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2025-03-30 17:09:42

他微侧着头给她扣后面的勾儿,犰犰一直扭头看车外的爸爸。

他很过细,稍推开她些还给她调整了一下前面的罩杯,犰犰脸通红,微低头,伸手自己去弄,他也没阻止,放下手,手搁在她的大腿上,舒适地靠在椅背上微笑望着她。

车门打开,爸爸,你怎么来了?高叔叔。

女儿脸绯红,又从车里涌出来的暧昧热流———高廻一开始望见犰犰从车里走出来是有一怔,犰犰前段儿要他帮忙弄幅马未定的画儿,当时要得还蛮急,这不,画儿一到手,高廻就连忙驱车给她送过来。

却单位里找了一圈儿,没找着人。

出来又见到胡来的车,想,胡来是不是也在等她。

这一看,原来小两口在车里亲热呢。

高廻挺欣慰,他们两人发展顺利是叫长辈乐见其成的。

哦,喏,画给你弄来了,还来不来得及送啊,我说我直接给你到公安局找路子,———他们屋里犰大神经就是个不转弯的直肠子,其实她说的也不清不楚,不过高廻猜,弄这幅画就是想找关系把哪个从局子里放出来———高太尉一看爸爸把画儿也弄来了,这事儿还越搞越复杂鸟,连忙上去把画儿拿过来,那事儿解决了解决了,不说了不说了。

小有点不耐烦。

高廻一看她这样,无可奈何笑,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爸爸,我还有事,先进去了啊。

高犰一眼也没看胡来,拿着画儿提着包儿没心没肺就往单位里走去。

身后的高廻笑着直摇头,又看向胡来,中午等她一块儿吃饭?胡来礼貌笑,整个人看起来洒脱出尘,犰犰说她中午有工作,我下午来接她。

高廻满意点头。

自己屋里糊姑娘交给他是叫人放心。

高叔叔,犰犰也找我说帮忙弄幅马未定的画,她到底要这画做什么?两个极品男人站在林荫道旁,引来惊艳痴眼无数。

咳,她也没有跟我说清楚,好像是荷兰的一个好朋友关在江岸分局了,哦,荷兰是犰犰最好的朋友,他们要用这个画去走关系吧。

啧,犰犰就是个死脑筋,一板一眼,我说我跟她去找公安局的关系———好了,胡来少从老亲爷的口里也得知了真相,这下,岂能袖手旁观?高太尉呀高太尉,一下豆腐盘成了肉价钱,这事儿,真搞大鸟!!惊天动地血雨腥风滴这一天,高太尉的大姨妈来鸟!喜死高太尉鸟,她一直就怕肚子里有了郑小六的种咧。

双喜临门的是,优子这天也放出来鸟。

说起来,优子被放出来蛮体面咧,他们大队长亲自把他送出来!荷兰妹妹也得意,那画儿作用大吧!这一高兴,优子在六元里满请,花血本祛晦气咧!六元里绝对是汉口这边最顶级的妖孽处,酒肉天堂,堕落无边。

