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ANT作为原本由理事国出资建造的工业开发区,自然没有独立徵兵的权力。
而这种习惯即使是PLANT独立之后也依然保持着,直到不久前才由国防委员长开了紧急动员徵兵的先例。
作为在这个先例被打开前就存在很久的ZAFT自然不能靠义务兵役来保证兵源,而大部分协调人又都是相当爱惜自己生命的非热血青年。
于是为了给ZAFT维持足够的兵力,ZAFT上到队长干部,下到清洁工的待遇在地球圈都属于自认第二那别的国家连第三都不敢认的程度。
当然,属于被ZAFT冷处理的某位粉红队长,是没有办法享受这种待遇的…啊?伸报的公寓被批准了?正在和小张一起与文件奋斗的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手里拿着一打文件的损友。
两层楼加地下室,总共三室二厅加两套卫生间和一套全功能厨房,地下室是个大空房,到底是布置成仓库还是什么的随便你...总共大约五百平米,再加上一个小院,队长的待遇果然很不错哟。
爱丽眨着一对大眼睛非常欠揍地笑着。
是啊,伸报了一个月居然就获得批准,还真是大出意料之外呢。
我声音中带着嘲讽的口气,给队长级别的ZAFT成员在各市内分配统一的公寓住房这是ZAFT内的一个不成文规定。
当然,享受这种待遇的都是那种家庭状况相对处于平均线以下,或者出生地离自己部队驻扎地过远的小队长。
像李斯列这种十二人最高评议会议员公子,在每一月少说都有一处别院的超阔少爷兵那自然是无权享受,或者说大概他也不屑于去享受这种大众待遇吧。
而我的处境自然也就异常尴尬了。
我作为PLANT议长的长女,按理说是完全不可能有权接受分配住宅的。
但是只要稍微的关注一下PLANT各种报纸杂志,比如PLANT新区时报,比如造遥社等等…就可以知道我和克莱茵家,尤其是我那个老爸的关系闹得非常的僵。
氏格尔那个仆街老贼现在对我采取不闻不问完全把我当死亡人口的态度对待,就差直接当众宣布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了。
不过我估计他丢不起那个人,虽说以和谈派领袖的身份被自己女儿从家里打出去加入了军校这点,估计就已经让他面子丢得抬不起头来了。
嗯,当然了这种尴尬也只限于国防部真心为我安排住房这个大前提上,毕竟我在ZAFT可是非常不招人待见,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只是受不了爱丽的碎碎念才把伸请书提交上去的。
但是没想到,一个月之后这项伸请居然被批准了?究竟是为什么?难道因为我那个萨拉家儿媳妇的身份,让国防部的人认为我是值得拉拢的对象?或者是僵尸脸大叔的注意,先用一点好处把我给稳住,之后再决定是拉拢还是利用我对付仆街老贼?想到这里就开头头大,老实说我真不是搞政治斗争的料子,相比起这个我宁愿再开上GINN去冲一次世界树联合军的军阵。
当然估计现在就算我愿意,我的队员们也不会同意我再冒这种险了。
虽然她们是群笨蛋,但她们都是真正关心我的好队员,这让我总算找回了一点家的感觉…—————————————(华丽分割线)———————————————长官,请问您准备好了么?一身绿衣的小兵跳下车对我行了个军礼,其实我在ZAFT内的名声远远不如想象的那么臭。
讨厌我的都是那些因为夏洛克大叔在世界树给我背黑锅而受到惩罚感到不满的元老派,而在这两年的才加入ZAFT的少壮派当中,以女子之身舍弃了优越的生活毅然加入ZAFT,世界树战役独自一人勇闯联合军军阵,雅金.杜威战役活擒一台东亚军新型机…这让我在拥有崇尚英雄和窈窕淑女君子好求这种双重情结的年轻人之中,享有非常高的‘威望’。
眼前这位显然就是后者,从他眼睛中乱飞的小星星就猜到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不过多谢你开车来专程送我去军官公寓。
不,能为拉克丝长官驾车是我的荣幸。
那位年轻人二话不说抢过我手里的箱子丢在军用吉普的后座上,速度之快让我这个接受了莉妮亚教官‘这就是斯巴达!’式训练的半高手都没来得及反应。
世界果然非常之大,到处都有高手,那么请队长坐好,我们马上就会到达‘邪门公寓’。
…怎么一听这名字就感觉特别的邪门呢?—————————————(华丽分割线)———————————————邪门公寓离四月市守备基地,换句话说四月市的军用宇宙港并不远,这也不值得奇怪。
毕竟要是建立在离军用宇宙港有几个小时车程的市区内,就失去给ZAFT军官提供‘舒适的生活环境同时兼具军官快速反应能力’这个方针了。
在军用吉普车驶入公寓区之前我瞄了一眼栅栏门旁边的门牌:四月市军官公寓区。
名字很普通吗,怎么这位年轻士兵嘴里就叫着‘邪门公寓’呢?这片公寓区说起来并不大,倒不是说公寓区的占地面积不大,因为这一片公寓都是环绕着住宅区中心一片在殖民卫星中非常罕见的大湖建造的。
