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2025-03-30 17:09:42

你喝过我的奶 水吗?没有。

为什么不喝?腥吗?不是。

因为它是血化成的吗?胡说,奶 水就是奶 水,血就是血,——我没胡说,佛经里面也有说‘乳为血化’———她的唇就在他的唇边,飘出轻轻儿的音,他也随着她说。

他的声音低醇,微微嘶哑。

他的手抚着她的腰间,大腿有力地带动着腹*,一下,一下,她的双手紧紧环着他的脖子,眼神飘虚又神秘。

我能看看吗,看什么,看看下面。

他们正紧紧相连。

他侧过头看她,她歪着头躺在他的肩头,眼睛里住着个小妖精,又懒又醉,他把手插 进她脑后的发,托起她的脸,仿佛沙漠里,没有月亮的夜晚,捧起一皮囊满满的泉水,黑色的头发是从水囊里渗出的淋漓的水珠串儿。

他的嘴 唇是他另一双小手,他们拧开水囊的开口,他亲吻她的嘴,它们在舀吸里面的泉水,他在水面上看见自己的眼睛。

亲吻着,亲吻着,腰身慢慢退,快退出来时只留前端一点点挤在那入口处,他扶着她的头,低下,两个人一同往下看,———如何媚 靡,看着那黑黑的,一点点再挤进那嫩粉处,——太靠后,犰犰看不见,他看得清清楚楚。

犰犰只注意到了,黑。

为什么这么黑?他有些入迷,注视着,愿意和魔鬼交换,永远记住这慢慢受挤压的感觉!为什么这么黑?她的音在抖,又问了一遍,他依然看着那里,火烧了的。

疼死了吧,嗯,她又搂住他的脖子,我也疼。

他抱着她的腰,深入再深入,声音轻颤,你疼是因为你是个小娇气——她咬住他肩章的扣子,不出去。

他一手轻轻地磨她的屁股蛋儿,嗯。

痴心荡魄,绵绵衷情切。

无论你如何个缠绵悱恻,这样个地儿,都叫鬼 混!别呸,不仅鬼 混,而且鬼 混地相当浪 荡,不走寻常路,后门沦陷咧!不过,谁又呸谁呢,两个,一个一种奇异的混,脑袋瓜子都是个彻底无纲常的主儿;一个一种精致的诨,敢作敢为的气魄缠身,有担当的无法无天———她睡着了,他已经软了,却依然搭在那闭合处,因为她一手还抓着它。

他没有抱着她了,他抽出双手交握侧在一处闲适地枕着头,有时候拨弄一下仪器,有时候又是侧耳凝听,聚精会神,他受过训练,这样侧躺着几天几夜都没有关系,发现她却也不爱动,睡着了,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有时候还打几声小鼾。

这是个睡相很好的孩子,不爱翻动。

一夜竟然就这样过来了。

他上半身仰躺着在玩IPAD,她握着他二祖宗的手已经脱落,被他温暖地夹在他的大腿间,他也随性儿,裤子也没穿上。

实际上,他有裸 睡的习惯。

突然感觉自己双腿间,她的指尖儿动了动,————醒了吗?他拿开一点IPAD,微抬头看她,看见她抽出另一只手迷迷糊糊地揉了揉鼻子,好像要翻身,却,怎么翻得过去,旁边就是要碰鼻子的土墙。

这不,才稍一翻就碰着了,哎哟,她小声叫了下,他低笑,看她像个小狗蛋儿,又把手仿佛习惯般移下去抠她的屁股,别抠,他刚要去拉她的手,一只手向她伸过来,她突然一下惊醒!一入眼,幽闭的空间!一入鼻,浓重的土腥儿!还有一只像鬼一样漂亮的手向她伸过来———啊!他比她快,再次捂住了她的嘴!怎么醒一次吓一次——嘶!——却话没说完,——她咬他!!她咬他他没什么,关键是她全身紧绷的不同寻常!这次,是真吓着了!他赶忙托起她的腰将她抱个满怀,犰犰?看见她的眼睛了,都是惊惶与不信,她松开了嘴,我,我,你,你———乖乖滴个神喏,衙内经过三场偷 欢,昏睡两个半天,终于,——回归真身鸟!62衙内咧,其实胆子不小。