高犰人老实,不过跟着荷兰妹妹也不是没有来这里混过。

通常,她喜欢坐在小资情调强一点的大沙发里,看耀眼的妖孽们你来我往纸 醉 金 迷,然后,发些无聊又矫情滴小闺怨,或者意 淫一下某某某。

今天因为高兴,高犰同志没有矫情滴去玩她那文艺女青年滴冷漠范儿,坐在一众妖孽间,脸蛋儿红扑扑,兴致高昂样儿。

你们看犰犰,今天是不是有点不一样啊,一个人指着她起哄,都去看她。

今天的犰犰肯定不一样。

平时她来,那都是正儿八经文艺女青年装着,有范儿却也保守,加上 她完全不说话,默默无闻又稍带楚楚可怜还有点呆劲儿。

今天,犰犰是直接从单位里被荷兰妹妹接出来滴,一身颇具影响力的职业装。

Gicomio Armani的黑色西装外套,现在已经脱掉,搭在小沙发的扶手上。

里面是Celine白色贴身衬衣,同样Gicomio Armani的灰色长裤,Bottega Vecoma黑色细高跟。

因为六元里里面太HIGH,犰犰把白色衬衣的一二颗扣子解开了,还算庄重,如果第三颗解开,就看见ru沟了。

袖子也微卷起来。

衬衣扎在裤腰里,一条细细皮带。

因为和同志们在玩牌,微躬身,坐在那里显腰显胸显屁股,———这一看,才知道,犰犰的身材真是魔鬼!这惊艳的眼光唰唰唰都过来,搞得犰犰肯定不好意思极鸟,头连忙低下来。

犰犰皮肤好,一下连颈后的雪嫩肌肤都是红滴。

哎呦,这是犰犰平时低调,你们不晓得我们犰犰要ZHE起来迷死个人!优子提着酒杯一下挤到犰犰身边,手把她肩头一环,像哥儿们又像讨好的小奸臣。

坐在一旁的荷兰妹妹也坏笑,一手支着自己的脑袋,一手揪了下犰犰的脸蛋儿,哼,你们不晓得,我屋里犰犰要开始惑乱人间鸟———犰犰头低着恨不得埋起来!优子一手依然环着犰犰的肩头,一手端起酒杯突然仗义地说,眼神颇真挚,老子这次能甩祸,多亏荷兰跟犰犰!特别是犰犰弄滴那两幅画。

犰犰,今天为了谢你,老子豁出去鸟,你们不是总吵着要看老子跳舞吗,今天,我就为犰犰搞一回!一下,口哨巴掌尖叫哄起!优子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子。

不是那种阴 柔的漂亮,男人傲骨帅气的那种漂亮,挺爷儿们,偏偏又是个坏东西,眼神撒野。

优子是个小混混,不过完全自甘堕落那种,他正儿八经武汉大学数学与统计学院信息与计算科学系,上了三年,被开除了。

听荷兰妹妹讲优子是跟他爸爸搞不好,他爸爸养二奶,优子把二奶的房子点了,他爸爸就断了他的经济来源。

优子仗义,路子广,有点韦小宝似的路数,不过,仇怨也多,打起来,不要命滴那种。

这个男孩子要把性子再磨圆滑点,将后来不得了!高犰觉得优子骨子里有鼓勾人堕落滴劲头,现在是他还小,稀里糊涂地被莽撞、横冲直撞掩着,再多磨砺几年,———不得了啊不得了———是滴,现在这勾人劲就够犀利!优子其实干干净净,一利落短发,白衬衣,简单低腰西裤。

他的白衬衣领口也只解开两颗扣子,袖子卷在手肘。

站起身,随意在自己酒杯里倒点酒,提哩着杯缘,转过身背对着高犰。

沙发前就是矮桌儿,你想,中间能有多大点距离?他相当于就立在高犰的面前,脚跟都碰着她的脚尖儿。

不慌不忙,突然一个响指,内场里的音乐变得极其慵懒暧昧,甚至,里面有女声的隐隐呻 吟,男人开始在她面前轻轻摆臀,注意!!绝不娘!相反,简直要把人心勾出来砸吧再砸吧!男人很爷儿们,唇角带笑,微扭头用眼角的光睨着她,那种轻荡,是一种恣意,很男人很睥睨的逗弄,却,静静看,眼底是欢喜,是真诚。

男人跟着节奏轻轻点着头转过身,一手伸向犰犰,轻拉起她的胳膊,一个使劲儿,将她一手拥进怀里,另一只手里的酒杯递进犰犰手里。

膝盖轻碰她的腿窝窝,犰犰跟着他的步伐随着节奏在窄小的沙发与矮桌间儿走着类似慢四的步伐。

两个人贴的很紧很紧,走的步伐却颇为灵动轻慢。

优子一手扶她的腰腹前,一手托着她提哩着酒杯的手腕,轻走,滑步,摆臀,扭腰———越来越协调,越来越———勾魂摄魄!一双人儿,俱是白衬衣,扎在裤腰里。

女人腰肢软,男人腰劲儿蛮。

男人手围在女人的腰腹,更显女人饱满 胸 部,挺挺,颤颤。

女人微低头,看不见她的眼,微垂下几丝发,注视那湿艳的唇,微张,娇怜,特别是他们一起摆臀,———有男人已经开始大口喝酒!突然节奏渐渐变了,放 浪奔快!男人大笑地接过同伴递过来的一支烟,吸一口,握紧犰犰的手,一个旋转,犰犰被抛出去,又被有力的拽回!一下,犰犰深受感染,这曲,这酒,这烟,这笑声,这旋转,这魅乱的舞步,这妖娆的天堂———犰犰一手依然提哩着酒杯,喝一口,欢畅地笑,眼微眯。

被他拽近时,撞出一些勾人的羞涩,松开时,又欢畅又隐约放 荡的轻笑———这一桌气氛算是彻底HIGH起来!犰犰越来越放开,畅快地笑,肆意地舒展身体,轻轻摆臀,跟着优子摩挲,喝一口酒,优子递过来的烟,嘬一口,梦里!都疯了!你拉着我扭扭,我抱着你滑几步,不算彻底堕落,稍轻浮,重欢愉!当犰犰笑呵呵跌倒在优子怀里坐到沙发上时,朋友们闹作一团,却见,他们这一桌走过来一人。

