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染病了!高太尉这几天处于极度焦虑中,身心煎熬又难以启齿。
事实是,她那娇 嫩的屁股还是感染了,也就没换内裤之前坐在沙发上那么一小会儿,还是被浸捂坏了,两瓣儿上开始细细密密渗出鲜红的小疙瘩。
此刻,高太尉在浴室的镜子跟前,光着身 子扭着看自己的屁股蛋儿。
红彤彤一片。
她轻轻挠,嫩嫩滴,一弹一弹。
说起来,此时镜子跟前的女人确实有看头。
奶是奶,屁股是屁股,浑圆娇挺,均如凝脂。
从背部看,腰部曲线十分华丽,可惜,红红的屁股降低了妖娆感,反添一抹调皮之色。
高太尉忧心屁股,更忧心双腿间的水润处,那里一痒就会给人造成极其淫 荡的联想,只是,高太尉的联想更可怕,———梅 毒、淋病、肉 芽肿———高太尉想哭。
她靠在水池边躬身掰开自己的腿想看看,可怎么看得见?一摸又一痒。
高太尉绝望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一个连唯一一次翻云覆雨都毫无感觉的清白人却因为一条内裤!!沾上这样要不得的病———越想越悲愤,越想越怨怼。
她当然想去找医生,可是,太丑了!这事儿她连荷兰妹妹都拉不下脸说———突然,她愣了下,荷兰妹妹都没说,可是,还是有个人知道撒,内裤的主人!她慢慢走进浴盆里,心不在焉沉进去,又不敢坐,就趴着,在泡泡里冥思苦想:其实,搞清楚魏小白到底患的什么病不得了,用他的身体去检查,我和他的病根儿一致,知道他的不就知道我的了?———这一想啊,她又哗啦啦从水里快速起身,围着浴巾开门就直冲向她的床头柜前拿起手机,先还点头想了想,最后决定给魏小白发短信:你那儿好了些吗,要不,我陪你去看看?我在医院有熟人。
看看,她措辞多温和,态度亲切诚恳。
———随意披着浴巾,面对着床头柜站着,握着手机,多么专注地边发短信还边点头,以至于,房间里突然一个人出声儿!——你——一个男人的声音!!看把高太尉吓得!啊!人一跳起来,浴巾掉到了地上!!胡来算是全看到咯!那一眼软香玉暖——肉奶奶胸儿,一捻捻腰儿,软脓脓肚儿,白生生腿儿,还有腿儿中间那黑黝黝——这光溜溜一身,胡来心笑,她身材不错咧,特别是,她一意识到自己浴巾掉了地,赶紧蹲身拣浴巾———腰身一沉,——胡来眼也跟着一沉——高太尉紧紧包住自己,红乳乳腮儿,直吼,你怎么进来的?!!胡来仙子一直淡静站在门边,眼睛里却显笑意,简直明艳动人,高叔叔叫我进来等你的。
太尉怪得了谁?她的教养里如何有这样光着身 子就跑出浴室的?还不是被脏病迷了心智————一时无话,她恨恨抱着身子就快速往浴室冲,却!叮铃!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来了新短信!高太尉又赶紧过来捡手机,一捡起握着手机立即冲进浴室!砰!门关得几响喏!来不及气外面那个,急于看短信说什么,我现在正要去医院,你要不放心,现在就过来找我。
高太尉咬唇,下定决心,你现在在哪儿?台北路223号。
好,你等着,我马上过来。
指上功夫敲定,高太尉靠在门边怏妥妥样儿,活阎王死阎王总要去见滴!砰砰,有人敲门,高太尉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个神仙阎王,干嘛,最紧急的事儿敲定了,她这也不急了,又慢慢走向浴盆沉进水里,眉头皱着,嘴巴微噘着,她现在没空儿招呼那两队人马。
明天中午来我家吃饭,我妈妈让我过来问问你,你喜欢吃什么样的甜点。
高太尉一下想起来了,又是个棘手的事儿!一早儿就和郑井约好了明天晚上一起吃饭,突然昨天胡来又说他 妈妈要他们明天中午去家里吃饭,虽然一个中午一个晚上,时间是错开了,可是,好紧!高太尉一头包,想两边都推,可是谁都推不掉。