她就是性子孬显得胆子小。

荷兰妹妹都说过,怀疑她上辈子是李自成的养子李双喜。

此人是天下第一凶人,生平不爱金钱美女,最喜捉住活人,斫去手脚,看着对方痛苦地在地面上爬行蠕动。

荷兰妹妹见过衙内在家斩鸡头。

当时,她,衙内,衙内的妹妹,三个女的在家围着一只大公鸡。

一开始谁也不敢动手。

衙内的妹妹阴,站在外围,荷兰妹妹也贼,稍退后一步,大公鸡完美凸显在衙内脚下,哪知衙内一鼓作气,cao起菜刀揪起它的脖子一刀就跺了下去,然后,手提刀,从眼睛底下到左腰腹一道笔直滴血溅线,衙内紧盯着还在地上弹跳了几下的鸡头,那模样,跟李双喜俨然再生!所以,正常人一睁眼处于幽闭环境里的恐惧短暂惊扰了她一下后,其实已经没什么了,她现在真正吓着的是,眼前跟她贴得像夹心饼干一样的韩应钦大神!!我,我,你,你———她又结巴了,韩应钦没说话。

大神是觉得不对劲儿,不过,大神级别太高,她这种小鬼捏得住。

慢慢说,这是第一句话,不慌不忙,治她的结巴,别抠,要还痒,我给你抠。

这是第二句话,说着手向后拉她的手腕,治她的屁股,他手一碰她,她本能把自己丢脸的疙瘩屁股一捂,发现是光的!!你抠我的屁股?!!看吧,结巴治好了。

韩应钦淡淡望着她笑,哟,真忘了?抠屁股算什么,我还捅了呢。

话下 流,可人温润地像压着孙猴子的佛祖爷,不紧不慢。

拿什么捅的?!这就是衙内的板眼,她的思维就是不同款!要脸的人,抠屁股捅屁股,人脸红的一定都像猴屁股了,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丑死了!她这样本质上并不要脸的人,脸也红的滴血,不过,冲口而出的,还是最真实的想法,一定要弄清楚!韩祖爷爷眉一挑,望她一眼,勾死个人,眼神又淡淡往下飘去,衙内的眼睛也跟着飘过去——这飘定———定住不走咯。

这是她见过的第二根实物二祖宗,第一根是小白的。

显然这个更震撼,虽然上次在那个啥疗养院匆匆已经震撼过一次,不过这次近距离瞻仰————它平静地躺在那里,虽然通体黝黑,可是,依然霸气十足。

其实,都是一个道理。

男人看见女人水汪汪的双腿间有*,女人见到男人雄壮壮的双腿间还不是蠢蠢欲动。

不过,女人在性 事上往往比男人矫情,善于伪装。

衙内记得自己上次在厕所已经对他耍过流氓,所以,现在心理负担一下像小一些,盯着也不矫情,你,你真捅了?捅了,而且捅的这里。

他本就搭在她屁股上的手挪进去些点了点那小褶皱,看见衙内小嘴巴张着不可置信望着他!!韩应钦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呢,不像作假,这孩子。

真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一只手抚*颊边的发,你说你是贺兰敏之的奶奶——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红的都直烫他的手心,她微垂下眼,我,我肯定又犯病了。

韩应钦一蹙眉,犯病?她从脖子上拉出一根链子,链子上坠着一个小银牌牌,我小时候脑袋动过手术,一受刺激容易间歇性失忆,失忆的时候———有点不正常。

(她那哪里是不正常?她那简直就变鸟态好不好!不过,衙内是真可怜,她确实丝毫都不记得自己失忆状态下的模样,只是通过荷兰妹妹的描述晓得自己有多么‘神奇’。

)小时候就这样,我要走丢了,好心人会联系这个牌牌把我送回去,——韩应钦看着这个牌牌,看着这个牌牌,———你说,是真心有点疼咧。

且不说她这么多年运气好,真没遇见坏人,光这一下正常一下不正常的———那同时遇着胡来和郑井也是因为这病——她老实摇头,郑井是因为这,我糊里糊涂的时候和他,和他上了 床,胡来不是因为这,胡来的妈妈病了,*妈想看他订婚,我就帮他。

韩应钦哭笑不得滴望着她,这样看来,她还是好心的姑娘咧,那那个性 病的——她一咬唇,我和他没什么,就是来好事的时候没裤子换,穿了他的内裤。

韩应钦一下笑出来,捏住她的下巴,你真会做劫数!她到忧心忡忡,你真的——我有淋 病咧!屁淋 病,你要有淋 病,这儿,这儿,说着,小褶皱上一摸,前面小水帘洞又一摸,早烂了。

