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和媚,湛蓝的天空漂浮着棉絮般的白云,倒映在蓝色的海水上,浅浅浮动。
望无边际的大海和天空相接轨,水天一色,不时有海鸥飞过,或有鱼儿跃起,让人惊叹大自然的独具慧心。
从高空上看,白色的游艇如同一粒在蓝色海洋里的白色珍珠一般缓缓游动。
露天的甲板上,几个气质各异的男人捏着水晶玻璃杯慵懒的或坐或站的摇着暗红色的酒水,轻啜浅尝,端的是器宇轩昂,俊逸非凡。
段逸朗牛饮似的喝掉杯中暗红色的酒水,苦哈哈地道:你们就别瞪着我了,我招还不行么?非要往他身上瞪出个洞来才罢休,过混,人家说真话的时候又不相信。
嗯哼。
官俊齐眸子微敛,淡淡地低哼一声。
话说当年,小弟我正逢青春鼎盛之时,我那时不是刚失恋吗?黯然神伤之时,了然一身的前去迪拜安抚我脆弱的心灵……段逸朗眯起双眸,把玩着手中的玻璃杯,缓缓地向好友说出当年的风流韵事。
风,带来那缱绻的回忆,悠远,似新。
秦宇狭长的桃花眼挑出一丝不明的眸光,看向自己这个表弟,说道:也就是说,这么多年了,她都是一个人养着孩子?可不是吗?要不是齐哥结婚那天遇见,我恐怕还不知道。
段逸朗叹了一声,心里有一丝庆幸,如果不是那天的相遇,这辈子会不会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儿子。
想到这个可能,天不怕地不怕的段小盆友不由的打了个名叫害怕的寒颤。
温御倚在游艇的栏杆边上,单手插在米白色休闲裤袋里,温文的笑:这就是所谓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噗,秦宇喷了,擦了擦嘴角的酒水说道: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这又不是犯罪。
她就是犯罪,竟然隐藏这么多年,我一点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让那孩子叫我一声爸,说起来真是让人心酸得紧啊。
段逸朗激动的很,想起那天韩帅叫他爹哋的感觉,眼中萦起丝丝水雾,真个热泪盈眶啊。
哟呵!这你也怪不得人家,大家不过是睡了一夜,连名字都不知道,她如何找你?她有这个勇气抚养小帅,已经是很了不起。
秦宇鄙视的瞪了他一眼,这丫分明是得瑟,哼!本来他家蛋糕是最大的孩子,现在得排第二了,真TM不爽。
确实勇气可嘉。
但是,她这么多年都不曾出现过,这次出现在G市,真是巧合还是?温御缓缓说出这个所谓的巧合,不声不响生下孩子,养大了才回来,个中心思着实要思索清楚。
要知道,段家可是数一数二的豪门,若是认祖归宗,韩小子就是段氏下一代的继承人啊!唰唰唰,几道眸光飞向段逸朗,这确实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段逸朗却是紧张兮兮的看向舱口,确定那神出鬼没的女人没有偷听的时候,才气急败坏地瞪他们一眼,轻声说道:给我小声点。
又瞄一眼舱口,苦恼地说道:这点给我安啦!那个女人不是这种有心机的人。
她要是有那心思还好办,就是没有才难办。
怎么说?所谓钱可以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要多少咱家都给的起。
问题不是,她虽然来历不明,但是就孩子的生活上,用的吃的穿的都是上好的,你看她给孩子读英豪就知道,证明她不差钱。
你以为给钱,她就会把孩子给你抚养了?做梦!段逸朗郁卒地道:要是让她听到你们刚刚的话,依她性子,非得带着孩子远走高飞,让我找不着不可。
那你打算怎么办?要结婚吗?官俊齐瞟向他,问出问题的关键。
结婚?段逸朗一听这词身子打了个冷颤,多么恐怖的字眼啊,捆绑一生的人生终结词,他从没想过好不好。
我,我没想过。
他弱弱地说出口,小眼神儿飘向两个发小:我又不是你们,喜欢当老婆奴。
秦宇切了一声,不屑地道:少给我装13,这事瞒不了多久。
阿姨她恨孙若狂,抚养权你抢不到,不结婚你能怎么办?到时候别搞的一团糟才来哭。
就算我想结,那女人也未必肯结啊,她巴不得我从地球上消失呢。
段逸朗嚷了起来。
噢,几人露出了然的神情,敢情这才是关键,泡不到妞的苦孩子啊!看着他们了然窃笑的表情,段逸朗十分郁卒,丢脸丢大发了。
长征路上悠长得很啊,兄弟,革命尚未成功,fighting!秦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情地道。
温御和官俊齐对视一眼,眼中俱是笑意,这娃也有今天,很好!段家不可能放弃韩帅,而她不要钱,你的唯一出路,就只有结婚。
官俊齐抿了一口红酒,眼帘微垂的说道:就算为了孩子,这婚也是要结的。
况且,你是不是真的就那么讨厌结婚讨厌这个女人?我看也未必。
怕是上心了也不晓得呢。
段逸朗一窒,半晌说不出话来,真的讨厌吗?讨厌那个女人吗?呃,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讨厌,结婚?要是迟早要找个女人结婚,他还要舍近求远这么麻烦?温御看他神色复杂,温文一笑安慰道:是个好女人的话,就不要轻易放弃。
女人其实很简单,你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终会感受到的。
况且,你还有这么大一个后盾在。
身在福中不知福,别理他,我们喝酒。
秦宇鄙视的瞥他一眼,拿起杯碰了碰两个好友的杯子,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声。
有些东西点到即止就好,自己转不过弯来,说再多也没用。
是啊!他还有这么个后盾呢!要不,就尝试一下?一家三口的幸福日子,好像真的很不错呢,段逸朗陷入自我催眠之中,嘴角越咧越大,越咧越大。
船舱里,抱着软软香香的小子柔的韩泰熙正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忽地后背一凉,唰的睁开细长的眼眸看向窗外,秀眉紧锁。
船舱外的蓝天依旧,海天一色,海风轻拂,带着腥咸的味道飘入鼻腔。
可心里却萦起一股子奇怪的感觉,像被谋算了,像跌入猎人陷阱了一般,这感觉,十分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