犰犰微眯眼儿瞧他,轻轻呼一口气,又轻轻一笑,那人的笑眼真媚人,典型桃花眼!姐姐,弟弟,我也想请你们跳支舞好不好撒。

谄媚异常。

34来人名叫魏小白,高犰不熟悉他,这里人可各个儿认得他,此人臭名昭著。

不仅六元里昼伏夜出的妖孽们忌惮他鄙视他,可以这么说,汉口这边凡知名夜店哪个敢沾惹魏小白?高犰被罗赣喊个高衙内就是个虚名,这位,才是不折不扣的没王法衙内!扯个帘子,看着漂亮小主儿扒裤子就上的事儿,魏小白干了不少。

其实,谁也不清楚魏小白是个啥背景,反正就是银子花不完,惹再大的事儿无论黑白,过几天,他又能安然现身江湖。

———这样的王八蛋才真正可怕,所以,谁敢沾他?今儿个他主动靠过来,包括荷兰妹妹、优子都甚觉不妙,只有高太尉稀里糊涂,还觉得这个男孩子一对无双的桃花眼真个迷死人!高太尉刚儿不眯眼朝他轻轻一笑吗,荷兰妹妹是瞧见了滴,心一提!优子精,摆脱这杂碎还好说。

高太尉,这个二百五最好趁早把她藏起来,免得她一犯病,这要和魏小白沾上了,————荷兰妹妹本已经伸过去打算拉高太尉的手,还是收回来鸟。

荷兰妹妹突然有种感觉———这谁把谁搞疯,还真说不准咧———优子当然没荷兰妹妹这了解高太尉的破坏力,本能,优子把坐在他腿上的高太尉搂紧了点,头搁在她的肩头,笑得也好看,而且,忒真诚。

优子一咧嘴就像无公害宝宝。

魏少抬爱了,我姐今天喝多了,怕再疯下去她吐您一身,改天吧,一定陪魏少尽兴。

高太尉又不常来,只要把高太尉藏起来了,优子好溜得很。

对方却也不急,魏小白就坐在矮桌上,躬着身子,手,放在了高太尉的腿上,还晃了晃,姐姐不常见喏,择日不如撞日,吐,不怕!脏了,咱俩一块儿洗。

一笑,更是叫人如沐春风!却,啧啧,听听说的什么话儿!当街耍流氓不过如此。

高太尉怎么可能喝多?说过,她那海量。

只是,这一跳一疯,硬是把她那情绪搞HIGH,再加之烈酒的润泽,高太尉照样羞涩,不过,胆儿稍肥了点。

其实咧,也可以这样说,高太尉人情世故是个难得糊涂,调 情这类男女之事她不纯情喏,她那海量阅读,啥糟粕不领教过?所以,她也知道现在这个小桃花跟自己调 情况咧。

她还是有点羞,所以,挣开优子的手从他腿上滑向一边坐在沙发上,这样,搁在她腿上魏小白的手也推开了。

她一手还端着酒杯,人微侧着身子靠在沙发背上,脸媚红媚红滴,跳也行,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咱就跳。

高太尉是不知道深浅滴,反正,她原来坐在角落里观摩这些妖孽们往来勾搭也是这么个劲头儿。

既然今天都觉得她不同于往日,她豁出去实践一下又怎么了?她这一开口,说羞媚吧,有那么点儿,可是,人一笑,眼一眯,眸子里犯贼亮滴光,又觉得像个老手,狡黠无比。

正经滴十分之勾人呐!荷兰妹妹轻叹了口气,双手撑着下巴谁也不看就望着这个二百五鸟!心想,她那两队人马晓得他们搞回去滴是个啥货色没有?可能还以为是个闷坨坨,其实,———害死人!行,姐姐问。

魏小白莫名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

她跳舞的时候周身的媚艳就叫人移不开眼————有些人,生来一身媚骨。

她埋着不动,谁也不注意她;她稍稍一动,哪怕一眼的风流,都是勾魂摄魄———别看魏小白笑,这坏犊子心里是打定主意抓住她!当然,魏小白此刻仅仅从生 理直觉出发,待到他跟高太尉这你来我往,一问一答,—————奇妙得,魏小白这生 理冲 动倒渐渐挥发,挥发,挥发———高升到精神层面鸟!!因为,———什么时候的宫女穿开裆裤?西汉的宫女都穿开裆裤,为了方便皇帝呗。

