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窝阔台谁不?铁木真第三子,蒙古帝国可汗,史称窝阔台汗,实际不折不扣一混蛋!窝阔台下令要征召女人,部落的人赶紧让自己的姑娘婚配。
这事情把窝阔台整生气了,于是下令七岁以上的女人全部集中,不管婚否都扒 光 衣服叫士兵 奸,一场八千多人的集体yin乱开始鸟。
想想,龚晓跃的偶像就是他!再想想,一个以此为榜样的,甚至有过之而不及的荒唐大少,竟然除了窝阔台,人类里,就只服胡来!———胡来少多伟大!确实,龚晓跃也是这么想的,他对胡来的服气绝对由心而生,继而那种忠诚与义气也绝对由心而生!于是,这阵势一看,胡来的另一半似乎已经敲定,自然要好好看看这位将来的嫂子。
却,龚晓跃早就忘了这个他曾经也跟他的偶像窝阔台一样扒 光了衣服的女人,今儿个确实秉着看嫂子的心态看她,———真不怎么样!啧,真的,很,不怎么样!龚晓跃有点替胡来不值。
看得出徐夫人极其满意,又听闻徐夫人病况,估计胡来也就为了成其老妈一个心愿。
可是,真的极其不配!这女的,要模样没模样,要性情没性情,要才能没才能,感觉忒小家子气。
龚晓跃压根儿就没看清楚她的眉眼!这女的一直微低着头,像个小媳妇。
挺烦这样的女的。
所以,当龚晓跃百无聊赖抬头突然望见这一幕!———她认得韩应钦?!竟然,还靠在他身上!!龚晓跃太阳穴一跳,再仔细一看,原来她的头发勾在韩应钦的军装扣子上了,韩应钦在给她解头发。
这一幕,其实很正常。
女人静静站在前,有些焦急,估计勾着头发也有点疼。
男人呢,————韩应钦嘛!简直被奉为神祗一样的人物了!当然是潇洒自如的模样,不慌不忙,慢慢给她解。
却,偏偏龚晓跃这个荒唐种,一双敏锐如丝的利眼硬是看出些什么不同!女人脸蛋儿微红,头却稍稍抬起来些了,龚晓跃望不见她的眼,却就是有种莫名的直觉,她想立即回头看她身后的人儿!男人嘛——这个倒真闻不出丝毫异样。
韩应钦谁呀!简直被奉为神祗一样的人物了————龚晓跃确实不想一直想起这样一个形容,可是,他确实如此,不可置否。
首先,人家地位超级显赫。
前军委主席的小儿子。
最年轻的少将。
不久,就会成为最年轻的中将。
韩家在七大军区根基最深,且,是目前四总部内授中将以上军衔最多的家族。
其次,人家自身是个传奇!人家年纪轻,却扎扎实实从部队基层凭辉煌战绩打拼下这样一片天下!哈尔冰军事工程学院导弹系毕业。
地对空导弹部队任战士、班长、技师、排长。
其间,击落某敌侦察机作战中荣立三等功。
陆军野战部队任排长、副连长、连长、参谋、团副参谋、参谋长、副团长、师副参谋长。
在连长任上荣立三等功。
总参炮兵研究所任研究员。
任步兵第200师师长。
67集团军参谋长。
陆军野战部队任师长、军参谋长。
24集团军军长。
现任北京军区副司令员。
授少将军衔,预计十月初,授中将军衔。
韩应钦最令人敬佩的是,这么多年,他始终身处一线,实战指挥经验丰富。
他也是全军大型演习实战指挥数最多的军区司令员。
此人吃得苦,性情大气,不拘小节。
却,生得一副大妖大祸的俊模样。
至今未婚。
虽然引得无数无数无数女子前赴后继,不过,情史清清白白,都奉献给祖国的国防事业了呗。
这样的人———龚晓跃同志是不能想象也不想去理解的,神一样的人跟他这鬼一样的人,两条路两样人!而且,龚晓跃也不认为这样的神人就能征服得了他龚晓跃这样的鬼人,大气里就算他也有邪气吧,可是,正气还是更浩瀚些,不像胡来,那是千年淬炼的正邪融合最灵气的人,龚晓跃无论正与邪,服气到底!好了,龚晓跃不屑于他韩应钦,比他更有大谋略的胡来却是要拉拢这个人物。
还是从这次即将展开的全军最大一次军演说起吧。
七大军区抽签,两两结合,实施红蓝对抗。