那,那小白骗我?———那,那小白也没有———诶,说实话,高犰心肠不坏,她一想既然自己没得,估计小白也没得,替自己替小白都庆幸呢。

却这个时候又听见,就算你得了,也没什么。

她抬起头望他,这事儿说起来淫得很,可是,他这么说,她心里真的很暖和。

她又低头看他的二祖宗,这次,看得更坦然,怎么黑乎乎的呢,他舒服地躺下头,三年前执行任务烧了的,那一定疼死了。

她怜惜死样儿,他突然笑起来,你刚才也问过我这,也提起疼,你特别怕疼?嗯嗯,她点头,一疼我就流眼泪,其实也没想哭,她挺坦白,感觉这么跟他聊天特别舒服,他柔柔不失洒脱的眼神注视着你,叫你特别放松,愿意跟他说起一切。

———也许,这也就成为后来犰犰跟着他无论是做AI或者搞别的,本质上虽说就是鬼 混,可,混得大大气气,温温暖暖。

奇异的,大妖捏着小鬼,两个人全光着下 半身,却没有比这更坦然地谈天谈地。

其间,几次又接收到信号,大妖把手指一放到唇边,小鬼就闭嘴,安安静静看他聚精会神做正经事儿。

好了,他只要舒服地躺下头,她就嘚啵嘚啵又说开。

还是其间,她摸了他,他也摸了她,两个人摸的气踹嘘嘘,连嘴儿都没亲,就是抵着额头彼此笑。

犰犰觉得,跟着他,有种及时行乐的畅快,很下 流,同时,很大气。

(光棍二更祝各位首长光棍节快乐!)63两人从洞里出来时依然是正午。

小太阳晒着,小水喝着,犰犰靠在车旁看他完美诠释什么叫军人。

动作绝不拖泥带水,井然有序,意态机警潇洒。

衙内也自觉,这属军事机密,他扯什么线按什么装置,都不关她鸟事。

她就是纯粹欣赏。

赏纯雄性风采。

出来后一刻钟内,车启动,他们离开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犰犰望着车窗外超原生态的一切,是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她好好下楼倒个垃圾咋就倒到荒郊野外了咧?所幸,她并不十分纠结这个问题,主要是从小到大,一闭眼一睁眼间离奇的事情太多,都搞习惯鸟,只不过,这次如此跨地域性叫她有些叹为观止。

今天几号了?15号。

犰犰这有些震惊,过去四五天了?!韩应钦当然问过她怎么跑他车里来了,可她啥都不记得,韩应钦也无法,不过,见她一脸惊异,你出来几天了?今天是第五天。

犰犰有些茫然。

韩应钦看着,有点心疼,不问了,先给家里打个电话保平安吧,我马上安排你回去。

说着,一手拿起卫星电话递给她,犰犰接过来,却想了想。

咳,韩应钦在开车,是没见这东西眼睛里转了一圈儿什么。

犰犰在这种细微处是蛮会考虑滴。

考虑什么?失踪后如果她清醒过来了,这电话,应该先打给谁!绝不能先打给爸爸。

要在打给爸爸之前,把谎儿都圆好咯,要不,她爸爸不得下地。

于是她拨通了荷兰妹妹的电话。

那边有点吵,喂!谁呀!荷兰,是我!她这边又不吵,她还一手把半边儿耳朵捂着,韩应钦看着好笑。

谁?是我,犰犰!她小吼,谁———犰犰!!终于听清了。

这一听清,就见荷兰妹妹那边像已经跳起来一般叽里呱啦说了好多好多,犰犰只是眉头蹙着,像个佛爷听着。

她知道,荷兰妹妹激动滴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搅她发泄,要不,占用的时间更长。

于是,激烈的叽里呱啦后,犰犰很简洁地进 入一问一答模式,并且,开始交代。

你会发现,这个时候,她特别像韩应钦,同样的头脑清晰,不拖泥带水。

你在哪儿?这是问电话里。

得到答案后一点头。

你是用直升机送我回去吗,可以直接降落在顶层吗,多长时间到达武汉市区?这是问韩应钦。

韩应钦一一回答。

说实话,他现在挺欣赏她这副沉稳的模样,不焦不躁,有条有理。

大约四个小时后我去找你,见面再说。

挂了第一通电话。

她开始打第二个电话。

爸爸,要知道这一声喊,挖高廻的心呐!!可想,高廻那边有多激动!韩应钦却见她眼睛都不眨,爸爸,我跟荷兰在一起———哦,是我叫她不跟你们说的,我有点事情要办,———哎呀,爸爸,我没事儿!我晚上就回来,回来跟你说,———你不急,回来说回来说。

