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犰高犰,高家有女叫高犰,没心没肺天下走。
医院这边一桩裸 女引起的疑似讹诈案在众阿哥们你来我往中忽而化无形,忽而又腥风血雨。
她咧,惊天恐地下楼,跑出了同济医院的包围圈,忽然就心安鸟,反正走在大街上,哪个又都不认识她,她稀里糊涂回家鸟。
回到家,她爸爸高极品关切地问,犰犰,是不是相得蛮顺利啊,这么晚才回来,你们一起吃了两餐饭?高太尉一边换鞋一边动脑筋扯谎,嗯,他,他不好,长得不好,我不喜欢。
高太尉这个人咧有点吧小心眼,那个胡来没有来,肯定有点伤她的自尊心撒。
她想着,第一次不来,肯定是以后也没有戏鸟,反正图个自己嘴巴快活,就说他长得丑!高级品皱眉头,那这晚你是———我碰到同学鸟,到武广新世界转了一圈,一聊就聊这晚。
高级品对她的话还是将信将疑滴,莫说不了解自己的大姑娘,他屋里高犰闷不做声,有时候小心思还是蛮多滴。
犰犰,不喜欢就算鸟,爸爸再给你找,肯定要找个顺心的是不是——照业(可怜)的高级品,在外面翩翩风采风生水起,在屋里,就过不得这一个心肝宝贝。
跟在她屁股后面安慰啊,犰犰不停脚步,直接回自己房间,爸爸,你,你不管我鸟,我,我自己会找———房门关上了!高廻大人再不敢多言了,望着房门直叹气。
犰犰一结巴说明就是烦鸟。
算了算了,不多说了,她想咋样就咋样。
话说高犰同志又不是性 冷淡,虽然,她滴爸爸把她的审美观一下就拔得超高,可是,她还是有中意的类型滴。
譬如,她滴直属领导,张晋。
高犰同志的工作单位全称名珞珈山街珈智社区居委会。
这个最最基层的党政机关一共有五位同志组成。
首先吴仕林吴老头,六几年的老党员,珞珈山派出所退下来的老所长。
正所谓,自古名将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
吴所那戎马一生,原来也是叱咤风云,不过折腾鸟一辈子,很有可能对他的身体乃至脾性都造成鸟运动性伤害,现如今,这老头完全老好人一个,买菜做饭带孙子。
不过,油里面泡过滴,心里有数得很。
再就是袁凤英袁大姐,40多岁,部队转业,老公在中法院,儿子在英国读书,正是快活滴时候,正是最岔最热心快肠滴时候,什么事都爱管。
再就是罗赣。
跟高犰一样个性质分到基层工作的大学生,比高犰还小一岁。
这儿子伢屋里条件蛮好,爸爸是个房地产老板。
罗赣那可不晓得比犰犰精几多,有时候看着犰犰老实还欺负她,什么事都叫她去搞,他偷懒。
犰犰有点怕这样的儿子伢,太耀眼太张扬鸟,不是她滴菜。
再就是,张晋。
张晋就是犰犰的菜了。
文质彬彬,又有才。
他是他们居委会的一把手。
说实话,别个张晋在这里当居委会主任完全是个跳板。
30多岁,黄金年龄,笔头功夫又狠,听说市长都看中他的文笔。
别个本来也是市委的,这不市委的都要下基层活动几年,咳,别个是这样下来联系群众滴。
不过,犰犰平时也只敢眼欠桃花一下他,人家有女朋友了,而且,很漂亮很漂亮。
衙内,那个张丽屋里你去走一趟咧。
看见没有,只要有活儿,罗赣肯定首先把事情往她身上推。
高犰不做声,做出任劳任怨的样子,因为她晓得袁大姐在这里,她听见了肯定要为自己说几句话滴。
果不其然,罗赣,你又欺负犰犰,小心点咧,你不晓得犰犰是武大滴,她屋里就住在珞珈山上。
罗赣笑。
这个儿子长得真的蛮漂亮,一笑媚死个人,哎哟,我哪里敢欺负高衙内撒,晓得她是武大滴,这是她滴娘家———犰犰脸红,倒不是罗赣的话,是这个时候,张晋进来了。