汉昭帝时期,上官桀为了皇上能跟他孙女多做,又把宫女的裤 裆都缝上鸟。

汉武帝第一次跟卫子夫扯淡在哪儿?他姐姐家的后花园,光天化日!杨贵妃是玄宗的亲儿媳妇,扯淡那年老李多少岁小杨多少岁?老李五十六,小杨二十二。

反过来,我跟你差这么大岁数也愿意和你扯淡。

哎呦喂!!两人越扯越亲热!!叫多少人绝倒半天找不到呼吸!这两位,以史会友哇!!叫荷兰妹妹恨不得激动滴流眼泪滴是,不能以貌取人,千万不要以貌取人!!你以为是草包滴魏小白原来是个跟高太尉不相上下的野史控,你看这两位大 史 学家越说越哈皮,越说越亲热———魏小白坐在了高太尉身边,手又搭在了高太尉滴腿上,高太尉提哩着酒杯,好不尽兴,指着他,该你问我了。

好,我问你,唐敬宗李湛怎么翻牌子扯淡滴?他想扯淡就让老婆排队,用藏有香料的小弓箭射,弓箭射在谁身上就喷喷香,然后当晚侍寝。

哪个朝代的乱lun最强大?南朝。

宋废帝刘子业继承他爹乱乱滴传统且发扬光大,跟他姐姐山阴公主搞,还跟他姑姑新蔡公主搞。

给他姐姐找一堆鸭,给他姑姑改姓谢。

真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亲。

————————连绵不绝滴搞,连绵不绝滴艳史,叫身旁一圈妖孽感叹:这俩儿,是不是塞在历史伟人的屁 眼儿里生出来滴!咋谁家床头的事儿他们都倍儿清咧!!知己,知己!此刻,高太尉与没王法衙内眼对眼,心贴心,那就是一个相见恨晚———原来我失散多年滴知己就在眼前哇!35后来高犰和魏小白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曾一起戒烟。

亲爱的香烟,我记着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么多年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以及你陪我度过的那些艰难时光———可是,我不想做和凯斯.理查兹齐名的烟鬼了,也不想每天不停地抓自己身上的海绵宝宝烟贴。

总之,我再也不吸你的屁股了,你懂的。

你亲爱的,犰犰和魏小白。

这段话是分两小节刻在两个人的左右屁股瓣儿上滴,以示决心。

结果,三日后,两人复吸,又一起去把屁股抹干净咯。

魏小白是能带着高犰尽情鬼混的人,后来,任你谁把这下 流杂碎恨死!也没有办法,高犰有些方面就听他的!当然,这往后啊精彩纷呈滴事情实在太多鸟,以至于这初次见面一遭,两位倒都记的不完全鸟。

不过,当兵的那场火拼到是有些印象。

一对野史爱好者正在那里像运功比武般你来我往好不快活,突然!轰!噼里啪啦!楼下剧烈掀翻桌子的巨响,紧接着,杯盘酒筹哗哗往下垮呀!打架了!优子一下跳起来!这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

一哄而上,无聊的人们全涌到栏杆处,有人端着酒杯,有人叼着烟,有人脑袋上还贴着玩的牌。

全都兴致高昂瞅着楼下看要翻出什么花儿来!魏小白撑着下巴当然有他最佳观战点,不过,一回头,却见高太尉还坐在沙发里那个酒瓶摇摇,这个酒瓶摇摇。

旁边荷兰妹妹嘀嘀咕咕在跟她说些什么。

魏小白这个时候还不知道高太尉身体不好,刚才一疯一闹,体力殆尽,现在她就想赖在沙发上再找点酒喝喝,楼下打出个航空母舰来都不关她的事!荷兰妹妹只是在小声嘱咐她,魏小白好玩儿可还是要离远点,他给的烟不能抽!高太尉问,为什么?荷兰妹妹语重心长:里面毒品、迷药都有可能。

高太尉点点头:我还不会抽烟呢。

荷兰妹妹拍拍她的肩头:歇会儿,这场架打完了,咱就回家。

慢条斯理站起身,也看热闹去鸟。

高太尉呢,每个酒瓶都摇过了觉得还是没白酒尽兴,失了再喝的兴致,干脆双手搭在肚子上仰靠在沙发背上闭目养神鸟。

魏小白撑着脑袋又转过头继续看打架。

今儿个楼下这场架有看头咧。

一群光耀耀的军装!后来,整个六元里被围鸟!后来,武警、110、甚至黄陂的兵全副武装都来鸟!后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勤,就是为了严防死守这场恶斗不外传,不曝光!后来,————高太尉不晓得,她这在沙发上一躺竟然搞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家,差点上班就迟到鸟。