好死不死,广州军区跟北京军区抽签抽到一起,对抗成都军区和南京军区。
为什么好死不死咧?啧,前不久,胡来帮和郑井帮不刚轰轰烈烈搞了一场吗!虽然不上台面,可毕竟有了间隙这如何合作?大事儿上不闹僵,小事儿那是刺头儿多咧。
这就看出胡来少与郑井少两位的能耐鸟。
虽然都不在一线,可那盘根错结的从基层到机关再到高层的庞大关系网喏———较着大劲儿呢!!战事还没打响,可是抢夺多个话语权的内斗早以暗暗展开!身为最难啃也是最不敢得罪的最大第三方韩应钦,两边现在都只敢用讨好来先试探。
说起来,韩应钦应该跟郑井这边更亲近些,毕竟郑井的父亲郑永浩是北京军区司令员,作为副职,韩应钦可能更买账些。
但是,要考虑到韩应钦的个性,这是个只认理儿的主儿,再一个,很重要,胡桥是韩应钦在67集团军时的老首长,韩应钦十分敬重胡桥。
这样,到底这位主儿站哪边还真是个未知数。
现在,正是因为夹杂在这样一个复杂形势的大环境下,一看,这未来的大嫂竟然对韩应钦有不寻常———龚晓跃肯定十分敏感,十分关注!他也不动声色,就一直暗暗注意着那边。
46一个如此丰神玉润至关显耀的少将英才,一个万众瞩目揣测多端的胡来少之将来少夫人,————就算两个人面碰面撒了对方一身汤汁都会引来多方瞩目,别说两人这样贴站在一起好一会儿。
已经有人过去了。
怎么了?胡来走过来,放下手里的酒杯,注意到犰犰很不自在的模样。
没什么,头发勾住扣子了。
韩应钦淡淡笑,手里依然稳重地解着。
胡来笑,想什么呢,瞎撞。
亲昵地睨她一眼。
见她似乎有点疼的模样,伸手过去掌住她的脸蛋儿拇指摩挲着,一会儿就好了,安慰的话儿里透露些许心疼。
哪里疼?解着的那人明明知道她怕疼,手不晓得几轻!她这魂不守舍的模样是急的!羞的!甚至,生气的!她急于想看看身后是不是他!怕是他!这他要把她得脏病的事儿说出来了———现在,胡来也过来了!她更着急!胡来要知道了怎么办!关键是,徐妈妈要知道了怎么办!!一切的一切,做贼心虚的高衙内又沉不住气,一急一怕,又生气自己运气背,造成硬是像掉了魂的模样!气氛十分微妙。
透着稍黏稠的暧昧。
胡来熟稔亲昵的呵护,小两口恩爱非常,———后面,大气洒脱的少将淡淡微笑,不紧不慢为她解发,静静品,竟如为结发画眉挽发般———两个男人俱是绝色,两个男人均气度逼人!只,中间那小娘子———高衙内恨不得把手伸进胸口把心掐住,叫它别这么燥!终于,最后一丝发从他指尖滑走,好——他还没说完,犰犰就立即回头,慢点!胡来扶住她,顺手环住了她的腰,她那马尾一扫差点又缠上,韩应钦笑着稍往后退了一步,犰犰回头第一眼望见的就是他的笑容,———真的是他,还是那泪眼朦胧外叫她见到的暖暖惑惑笑容———犰犰一时怔了下,这一怔,同时两个男人有了异样。
一个,是也向这边状似漫不经心走来的龚晓跃。
他是把这出戏从头看到尾的,这女人从头发被勾住开始,每一丝表情他都暗暗盯着哩。
这一怔,龚晓跃更加肯定他们之前绝对见过!韩应钦是个精油神,表情始终得体不做作,丝毫看不出破绽。
这个女人就不同了,绝对禁不起龚阎王一板一眼盯着瞧!另一个,是胡来同志。
她见到韩应钦的反应————应该算正常。
有哪个女人见到韩应钦没有情绪波动的?胡来少一方面觉得好笑,有点宠溺的心理吧,这没心没肺的女人也好色啊,另一方面,多少有点占有欲吧,于是,环在她腰间的手不觉紧了紧。
韩叔叔,这是犰犰。
不好意思,她糊得很。
说实话,胡来少护犊得也很大气。
韩应钦微笑,抬了抬手,没什么。
很洒脱地又拿起自己的餐盘也不拘束地重新看桌上的菜品,仿佛压根儿没把刚才这事儿当事儿。
犰犰,这是韩叔叔。