张晋一进来,到底是领导,都不敢再嘴碎开玩笑了。
罗赣也连忙乖乖要跟着高犰一起出去公干。
高犰,外面接待处桌上是不是你的手机啊?张晋说,犰犰一慌,摸口袋真没见手机了,连忙起身就过去,一看,脸更红了,是我的,对不起。
小声说。
这一来是领导,再又是自己小怀春滴对象,犰犰那个样子哦———简直,脸能滴血鸟!张晋笑,还是小心点,手机丢了挺麻烦的。
去自己办公室了。
罗赣碰了下高犰的胳膊,我发现你———故意拖长调,把个高犰吓得——却,你是蛮喜欢瞎放手机,你丢了几个手机了?犰犰一放下心来,还以为他看出自己滴小怀春咧。
这个暗恋暗恋,还是暗着来比较好。
16我老公迷上高尔夫,快两年了,总是起早贪黑,风雨无阻的。
晚上在家,也要和我抢电视,看高尔夫球比赛。
怕冷落了我,他也主动带我去过,但那些球场都远得不得了,我只去过一两次,觉得太无聊了,东西也不好吃,我更怕晒黑。
我就是完全彻底地不理解,高尔夫有什么意思,居然值得他这样痴迷?!他总说打球其实就为了跟人谈生意,但我仍然高度怀疑,打球是不是一个借口?他会不会在外面有女人啊?这个叫张丽的富太完全就是个病态,把他们居委会当赛考利斯特!不过,罗赣深切钦佩,高犰对于做各种各样妇女工作实在是天生的才能!这一旦投入进去,高犰不是高犰,是天神地母炼就滴妇女之友,那个滔滔不绝,委婉道来———男人啊只要迷上一种游戏,结果通常就是这样,完全不需要理由,你也别太介意。
她劝人,不紧不慢,说得极贴心,又搞笑,偏偏一本正经!男人里面,又以汉族男性身上的这种‘上瘾体质’表现得最为突出。
据我所见,只要是高尔夫发烧友,汉族,男性,其打球之精神,一如农夫耕耘,面朝黄土背朝天,埋头苦干,不问吃喝,遑论太太?当这些男人从球场转战赌场,依旧还是那副腔调,不需要豪华,不需要服务,有赌莫为输,视死如归地跟你搏命。
此高尔夫寡妇听她这一说,立即安了神又提了另一颗心:你是说他在赌博?高太尉微微笑,总比外面有女人好吧。
果然,高尔夫寡妇眉开眼笑。
罗赣啧啧称奇,高太尉实在是高哇,这家明显不差钱,赌的问题可比小三的问题嫩太多鸟。
这下,富太舒服鸟。
从高尔夫寡妇家里出来,罗赣对高太尉又是一番另眼相待。
衙内,她老公要真是在外面鬼搞咧?高太尉显然比他喊得衙内要高杆不晓得几个层次。
犰犰微低头,又是那副羞于见人的模样,小家碧玉标准45度垂眼,她之所以‘高度怀疑’,可能就是被前段老虎伍兹的绯闻吓出来的。
打球和‘被打球’的,绝大多数都是男人,球场之上,莺飞草长,却只有草头,没有花头。
往后退一万步想,就算他真的从草头里硬打出了花头,鉴于球场上大量使用的杀虫剂对男性JING子在品质和数量上均会造成极大伤害,估计搞花头的可能性偏低。
罗赣咬着唇,推了把高太尉,啧啧,看不出,你真是个人才咧。
这时候,两个人从楼道里下来了,一出来,一辆低调的奥迪停在门口,从驾驶位下来一位军装帅哥,哇靠,罗赣眼神中都现惊艳,这样的极品,军装在身,颇有少帅风度哦。
高犰。
郑井微笑,温柔地看着她。
高太尉已然愣在那里。
她是没转过弯儿,又不认识他,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接下来,高太尉瞪眼张嘴,彻底叫她转不过弯来鸟!笔挺军装的帅哥像新郎官儿一样向她走过来,执起她的手,说的话儿,俨然有如动车提速大踏步跨过陌生人熟人男性朋友男朋友,直接晋级未婚夫!您好,我是高犰的未婚夫郑井,你们工作完成了吧,我来接她去有点事儿。
一手捏着高犰的手,微将她掩身后,俨然我滴人我拿住。