高太尉不知道,她的两位太子爷其实这几日一直都在忙首役善后哩,本来就冷落了她几日,这好容易得空逮她怎么舍得放!随便吧。
她无精打采地说。
现在心事压身,哪还顾得上吃?门口没声儿,一会儿,嗯,少吃点甜点吧,你现在过敏。
犰犰一听,还一愣,什么过敏——她呓语的话儿,却,门外的人儿就像有玲珑心,猜得出她此刻的表情,你的屁股,——两人一里一外,犰犰脸通红,懊恼至极!门口男人低低笑,绅士地开门出去了。
犰犰还在想,自己身材不差被他看去了也不值当苦恼,只是,那不争气的屁股啊——40南宋有个志云和尚说湖边不是修道之地,因为,近水三分妖。
这点,高犰颇有同感。
站在东湖边,感觉江城彼时的上空是一种微淡的香味,像花香,像脂粉香,还有一点淡淡的油墨香。
据说鸦片香水能让人大量分泌肾上腺激素,那么此东湖之滨的香,更引人遐思。
魏小白不去她介绍的医院,人有地儿问诊。
就在这三分妖的东湖之滨,一间颇为雅致的别院。
高犰仔细观察,竟有大兵岗岗哨哨!惊觉,这是当年**居于东湖的住所!现如今,它叫东湖老干部疗养院。
小白的布加迪直接开进,畅通无阻。
随他下车,跟着小白在一位军装的指引下在二楼一个小客厅里落座。
犰犰压下心里一切疑问,沉着坐下,还礼貌接过接待军装递过来的茶水。
小白慢慢翘起腿,一手撑着下巴睨着她,突然轻笑,你到挺沉得住气。
高犰看他,却是眼中带忧伤地看向他的裤 裆处,也不做声。
小白一咬唇,手过去用力顶她的额角,跟你说老子很干净!我怕是癌。
终于见识到什么叫最坦然的狼心狗肺,一说癌她眼中那放心———小白怒其不争样儿刚要伸手再去揪她的脸蛋儿,一条内裤一身脏病叫两人倒亲近不少。
却,这时候,门一推开,又走进来一人,犰犰这一看过去———呼吸都搁这儿交代一下了!近水三分妖,近水三分妖!这是因为靠近水,真碰见妖了吗!妖者,有如水蛇柳腰狐媚惑主的小妖,也有脂粉清淡却润暧如水的中等妖,更有大气磅礴一眼定乾坤修炼成精的大妖大祸!眼前这位,绝对人间之绝品,眉眼藏大气、大洒脱、大智慧,细看,又极其精致的雅媚。
一身军装,厚重的爷们味儿,跟右眼下一颗美人痣形成强烈的反差,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大妖大祸的要人命!高犰一向认为,男人走到三十五岁以后,身上的精髓东西才渗得出来,才能真正担得上迷人两个字。
譬如,她的父亲高廻。
所以,高太尉赏男色从来不入眼生嫩角色,即使如胡来、郑井这类无论走至哪个年龄段绝对都是大妖大祸之人,犰犰依然固执己见。
太耀眼,犰犰承受不起。
可是,眼前这位,耀眼得犰犰能入迷,她愿意仰望。
因为,人已经绝对三十七八,大高太尉接近一轮半的年纪,介于张狂与内敛的最佳年龄段,亦父亦友,亦情亦亲——男人进来后,看见他们二人,礼貌微笑了下就洒脱地坐在一旁隔几个人远的单人沙发上。
坐下后,随意翘起腿,右腿压左腿,说不出的气度,边解开军装外套的扣子,舒展地靠在沙发背上。
犰犰注意到他的肩头,一颗金星。
她侧过头朝魏小白靠近了些,一颗金星什么军衔?小声问,魏小白也一直瞅着那位呢,见她问,一挑眉。
说实话,魏小白成了精的识人功夫,见这高犰应该是个心枯货儿,没想她这时得了趣儿?少将吧。
不过———估计不干净。
不知怎的,魏小白有点见不得她这一下的得趣儿。
果然,一遭损,她眉头就微蹙了起来,什么意思,怎么不干净了?魏小白凑到她耳朵边。
这成为今后他和她的经典姿态,一副告阴状的模样,偏偏她又听他的!你知道这层楼是干嘛儿的?专门检查男人那活儿的。
喏,里面那位老中医给领袖照看男人雄风的,所以,能上这儿来排队的,一,有级别,再,肯定那里有问题。
犰犰倒望着他,你啥级别?魏小白笑,司马遹的级别。
犰犰也不惊诧,酒肉太子啊。
声色犬马,最后也是个被废的命运。
