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林彪办公室秘书赵根生出庭作证。
他说,1967年1月初的一天,叶群从钓鱼台打电话告诉我,空军要把那包东西退回,你收下,我马上就回来,不一会儿,卫球(空军司令部原党委办公室科长)果然把那包材料送来交我。
赵根生说,叶群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江青、谢富治。
叶群把他们领到会客室,找我要走材料,问我:没有拆封吧?我回答没有。
叶群说:你快到后院伙房捅开炉子,要销毁。
我捅开炉子,江青、叶群、谢富治也来到伙房。
江青离十步远,来回踱步,不时看看。
谢富治亲自开封,他和叶群二人将材料一份一份扔到炉子里,我还用铁棍捅了几下。
时间不长,江青和谢富治一起走了。
江青为了这些材料大动干戈,江青眼看着她自己30年代的陈迹通过毛家湾林记火炉的烟囱化作一缕青烟消散了,她该放心了吧,可她不。
她还在闹心,还在怕活人。
江青又生出一个诡计,要张春桥下令把郑君里、赵丹、顾而已等18名30年代在上海做过文艺工作的人,全部拘押隔离审查。
这些人都遭到诬陷,被定为特务、叛徒、历史反革命等,身心都受到严重摧残,郑君里和顾而已被迫害致死,赵丹被关押五年之久。
最后出庭作证的是吴法宪,他除了供述叶群通过他怎样指使江腾蛟组织人员抄家之外,还揭露了江青指使他非法逮捕梁国斌、孙峻青、秦桂贞等人的反革命罪行。
1968年2月下旬,江青告诉吴法宪,说她收到上海来信,说上海市公安局把她的材料弄到社会上去了,让吴法宪去上海把这些材料收回,带回北京,要他把上海市公安局领导干部梁国斌、黄赤波、王鉴等人逮捕押送北京。
吴法宪说他不了解上海的情况,怕上海没人听他的。
陈伯达说,给他开个授权书。
吴法宪去上海后得到张春桥的支持,把梁国斌等人抓到北京,关了起来。
1968年2月23日晚,江青把吴法宪找到人民大会堂东大厅,她手里捧着本小说,告诉吴法宪,小说的作者是孙峻青,上海的一个作家,叫吴法宪找到他就说江青要他到北京来谈谈。
江青还告诉吴法宪,这件事不要叫张春桥和上海市革委会知道。
吴法宪来到上海找到江腾蛟,由那个文化处长、抄家的头目张彪出面找到孙峻青,并把他用飞机押到北京。
3月1日江青指令吴法宪给陈伯达、康生写诬陷报告,说孙峻青与萧华、陈其通等人有黑关系,要适当监护。
第二天江青批示同意,就把孙峻青逮捕,一关就是五年!3月2日,也就是逮捕孙峻青这天,江青又对吴法宪说,她30年代的一个佣人叫秦桂贞,了解她的情况。
她叫吴法宪找到她,请她来北京谈谈。
这件事,也不要叫张春桥和上海市革委会知道。
吴法宪得令后,派人在上海秘密查访了三天,终于找到了秦桂贞。
江青把老人骗到北京,又是让吴法宪写诬陷报告,江青说她与上海前市委和香港有联系,江青把老人批捕投入秦城监狱。
其实秦桂贞并不是江青雇的佣人。
秦桂贞老人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30年代中期在上海,我就认识蓝苹。
因为她借租的亭子间的房东,正是我帮工的东家。
当时,她在上海滩只是一般的演员,工资收入很低,只能在小饭馆里吃最廉价的饭菜。
我经常照顾她,帮她做家务事,冲开水、拖地板、洗衣服等。
每逢月底,看见她下午一两点钟才回来,我就瞒着东家给她炒饭,特为多放点油,有时还打个鸡蛋。
炎热的夏天,我拿出自己帮工挣来的钱买些番茄,洗干净给她送去。
她十分感激我,有事愿意找我帮忙。
后来,她房里招进一个男人,他两口子打闹时,蓝苹总喊我去拉架。
有一天深夜,他们又打起来了。
我正在睡梦中,听她大喊:‘阿桂,快来救我!’我起身往外跑时,一脚踩空跌下楼梯,摔伤了腰背也顾不得,赶快爬起来去劝架,保护蓝苹。
一年多以后,她要走了,临别时只有我一个人送她,我送她相册,她送我两张照片做纪念。
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中华民族的美德。
按理说,秦桂贞是江青的恩人,江青不但知恩不报,反而恩将仇报,加害于她,把她投入秦城监狱,真是禽兽不如。
秦桂贞在狱中受到非人折磨,关押了七年多,直到粉碎四人帮才得见天日。
狼心狗肺,心肠歹毒的江青,为了把知道她底细的人全部整死,杀人灭口,她以为秦桂贞早死了。
在预审她时,江青矢口否认,态度极其恶劣,说她根本就不认识秦桂贞这个人。
冤有头,债有主。
当秦桂贞得知江青想赖账时,非常气愤,跟着法官去对质。
进了高墙铁门,老人兴奋地说:哈,‘妖怪精’,我们‘对调’啦——那时候我住的地方,今天你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