挂了。

这才小呼一口气。

手里还抱着卫星电话。

有点发呆。

突然脸颊被他揪了一下,哎哟,她一小叫,他松开手,笑着看她一眼,会开车吗?犰犰还没反应过来,呆呆点点头,会。

车突然就停了下来,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绕到她这边打开门,去,你开,让我歇会儿。

犰犰还愣着,完全没会过来,他一推她的肩头,快点。

犰犰窝着身子直接坐到了驾驶位上。

他坐在了她原来坐的副驾驶位上。

犰犰确实会开车,开的还都是好车,不过,就像现在这样,她爸爸坐在她身边。

她独自驾驶上路是不允许的。

这是改装后的军车,开的手感绝对不亚于名跑,犰犰这一上手,兴趣就来鸟,那个英姿飒爽!———韩应钦说歇会儿真像歇着咯,像只优雅的猎豹,双腿分开靠在椅背上,一手撑在车窗边枕着脑袋,眼睛慵懒地睨着开车的犰犰。

你别看她一身邋里邋遢,却,那手握方向盘的姿态,那贼亮贼亮带着快意的眼睛——韩应钦突然一脚踩上油门!啊!!这已经在平坦宽敞的大路上了,犰犰的高音立即飙起!!你干嘛!!你干嘛!!快松脚快松脚!!韩应钦却微倾过身子,这其实是个标准的保护姿态,当然,他没有把握也绝不会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犰犰稍有失控,他会立即掌控大局。

他望着她,以后不准对我说谎。

由此,韩应钦也看出这孩子心里素质其实不错,急速中,她掌控方向盘一直很稳。

当然, 这也是他刚才瞧了半天看得出来的,要不,同样不会如此。

犰犰,嗯嗯嗯嗯,不说谎不说谎!要记住,对我说谎就像现在这样个感觉。

记住了记住了!他的脚松开了,才要靠进椅背又倾身过去亲了下她的太阳穴,好女孩儿。

不错,挺稳。

犰犰吓死了!吓死了!!说过,人家是大神里的大神,千军万马都调教得过来,你一个小鬼,蹦跶什么!64这是高犰第一次见到武装侦查直升机,直19。

此后,会越来越熟滴,衙内经常被此机种运来运去,像打的。

她见到两名帅气的飞行员向韩应钦跑过来郑重地行了军礼,韩应钦回礼。

韩应钦此时已经戴上野战军帽,他五指并拢轻轻在右太阳穴处一点,帅爆鸟!跟那边空管联系好了吗,报告首长,联系好了,一切都准备妥当。

这是单独从空军侦察连抽出来的一个独立侦查小分队,他直接领导。

务必将她安全送到目的地,余下,随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是!高犰这一身儿窝里窝囊实在太应景儿,飞行员们还以为这是首长在途中救起的一个平民。

以往演习也不是没遭遇过这样的事情,在侦查途中遇到误闯演习区的平民,都是当即用直19送回基地,调查后遣返。

不过,估计这次首长已经亲自调查过,所以直接遣返。

犰犰已经坐上了直升机,再回过头看他,他已经戴上了墨镜,帽檐下酷酷的墨镜,俊挺的脸庞———犰犰望着他,摆了摆手。

他站在远处,没有动。

直升机升空,犰犰一直望着他,他已经转身离开。

韩应钦是没看见,身后,他的犰犰眼睛里有那么点难得的不舍咧——所以说,她应该属鳄鱼滴。

皮厚体温低,稍许许挣扎开的人情味儿也像鳄鱼泪,少滴可怜。

直升机一飞远,看不见他的车了,那点点难得的不舍也消失殆尽鸟。

她有要*心的事。

她就一直在琢磨一会儿怎么跟荷兰妹妹跟她爸爸圆这个谎。

干脆就先照真里说,自己下楼倒垃圾在路上摔了一跤,晕了,醒来——醒来因为发现头流血了,怕爸爸担心就打电话找来荷兰妹妹,在荷兰妹妹那儿住了几天,———只要跟荷兰妹妹凑好话儿,爸爸那关应该也好过,———心一宽,人就舒展了,她开始靠在窗边饱览祖国大好河山。