那也不见得就不干净,说不定和你一样长癌了呢。
有时候高犰的嘴巴就是这么jian!所以,你最好还是别叫她对你产生无距离感好,叫她怕你还好些。
这不,魏小白跟她是穿一条内裤的交情了,她嘴巴也跟着刺人了。
魏小白恨得咬牙,这越往后啊越见她本色:这东西就是个毒牙尖嘴,见不得人强过她一分!41魏小白进去了,客厅里就她和那位大妖大祸坐着。
高犰是个一心一意只能处理一件事的废柴,这个时候饶是身边坐个天仙也兜不住她的任何注意了,现在,她只忧心忡忡魏小白那二祖宗到底什么个事儿。
这层楼实际三四年代老旧建筑,地板吱吱呀呀,外面葱茏大树,入秋渐深却未见落叶,依然有残夏之感。
于是空气里有种慵懒又脆弱的轻浮感。
高犰心情低迷,被这样的轻浮感一抚,又渐入虚境,望着窗外那棵有点年数的大树出神,想象着,盛夏,傍晚,暑期不散,皮肉发粘,人们在这棵树下乘凉,一个大妈,几百岁了吧,和男人一样赤膊,右手从下托起耷拉的双 乳,左手摇动蒲扇,给双 乳 下红热的皮肤驱汗———咦?想到盛夏,真还出现了盛夏的物件?!突然,一只蜜蜂飞了进来!它还哪儿也不飞,就围着犰犰转。
又不是没见过蜜蜂,犰犰一开始还不以为意,它嗡嗡响,给自己飘渺的想象还增添了几抹氛围。
可是,———这一直围着你转就,不正常了吧!犰犰不敢动,人也渐渐僵硬起来,那表情———她是自以为沉着,其实,怕死样儿!蜜蜂爱 上 了她!围着她转不够,开始渐渐靠近,要,要,要叮她的脸啦!犰犰再也受不了!啊!哑哑地轻叫一声,动作却极其大,跳起来双手胡乱挥舞!别动!!于此同时听见一旁大妖大祸的声音!可,已经晚了!爱上 她的蜜蜂一被她刺激还非要亲她一口咧!就在嘴 唇旁!这一蛰,一开始是麻的,稍一会儿,犰犰细嫩的唇旁就针刺一般疼!没办法,犰犰怕疼的指数连孩子都不如!一点忍受力都没有,这一疼,就,哭了。
家里人都知道,别叫她疼一点,这要她哭起来才难得消停。
眼泪啪啪往下面掉!犰犰哭有个特色,就是一动不动,甚至双手老实乖乖放在身前,所以看上去,特别委屈!高教授这个世上最最过不得就是犰犰哭,她一哭,高教授那样洒脱的人也要跟着流泪。
大妖大祸已经到了她的身前,本想帮她赶走蜜蜂,可只能眼睁睁见着蜜蜂飞蛾扑火般滑落下的尸体。
看她哭得这样怜人,大妖大祸在她身前蹲了下来,望着她轻笑,看你一开始还挺镇定的,怎么突然就———被她如此多的眼泪真是,软了心。
再一看那红唇旁,最是细软的地方,此时还清晰残留着一根细细的刺——他抬起手要帮她捻出这根刺,犰犰一下抓住他的手腕,疼!疼!惊吓的不得了样儿,完全是个害怕死的幼儿!看她僵硬的,——大妖大祸轻轻哄她,非得拔出来,里面还有毒要赶紧吸出来,这一说吸出来,大妖大祸确实迟疑了下,不过,马上天生的大气度般,说拔就拔,说吸就吸——当他的唇贴在她的唇角,重重地吮 吸,他的舌 尖感觉很软很烫——一切如行云流水,大妖大祸一拔,一吸,然后轻轻啐了一口,感觉那样干脆洒脱。
那一瞬间的唇唇相依,犰犰并没有任何不自在,说过,这是个一心一意只能集中到一件事儿上的废柴,她现在还在哭,小声哼哼,因为更疼了。
她怎么有这么多的眼泪,——她的哭,不嚎啕,不抽噎,就是嘤嘤哼哼,听起来像幼猫撒娇。
她不是哭得你心烦意乱,而是一种类似撩拨,撩拨得你自己慢慢抠自己的心,跟着她疼,舍不得她疼,———大妖大祸把她当孩子,你说怎么办,蛰一下肯定很疼。
看见她放在身前紧紧纠结在一起的手,指头很秀气,上面长长的指甲,拎起她的右手食指,要不掐我一下,我也疼,你会不会好受点?说着,用她右手食指长长的指甲带着她的手重重掐了下他左手的虎口处,上面留下一个小月牙指甲印儿!犰犰还在流眼泪,泪眼朦胧里,是他叫日月山河黯然失色的洒脱微笑,———如何不惑人!42魏小白出来时,高犰嘴巴边已经抹上了膏药,大妖大祸叫人过来给她处理了一下,自己依然坐回了原位。