一边微笑对罗赣说。
哈哈,傻了滴何止完全云里雾里的高太尉,罗赣都恨不得合不拢嘴!她厉害啊,神不知鬼不觉上天上捞下来这样个少帅极品?!17高犰也觉得他颇有少帅品格。
学良少帅两件事可以看出他不是个东西。
张小六,哦,张学良乳名叫双喜,因为生他那天老帅打了胜仗双喜临门。
后来,又叫小六子,因为他小时候身体不好总生病,于是去做跳墙和尚,双喜这个名字就要留在庙里,出来听见第一声喊就是他今后的新名字。
结果跳墙出来听见的第一声是小六子。
高太尉后来经常就喊郑井少小六子了。
回到小六子的两件扯淡事儿上。
他的常年舞伴是唐在礼的老婆沈友琴,小沈含情脉脉滴问少帅为什么总找她跳舞?张小六说,跟你跳舞我老婆放心。
把小沈气得差点成小沈阳。
另外一件。
少帅跟老帅说,你让我干啥都行,但别管我找女人这个事,还有就是我没钱就得管你要。
自古英雄爱美人,不爱美人不英雄。
我虽不是英雄,但在爱美人方面和英雄一样。
这是张小六的原话。
看看,看看,眼前这个跟张小六一个德行,实在赖得风度翩翩!他简直就是拽着把高太尉弄上了车!说明手腕强硬。
高太尉惊恐,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高太尉坚决要下车,可是她又好面子,坚决要等罗赣走远。
有时候高太尉的思维非常纠结,她不怕有危险,她怕人看笑话。
郑小六安适坐在驾驶位,微歪着头望着她,我是玄德兄啊,你那天抱着我不松手呢。
多标准的京片子。
高太尉一愣,立即想到,———完了,这是我某个失忆时刻的混账事?高太尉醒来后,间歇性失忆中发生的事儿就全忘了,不过,她也晓得自己糊里糊涂有那么一段不清白的时刻,估计也有点疯,这是听荷兰妹妹转述滴。
但是,还没闹出过大事咧,这次———闹出格了?高太尉马上警惕。
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一警惕,人就变机灵多了,先准备不管三七二十一赖鸟帐再说。
不过,郑小六比她功课做得足。
会来找她,也是迫不得已。
家里逼太紧了,非要爷爷诞辰带个人回去。
既然当时就动了心思看上了这个神经病,所幸就付诸于行动。
郑小六思路颇为清晰,那日在同济医院一目了然,那个妇科主任似乎跟她是熟人。
从这条线下手,郑小六摸摸摸,摸到了神经病的基本脉络。
她父亲叫高廻,是武大知名教授。
她母亲叫卓旋,同济医院先驱型人物,不幸才逝世。
她还有个妹妹。
此女小时脑部动过刀,脑袋确实有问题,不过武大历史系毕业,所以历史知识玩得欢————等等等等。
从家世到学历,也算过得去。
郑小六决定给家里人下济猛药,干脆说已经和这个高犰订婚了,这样,一了百了,永绝后患,打着高犰的幌子又可以自在许久。
这个郑小六算盘拨得乒乓响,行动也雷厉风行。
他知道首先要把这个神经病镇住,手段,还是多花样滴,譬如,赖?逼?哄?吓!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高太尉的反应在他掌控之中,小六不慌不忙,你现在当然不认识我,你认识我的时候哪这么冷漠,你说你是本初,我是玄德,你抱着我的腰,手都伸进我裤子里,你说,我们不分彼此———高太尉脸通红!她这样猛浪?!!胡,胡说,我,我既然是本初,就,就算把你当,当成玄德,也,也不可能那样———小六微笑,笑起来,日月无光。
手温柔地抬起,捋着她颊边的发,就像他们老夫老妻了,这事儿常做,你屁股上有个月牙儿一样的漩涡。
