在我府上啊?范良极说:这不是来虚兄这里讨消息了嘛。

李帆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鹰刀只是范良极的借口,而虚若无好像也知道似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像对那人人幻想夺得的鹰刀不是那么在意。

范良极说:真是遗憾啊,没想到只是江湖传言。

不过,虚兄,为了不让小弟空手而归,能不能让小弟看看别的,好开开眼啊。

虚若无说:不知道范兄想看什么啊?范良极说:小弟知道虚兄是当世第一建筑名家,尤其善做模型,不知道能不能让小弟见见虚兄的大做啊?虚若无说:欧?范兄你也对建筑感兴趣啊!范良极说:那是,不过咱们俩的兴趣点不一样。

你喜爱的是建,而小弟我嘛,嘿嘿,喜欢的是逛。

范良极的话,差点没让在场的人笑出来,虚若无也有点忍俊不禁,他说:范兄你想干什么,虚某也是猜出些许,我劝你还是检点行为,不然会有苦头吃的。

李帆不知道范良极怎么会对虚若无的模型感兴趣,而这个时候,范良极说:既然如此,那小弟就告辞了。

李帆看虚若无也没有想阻拦的意思,不过,他还想从范良极手中套出点东西呢。

李帆上前两步,说:虚老,范前辈要走,咱们也不拦着,不过却要让他留下一样东西。

虚若无和范良极都有些愕然的看着李帆,不知道他想要留下什么东西。

李帆当然不能明着说让范良极拿出一颗高句丽的贡参,他说:晚辈先前看见范前辈怀中揣着纸张,不知道可有啊?其实李帆本本就没有看见什么纸张,只是李帆想到了原著中范良极几次潜进鬼王府,虽然最后都没有偷到什么东西,却着着实实的把所到之处的环境比样的绘制了出来,所以才如此这般的能够比较轻松的走到这里。

李帆是想用这不知道范良极是不是带在身上的绘图来讹诈范良极一下。

不过李帆的运气还不错,看范良极的样子,应该是让李帆说着了,而虚若无也是猜出李帆指的是什么了,虽然也有些奇怪李帆是怎么发觉的,不过也对范良极绘制的图纸不是太在意。

不过虚若无听李帆的话茬,想是要和范良极说道说道,也很配合的皱着眉头,心中却是一片轻松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范良极说:你这小娃娃,真是胡言乱语,我怀中怎么会有纸张?而且就算有纸张也用不着留下吧,又不是这儿的东西。

李帆说:前辈...范良极说:不管怎么说,我这是要走了,还有,你不要前辈前辈的叫,我还没有那么老。

虚若无很是配合的说:听范兄此言,好像对我们这些人熟视无睹啊,如果不是你真的没偷到什么东西,我定叫你有一番好受。

范良极说:打不打得过你,我说不准,不过要说逃走的功夫,我可是当仁不让。

李帆要的就是范良极这句话,他说: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啊?范良极说:打什么赌?我又为什么要和你打赌啊?李帆知道必需吊一吊范良极的胃口,他转身对虚若无说:虚老,不知道你对一个几年前调离京城的叫做陈令方的人有没有印象啊?虚若无知道李帆一定是想在范良极身上打什么主意,却没想到他怎么会扯到陈令方身上,不过他还是配合的说:知道啊,怎么了?范良极那独一无二的盗听奇功,很明显的接受到了李帆那带有强烈特指性的话,刚想转身离开的他,浑身一个激灵,心想不好。

李帆的话果然让范良极的不好预感成了真,李帆说:那一日,我在武昌偶然经过一个官员府邸,就是那陈令方的家。

无意间发现那家窗下竟然站着一个人正紧紧的盯着那窗头前站立的一个女子...不是李帆故意停顿,实在是要避过范良极恼羞成怒的一击。

范良极看着一旁憋着笑的虚若无和一脸无辜的李帆,心中的憋屈就别说了。

他对李帆说:你怎么知...,好了,你想和我打什么赌,我奉陪还不行吗?哈哈..哈哈虚若无长声大笑,对鬼王府的众人说:咱们都暂且退到一边去吧,让他们俩好好的赌上一场吧。

李帆知道虚若无是刻意避让,也没有多说,毕竟有些话说起来有些让他无法解释。

范良极没好气的说:臭小子,你想怎么玩,说说吧!李帆说:前辈...李帆又忘了范良极的避讳,所以又招惹到范良极一顿说词。

李帆不想和这个大盗王闹僵,就由着他的性子,说:你说对,这人啊,老不老的应该用‘心的年纪’来判断,青春老朽之别,应该看这人的心的活力,纵使活了一百岁,只要还保持心的活力,那么这人仍然算是年轻,也就算不得老啊。

李帆的一番话真是说到了范良极的心窝子里去了,只是不停的说对对。

范良极拍着李帆的肩膀,说:现在看你这臭小子也不是那么讨厌了,对了,你想和我打什么赌,看在刚才你那句话的份上,我不会让你太难看的。

李帆说:我想和你打个赌,如果我赢了,我想让你送我一样东西,当然必定是你有的,而且还不是唯一的;如果我输了,我就输给你一个消息。

范良极说:你能有什么值得我用宝贝换的消息啊?李帆说:那刚才那...范良极说:奇了怪了,你怎么会知道的,不是我自夸,如果当时你在场,我是不会发觉不到的?李帆说:我知道的还多着呢,比如说三十六秘藏。

范良极陡然发威,黑榜高手的实力一览无遗,那种压迫感真是让退到周围的鬼王府的高手都有些愕然,知道这个在黑榜中并不太显山露水的独行盗,果真不是浪得虚名。

不过让他们,更让范良极心惊的是李帆的表现,首当其冲的他,表现出了卓绝的实力,这不是投机取巧能够应对的。

如果是前些日子的李帆,应对起范良极或许还要吃力的很,而经过浪翻云指点后,特别是亲身感受过浪翻云那无与伦比的威势之后,现在已经能够非常平静的矗立在这风暴之心了。

范良极说:好小子,果然有两下子,不愧是怒蛟帮出来的人。

李帆说:你知道我?范良极说:我行迹遍布天下,对于这江湖上人、事都是颇有了解,今天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只是不想理你罢了。

还有,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李帆说:我的确没有恶意,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我不能告诉你,你也最好不要逼问。

范良极说:李小子,这可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李帆不慌不忙的吐出了一个字:云...李帆没有把那个清字给说出来,不过却已经足够范良极震惊的啦。

范良极那逼人的气势顿时就垮了下来,他搭着脸,说:算你小子有种,怕了你了。

李帆看到范良极这个样子,心中对一个词有了尤其深刻的印象。

空手套白狼,李帆这会儿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这么热衷于这种手段。

凭着穿越得来的几个小消息,说不定就能套出盗王的宝贝,这不是空手套白狼是什么。

不过还是要让范良极自愿的掏出才是上策,毕竟李帆对这个人老心不老的盗王很有好感。

李帆对范良极说:看到那边那个石桌了吗?我就和你比比脚力,看谁先到,如何?范良极看了李帆一眼,说:如果我输了,就赔给你我的一个秘藏。

第一百一十二章 范良极的反击第一百一十三章 追妻第一百一十四章 提亲第一百一十五章 煮饭第一百一十六章 百口莫辩第一百一十七章 对比第一百一十八章 白芳华第一百一十九章 保驾第一百二十章 再见朱元璋第一百二十一章 密谈更多免费txt电子书,欢迎您到www.txtsk.com.cn下载手机装有主流阅览器可以直接访问下载电子书 www.txtsk.com.cn声明:本电子书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如果喜欢请购买正版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