老实说,我对于在军用宇宙港不远处造这么一个大型人工湖的安全系数表示怀疑,毕竟宇宙港是一个殖民卫星内仿重力最微弱的地方,要是战争的时候重力制御系统被打坏,那这么大一座人工湖里的H2O变成气泡状态飞起来,还不淹死整个四月市守备基地没穿标准服的人?为了军官居住环境的幽美而在如此危险地点强制建造危险设施…不能不说协调人果然是群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笨蛋们的典型。
但是不得不说,一片白墙红瓦的二层小楼座落在种满柳树的幽美宁静的人工湖边…这个景色确实让我此刻产生了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尤其是看多了军营内一片片与美感没边的营房之后。
队长,这里就是您的居所了。
年轻的士兵在其中一栋小楼边停下车,克莱茵队长…请您为国保重。
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年轻的士兵声音有点哽咽,而他眼睛里透出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氛?他到底是送我来公寓还是送我上刑场…送走了某位多愁善感,或者说纯粹脑子有病的年轻士兵。
我自己拎着自己的小旅行箱打开了自己公寓的门,顺便瞄了一眼门牌——149…真悔气…作为以西方文化为背景的PLANT,军官公寓这种建筑没有包含‘13’的编号,毕竟13在西方社会代表了厄运。
但是英语里‘4’可不是‘死’的谐音,当然没人会注意这个。
甩了甩脑袋不再想这些杂七杂八怪力乱神的东西,我从口袋里掏出国防部发下来的钥匙。
不管再怎么说,自己在这个世界混了这么久,总算有一处自己的住宅了。
而当我打开大门之后,自己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可以肯定国防部没有因为我是自己顶头上司的儿媳妇,所以照顾我这种想法了。
虽然说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但是眼前的景像…还是给我一种惨不忍睹的感觉。
与其说简洁不如说简陋的房间内到处都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墙角上可以看到被某种八足节肢动物舍弃的‘八卦阵’,原本洁白的墙壁上还不是能看到清楚的掉漆现象让原本还算整齐漂亮的墙壁给人种月球表面的感觉…这房子到底多久没人住了!在被一片自己扬起来的灰尘呛得差点把自己肺都咳嗽出来之后,我连滚带爬地从房间里逃了出来。
很明显这栋公寓不好好整理一下,是没办法住人了…不过相比起之前受到的挫折,这种问题充其量只是小意思而已,小样的…老娘搞不定蓝色屎忽党那群乌龟儿子王八蛋,搞不定三贱联盟那群卖国恐怖份子,还搞不定你这么个不会动不会反抗的公寓吗。
打开我那个旅行手提箱,我从里面掏出全套的清洁装备。
大口罩、扫帚、抹布、水桶、鸡毛掸子、吸尘器等等应有尽有,别小看发飙大小姐的实力~!想必此刻如果有人看到我的样子,一定会一桶水泼下来。
毕竟天气这么好,(有气像管制局,想不好都难。
)任谁看到一个起码可以用‘漂亮’来形容的少女正在‘**’都会忍不住出手相救吧…一场激烈程度不亚于世界树合战的战役,在‘邪门公寓’内打响了…—————————————(华丽分割线)———————————————这不是克莱茵队长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有着‘无脸司令’绰号的劳.卢.克鲁泽那张躲在白银色面具后面,万年不变的优雅俊脸此刻差点破功失态,这点让我多少有点自豪…不过克鲁泽毕竟是克鲁泽,只惊讶了几秒钟就恢复了他的优雅本色,愚人节还没到,克莱茵队长怎么就扮起辛德蕾拉来了?其实也不怪克鲁泽,毕竟我每次出场虽然不是那种穿着华丽歌特连衣裙的西方大家闺秀,但也都是穿着一身整齐军装英气不让须眉的巾掴女将。
而此刻我的形象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再用‘英气逼人’来形容了:原本束成马尾的粉红色头发被一块破布包着,打着补丁的旧衣服外面罩着脏围裙,一手提水桶一手提蹲布,水桶边上还挂着一张脏抹布…真是个标准的灰姑娘辛德蕾拉的造型!这样子别说其他的PLANT大家族小姐,就算是专门雇佣来进行清洁工作的佣人也没穿得这么寒酸得。
正在进行春季大扫除,这房子看来荒废了很久。
我右手的蹲布斜斜一指旁边的分配给我的公寓小楼,不打扫是根本不能住人的。
原来如此…虽然隔着面具但我还是能感到克鲁泽的眼神异常古怪,邪门公寓啊…什么?开头听到这名词的时候我还以为那个新兵口中的‘邪门公寓’指的是这个这一片公寓区,但从克鲁泽的表现来看‘邪门公寓’明显指得是我即将搬入的这栋小楼。
不、没什么。
克莱茵队长需要帮忙么?看克鲁泽一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让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公寓内明显发生过什么事情。
也好,一楼二楼加上地下室如果只有我一个人,恐怕忙到晚上也来不及打扫干净。