真是速度,果然四个小时后,直升机降落在江汉路钻石大厦顶层。

谢过飞行员后,她独自下楼咯。

说实话,要不是荷兰妹妹此时身处的青青楼夜店就在钻石大厦内,她这一副邋遢样儿一定走不下楼。

她想尽快先找到荷兰妹妹,首先找个地儿洗个澡换身衣裳撒。

青青楼的老板叫祁顺,北京人。

这位也是个玩家,忒逗。

高犰从他这里学到好多北京土话。

北京有一代孙带三代果儿下场的说法。

孙是男的,果儿是女的,年轻俊男为尖孙,老男为苍孙;果儿如是。

老外叫晒糖。

勾搭为戏。

造句举例:刘奋斗专戏晒糖果儿。

即为刘奋斗专门调戏老外小女子。

祁顺是个尖孙,却有苍孙的阅历。

他说,夜店的苍孙们的壮志凌云是:坚持摇下90果儿!摇滚果儿和锐舞果儿以78后分代。

在夜店,03年以后就是80果儿的天下了。

直至,08奥运,俨然90果儿吹响了进场号角!所以,你现在去夜店,满眼漂亮生嫩的90果儿,怎不叫苍孙们眼馋?高犰是个80果儿,还是个没多大看头的80果儿,于是,在夜店,她往往低眉顺眼,默默无闻装点文艺青年范儿超脱般看这灯红酒绿。

其实,何其不哀怨?高犰是个很会自我装B滴人,她总想,做不了鲜嫩,就做品位。

向康有为的女儿康同璧看齐。

别说,犰犰见过康同璧咧。

随同她的父母拜会过这位老贵族。

人七十多岁了,就站在八株梅花跟前,身着青色暗花软缎通袖旗袍,那袍边、领口、袖口都压镶着三分宽的滚花锦边。

旗袍之上,另套青绸背心。

脚上,是双黑色软底绣花鞋。

一种清虚疏朗的神韵,使老人呈现出慈祥之美。

系在脖子上的淡紫褐色丝巾和胸前的肉色珊瑚别针,在阳光折射下似一道流波,平添出几许生动之气。

染得黑玉般的头发盘在后颈,绕成一个松松的圆髻。

———这从上至下的晚清贵族行头,犰犰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也上过身一次,那个效果,把她滴男人们惊得!———后来,都喜欢给她买旗袍穿,长的,短的,艳的,素的,保守的,香艳的——当然这是后后话鸟。

而此刻,还管它品位不品位,衙内只想找身儿像样的衣裳换咯,别说苍孙尖孙几0果儿,她现在这样进去,铁定惨遭世人呸!65诶哟,犰犰,这是玩的哪门子?谁知,下楼来第一个碰见的不是别人,正是青青楼的小老板祁顺。

这丫是魏小白的狗腿,没准儿一会儿就能把狼招来。

犰犰双手捅在自己棉睡裤的荷包里,朝他不自然一笑,低下头准备绕过去滴。

被拦着了。

还被拉住胳膊了。

小白正好在呢,进去坐坐进去坐坐。

硬被拽了进去哇。

上次魏小白给她送药,祁顺跟着在,估计瞧出些他们间的猫腻。

不过,祁顺一早儿跟犰犰不熟时对这女的印象也不差,别看她每次跟一帮尖孙果儿同来,最哑巴的一个,却,挺有气质。

祁顺总觉得犰犰身上有骨子遗老遗少的范儿,又有种西方殖民后西式生活的风气。

她能喝,好酒次酒一砸吧味儿就能分出高低;她能玩,杀人游戏她总是杀手,愣没输过!被抓进一个包间,摇曳的霓彩,细白的大腿,酒气冲天!小白,犰犰来了!嘴巴上叼着烟的魏小白一抬眼,瞄到犰犰,手上的牌就往桌上一丢,站起来向她走过来,怎么这个德行?拉着她一只胳膊前后看,正好犰犰也有事问他,一边挣开他的手,眉头微蹙,些许不耐烦,出去说。

魏小白盯着她一会儿,笑起来,出去说什么,就这儿说。

接着,一手牵起她,一手食指中指夹着烟也颇为不耐烦招招,都出去,都出去,一屋子顶级妖孽都出去了,不少压根儿不晓得这邋里邋遢的女人是谁,其中几道锐意的视线落在犰犰身上。