一遍又一遍当兵滴,当警察滴,当特务滴,来跟他们每个人封口。

高太尉更不晓得滴是,楼底下这场火拼不惊天动地还不行!!要不,真对不起作为胡来帮与郑井帮彻底决裂对峙揭幕战的浩瀚阵势!从此,京畿与武汉这一方八旗子弟算彻底势不两立鸟!多么具有代表意义的一役!多少八旗里面的后起好男儿今后再站队就要招子放亮鸟,内斗也好,外霸也罢,要谨记,这两方势力水火不容,不共戴天!于是,这一役之后,前赴后继,涌现多少权谋人才,这一役之后,狂蜂浪蝶,多少倾城佳人在两方势力间左右摇摆,这一役,————说起来,真要问问为什么呢?叫人喊天泣娘的是,真还没几个人说得清到底为什么!只隐约晓得,两边都要从公安局里捞一个叫优子的人出来,———更搞人的是,两边伸展百般功夫捞人时,这名叫优子的同志其实已经放出来鸟,而且,他们火拼时还优哉游哉在一旁观战呢!叫不叫人吐血!高太尉总不承认她的两队人马血刃相见的第一役是因为她,她总狡辩,我见都没见过!他们本来就有仇,可不是她扯得淡!事实,第一役时,她不仅在场,而且还在楼上养得滋滋润润。

36楼下实在太热闹鸟,先是大吵,京骂对垒汉骂,一个娘的逼比一个水灵。

然后,杯盘酒盏继续掀翻,估计有肉搏,引得看客们连连惊呼!高太尉抵不住了,拖着疲乏的身子骨儿歪歪哟滴也靠在了栏杆边引颈高看。

下面两男的,军装外套均剐了甩在一边儿,袖子卷在胳膊上,衬衣领口拉扯的不成名堂,脸上已经挂了彩,一人头还在流血。

等着!你丫给老子等着!头上染红那人,血哗哗滴从瓢儿上流下粘在眼睛上也不管,手上握着一扎了尖儿的酒瓶子指着对面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青筋直暴要他的命般!显然,沙发这边是武汉本土滴军爷爷,人多势众。

数数,七八个军装,有打得不成器滴,可也还有保存实力的,譬如坐着的这位,翘着二郎腿,军装外套敞着,一手也提哩着一个酒瓶,逗狗一样滴笑,等着等着,老子等着看你生几个逼出来。

北京这边,天高皇帝远,又只两个人————咳,吃大发亏鸟。

不过,一人在前面吼,一人嘴角都是青的,一直在后面打电话。

当然,武汉这边也有人在打电话,明显都在号人!看来啊,大战在后头!看到这个场景,高太尉忧国忧民不禁想到登州统领吴长庆。

当是时,吴长庆接到让他率三千名庆军火速赶往朝鲜特区的命令。

命令一到,吴长庆的军营里突然就热闹起来鸟。

一顶接一顶的轿子络绎不绝而来,头上的翎带一个比一个鲜艳,官阶一个比一个高,甚至连一些京官都出现在吴长庆的庆营里。

每来一位官员,吴长庆都得不情不愿地出迎。

每送走一名官员,吴长庆都要砸上几件器物或是家具。

每位官员临走的时候,都要带走一个两个营官。

这些营官都是官宦子弟,家里把他们送入吴长庆的军营镀金历练,如今庆营真的要打仗了,这些人自当快快离开,也免得到时候被打死或是吓死。

————啧啧,所以高太尉本能不信任官阶大点儿的权二代军爷撒,一个个贪生怕死。

于是她估摸着这双方邀人来也都是人渣,无非拳打脚踢又是狗打架。

却!!四九城里的八旗到底路子更野些!哗啦啦闯进来一二十个军装,人人手上一把巴雷特XM-109!哇靠!这阵势——像玩儿真的!站点,定位,锁定!枪枪直指人脑门儿!领头的,枪斜挎在身后,一冲进来先是望见两位受伤的战友,他***逼哟!上去就踹了坐着那军装一脚!当然要反抗!坐着的一冒尖儿酒瓶子就要扎进去,———没扎成,额头上抵着了一把GUN!简直叫人不可置信加万分惊心动魄!!围观的妖孽们哪个不热血沸腾?!!!心里透亮着呢,今儿个算遇着真玩家大玩家鸟!这是拿平时咱玩CS的暴戾气概搞真实版咧!这时候就听见,诶!高仿的吧!有谁这个时候还敢助兴岔嘴?魏小白个不要命滴撒。