这下,高太尉彻底无语了!!她的屁股他怎么见过!!那个月牙儿漩涡还在靠缝缝那边滴———高太尉有点绝望滴咬住了自己的唇,眼睛,却缓缓看向鸟他滴双腿间———高太尉此时最愤恨滴是,我第一次的XING经历,我竟然完全没有印象?!!嘿嘿,高太尉是个闷骚女,是滴,她比较介意这个问题。
18事情当然不可能就这么信了,她知道那天她醒来是荷兰妹妹在身边,就当着郑小六的面给荷兰妹妹打电话求证。
偏偏这个时候荷兰妹妹也烦着呢,她接了单六级代考的生意,临考还几天了,那出钱的妹妹说假身份证还没搞定!荷兰妹妹一直以来都是只管考不管这些准备活动滴,一切由她滴顾客自筹。
可是这次需要帮忙的,是她一个蛮好的姐妹滴亲妹妹,这下好,帮忙帮到底吧,荷兰妹妹这几天到处在联系做假证滴,cao劳这事儿哩。
接到高太尉电话的时候,荷兰妹妹正准备卷袖子用秒杀的劲头跟那个办假证滴杀价,所以,根本没空招呼高太尉。
于是高太尉问滴几个问题,她都嗯嗯过去了,那个巧,全部应证了郑小六的前言。
郑小六说,她喊他玄德兄;郑小六说,她抱着他不撒手;郑小六说,她当时光着屁股———好了,高太尉但凡再往下面问一句,我上他了?事儿,就全捅破了。
可惜,截止到光屁股,高太尉已然没有脸再问下去了。
电话一挂,如一碗软面汤,又如一颗受惊滴兔子,懊恼,鲜红,羞愧滴,老实呆在郑小六温柔地微笑下。
郑小六也不慌不忙,一手支着头撑在方向盘上,一手依然轻轻捋她颊边的发,我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了,高太尉一抖。
小六不在意,继续微笑,我也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对了,他舒适地放下手,从军装外套的荷包里掏出一个皮夹,Paul&Shark,犰犰认得那个logo。
从里面抽出一张身份证放在她腿上,又抽出一个红本本,上面赫然军官证,也放在她腿上,我叫郑井,北京人,现在在总参政治部。
犰犰动都不敢动,不过,———这得上网查查——她小声喃喃。
郑井一听,笑了,这妞不傻啊,有起码的安全概念。
可以查呀,你手机能上网吗,现在就可以查。
高太尉真的查起来。
车内静静暖暖,高太尉熟练按着手机键,郑井舒服地靠在椅背上歪头望着她,眼里都是笑意。
是真的吧?高太尉点头。
郑井依然那样歪头的模样,你也别着急,我这样找上你也不是想讹上你,主要是我家里人催婚比较急,我呢,没办法,我看你———挺知书达理的,———高太尉听着他的话,手扭成一团儿,一听他说催婚比较急,脸一红;又一听知书达理,脸又一红,———那模样,郑井从这个侧面看,咳,好玩儿极了!红红的脸蛋儿,低垂的脸,眼睛最有意思,想贼亮的放出光芒,可惜,又被逼迫得烟熄火了,你,你其实是想找我帮忙———而且,说话还有点结。
这一切的一切,郑井都觉得找上 她对头极了。
不枯燥撒。
郑井也没点头,还是那样温柔地望着她,也不是说完全就是帮忙,咱俩也试着处处,毕竟我们有了这层关系。
高太尉哪里想跟他处?高太尉就是觉得自己的处 女之身稀里糊涂给了他,至少要跟这个男人有点交集吧。
还有,高太尉想得比较远,要怀孕鸟咧?爹起码要认准吧。
她也不做声,就是低着头。
郑井的身份证、军官证还躺在她的腿上。
郑小六瞧她默不作声,一时摸不准套路,又轻轻加了一句,咱们那样,是有存证的,你要还不信,我给你看看?郑小六是个敢豁得出儿子来套狼滴人,他敢用这子虚乌有的存证来最后震慑一下高太尉,就是算准了她根本没脸看自己的A V!果然,高太尉哪里有他脸皮厚,这一提存证,高太尉的指甲尖儿都在颤鸟,还咽了口口水,脸红的———郑小六又想去咬她了。