因为疼,这东西坐着动都不敢动,安静的像只可怜的兔子。
魏小白一眼就望见她坐得笔直僵硬的身体,还有那微红的唇角,通红的眼睛。
可怜呐!这是怎么了?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角,模样挺娇气,又一本正经。
魏小白蹲下来仔细瞅了瞅,眉头蹙起来,怎么搞一个包——伸手要去捉住她的下巴想看更清楚点,她是坚决不说话的,扒开他的手,眼睛就盯着他的裤 裆间!这才是她迫切想知道的!否则,这被蜜蜂一蛰多不值。
真是就那么一瞬像鬼迷了心窍!她略显烦躁地扒开了他的手,她唇边一个微红得有点美艳的包,她眼睛明明红通通却透亮盈盈,———魏小白心思一沉,决定了。
就见他低下头,也不做声,这下,犰犰真急了!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他低着脑袋,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就也跟着躬着身子歪着脑袋想看他的脸,手抓着他的肩头不停耸!他抬起头,———犰犰一看他那表情!心里就两个字,完了!他凑近她的耳朵边儿,是淋 病。
看把犰犰吓得!她抓着他的肩头一下愣在那里!然后———饶是魏小白此时在耍坏心眼儿的也一下被她哭软了点心肺,大颗大颗的泪滴直往下掉,她的手已经握拳狠狠地捶打他的肩头,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屁股——嘴巴疼,即使终于说出了话她也不敢张大嘴,这更显得楚楚可怜。
犰犰是个脑袋有问题的同志,也是个从小哭到大的孩子。
其实,哭之于她而言,已经不是一种情绪的表达,有时候更像一种习惯性的条件发射。
譬如,疼,她必须哭。
不耐烦,也哭。
发脾气,也哭。
好小的时候,家里人就发现这真正是个水做的人儿。
而且,她自己好小的时候也发现了,一哭,好多事情就轻而易举解决了。
所以,哭,眼泪,搁她这儿显得特别不值钱。
她也能轻易做到收放自如。
不过,这哭跟笑一样,磨久了,那就越来越成为一种利器。
高犰的哭既然是一种条件反射,就绝对纯天然,不加任何修饰,一心一意的自然反应。
于是,哭得尤为叫人心碎。
哪怕她不哼哼,只是静静的掉泪,———还有,哭得抽噎不止,——她妈妈去世的时候,高廻跟着他的犰犰流过多少泪,心,真被揉碎了——好,虽这个时候,犰犰的眼泪还达不到叫魏小白柔肠寸断的程度,可也小堵地接近不舒服了,不过,倒更坚定了那个决心:这个女人值得磨!上哪儿再找这样性子古怪,同时,又百般磨人的东西?她长得真不叫漂亮!可是,所有的所有杂糅在一起,———她能那么媚,又能这样呆,还能如此怜,骨子里,有种贼伶俐的东西,魏小白当然记得在六元里她跟自己愉悦对野史的时刻,———却,心肠里也保藏一种凉透了的东西。
魏小白有种感觉,一旦你跟她说,我那儿什么事儿也没有,她一定展颜欢笑,然后,拍屁股走人,永远不再搭理你。
魏小白看得出,即使如她之喜爱,她也很难维持较长的兴趣。
你看那头的大妖大祸,她集中精力看了会儿,再掉转过了头来,是一眼都不再流连。
可想,再好的东西,她能断,断得一干二净。
于是,想跟这东西一起磨,就得比她更伶俐,更心枯,更不可理喻!魏小白天生一副大奸大恶心肠,他感兴趣的东西,他也会一心一意揪斗玩弄到底!想清楚了,有些许兴奋,他一把抱住她的腰身,双手就贴在她的屁股上,不怕,咱们一块儿治,说着就在她的耳朵边嘀咕了好些,就见犰犰的脸色越来越惊惧,随后,越来越怨,越来越怨———大妖大祸淡静坐一旁看着他们,男人一点不避讳地抚 摸着她的屁股,她手握成拳抵在男人的肩头,却,脸蛋儿绝望地靠在他的肩头,揪死人心的哭着,有时候,她的手又会爬下去也摸自己的屁股,好像抠,———想到这么干净的人儿得了那么脏的病———这是什么地方!看来,这孩子被那男的连累了。
