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坐在沙发上,神情沮丧。
她想,张皓天会不会一去不返?她想,他把钱汇到什么地方去了?……张皓天回到家中,看到情绪不高的大鱼,他走过来摸她的头发,问她出什么事了。她本来想把汇款的事说出来,她连夜赶回来就是为了问张皓天这件事,但张皓天坐在她身边,用那种关切的目光看着她,她又问不出口了。
大鱼说:睡觉吧,我都困了。张皓天抱着她说:你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你才有事瞒着我呢!在床上,张皓天表现得颇为主动,大鱼本想把他推开,后来放弃了努力,随他怎么弄她。他温柔极了,一双手仿佛带电,手走到什么地方,就舒服到什么地方。
大鱼的呻吟声在温暖的房间里蔓延开来,她听到耳边的男人仍在说话,他的声音很好听。
大鱼觉得自己宛若置身于戏剧里,耳边净是嗡嗡的人声,光影变幻,人物更迭,身边的男人也在不断变换着角色。
大鱼听到自己在高潮中的声音有些变形。她是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达到高潮的,随后,四周的一切寂静无声,男人突然不知去向。
舞夜张皓天躲在卫生间里接小月的电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近一段时间,他神经有些紧张,时时刻刻担心手机会响,有时,家里来了一堆朋友在喝下午茶,他正在给大家讲一个笑话,讲到精彩处,兜里的手机冷不丁地响了。
他只好躲到卫生间去接,并故意把水龙头开得哗哗直响,这样好掩盖一些他说话的声音。喂?小月吧?你干吗,有事吗?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个时间,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手机里传来蓝小月懒洋洋的声音。人家刚睡醒嘛。
晚上才上班,白天在家睡觉。
这种生活挺适合我的。
你还没离开那家歌厅呢?喂,小月,你听我说,你必须尽早脱离那种生活,如果……门开了。浴室的滑动玻璃门没有一点声响,大鱼就出现在张皓天面前。
大鱼面无表情冷冷地问:谁的电话?
张皓天把电话合上,结结巴巴地说:噢,没、没谁。原来的一个朋友。
一个朋友的电话至于躲起来打吗?我没躲,这不是正好想上厕所,所以我……好了好了,你快点,大家都在等着你呢!马上。浴室的门再次关上之后,张皓天跌坐到了马桶上,他用手撑着头,感到从未有过的委屈,他想这过的是什么日子呀,连一点自由都没有,连打个电话的自由都没有!我凭什么要陪着你,夜夜欢歌?我凭什么要给你那些朋友讲笑话,逗他们开心,凭什么呀?可是,一转脸,张皓天就像戴上了一张面具,他从浴室出来满面春风,又续着刚才的情绪,乐滋滋给大家讲起段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