郑小六总想去咬她,总觉得她肯定特软,嚼起来像棉花糖———有点久吧,这次,郑小六等得起,终于,她似乎云里雾里来回翻滚了好几翻,嗯。
小声吭了声儿。
郑井拨得云雾见月明般舒心地笑了。
那,你的身份证呢?要身份证干嘛?咱们订婚要有个形式,去公证一下。
这个公证的本本郑井是要拿回去给他老娘看滴。
这以后就是招摇的旗帜,我有主儿了,甭惦记给我拉媒扯牵滴———啊,这,这就不必要了吧———高太尉自然还是存着她的小心思,这个人不厚道咧,最后用存证威胁自己咧,帮忙就帮他,可是,哪儿能跟他玩儿真的?郑小六拍拍她腿上自己的身份证,其实,就是拍她的腿,这呢,是给我妈看的,咱们处处,不合适咱可以散的。
连哄带骗,连赖带吓,郑小六威武!把高太尉的身份证拽手心里了。
说是办完公证就还给她滴,谁知这一扣留————嘿嘿,高太尉人生两个重要的凭证:户口+身份证。
这一个算是落入鸟他人之手。
就像她荒诞稀里糊涂滴命运,一半已经被哄出去鸟———还有一半,那户口本咧?嘿嘿,没存久,甚至都没等到日落,那一半,也就是户口,也被哄出去鸟——落入另一贼人之手!19郑小六把她送到家门口。
高太尉下车的时候,小六在车里喊她,你爸爸喜欢什么?高太尉直摆手,不喜欢,什么都不喜欢。
落荒上楼。
小六看她那样儿,笑死了,开车走了。
高太尉一边上楼一边挠头,怎么糊里糊涂就叫他开车送回家了?不该告诉他家里住哪儿的,太近了,太亲近了,———他还要上我家来?不行!坚决不行!不能叫爸爸知道这个小六子的存在———挠头挠脸的进了门,却,她爸爸一听见开门声儿就从书房里走出迎接她,犰犰,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
出去吃?为什么。
高犰还沉浸在小六子要进家门的忧愁里,无精打采。
犰犰,上次那个胡来,根本没去是不是———高教授多小心的模样哇,犰犰一下抬起头!高教授赶忙要去安慰女儿,却,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高教授就一手拉着女儿一手接起手机,嗯,知道在哪里,我们一会儿就过去。
挂了电话,高教授接过女儿的包放在沙发上,我们现在就过去,在亚酒。
犰犰被她爸爸牵着又出了家门。
高廻是搞习惯鸟,从小到大,但凡带犰犰去哪儿都喜欢牵着她走,宝贝呗。
谁请客?上了车,高犰纳闷地问,她爸爸一边启动开车,潇洒地转动方向盘,一边微笑地安抚她,上次胡来没有去见你,他家里很过意不去,今天请我们家,赔礼道歉。
这,这不用不用了吧!高犰一下烦躁起来,本身以为过去的事儿,现在又挑起来,多事儿!她爸爸一手掌方向盘,一手拍了拍她的手,几呵护喏,不急不急,该他们家请我们,这么不懂礼貌,这个礼咱们家要受着。
其实,高教授哪里是这样的人?好你个胡来啊,我宝贝闺女跟你去相亲,你真面都不打一个,欺人太甚!高教授本来不是不知道这事儿吗,后来还是徐丽亲自上门告诉了他。
要说这男方亏欠的事儿,徐丽躲都躲不赢呢,怎么还亲自上门来讨骂咧?这就要说说徐丽的老姐胡来的妈徐玉身上去鸟,徐玉本来一听妹妹介绍说给胡来找的是卓旋家的闺女,满意极了!因为说来巧,徐玉曾经经人介绍咨询过卓旋一些医学问题,那次的接触给徐玉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卓旋气质优雅,知识丰富,很有大家风范。
因此,想着她的闺女一定也不会差到哪里。