大妖大祸轻轻叹了口气:一个可怜的不知检点呐———43自从得知自己可能真染脏病了,她就不停想上厕所,想去看看她的屁股,想着力掰开双 腿看看里面。
完全神经上了。
可是,暂时还不能走。
魏小白说要再进去跟医生沟通一下。
实际,小白在使坏,看怎么在医生和高犰之间左右逢源,叫犰犰信实了这事儿。
高犰在洗手间里对着镜子,悲愤异常!都知道同治是得脏病死的。
他很喜欢逛窑子,但怕遇见下属,就专门去发廊级的窑子。
有一次遇到一个领班,竟然是他爹当年玩过的。
俩人唏嘘不已。
随后领班给他找了五个娘儿们,爽歪了!犰犰就是愤懑于此:他同治脏屁 眼儿里死还值得,起码享受了撒,我呢!就一条内裤!!多么丧气地从洗手间里出来,却发现小客厅一个人都没有了。
大妖大祸不管,估摸着小白又进去找医生了。
犰犰想,现在我也得病了,也要进去问问医生,虽说这是专门治男的,我搞清楚他,对自已也有帮助。
于是,向刚才小白进去的那间走去。
却!扭开门把,一推门进去!———乖乖滴隆咚!隆咚滴乖乖!!高太尉看见了什么!!!此时,老中医坐这边,大妖大祸坐他对面,大妖大祸解开军裤,正好拉下内裤露出他的二祖宗!就是他的二祖宗把高太尉彻底吓坏!!黑乎乎一根!不是体色黑的那种,倒像———烧糊一样——狰狞可怕!高太尉惊吓地一下拉上了门!人侧头就疾步往外走——却,一下又站住!高犰此时也不知道脑袋里嗡嗡些什么,只是,兀然就跳过他刚才蹲在自己身前,那叫日月河山都全然失色的温柔微笑,———高犰心刺痛了一下,命 根子,命 根子,何为命 根子,一个男人的雄风积聚胯 下,这是,尊严。
他一个如此谪仙般的人儿,却遭遇———难能是,他依然洒脱。
你看他刚才的坐姿,他刚才的神韵———你如何想,他命一样的东西遭受如此不幸!不觉,高犰又往回走,当手摸向门把再次推门时,他并没有遮掩,依然坦露出那里,老中医在仔细观看,第一次她贸然闯入,老中医都吃惊,刚想开门喝叱外面的工作人员,却被他拦住了。
依然那样淡静洒脱的微笑,好像这不值当对人发脾气。
那这她又第二次无理闯入!老中医彻底怒了!你谁呀!知不知道礼貌,就算———门口的犰犰却是无比不自在,我——他———半天也说不出个完整的话儿。
犰犰是有点急了,她是想跟他道歉,可是,又觉得道歉会伤他,可是又想表达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表达什么,———那着急又结巴的模样实在可爱,特别是两颊绯红,嘴巴疼又不张大,眼睛诚挚又胆怯,悲悯又隐隐的敬佩———就见大妖大祸抬起手慢慢朝她挥挥,示意她先离开,人就像在安抚孩子,眼睛里还带着笑,丝毫不介意。
犰犰听话又关上了门。
人就傻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
犰犰?魏小白走过来时就看见她傻愣地站在那里,怎么了?她看他一眼,摇摇头,自己往外走去。
魏小白跟上来环上 她的腰,在她耳朵边笑,我搞到一些药——犰犰一时心不在焉,此时,心里就想着,他那儿怎么会弄成那样呢?44虽然高犰恋爱经历情 欲经历均为零,可是这女人书读得杂,有自己的一番见解。
高犰一向不主张恋爱中的男女去太顶级的餐馆用餐,原因之一便是,他们四目相望的时间恐怕太多了,以至于冷落了桌子上的美食。
不过,最近她读了阿言德的《春膳》(大陆译本《阿芙洛狄忒:感 官回忆录》),这才知道,由于热情而不顾美食恐怕还是情 欲的至低境界,因为热情而共享美食也还只到情 欲的中间层次,以热情制造美食,再用美食来打造两人的热情,才是人生享受的天堂。
当然,虽然她现在有两队人马可以供她模拟一下美食+热情,只是,这女人目前还停留在思想的巨人行动的蚂蚁阶段,这些,也只能想想。