高衙内个糊涂蛋,腰上一紧也没警觉,她就一直望着韩应钦!知道为什么一直望着他吗?真不是被他迷住了!这傻子好想用意念看一下他的眼睛,然后叫他望见自己的乞求:千万别把我的脏病说出去!!偏偏,人家韩应钦极有分寸,可能也是人压根儿就不想跟她有牵扯,接下来胡来跟他闲聊了几句,人一眼都不看她。
当然,见识久了,犰犰也识趣儿了。
只要他不说出去,他理不理自己到真无所谓。
再隔一会儿,揪心地又观察了一会儿,他真像不认得自己的!———犰犰内心里极其感激他,真是个大好人!不过,自知道他不会供出自己,但也不敢再招惹他,再吃东西时,走得远远的,生怕他要又想起来了———这一举动,又引起两个男人的异样。
一个,韩应钦大神。
这小东西玩躲猫猫哩。
他晓得她怕死!不看她,余光看她都知道她脑子里想什么呢!————嗯,挺能玩儿一小东西啊,在外面得了一身乱七八糟的病,竟然是胡来的未婚妻!!————看上去老老实实楚楚可怜一小动物,———奇异的,他就觉得,这小东西不坏,嗯,也不能这么说,有点小坏,可是,不是真恶那种,小奸小恶——有点意思。
当然,这个时候的韩大神不够足够震惊,当他晚上再参加另一个饭局——小奸小恶?这女人在玩刀上走!!另一个,照样还是一双厉眼盯紧她的龚晓跃大阎王!好嘛,这两人一定有他 妈不可告人之事!!要不———你说龚阎王要这侦查的本事用在正途上该多少人之幸呀!偏偏人用在邪门歪道上十分十分之顺溜!———韩大神就不经意看向那女人一眼都被他准确捕捉到了!!于是,龚晓跃同志兴奋了!!这事儿,老子全力以赴管到底鸟!!47高衙内有个风姿绰约的地方就是特别能抛弃烦恼。
当然,这是老天特别优待她,总能叫一些旁事转移她的注意力。
中午才吃过胡家,下午在单位稍提心吊胆惶恐了一下,直至郑井过来接她时,此神经病还有点魂不守舍。
不过,马上就神游别处了,什么脏病,什么大妖大祸,什么两队人马,都是负担,不想管了。
想管什么呢?想管管自己的佝偻才气了。
郑井边开车还在嘱咐她,叫她一会儿不紧张,他爸爸很随和———突然,衙内喊了声儿,停车!还搞得郑小六吓一跳!怎么了?车还是稳健靠边停下了,发现衙内目不转睛一直望着路边,——看谁呢?郑小六猜可能是那个佝偻着背拎着菜兜儿的老太婆。
老太婆一看就是个知识分子,白白净净,戴副眼镜儿。
年纪太大了,走路很慢。
犰犰!你根本没防备,她突然推开车门就跑了下去!郑小六赶紧下车,却,立在车门前没有再追上去————她上去扶住了那个老太婆,跟她说了几句什么,老太婆望着她好一会儿,想半天,笑起来。
她也笑起来。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
衙内再走回来时,显然心情不错。
郑小六微侧身望着她,手肘碰了下她的手肘,谁呀。
你开车。
她心情好,对你也好,有笑意,却眼睛还盯着外面。
郑小六手向下捏了下她的腿膝盖,然后,拉档,潇洒打着方向盘,车启动了,又问,这谁呀。
她头靠在椅背上,眼睛还望着窗外,我的高中语文老师。
有点小自得。
哟,人家不认得你了吧。
谁说不认得我了?她还记得我的名字!那是,老师对傻气一点的学生印象都深刻。
半天,她不做声,以为她翘气了,扭头一看,她依然笑盈盈,憨不唧唧,还看着窗外,我才不傻呢———我那时候也有点淘气。
我们的语文老师,就那小老太太,精气内敛,表情刚毅,还偷偷写言情小说咧,又能隔三差五在《武汉晚报》五色土文艺副刊发表几行朦胧诗,什么‘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呵呵。
她自己想着偷偷笑。
她总给高分的几个心腹学生都精通两种修辞手法:排比和拟人。
我们语文老师说,排比用以论述,有气势。
拟人用以抒情,有情调。
我呢,觉得语文老师在文字上灭我有些困难,我从小就觉得文字如胶泥,捏起来蛮有趣。