后来,妹妹又说本想找的是卓旋的小闺女,这个孩子更优秀些。
但是高教授坚持要见面的是他们家的大闺女,这个孩子———徐玉本来也不介意,在她心里,只要是卓旋的女儿应该都很优秀。
可是,那天胡来竟然没去!徐玉很生气,这事儿记在心里呢,胡来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什么性子她一清二楚。
逼不得。
这事儿也就一直放下了。
可是,这不天有不测风云,徐玉前几天诊出有乳腺癌!家里哭天抢地了几天,心情一悲观,又想到儿子的终身大事上来。
难道,自己要闭了眼,还见不到来来娶媳妇?所以,无论如何,逼不得的孩子也要逼了!徐玉叫妹妹再次上了高教授家的门,诚心诚意道歉呐,徐丽差不多声泪俱下咯。
高教授脾性本身就傲,这一听说第一次相亲那小子竟然没去,再一想犰犰那日回来的样子,真是———高教授的脸寒得徐丽怕啊!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下去,高教授,我姐姐也是可怜,她这得了病,———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她得病是她的事儿,这男孩子一点风度也没有,不见也罢。
一句话堵得徐丽也气死,高廻就这张嘴真是不饶人!可是,一来自己家理亏,再,姐姐又再三请求,————徐丽也算豁出老脸了,您就带犰犰去看一次,这次,我姐姐也亲自带来来去,您,您要还有气,当面训来来都行!老高,您非要我姐也拖着病身子来求您不成?——高教授也不是铁石心肠,人家都这样说了,咳,答应了。
就这样,高教授带着闺女,徐玉带着儿子,双方第二次相亲,直接提升到类似订婚级别鸟,双方家长都出动了咩。
嘿嘿,想不到撒,事儿还真就这次见面,一锤定音鸟!亚酒。
高教授牵着女儿进去时,多少人回目高教授的风采。
这哪里像有两个20多岁女儿的人?牛仔裤,蓝格衬衣,Tod’s的平底便鞋,潇洒休闲地一如来参加朋友聚会。
腕上Lavaro的腕表,手里牵着的女儿,那才是他的最爱。
犰犰小时候,她爸爸抱着她出去,比星爸还星爸。
高教授。
徐夫人礼貌起身,优雅内慧。
她身旁站起一位年轻男子,一身朴素的军装———高教授看过去,眼里俱是一惊艳!连连心想:这名字真取糟蹋了,哪里配得上这样的品格!!20这人呐,都有个眼缘。
高廻只觉得眼前这个年轻的军装男子,十分的得人眼缘。
干净的短发,干净的军装,干净的眼眸。
仿若那个大梦一场后见到的人,叫人心静、心安。
高廻想,这样的人才配得上我的犰犰。
高太尉咧,她也看到了这个她胡诌说丑的人。
肯定汗颜,这等品格说丑,——多少人要来甩她大嘴巴!不过,对于这个第一面就不愿意来见她的人,再神仙品格,高太尉自然也不会有好感。
高太尉一直觉得这类天上的人心思深,难以接近,不是她这样俗气超标的人能够企及,所以,对于这类需要拜膜的骄子,高太尉连仰视的头都懒得抬了,直接变王八最好。
她在这里想着当王八,脖子一缩,短腿一缩。
却不知,徐玉那厢,却是越看她越满意。
如果这个女孩子太漂亮了太伶俐了,徐玉反而不喜欢。
选儿媳妇就是要选这样憨憨的,很乖巧,看上去又很贴心的孩子。
嘿嘿,巧了,徐玉是个喜静、喜朴实的婆婆,高太尉还正好对了她的眼缘。
胡来呢,这也不说场面话,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妈妈。
现如今,他 妈妈都到了这个地步,只要她高兴,胡来是尽可能地叫她开心。