犰犰一直低着脑袋。

屋子清空了,可那股子酒醉肉糜味儿是挥之不去的,醺醺然。

魏小白牵着她坐了下来,鼻子凑她身上闻,这是钻哪儿去了?一股子土腥味儿,还有——魏小白突然看她的眼神一眯!却,犰犰急于想跟他说事儿,一转头,两个人的唇差点碰一块儿,犰犰一愣,把他一推,你没得淋 病是不是!魏小白淡笑,眉轻轻一挑,桃花眼熠熠生辉,有人教你了是不?教什么?犰犰没会过来,这时候,小白躬身把对面水晶茶几上的东西全呼到地上,自己一屁股坐上去,坐她对面,又躬身像要抱起她,却两手直接抓住她裤子两侧就要扒!犰犰推他的手,干嘛!啧,我看看,你屁股上不痒?我给的药夹着没,犰犰别扭地还是被他扒了裤子,咳,上次夹药就跟他磨了半天,早被他看光了。

对魏小白,说真的,犰犰被他看光到不是蛮介意,因为总有种病友的感觉,而且,那个时候,也只有魏小白了解她的苦楚。

裤子脱下丢一旁,魏小白见她没穿内裤也不惊异,她那红屁股的惨样儿小白知道,要是他这样,他出门都恨不得不穿筷子,看着都痒!魏小白先把她扒一边儿瞧了眼那糟心的屁股,还是满满的疙瘩,啧啧,他就啧了两声儿,然后,又把她的脚搭在沙发上,扒开了 她的*儿,——再左手拇指食指扒开了那黑葱葱下闭合的两瓣———此时,她两脚撑在沙发上,双腿大开,他蹲在她跟前,掰开最羞人的位置,———你叫犰犰如何不羞!虽然,他眯眼看着像个老中医。

好哇,还不及犰犰双腿要合拢,手伸过去刚要推开他的手,他小声儿开了口,硬像捉着她一个把柄,犰犰迅速推开他的手,双腿合拢弯下,坐起身,没性 病是不!她还装的气势汹汹样儿!小白直起身子,睥睨着她,你和几个人上 床了?犰犰去捞裤子要穿上,突然听他这一说,捏着裤子的手一紧!胡说!谁,谁,谁上床了———又结!小白跟她呆了这阵儿,这东西的小性子轻易就摸得倍儿清!她一结,准做贼心虚!魏小白一天到晚酒肉坛子里熬的,他刚才靠近她一闻就闻出丝儿肉香,再刚才一瞧她那红滟滟的湿洞洞———里面都肿了!是他给她那药护得好,叫她没啥感觉。

小白不信哪个一根JI巴这狠,能把她cao成这样!!小白点头,好好,你不跟我说是吧,——他突然倾身过去一手挤进她双腿间抓住她的黑毛毛就揪!!其实手劲儿不重,可是,———这,这象什么话!!!犰犰一手紧紧抓着他揪着自己黑毛毛的手腕,一边要哭了,是没有咩,是弄得后面———啊!还被开了后门?!!小白变成真揪她那里,像揪她的小嘴巴!犰犰一疼,也被刺激地去掐他的手腕!———真哭了,羞得,惊得,疼得,————真哭了。

小白一见她哭了,松了手,这只手抱住她,又去哄她,好好好好,我手重了,你打我,你打我,不哭好不好,我手重了——那只被她手指甲都掐出血的手又拉住她的手直往自己脸上拍,真像哄孩子,犰犰就是哭,这一惊一吓,更捞本儿点,连先前一路坐直升机回来CAO那大片心全算上,委屈,心烦,哀怨———全发泄出来。

小白抱着她摇,我给你抠屁股好不好,你最喜欢抠屁股了,其实看上去荒诞极了,一个男人紧紧抱着个光屁股女人给她轻轻挠,可是,奇异,又看上去温馨至极,你现在最想做什么?我猜,想洗澡是不是!她还在哭,却,无疑,他真真钻进她肚子里的肥硕蛔虫!!像好玩一样,他哄着她自问自答,还轻轻摇晃着,像哄毛毛睡觉,从荷包里捞出手机,喂,顺子,给老子搞个洗澡的木桶进来,赶紧去烧热水,犰犰要洗澡,————是的,别废话,就这屋里洗!啪合上手机继续哄犰犰。

是滴,祁顺小公子没听错,就在这屋里洗!要木桶,要热水,要像小日本洗盆浴一样!咳,这没什么稀奇,魏小白后来为她干的些荒唐事,比这叫人抓狂的,举不胜举!66浸在木桶里,犰犰盘腿坐着,水没过肩头。