我热爱**,背他老人家的诗词:‘人生两百年,击水三万里’,觉得白居易‘九岁知音韵’没什么了不起。
进而热爱**激赏的李白,背‘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觉得**喜欢得的确有些道理。
我上进心最炽烈的时候,写作文《游园有感》,尝试了拟人的修辞手法,‘公园一角,有个池塘。
池塘边一棵柳树,池塘里一条金鱼。
我好似水底鱼随波游戏,你好似池边柳将我调戏。
’呵呵呵。
说着她自己神经病一样咯咯直笑。
显然,衙内现在心情大好,好到不知不觉跟郑小六说了这么多话。
郑小六的心情大致也无比愉悦,她说的话,她说话的神态,————小六不时扭头看看她,她的眼睛一直就没看自己,不过,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里散发出的神采———叫你想亲她!!小六说办就办!!嘎!小跑一个刹车。
倾身就堵住了她的唇!衙内一开始还沉浸在自娱自乐中,这突然一个浓重气息扑过来,小六真是霸气,唇抵开她的唇,舌就缠了进去,衙内使劲啜,开始推他的肩,呜呜不停,大意就是提醒他这在路中间,小六还嫌不过瘾,环过她的腰要把她抱更亲近些,衙内揪他的脸,终于分开一点,死衙内把小六的脸都揪红了,你个流氓!小六抵着她的唇,啜息地迷死个人!盯着她的眼睛如何惑人———有你流氓?你用的那修辞格调低下,心理邪仄,有严重流氓倾向。
建议家长没收其所有不良课外读物!还有,说!你看过A 片没有!哈哈!衙内像个绿眼王八,呆那儿张着唇!脸憋得通红!她最会扯谎,要说一个没看过绝对能行,只不过,她刚经过小六舌头色 情无比的洗礼,大脑缺氧,脑子转得不快,一时,扯不出来!小六笑,低头又缠缠绵绵舔了下她,小荡 妇,A 片也没收。
低 吟,更荡。
衙内一激愤,又去揪他的脸。
他也任她揪,沉沉笑,抵着她的额头。
外面喇叭大作。
衙内还啜着小气,无比小气地靠在椅背上生闷气。
小六少帅气度不减,沉稳拉档,再次启动,小跑吱呜如放小屁呼啸而去。
后面的热浪骂娘声绝尘不见。
48镜子镜子告诉我,我是不是有危险?衙内对着镜子说,镜子说:精 满则溢,凡事勿太过。
衙内的笑容僵在那里。
心中大叫:危险!危险!当然这都是衙内脑海里的翻江倒海,现实里此刻这个有血有肉的高衙内——完全惊吓在那里,眼睛里就是一个字,死!!说实话,衙内还是有板眼滴,她多能耐,真是第一人能把韩应钦大神都搞得不淡定鸟!当然大神不淡定在心里,面儿上,人家不拆她的墙。
犰犰,这是韩叔叔。
车还没停到车位上,郑小六微笑下车,因为遇着这位是个重量级人物。
衙内死在车里了撒,根本傻那儿不敢动!车刚一拐进停车场,就见前面一辆军用吉普停稳,从车上下来一人,衙内眼神不好,刚开始根本没注意,是开近了,人家正面走过来,小六看清楚了,立即停车,衙内这一看———死!小六已经向大神走去,没注意到衙内的死样儿。
韩叔叔,您这趟过来——手伸过去与韩应钦握住,只顾着跟他打招呼,好半天才发现,衙内呢?还坐车里呢。
衙内现在已经把脸深深垂下,以实际行动贯彻鸵鸟的折头功!小六还以为她又逞什么妖蛾子,呵呵,这是犰犰,我将来那口子——小六潇洒走过来,边笑着为韩应钦解释,边拉开犰犰这边车门,又怎么了,还要我抱你?真倾身进来要抱!衙内吓死了,只推他,我自己下我自己下!看上去像翘气古怪,其实,那死脸抬都不敢抬,更别说去看大妖大祸,连人家鞋尖尖都不敢望!小六牵着她的手走过来,确切说,像拖过来。
我们家这孩子有点神经儿———小六笑着对韩大神说,像不好意思地解释,其实,语气里都是宠爱。