就见他吊儿郎当倚在栏杆上,吹了声儿小口哨,像调戏雏 妓滴吆喝了一声儿!下面那斜挎枪的霸王一眼望上来,慢条斯理把枪一捞前儿来,不做声不做气对着魏小白身旁的立柱就是一枪!嘭!子弹嵌进木头桩里!板上钉钉般!胆小的妖孽们脸都吓白了!魏小白脸不白,还红滟滟滴,艳若桃花。

手摸了摸弹孔,嗯,确实高仿的。

高太尉属于胆小儿的,脸虽不白,可那露怯的样儿,离魏小白能站几远就站几远。

事实,魏小白身边已经没有人站着了,全部三根柱子开外!你说,这些酒囊饭袋胆子小吧,他们还都不舍得走!躲着继续看。

虽然,血腥异常。

如何滴阶级敌人下得了如此狠手?现在枪杆子出政 权,他这边一二十个人对付你七八个不是绰绰有余?又是血雨腥风,不过七八个人骨头硬呀,好像谅你也不敢对着他脑袋开枪,真用脑袋去堵他的枪眼儿!!枪,还是开鸟滴,对腿,打折了好几条修长美 腿,高太尉想,这些美 腿那在床上该是如何力拔山兮,现在被高仿子弹射中,估计要禁 欲半年鸟。

听见门口呼啦啦,更波澜壮阔的场面来鸟!!有如天兵神将下凡,气势冲冲!这次,冲进来滴可是真真正正的人民子弟兵!!武汉滴地盘武汉人王气!!这些当兵的可只认两件事:一,他的头儿枪往哪儿指,他的枪往哪儿打;二,拿高仿美帝货来对付咱们正宗八一杠,就是藐视咱们社会主义伟大祖国的军事实力!!!当兵的四个围一个,只用八一杠的屁股就把 玩高仿的那帮CS收拾鸟,一个个反手绞在地上!最后,总体来说,县官不如现管,地头蛇还是占了上风,武汉这边的各个被打得惨不忍睹也要挣扎起身上去踹那些北京孙子一狠脚!!高太尉站着腿有点发软,真不是怕的,她想睡觉了。

快十一点鸟,高太尉的亲密周公一般都会准时到达。

耳朵旁,呼喊,骂娘,亢奋又震惊的啜息,好像都在渐渐远离,高太尉又安安稳稳回到沙发上舒服仰躺。

后面,大批滴武警,大批滴警察,大批滴特务到来时,高太尉已然处于半梦半醒间,所有打搅她跟周公亲热的人都成了敌人!37身份证。

高太尉迷迷糊糊掏出钱夹扯半天,哪有身份证撒,身份证不被郑井少没收了撒。

没带。

迷迷糊糊地说,那名字!高犰。

身份证号码总记得撒,4201———诶,她这倒还都记得。

像梦呓。

特务A在个小黑牛皮本子上奋笔疾书,把她的身份证号码、姓名全登记了下来。

喝了多少?高太尉眯眼瞅了几个空酒瓶,先比了个二,又要竖不竖无名指想比三,最后还是没竖,依然二。

特务A眼底明显现鄙夷,女酒鬼!殊不知高太尉这样晕晕乎乎才不是这二瓶小酒搞滴,完全是,她一直在跟周公厮磨,你这样烦死人得问她,她真想抽你大嘴巴,可惜,她没那个胆抽。

去去,那边坐着。

特务A一摆手像轰苍蝇。

高太尉迟钝一起身又跌坐回沙发上,在特务A看来就是醉得不成 人形,完全撒野样儿。

诶!站不站得住!那边坐着去!特务A烦了,嗓门一扯!高太尉醒了,真的跟周公挥别了。

她偏偏起不来了!为什么?她不来好事了吗,这一直窝着不动,刚一动,呼啦啦泻下来好多,靠!完了!估计渗到裤子上了!高太尉心跳加速,脸突然通红,惊恐地望着特务A硬像他要强了她!特务A突然被她这么一瞄,不知怎的,心一跳!这女人扯淡吧,刚还晕晕乎乎像死猫,突然一惊羞望着他———是脸蛋儿红扑扑,嘴 唇儿湿润润,她还一咬一放,眼睛更是———所幸就一眼,特务A赶紧移了眼,待会过神来再瞪过去,她已经低下了头,只有仿佛十分紧张之轻轻起伏的胸 口还在一上一下——叫你坐一边去!搞得特务A也是脸红红,朝她吼!高太尉就是不动。

这能动的?一站起身,———别人只怕都看见她屁股后面裤子上染的红彤彤———刚才那一下真的垮下来好多好多!她夹着腿就是不动,特务A一股莫名躁气刚要再吼,喊什么喊,她肚子疼。