她在发呆。

这样一个充斥着奢靡与腐朽的地方,她赤 身 裸 体浸泡其间,心生异样。

三言两拍《卖油郎独占花魁》那一卷中,卖油郎秦重想花白银十两与花魁美娘换得一夜欢愉,没想到那花魁却说:这个人我认得他的,不是有名称的子弟,接了他,被人笑话。

高犰仔细思考过这个案例,觉得这位花魁并非简单的虚荣起见,而是她确有一套身体的风水哲学。

试想,*的一生,大都是才貌双全且感叹身世飘零,她们的身体虽然云山雾罩,峰秀峦叠,曲径通幽,美不胜收,却总是不轻易让访客得以一窥全貌。

揽胜者多则多矣,可以巫山*,但绝不轻易山盟海誓。

一旦山盟海誓,就破坏了男女关系上的生态平衡。

发誓总归会遭到报应的,这也是破坏身体的风水之举。

对于身体的风水,花言巧语和柔情蜜意从来都不嫌少,它们能提神醒脑,增加五官的通透性,使人体如漂浮在水上一般,比所有的化妆品和润肤露都有效。

所以,花魁拒绝卖油郎,拒绝的不过是卖油郎这类好儿郎容易冲口而出的山盟海誓;花魁想要的,是有名称子弟的花言巧语,柔情蜜意,通透舒达。

她曲起了一条腿,手肘磕在膝盖上枕上了自己的脑袋。

这个姿势让她在水里的模样又娇柔又浪 荡。

她浑然不觉,她还在想皮囊哲学。

魏小白进来时,看见的就是她这样个模样。

他一手拿着衣裳,一手,拇指与食指提哩着一只精巧的靶碗。

走过来,衣裳微弯腰往一旁沙发上一放,人靠在木桶边缘睨了眼水里,水里,犰犰的肤如白脂,* 挺,点儿俏。

有肉有料。

魏小白那手里的靶碗拎她眼前,看出这是什么好东西了没,犰犰重新盘起腿,微仰头,马上杯,成化的?小白笑,一松手,掉水里,飘荡在犰犰胸口前,有眼力劲儿啊,你说能值多少?这件是个靶碗又名马上杯,器撇口,高足中空,器型小巧秀美,为佛前供器。

其里心饰折枝牡丹,外壁所绘缠枝香莲,亦名宝相花。

雍容又不失清韵。

属成化御窑上品,犰犰估摸着百来万间。

再喜欢,她不敢碰,古玩的规矩,不过手。

百来万吧。

她盯着那东西就在自己胸口前飘摇,如同从远古轻荡而来,小白转了个身儿慢慢蹲下来,一手伸进水里拨弄着水花儿,犰犰,这个估计万贵妃用过。

大明成化皇帝是个一直长不大的糊涂皇帝,他沉迷神仙、佛道和长寿秘术。

可最令人捉摸不透的是,他竟喜欢一个比自己大17岁的宫女,而且,终其一生都没有改变,是个不折不扣的山盟海誓。

这位宫女就是万贵妃,出生于山东诸城,与*同乡。

她的出现造成了明朝第一个外戚乱政的局面,实属孽障。

犰犰,你有点像万贵妃咧。

他的手在水里飘啊飘,荡啊荡,说话的语气如呢喃,犰犰被撩拨地有点心烦意乱,一推开水,水花四溢,谁是那万贵妃了!她老了十分胖,五十八岁那年打一个宫女,因为又胖又气,一口气没啜明白,死了!她可真是活活气死的!小白的手也被她打开了,听后,小白低下头沉沉笑,又抬起头睨她,———说实话,这一眼,堪称风情万种,绝对不娘,爷儿们十足的媚!她死后可没几个月成化也跟着死了。

痴情不止啊。

情深不寿!她冷哼。

你是没心没肺。

你是痴心妄想!哟,痴谁的心,妄谁的想了?她不跟你顶了,红着脸别一口气沉进水里,水里,婀娜丰满的犰犰哇———小白又提哩起水里的马上杯,甩了甩杯上的水,犰犰听见他说,我还就要当成化了咧。

犰犰的身体在轻颤,瞧这情调(tiao)的————能说从孽障嘴里出来的甜言蜜语不叫人舒畅吗!67名少的品位都不会差,包括如何扮靓自己的女人。

瞧瞧魏小白亲自给她找来的一套行头:Jean Paul Gaultier黑色衬衫,Christian Louboutin from On Pedder米色尖头高跟鞋,Chanel白色半身裙,Bvlgari金色项链。