衙内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怕要把自己搞糟!这半天鸟,大妖大祸也没说跳起来指着她:哎呀!你个淫 妇!一脚踏三船!!!(衙内数儿数得清楚咧:魏小白、胡来,郑井———衙内懊恼,怎么这么背!次次都碰得到他!!)既然人家声儿都没做————衙内再次在心里汗颜:大妖大祸真是个好人呐!不觉稍稍抬头,类似斜眼儿挣扎着巨大的勇气瞅了一眼他———说实话,这是有点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意思,她这一眼明明十分猥琐,典型做 贼 心 虚!可惜———小六看着了,觉得忒可爱。
羞涩中又有点不耐。
叫小六对她另眼相看滴是,她挺有定力哈,几个女的见着韩应钦不痴痴傻傻的?她到平常。
望一眼,收回眼,又像云游天外———韩应钦也看见她这一眼了,大神似笑非笑,人心里倒真有些波澜,咳!这小东西胆子有枪杆子那么爆啊,竟然把胡来、郑井揪手里玩儿!不过,韩应钦即使见她这样,依然对她起不了厌烦心,总感觉,她就是个糊毛毛,这是在和稀泥呢!她瞟自己这一眼,真像个没骨头的小动物,又怕,又强装镇定,想玩点小滑头,又苦于一时无计策,干脆装大仙,一问三不知样儿。
韩应钦敢肯定,如果他这个时候揭露她,她一定是摇头再摇头装傻样儿。
莫名,他就是肯定这祖宗是个脸皮厚,可是偏偏又最会脸红的主儿,因为,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在心里落根儿了————韩应钦想到此,也笑开了,又是那样洒脱温暖的微笑。
郑井牵着犰犰,三人一同走进电梯。
武汉天气还是挺躁啊,——嗯,南方潮湿,——两人俱是一口京片儿,寒暄着,郑井牵着犰犰手指已经变成相扣,十指相扣。
犰犰这边,站着大妖大祸。
犰犰在中间——心跳得要冲出喉头!电梯又小,两个男人俱是一身儿潇洒军装,身上的男人味儿——紧紧包裹着她,右边,小六手指扣着她,稍一扭过头跟那人说话,小六的气息就在她的额角边漂浮,——他站在自己左边,却也不远,有时候两人讲到兴致处,他沉沉笑,俊逸不羁的气息向她涌来————衙内要爆鸟!俺,俺,俺这小心肝儿禁不住您们喉头一滚一动哇————要命!!49说实话,衙内这次露脸了!郑井一开始接到通知,他家老爷子办公室发出的通知:这次抵汉,首长想见见未来儿媳。
小六还有点始料未及,老妈都还没见,老爷子到沉不住气了?还有点担心,他家老爷子有点刁钻,属于老谋深算那一类,这高憨憨扛不扛得过去?事实,他的高憨憨果然神人!叫人再刮目再刮目使劲刮目看!叔叔好,我是高犰,高雅贤的高,犰狳的犰。
高憨憨毕竟大家闺秀,人平常是窝囊点,可众目睽睽,都是首长的首长跟前,高憨憨有起码的素质。
哦,高雅贤?初见面,看面相,是个老实本分孩子,又一听这高雅贤,首长有点兴味儿了,昔日刘黑闼所属饶州刺史诸葛德威执缚黑闼,以城投降。
当时太子建成派骑将刘弘基追杀黑闼,黑闼被官兵追捕,奔走不能休息,到饶阳,跟从者才剩下一百多人,非常饥饿疲倦。
德威出城迎接,请黑闼入城,黑闼不肯;德威哭泣坚请,黑闼才听从他。
来到城中的市旁休息,德威送他食物,还未吃完,德威率兵拘捕他,送给太子建成,结果跟他弟弟十善被斩杀于洺州。
黑闼临刑前感叹说:我本来在家乡种菜好好的,被高雅贤这些人误了才走到这个下场。
所以,家父教导我:德威、雅贤,叫这些名字的人基本都不靠谱。
自我介绍时,用此人起兴,能有警醒之意。
憨憨说得憨,语意憨,寓意憨。
实为大妙!甚得圣心呀!隋唐史多少人识黑闼,更论德威雅贤之流?此小女信手拈来,家源深,家教严。
说话不紧不慢,不宠不惊,清清楚楚。
——小六这次跟着长脸呀!老爷子对他的眼光都能用刮目相看!刮目相看的岂止老爷子?当然多针对郑小六哈:世家子能找到称心良伴,多么难得哇。
这是在场所有京畿下来随行高 官的感慨。