执法人员温柔点撒。

荷兰妹妹、优子他们刚要过来推特务A,你他 妈穿身皮就变驴子了?叫什么叫!却,这个时候,听见魏小白当先出了声儿。

人不仅仗义出声援助,人还不紧不慢起了身,竟然慢慢脱下外套,然后,拿着外套走向高太尉,在众人完全惊异的眼光中,温柔倾身,将外套边环在高太尉腰间,边不晓得几潇洒地就要拦腰抱起她!高太尉当然推拒,你干嘛——裤子都见红了,你想叫这些臭爷儿们都看见?魏小白在她耳朵边儿小声说,话里藏笑。

高太尉真是惊得无以言复!!!被魏小白抱起来,他的外套环在腰间挡在了屁股后面。

魏小白抱着她就往洗手间那边走,荷兰妹妹拦住,犰犰!高太尉已经羞得头恨不得塞进脖子里,荷兰妹妹生疑,真肚子疼?好半天,高太尉点点头。

魏小白淡笑,抱着她走了。

高太尉无论如何要释疑,被他抱着,稍稍抬起头,你看见了?好小声,魏小白笑,真浪 荡,你把腿夹那紧,女人呐,一是高 潮,二就是来了大姨妈,要不就是屁股里夹着男人的手。

高太尉脸滚烫,再不敢抬头。

特务们分点排查,厕所跟前也不晓得围几多人,魏小白一来,他 妈都给老子滚到一楼去方便,这个厕所老子征用了!说过魏小白就是一活阎王,他这一喊,真的这个洗手间里的人全退了出来。

魏小白抱着高太尉大摇大摆进了洗手间,脚后跟儿门一踢!哐当!这祖宗扯帘子当场干美少年的事儿都见过,这样厕所藏 奸的事儿谁还感稀奇?再说,今儿个全六元里都知道小白祖宗看上和优子跳舞那女的了,这不,抱着的就是?所以,武警警察出出进进,特务随地盘查算什么!小白祖宗想上照样上!不过,显然外面人还是把小白祖宗想猥琐鸟,小白祖宗明明很绅士咩,一进来,放下高太尉,高太尉连忙捂着屁股就跑进一格空挡关了门清理大姨妈去鸟,小白祖宗走到洗水池边洗了个手,轻轻甩着手走到小空格门边,倚着,还在轻轻甩手,怎么样?好半天,真的糊了,——外面的裤子还好,里面的———小小声,越来越小,有没有换的卫生棉撒?小白祖宗蛮过细撒,——没有,——高太尉的声音简直如入水深火热,真叫人———怜呐———小白祖宗不废话,站直身子,潇洒地又走到洗手间大门边,一拉开,那个,你们谁有卫生棉!借一个!老子欠你一顿酒!啧啧,啧啧!高太尉在里面听着,那个心呐————如何形容咧?更加水深火热!是羞,是惊,也是心暖,心安——更别说人一众站在外面等厕所的妖孽们了,这个———如何说起?小白祖宗玩 女人要卫生棉?还是有人马上贡献卫生棉滴,小白祖宗对那位美女报以勾魂一笑,又极其真诚,下次不管去哪儿喝酒,签我的单。

美女被小白祖宗勾得脸通红!大门又是哐啷豪放一关!里面的小门打开一条缝儿,卫生棉递了进去。

小白祖宗继续靠在门边,抠着指甲,可以了吧。

又是半天没话儿。

他不知道,里面高太尉光着 屁股坐在马桶上,长裤褪到脚边,一脸万般不能忍受的痛苦————真的是不能忍受!!内裤糊成这样,怎么再穿?!!高太尉屁股上幼嫩的肌肤是万不能再受红潮湿润的浸捂的,要不,保管十分见效,马上屁股上全是潮红细嫩而新鲜的小红疙瘩,不痒死她!穿,还是不穿,是个问题。

又怎么了?小白祖宗在外面等得不耐烦鸟,高太尉想一鼓作气提裤子走人,可是,————就是没有勇气提,那痒死人的小疙瘩呀,我要把屁股抓破滴!!!最后,———内裤都糊了,穿不成———小白祖宗听了低低笑,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再出去吆喝谁有干净内裤?小白祖宗不急,敲了敲门,要不,我把我的内裤给你穿?你也别介意了,一来你不还要垫一层卫生棉吗,再,我不穿无所谓,你不穿可就万万有所谓了。

等了半天,等了好半天!高太尉真的经过强烈的思想斗争,———别说她如何恶心,她本来就是个当恶心与苦痛撕斗时会毫不犹豫选取恶心的一位荒唐主儿!高太尉选择了穿魏小白的内裤。

