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晚餐之后,他俩去了迪厅。
但进去没两分钟,他们就出来了。
离新世纪还有两个多小时,他俩决定在房间里度过。
据说午夜零时有焰火,他俩决定在房间里拉开窗帘,一边做爱一边等待新千年的来临。
与此同时,蓝小月正坐在方向盘酒吧里,一边喝酒一边同时与两个男人调笑,他们一左一右坐在小月的旁边,其中一个不时地把手偷偷伸向小月的后腰,另一个则瞄准了小月鼓胀胀的胸脯,她穿了一件艳粉色的吊带背心,脖子上挂了一条晃晃悠悠的挂件,挂件上是一只意味深长的手,手指直指蓝小月满不在乎的乳沟。蓝小月一想到张皓天在夜晚不知去向,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难受。凭直觉她知道张皓天一定跟个女的在一起,但究竟是怎样的女的,她又无法想像。
她曾在张皓天的家中见到过一双新买的时尚鞋,那鞋是用上等皮料制成的,摸上去溜光水滑,就像女人的皮肤。
小月对那双红鞋充满嫉妒。
她在1999年最后一个晚上,坐在两个男人中间,那双红鞋再次浮现上来。
那两个男人的手轮流伸过来摸她,她已经喝得有点高了,对于两个男人的暗示,她基本上没什么反应,只是吃吃笑着,看上去像个头脑简单的花痴。两个男人交换了个眼色,随后把她带到一间无人的小房间里。那房间里只有一盏昏昏欲睡的小灯,沙发在朦胧的光线之中变得很大、很长,蓝小月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他们轮流灌她酒。
蓝小月不停地摇头,就像踏上某种节奏在跳一种摇摆舞。行了行了,小月说,不能再喝了……醉了……其中的一个男的说:这才哪儿到哪儿呀?醉不了。有我们俩在呢,没事儿。
另一个也说:没事儿,没事儿。说着,就一手搂住蓝小月,一手拿起瓶子硬往小月嘴里灌酒。小月已经被灌得不行了,只觉得喉咙里热辣辣的,像有许多玻璃碴子聚集在那里,上不来也下不去,很难受。
紧接着,有许多只手从四面八方向她伸过来,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动,却又动弹不得。
看得见焰火的房间张皓天跟着大鱼从迪厅回到房间,她一边脱衣服一边说:热死我了!又说:我去洗澡,你来不来?嗯,不了,我不习惯两个人……腼腆什么,又没别人。不是……张皓天坐在床沿上不想动,他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好像有一件什么事牵挂着他,仔细想却又想不起来。大鱼已经脱光衣服穿着她随行李带来的鹅黄色的透明拖鞋,踢哒踢哒走到浴室的玻璃房子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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