虎父无犬子,郑井少到底挑人有品位。
满意!还有什么不满意?老子高兴儿骄傲,这就是现在郑家父子的大好心情。
只不过,才刚露脸的高憨憨心事重重。
肯定不得露出丝毫马脚,她照样一眼都不敢去看韩应钦,哪怕她刚才装文豪嗒嗒嘀,超露脸时,明明感觉到韩应钦望着自己的笑意——也一眼不敢看他!倒是现在她一人落单,出来小宴会厅向洗手间走去,一望见———大妖大祸正好从洗手间出来——两个人面对面正好逮着个正着!!两人一抬眼望见对方都好像一愣,憨憨刚要低头表羞愧,大妖大祸淡淡一弯唇,朗朗正准备迈步向前不引她尴尬,却!憨憨突然又抬头!不仅如此,人像打得死老虎滴,冲上去拉住他的手腕拽一样把他拽进男厕!(这种高级地儿,洗手间单间。
)超级先锋!!超级打鸟鸡血!!憨憨一鼓作气,她有太多话想跟他说!却!(咳,有太多却鸟。
)憨憨滴好运气在谁那里都好用,到鸟龚晓跃阎王这里———很狗 屎!龚晓跃个坏犊子,不下定决心窥透韩应钦大神吗,知道他今晚肯定会来迎接郑永浩抵汉,左思右想就打着他老爸的幌子也来凑凑热闹,却途中一些杂事耽误了行程,这会儿才到。
真不想!一进来!就有令龚阎王气得浑身打颤的奸 热情浓撞个大金花!!好死不死!龚少正好看见衙内拽着韩应钦躲进男洗手间!!好哇!好哇!!!龚小少头皮直发麻!!猜中?胡来啊!——韩应钦跟她绝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场合也要带她来鬼混?!!————这样分不开了?!龚少自己都分不清脑子里是兴奋还是气愤还是———反正感觉全身汗毛都是竖着的!不过,还是阴狠的,不动声色的,如鬼魅般,向那个该死的洗手间残戾走去——干什么?老子要得到第一手资料!做捉 奸记录!!50真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哎呦依儿哟!衙内觉得自己抓着他的爪子硬把人拖进男厕所———已然不要脸了,所幸就把脸皮子再献出去彻底摧毁一下!有点类似QQ先生的这边脸皮子已经被扒下来了,那边脸皮子还挂着作甚!她还说别人是爪子,没见她那爪子几彪悍,抓着人家的手腕她自己的皙白指筋直爆!谢谢你。
衙内此时完全动用以情动人,那脸呀红得像个番茄,两眼盈盈,表达出的感激之情硬像人家救了她八辈儿祖宗!韩应钦从她扯着自己手腕硬像个没天理的孩子被她拖进来,就好笑。
她的表情实在生动,那模样,仿若就义!关键是,接下来,这孩子———她真的有点小拐咧!别说那只爪子一直没松,真挚地说完谢谢后,她这只爪子一把也抓住了他这只手腕,人恨不得踮起脚尖来表达自己的感情有多么充沛,求求你别揭穿我,我也有难言之隐!你不说,我也绝不告诉任何人你不能人道,我发誓!她这是红果果的威胁!!你想想,衙内历史如此玩转儿,兵书看得不少哇,事关她自己利益,她就算是只糊哒哒的土拨鼠,这个时候也要逼迫自己强壮成硕鼠!!一定要先发制人!揪他的小辫子,揪他的小辫子———估计衙内这是一天之内被他两次撞穿搞癫狂鸟,再加上本性又有点欺善怕恶,她不一直感觉大妖大祸是好人不,就想着,我先用求再用吓,他一可怜我再一可怜他自己,会谨记放过我吧———哪知,她一直装孬搞不好韩应钦还没这大的兴味儿,偏偏她要逞小强露坏水撒——韩应钦此时已经完全放松下来,双手腕都被她抓着。
抓着就抓着吧,大妖斗小鬼,能用几成功力?谁说我不能人道了?大妖眉轻轻一挑,本身这个动作就帅得无以复加,再加上人家眼眸藏笑,实在行灭魂之功!然而,咱犰犰是个一苍蝇拍子打不死的糊叽混蛋,她现在一心一意就要斗倒他,要占上风!他那黑乎乎的命 根子比我这淫 妇罪更见不得人!!我那天都看到了!她脸通红得滴血,却,义正言辞!看见什么了?说实话,死犰犰哇,你开开天眼撒,人家这逗你玩儿呢,你嘎一句,人家轻问你一声儿,———他越看你脸红眼贼亮小嘴巴嘚啵嘚啵,他越赶脚你好玩儿!我看,我看见你,你二祖宗是黑的!完了,说过这是个死没用的吧,开始结巴了。