于是,魏小白开始脱裤子,外面,他光着屁股,把内裤又递了进去,里面,她光着屁股,接了内裤,甩了又甩,垫了卫生棉又垫了好些卫生纸,穿上了。

所以说,高太尉和小白祖宗的革命感情是从共穿一条内裤开始滴!38高太尉磨磨蹭蹭地出来了。

一出来就见到震惊的场面!小白还没穿裤子,他站在水池边较亮的地方低头在看他的二祖宗。

这类似手yin的场面着实刺激了下高太尉。

你怎么还不穿裤子?!却,小白根本没理她。

高太尉再仔细一看他那神色,———人忧心忡忡的,眉头紧蹙,好像——他那二祖宗受伤了?高太尉想,莫不是没穿内裤,刚才一拉拉链,夹着了?毕竟已经是共穿一条内裤的交情鸟,高太尉关心问了句,直敢盯着他的脸,是余光看都不敢看他胸以下,怎么了?小白那是也不怕丑,稍转了下 身向更灯亮的地方,眉头一点也不见松,好像,好像长了个什么东西———这一说,把高太尉吓死了!!他长什么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才穿了他的内裤——高太尉一下慌了神,再也顾不得许多冲上去扒开他的肩头也要看!我看看我看看,长什么了!你别是——高太尉怕极她没说出口的两个字:性 病!小白好像确实忧心,没功夫跟她扯,有点急地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摸上他的二祖宗!你摸摸,看是不是长了个东西?高太尉的手哟,握着都在颤!!这要不是看他真着急,———那这小子流氓耍得可太彪悍!!高太尉也急,急于确认这是怎么回事儿,着实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手,动了下,什么东西,没感觉啊,——你再摸摸,这里,这里,是不是硬的?这里——这里,真的好像硬一些咧!吐血啊吐血!镜子里这一对低着头肩并肩手握手低低说话的,如果不搞清实情,无论从言语还是动作,那真是对不折不扣鬼混至极的狗男女!只是,狗男女俱是比天使还真诚的神情,摸索、求知、忧心,———绝对正儿八经!真的有个硬坨坨!糟心的高太尉她拇指还揉了又揉,小白突然打开她的手,轻点儿!说实话,小白的二祖宗现在整个都有点硬,小白心想,这女人手没轻重,不过刚才拇指那一揉真的叫自己有了反应。

但是,小白现在完全没有心思,高太尉的触感更证实了确实里面长了个东西!这二祖宗出了问题,是个男的哪个心情会好?高太尉被打开了手也不介意,她急死一个问题,终还是问出了口,是不是性 病?!忙去洗手,小白一边提裤子的人抬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有点残戾,老子干净着呢!转过水池边也洗手,高太尉看他的手。

她见过最好看的手是郑小六的,那是双拿柳叶刀的手。

胡来的手也很漂亮,充满魔力的手,高太尉总记得那双手在她裸 背上的触感。

再看这个小白的手——修长,隐隐的妖气,不过,真的很干净很干净。

看手,以及他洗手的姿态,高太尉觉得这是个有洁癖的男人,性 病————她刚才也看过他的二祖宗,感觉也是干干净净———可是,谁又说得准!高太尉使劲搓手,心烦意乱。

小白也是沉着脸。

两个人都在水池边冲了好半天手,各想各的。

出来前,小白要了她的电话号码,美其名曰,你内裤总要还我吧。

其实,至于稀罕那内裤?小白是防着一手哩,自己这二祖宗上长了东西要有丝毫的口风传了出去,这女的铁定完蛋!他要找得到这主儿。

没想,高太尉也找他要了电话号码。

高太尉也留了个心眼儿呢,我要染了个三长两短回家也要找得着主儿!咳咳咳!一条内裤,失足成千古恨呐!两个人一前一后从洗手间里出来,外面成排等厕所的妖孽们暧昧的眼光烧灼着他们几乎能齁出个洞!却,两人一左一右,就此分道扬镳,叫妖孽们好不纳闷,这真是脱裤子——进洞——成仙——穿裤子——翻脸的最快版本鸟。

从此,小白祖宗的荒 淫无道史又增添鸟璀璨光辉的一笔!殊不知,这裤 裆里的事儿多么深切滴磨折着此二人的心!小白忧心忡忡,直至稍许惶恐,硬东西会不会是——癌?!!高太尉更是个神经功能症患者,自走回座位,她就觉着自己双腿间不舒服啊,先开始还是犯膈应,再后来,越想越神经,越想神经越细,越细心理作用就越强!!直至———她是越来越觉得屁股开始痒了,然后,一路延伸至下,痒,好痒!完了!你想高太尉个神经病这心理作用一定型————没病的,她都认死理,她,染病了!!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