不过,我很快就为自己的‘英明’决定感到后悔了。
—————————————(华丽分割线)———————————————事实证明‘人无完人’果然是至理名言,ZAFT少壮派的领头人物之一的无脸司令,世界树战役的战斗英雄,PLANT无数怀春少女的梦中情人劳.卢.克鲁泽在清洁事业上真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超级天才——搞破坏的天才!在他踢翻了八桶脏水,在墙上捅了二十三个窟窿之后我终于非常含蓄地说了句,克鲁泽队长辛苦了,不过…您恐怕从来没做过家务吧?呵呵…确实,清洁工作一直都是西露菲负责的…克鲁泽此刻的表情实在不怎么好,至少他那一惯优雅的笑容现在看来有要抽劲的前兆。
镜头一转,克鲁泽的公寓内一身女佣装的西露菲正在优雅地进行着春季大清洁。
果然是这样…嗯…我想我还是打电话雇佣一个专业的装修公司来好了…看着房间内满地脏水,墙壁也比之前更类似月球表面的样子我叹了口气,今天无论如何是不能搬进来了。
随手掏出移动电话,记得…装修公司也有奥菲利斯大公名下的产业吧?应该可以算我便宜点。
克鲁泽继续抽劲笑中…让我看到他比较失态的一幕,大概他心里也不太痛快。
想不到,克莱茵队长在战场上英勇善战,对持家却也如此有心得。
大概是为了摆脱这种尴尬的处境,克鲁泽开口说到,阿斯兰很幸运。
嘿,我在克莱茵家关禁闭的时候总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啊。
冷笑了一声,我用手机叫了只装修队过来,这公寓今天反正是不能住了。
如果克莱茵队长不介意,和我一起散散步如何?克莱茵队长还不太熟悉这附近的环境吧?也好,这种环境只会让人更加烦燥烦燥。
看着泥潭一眼的房间点了点头,虽然旁边这位是SEED里超级大BOSS的存在,但想来他还没一枪干掉我的胆量。
—————————————(华丽分割线)———————————————想不到,克莱茵队长居然被分配到了邪门公寓…那可是这附近出名的凶宅啊。
走在种着柳树的湖边,克鲁泽最后终于解答了我的疑惑。
凶宅?听到这个称呼我一愣,PLANT上的协调人不都是群无神论者么?不错,原因就是这片公寓在几年前刚建成的时候,这栋公寓的住人刚住进去那天恰好赶上四月市发生供电故障,结果整个四月市内部都停了电。
幸好殖民卫星的重力制御系统和造氧系统储备了后备电源,不然的话…大概是言灵攻击用多了的关系,话匣子打开的克鲁泽大有一副刹不住车的趋势。
克鲁泽队长,请说重点。
我满头黑线中…啊,抱歉抱歉。
那一次殖民卫星集体停电,包括气像控制局都出了问题,结果四月市内几乎一片漆黑,甚至有人怀疑是蓝色波斯菊实行的恐怖活动…那位公寓的住人怎么样了…黑线继续增加中。
啊,抱歉。
那位倒霉的公寓主人很不巧地撞上一面镜子,然后…她被自己镜子里的样子吓到,以为是贞子跑了出来,结果就把自己给吓死了。
听到克鲁泽这句话我差点一个跟头栽到人工湖里去,堂堂ZAFT小队长没在战场上为国捐躯,居然在家里被自己给吓死…这要是被蓝色屎忽党那群混蛋拿去地球选传,还不让所有自然人都活活笑死?嗯…虽然说…这故事很特别…我实在找不到别的什么名词去修饰了,…不过只从这点来说…貌似无法解释为啥这栋公寓被称为凶宅吧?离奇的地方就在这里。
克鲁泽叹了口气回答,在那位队长被吓死之后,国防部本着不浪费资源的原则又将这公寓分配给了其他的队长。
但是…在她之后,在克莱茵队长之前总共换了六任,都是一住进去之后一周内就死了,都是首次出击被联合军击坠。
ZAFT内有传言说那位没上战场就冤死在家的女队长真的变成了鬼,所以每一次都会对住进她公寓内的人索命。
嗯,这故事实在有够邪门…虽然说那六位战场上被杀的队长,多半是一系列巧合构成的。
但不得不讲,当太多的‘巧合’撞在一起的时候,在别人眼中就不是巧合而是一种无法用逻辑思维去解释的奇异现象了。
也难怪连标榜无神论的协调人都会传出这等谣言,此刻说我不感到浑身发冷那是假话。
但是当我思考结束后抬起头来的时候,满身的冷汗似乎都在瞬间蒸发了。
我甚至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全身上下的汗毛都站立了起来。
因为,我和克鲁泽此刻正站在一片墓地中。
克鲁泽队长…请问我们在什么地方?虽然揭力让自己表现得镇定一些,但我却可以明显地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着。
也许是这一段时间和克鲁泽的相处让我习惯了他和动画片中表现出来的冷库形象所不同的一面吧?我居然亡了,眼前这位穿着ZAFT白色制服的优雅金发俊男,是个以毁灭人类为目标的彻头彻尾的反人类!这里吗?克鲁泽对我笑了笑露出一口整洁的白色牙齿,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但我却感觉他此刻的表情是那么的冷酷,这里是…安息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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