黑的又怎样,不影响功能啊,人家不慌不忙,反而,轻声跟她说理,怎么可能不影响功能!它,它能bo起?能射jing?我们滴犰犰彻底癫狂鸟!她知道自己此刻已经被他逼急了,看来,他根本不是个好人!谁告诉你韩应钦是好人了?韩应钦当年带着一个连的人把总参都砸了,她高犰还流着鼻涕捡珠子玩儿呢!这下好,强中自有强中手,神经病中更有神经巨无霸!!咱犰犰今天是彻底不要这张嫩脸鸟!她突然松开左手一个海底捞月就抓住他的裤 裆!!它能硬不!!高勇士真正直面惨淡滴人生鸟,脸红滴血算什么,那血顺着耳朵根儿流向颈脖子都不怕!我非要搞赢!!却!搞不赢,搞不赢,强中自有强中手,强中自有强中手哇!哈!犰犰哪里想得到,她手才一抓住他的二祖宗,他就突然把她一揽!注意!是他的两只大手完全覆盖在她的两片儿屁股蛋儿上,就着往身前一提!!你呢,得了脏病还要害几个人?要命!要命!他在她耳朵根儿上说!还嫌她那血流得不够艳!犰犰彻底败下阵来,完蛋完蛋!她到底还是比他更不是人!人只一样见不得人,我呢,两样!!除了淫 妇罪,我还,我还———糟糕的犰犰,糟糕的憨犰犰哇,灵气勇士一阵儿,痒痒的屁股到底还是死 穴,一听他提及脏 病两个字———哭了———压力太大了,太大了哇,她还捏着人家命 根子呢,她的屁股还被他捧着呢——她就头抵着他的肩头,哭了。
该是个如何景况?也许,此刻犰犰哭得伤心,韩应钦被她这情绪急转搞得又好笑又,有点心疼,可,从小窗口看去———那是艳色无边哇!把龚晓跃阎王气死了!气死了!!龚少也真是敬业,为了偷窥,绕了好大个圈儿,甚至还爬了阳台!!反正他是个荒唐主儿,啥事儿他也做得出来,这么一大通折腾,终于从小窗口望进去———这一望———咳,你说龚少也是走火,总叫他望见最精华滴部分呗,一个摸屁股,一个摸二祖宗——龚晓跃心疼死哇,为胡来,———胡来,胡来啊!———龚小少阴狠掏出了手机,啪啪啪,全方位多角度,广角加特写,看老子怎么整死你这对奸夫淫妇!!51你现在还小,不懂。
但是这个很重要,非常重要。
你想,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儿,你没准也会问自己,从小到大,这辈子,有没有遇见过那样一个姑娘,那脸蛋儿,那身段儿,那股劲儿,让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一定要干 了她?之后,哪怕小二儿被人剁了,镟成片儿,哪怕进局子,哪怕蹲号子。
之前,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一定要干 了她。
这样的姑娘,才是你的绝代尤物。
这街面上,一千个人里只有一个人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一千个问这个问题的人只有一个有肯定的答案,一千个有肯定答案的人只有一个最后干成了。
这一个最后干成了的人,干完之后忽然觉得真他 妈 的没劲儿,真是cao蛋。
但是你一定要努力去找,去干,这就是志气,就是理想,这就是牛B。
这就是龚晓跃儿时跟大院儿里的老坏蛋们学到的真知灼见。
没想,到了他成 人,绝代尤物太多了,前赴后继,供不应求,倒真激不起他半分要硬,要上,要干 了她!不过,这理想这志气这牛B有些事儿是完全可以满足的。
譬如现在,如何把一个叫高犰的女人搞得身败名裂,就是他最完满的硬与干。