于是,和两队人马参加家宴可能更频繁些。
本以为只是顿简单的中餐,没想,徐玉精心准备。
很有品位。
光只谈这开胃菜吧。
轻轻爬疏抚 摸,细细咬舐。
一些奇异味道的香草刺激脾胃,把食欲挑到最高;花椒和胡椒是最熟悉亲切的了,有点麻,有点辣,却又是憨憨实实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百里香、鼠尾草,则是优雅中带一点矜贵,但又躲不过那天生的温柔;肉桂算是俗香了,有时候却也大雅,带有肉 欲,同时含着药味,色色空空,肉桂的疯狂和婉约尽在其中。
高犰专心品,忽略一些俗人。
事实,今天这类似小晚宴的自助形式很得高犰的心,不拘束。
于是对徐玉这位夫人也有了好感,是属于她老高家这类大资心态的首长夫人,而非封建一族。
团团围坐,高犰铁定反感。
当然,今天这餐,除了高犰,还来了一些人。
权贵异常。
应该说,徐夫人有心,为了高犰,权贵异常。
高犰不想张扬与胡来的关系是转告到她这里的,当然要尊重,不过,有些宣告还是需要的。
比如,胡家的亲近权贵、嫡系。
于是,来得各个非凡。
有广州军区几个军种的正司令员,三部政治部、联勤部、装备部的正部长,全是一把手。
还有一些非常重要的官二代。
高犰也是第一次见到胡桥首长。
首长对这个准儿媳妇显然第一印象非常好,高犰文静憨实的气质一般很得长辈的眼缘。
当然不得特意去介绍,怕吓着犰犰呗。
不过,胡来亲自接来,徐玉像自家闺女一样招呼,首长也是关爱有加,————明眼人谁看不出来?高犰也是个着不了长急的。
一开始看到这些人,也想到都是部队的,会不会和郑井的那边撞车。
可是,听胡来轻轻在她耳朵边说,这些都是广州军区这边的,都是他父亲亲近的老部下,又一想,好像郑井是北京的,不搭嘎吧,———最主要,她现在得了脏病好像一下灰了心,这人呀一丧气,胆儿就变得特别肥,或者说,无所谓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指着得过且过了。
再说,她一来,徐玉就怕吓着她,别人谁也没敢打搅她,胡来直接招呼她吃,给她端盘子,给她捻菜,跟她小声说话,————说实话,胡来少亲力亲为咧!多少人看清了其中的非凡深意!——她却夺过盘子,眉头微蹙,小声嗔他,我自己捻。
胡来笑她,我这不想伺候你吗,今天你是祖宗。
不过,还是把盘子递给了她。
过不了一会儿,她又来事儿,小不耐烦,你别紧跟着我。
胡来靠在桌边,姿态实在迷人,望着她,我就看着呢,你什么时候有良心想起来也给我捻点菜,果然,真是个没心没肺的,还嫌弃我跟着你。
她瞪他,不说话,确实理亏撒。
胡来站起身,最后给她盘子里捻了一块平菇,就用那筷子亲昵地刮了下她微噘的唇,没良心。
走了。
他确实很细心,给她捻的都是她最爱吃的。
终于一个人了,高太尉叹了口气,那筷子就在盘子里轻轻戳啊戳,心思黯淡哇,不起劲儿。
屁股痒,不晓得涂了多少药,可是两腿间的痒还是不敢与人言。
那痒儿啊是一阵一阵儿的,比如注意力到其他方面了,它就不痒了,可是,一想到脏病,它就痒。
你说是不是典型的心理作用?可是,高太尉不这么想,她是个依赖心理作用的神经病撒。
怎么得了?这一想到脏病,好像———那儿又痒起来了———她咬了咬唇,刚想放下盘子去趟洗手间,一转身——啊!马尾辫儿好像被什么挂住了,她一着急就伸手去拉,却,手腕被人轻轻抓住,一个声音———别动,越拉越紧。
犰犰一怔,这个声音就在耳边,多像要不掐我一下,我也疼,你会不会好受点?———犰犰的心突然就剧烈地跳起来!却真没再动,手放下来,任他的手在自己的马尾辫和他的军装扣子间穿梭——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