不过,看这对父女的相处倒挺有意思。
人说女儿都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
这位出色的父亲是真把他闺女疼进骨头里了。
瞧一些小细节啊:他女儿好像不喜欢餐具里那口小杯子,他叫来侍者换上了一个玻璃杯,放在了左边。
所有的餐具他都给他女儿挪到了左边。
胡来注意到,她起身拿东西、弄手机都是右手,不过,用餐却全是左手。
他给他女儿点了一份松露饭,松露他要求自己削。
好像削几片放在上面,都有习惯的。
摆好,去加热,放一会儿,他女儿才动筷子。
习以为常。
这真叫,娇生惯养啊。
徐玉不觉得过分,她知道卓旋高廻都是极重生活品质的人,她也听说他们的大女儿从小身体不好,这样仔细的呵护着,可以理解。
何况,这个女儿也很懂事,她在某些细节很照顾爸爸。
这样有教养又有人情味的一家,徐玉更愿意亲近。
高教授,咱们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很喜欢犰犰。
高廻自然是满意这样的话,微笑,犰犰有点认生,她和她有缘分的人相处自然就能过得更舒心。
您喜欢她,这是一层缘分,可是今后过日子,还是小两口过,您说是吗。
徐玉连连点头,是是。
看着儿子。
高教授这意思,你这婆婆喜欢没用,我女儿不是和你过日子。
胡来真有公子风范,沉稳、体贴,也大气。
他只是微笑,很叫人舒心的微笑,并不说话。
这个分寸拿捏地恰到好处。
如果接了话,说,我也很满意。
这不把人女方当货物看了?有种居高临下之感。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不好,唯有一个叫人舒心的微笑,很能夺人心!正好,这个时候侍者端上了鳕鱼汤,一小盅。
高廻注意到了,胡来接过后是放在犰犰偏左的位置。
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高廻也很满意。
处处吧,最终还是看他们有没有感觉。
高教授,如果您不介意,我想,我想叫他们订下来。
订下来?高廻还不懂,什么意思?就是,就是订婚———高教授,您别误会,我知道这太,太突然了,只是我,我实在不知道我这病———妈,胡来握了握他 妈妈 的手,这等荒唐决定,他并不慌乱。
胡来知道,他 妈妈这段时间被这个病折腾得有点神经衰弱了,其实,也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可是,心理压力过大,造成徐夫人总有种明天就归天之感,实在叫人无力。
高廻当然也觉得不可思议,这——说什么好呢!徐夫人泪眼汪汪,您或许觉得我很荒唐,只是,一个将死之人,实在———这时候高太尉抬起了头,什么将死之人———高廻猛然意识到,犰犰才失去了妈妈,这个时候,最好甭跟她提死,您别说了,这事儿咱们——高教授,我真的很喜欢犰犰,如果看见来来和她订下来,我就是———胡来觉得他 妈妈已经有点狗急跳墙了,咳,跟个已经有点类似走火入魔的女人讲道理是讲不通的,高叔叔,您放心,我和犰犰先订下来再彼此相处,也是一个承诺。
我向您保证,除非犰犰不满意我,我不会辜负她。
咳,对于胡来来说,比起妈妈 的夙愿,自己的婚姻是可以作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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