晓跃想,姑且我就把你这高犰当成老子此一时的绝代尤物吧,俺要千人硬,千人上,千人干了她,方能成其淫 妇本色!那,哪里有场所能千人硬,千人上,千人干了她?(注意,龚少指滴千人可不是虚指,百分百实指!)艺高人胆大!龚少的荒唐举也是一门艺术,同时一门技术咧。
颇具想象力,又超具专业性!龚少想到了如火如荼正在轰轰烈烈展开的20**年跨七大军区大型军演!!龚少的理想,说文艺点,他要把他的绝代淫 妇带往那热血沸腾的演习现场,让她春 情漾漫地浪荡盛开在铁血金盔下,叫千万个军裤掩映下的二爷爷奋起强硬!说白点呢,就是他要把这骚 娘儿们扒 光了丢到战场上去!!敢想,敢干,敢动手!有木有!龚少一向想到就会完美将其变成现实。
且,一旦投入,心静、心细、心缜密如丝。
慢条斯理优雅地开始一步一步将妖爪伸向绝代淫 妇———首先,要先逮住她。
哦,忘了申明很重要的一点,全程,龚少一人亲力亲为!这是龚少的品格。
一,害人不累及旁人;二,充分享受害人的乐趣,也绝不分与旁人共享。
于是乎,跟踪踩点、思略动手,龚少一人包办鸟。
也是巧鸟,这几日是衙内妈妈卓旋走后二月忌,卓旋老家很信这一套,二月忌要拿一周出来家人为其守愿,不出门儿。
于是,高廻高犰包括远在法国陪同领袖出访的高狳都赶了回来,一家三口都不上班鸟,天天呆家里为卓旋守愿祈天福,谢绝一切外客。
龚晓跃蹲在这辆黑色本田吉普里三天了,基本摸清衙内基本属于他们家国宝级米虫,一切需要下楼来做的事儿,要么她爹要么她妹,连买个过早的,都是人送上去。
有时候她想起来了,一王八脖子伸出来,爸爸,我不吃油条了,吃油饼!她爸爸下面训她,吃包子!什么油条油饼——她噘着个嘴巴又把王八脖子缩进去。
龚晓跃估摸着是怕膈了食,她老头才特允许她每日大约傍晚六点下楼来倒个垃圾,反正已经三天了,每每这个点,米虫淫 妇就会撒着个拖鞋,蓬首垢面也不讲究咯,拎着个垃圾袋下来放放风。
她每次下来硬像从牢里放出来的,一个垃圾丢了死磨烂磨就是不愿意马上上楼去。
有时候双手拢在荷包里看楼下的小女孩儿跳橡皮筋儿都看好半天!非要她爹楼上喊,犰犰!上来了!她才又死磨慢磨又蹭上去,急死个人!第四天,龚少要动手鸟。
傍晚的夕阳洒在武大梅园教职工宿舍前那条林荫道特别逼丢特佛,照样一群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马兰花,马兰花,风吹雨打都不怕,勤劳的人们在说话童谣清新,小脚步轻巧。
准点六时,衙内照样拖着个拖鞋,蓬首垢面拎着一袋垃圾下楼咯。
衙内心情超郁闷。
主要是屁股痒搞狠了,刚又抹了不少药,屁股凉飕飕滴,她想在楼下多站一会儿,只当把屁股吹干。
可每次她爸都不成其愿,下来一会儿就把她喊上去,屁股还是湿的,不能坐,又怕她爸她妹看出端倪,左装右装几难受喏。
远远,龚少也望见米虫淫 妇下来了,一身俊帅的黑衣从车上走下来,手里捏着一个很彪悍的变形金刚面具。
拜托,再龌龊,这打劫,脸还是要藏起来滴!却!也许从这一刻起,就注定龚少的计划会有变数鸟———你说你怎么想得到撒,下了三天楼都好好儿的,偏偏这一天,———龚少突然听见楼道里扑通!几响喏!再一望过去,———龚少都要傻眼儿!米虫淫 妇走得好好儿的,不晓得脑子想什么,脚下一打滑,———人从楼梯上摔下来鸟!!这下好,这下好,这叫计划太顺利还是——反正连龚少都有点懵儿!咋个她这配合咧,完全连他准备的什么迷药蒙汗药全都不用鸟,龚少只需要把变形金刚带上,轻松走过去,一把抱起摔得头血流半迷半醒还在哼哼的米虫淫 妇上车,这次逮人就顺利完成鸟??!!直到龚少把车开出武大,扭头看副驾驶上显然人已经迷瞪过去却还在不得了哼哼的米虫淫 妇————都不敢相信!!这,这,这也太顺利了吧!!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