犰犰跟在小白身后出来时,闻讯赶来本一脸怒气的荷兰妹妹见到这个走出来的妞儿,都满意站住,在她两三步之外,小眼神儿上下一溜弯儿,表赞赏。

犰犰头发还有些湿润,唇红齿白,一幅出水芙蓉。

连祁顺都在想,魏小白是真用心在她身上了,她底子里本就有种旧时贵族颓颓糯糯的范儿,这套,很得精髓。

犰犰脸不点自红,倒不是这身衣裳,她从小锦衣玉食,压得住大牌。

只不过,这么多人眼瞅着,叫人别扭。

荷兰妹妹也没上前,打了个响指,太尉!朝她勾了勾食指,太尉赶忙拢去。

旁若无人,荷兰妹妹把太尉引到吧台边,朝酒保伸足五指,五年熟成梅酒。

然后又朝小白那边一招手,魏少?指了指那酒。

那边的魏小白双手插在有型西裤口袋里,微笑点点头,意态潇洒,都算我的。

转身跟祁顺去别处了。

荷兰妹妹转过脸来,看她一会儿,语重心长,这是第三队人马了,要驾驭稳咯。

太尉苦涩低头,这时候酒递到她跟前来,太尉拿起懑了一口,梅酒属日系,一小盅一小盅地上。

五天前我下楼倒渣滓,摔了一跤就———反正醒来在个山洞里,和韩应钦在一起。

韩应钦?咳,一时也说不清楚,你一会儿跟我一起回家,就说我这几天都跟你在一起,免得我爸担心。

荷兰妹妹点点头,想不过又眯起眼睛睨着她,韩应钦?第四队人马?太尉又苦涩低下头,荷兰妹妹直摇头,你这要去拜拜煞佛了,今年也太招桃花了。

太尉真点头,是要去拜拜。

两个女人一盅接一盅,喝酒豪爽,低语又磨磨唧唧,小市民大气概兼容。

魏小白手里提哩着一个古朴的小纸袋走过来时,见到的,正好是犰犰一饮而尽的模样,喝完,她也不计较,手背抹了下嘴儿。

小纸袋里装着的还是塞她小肉包包里的药,养气养血的,小白要把她养得更嫩!却刚要走近,停住了脚,因为,见走进来一个男人,绝对极品,犰犰一见,竟然如吓着般从高脚椅上跳下来!爸爸!小白一挑眉。

瞧这一家子妖孽,真没想她老头这样个气度!荷兰也赶忙站起身,眼一弯,笑得像个娃娃,高叔叔。

高廻不做声,先朝荷兰和蔼点点头,移过眼,淡笑就望着他滴犰犰。

无疑,犰犰这身很出彩儿,高廻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咱家犰犰哪里差了?犰犰面相上细看像她奶奶,一种极精致的婉转。

她聚精凝神时,她特别有兴趣时,眼睛里自是一股逼人的灵慧之气。

大智若愚!她蔫下来了,又格外懒散娇气。

犰犰总觉得她自己笨,那是人各有所长,她理科是不出色,可,谁六岁就会读《乐府》,跟你说,爸爸,志不出于家国,辞不离于哀思!我的犰犰是至宝。

高廻突然感觉眼睛有些湿润。

——犰犰见爸爸这样,却有点小着急,爸爸———她也不敢走近,高廻这时候却是温暖一笑,脱下了外套走过去给她披上,外面凉,漂亮是漂亮,可别搞感冒了。

说实话,说实话!!犰犰的爸爸脱外套的样子好帅哦!犰犰的爸爸给他女儿披外套的样子也好帅好帅哦!!荷兰妹妹眼睛里心水滴很!男人里,荷兰妹妹最仰望犰犰的爸爸,超帅!其实,何止荷兰妹妹咧,这妖孽之地,明的,暗的,多少美妙的眼望着他,当更叫人心动的美妙出现时,只会让一切折服。

说实话,还是说实话!!不知道的,谁能想到这是一对父女?美丽将一切都搞模糊暧昧了———魏小白一直没有再走近,这种明知是禁 忌不可能,却偏偏感官上又强烈禁断着的观感,像毒一样浸满全身,叫女人看上去更——情 欲———其实,又何止魏小白一人如此观感,当高廻带着闺女回到家,从车上下来,——一直在暗处的龚晓跃一眼望见披着她爸爸外套的犰犰!那高高的鞋跟儿,那长长的腿———龚晓跃被这一眼箍住的禁断感也勒了下呼吸,头皮一麻!太艳。

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