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总是太诡异。
宗情在屋子里绕来绕去绕了大半天了眉苦脸。
刘湘的状况,别说他没有遇到过,连听都没有听说过。
内力停滞丹田,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再说了,怎么可能自己的东西竟然会不听从自己的指挥呢?刘湘闷头苦想,努力回忆着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点点滴滴。
先是学习了心法,然后开始练招式。
或许是因为从以前就很喜欢长剑吧,她满心满眼地认为自己练的就是剑招了。
融入天地,然后挥洒自如,从来没有出过什么问题,反而是那种随风飘荡的感觉让她神清气爽,天天不思归。
经过了半天功夫,刘湘突然拍着床板站起来了,看也不看宗情一眼,就往屋外走去。
宗情和沈之寂、柳烟担任赶紧跟在其身后,看她究竟与欲何为。
她踩着地面未的泥泞,一纵身就往高地之下跳去。
你……宗情没有说话,反倒是烟扑过去了。
衣袂飘飘!湘半点没有慌张,眼看着身子快速接近你地面,她反而眼睛睁得更大。
心里明明的有一种感觉,她或许反而踏入了另一种前人未曾到达的境界之中了。
正因为如此,她才拼着一伤,想要验证自己的感觉。
接近:面的时候,仿佛身下有一股向上的风,自然而然地将她托了起来。
于是,足尖轻盈地点到地面上,裙摆展开仿若一朵傲放的花朵,长发向后扬起,内力自然催动,开始了周而复始的流动。
她尖微微一用力,往前扑出,身子擦着地面飞远,要停不停地飘着。
随着接近地面的姿势越来越低,她伸手往地上一按掌心几乎还没有接触到那湿漉漉的泥土地,就已经借力一震,翻身上了天空。
这种感觉是……她空中扭腰。
一个鹞子翻。
回到木屋之前。
堪堪站定。
体内地所有动静都在此归于无。
依旧无声无息。
怎么样?宗情看出了点端。
上前来确认。
刘湘摇摇头。
将大致地感觉说给宗情听。
如果她地猜测没有错误地话在地她并不是练功出了问题。
而是进入了一种没有外力激荡。
自己地内力就不会有半点动静地阶段中了。
羽留下来地心法和嘱咐中都没有提及这种状况。
宗情也只能抓着头。
从屋后地鸽笼里抓出了一只灰色地大鸽子。
系上一张纸条。
然后放飞出去。
生活再次恢复平静。
刘湘地风寒之症不药而愈。
反倒是柳烟还在不时地发出几声咳嗽。
她终于不再固执着要包揽全部地活计。
将大部分地工作转移到刘湘身上来了。
而宗情虽然嘴里没有说什么是从这一天开始。
他明显一停下来就会一直看着刘湘。
有时候稍微长一点时间看不见人就会担心地团团转。
无法催动内力。
又不能天天玩跳崖地把戏。
刘湘拿着苍澜匕首。
摸着那冰凉地刀身。
心里一阵堵。
明明一直以来自己都在努力想忘却倚仗武功地感觉。
可是。
无论是离开皇宫地那段时间。
成为武林阶下囚地那段时间是为了成全白洛辰而自废武功地那段时间。
她始终还是放不下。
失去自己仅有的对不会被别人夺走的东西之后,那种无依无靠的恐惧感会瞬间吞没她的一切直觉,越不想去想起,反而越在意。
尤其是,明明知道自己可以不去理会这一切而偏偏要去承担的时候就会有怨,会有恨。
最终又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自己放下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去回忆的事情。
失去了内力,难道自己就真的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吗?这可不是刘湘会乖乖认命的理由。
为了预防自己有朝一日失去武功这种情况出现早早就想好了对策。
而现在这种悠闲的环境正好可以让她把以往的想法再好好地完善一番。
料理完了屋子里的事情,她随手找了一根长约三尺的木棍着屋前的空旷地开始练起招式来。
引、挑、刺、落、反手斜劈,她的动作很慢,一棍子从身侧刺出,花了三个呼吸的时间才举到与肩齐高的地方,接着往身子的另一方划去,然后在刺入下方,滑向挑出。
柳烟靠在门边,看着她的动作。
明明这么慢,却怪异地连绵不断,从开始到结束,就像河流在空中不断流淌,没有停顿,没有滞碍,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哇!这是什么剑法,好美啊!她拍着手掌,乐呵呵蹦了出来。
烟儿,你身子还没有完全好呢,快回屋里去。
万一又招了风,怎么是好?刘湘收势站好,棍子斜跨身后,一手捏剑诀,横在胸前。
听见柳烟的声音,她随手将木棍靠在门边,快步拉着她就往屋里走。
屋子里很闷的。
柳烟撅着嘴,小师姑,你刚刚舞的那是什么剑法,好美啊!呵呵,那不过是我闲暇的时候想出来的一套唬人的东西。
因为不用内力为支撑,刚好适合现在的我用。
你要是喜欢,我可以教你。
当然喜欢了。
现在就教,现在就教啦!柳烟摇着刘湘的手,眉眼弯弯。
刘湘返身回去拿靠在门边的木棍,却摸了个空。
她疑惑地探出身子去看,只隐约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抓着那木棍远去,瞬间穿过一片树林不见了。
这里不是只有们几个人吗?刘湘耐着性子,想要等宗情回来再好好问一问。
柳烟又跑来催促,于是她不再细想,另外找了两支木棍进屋。
西虎追着那影子进了树,脚步未停,脑门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子。
它大吼一声,往后跳开一步,碧眼上挑,看见一只大猴子正一手挂在枝头上,另一手抓着刘湘用的木棍冲它龇牙咧嘴。
西虎近来连受辱,早就憋了一肚子火了,哪里竟得住它这边挑衅,喉咙咕噜噜想着,猛地往上一窜,一掌就往猴子身上招呼过去。
那猴是灵敏,见西虎来势汹汹,不敢硬碰,虚晃了一下,就快步往树林的高处跳去。
西虎上不去,还得偶尔遭它丢几个果子之类的东西戏弄,在树下暴如雷。
柳举着木棍,一举一式照着刘湘的动作。
在她看来,刘湘做起这些动作来,轻松无比,奈何她使出了浑身解数,还是没有办法好好指挥自己手中的棍子照着那清晰无比的轨迹来动。
不要刻意去模仿我经过的位置,只要让你最舒服的轨道,那就是最美的轨道了。
刘湘见她时不时就要停下来重复揣摩,于是开口跟她说明了一下,这轨迹是按照我的身子骨来定的。
你和我不一样,应该去找出属于你的轨迹才是。
柳烟不由得想起以前在风楼跳舞的那段时光。
那时候,因为她体弱,而是还是一个瞎子,原本能够被收入清风楼已经是万分的幸运了。
萧红赖着紫荆说,如果让她萧红进楼,那就一定也要收了妹妹柳烟。
自己眼盲了,耳力却胜过旁人三分。
那一天,萧红从街上给她逮回来一个小小的鼓,那震撼的,一下一下清楚而有力的声音一下子就博得了她的喜爱。
于是她醉心于击鼓,甚至将自己身子的任何地方就拿来实验,终于完成了属于自己的鼓舞,并且以此一炮而红,成为了不让萧红丢脸的清风楼三艳之一,同姐姐萧红站在了并列的地方。
那时候的她,是最最开心的了。
身边有萧红和荆娘相伴,背后有着无数的仰慕者,前面还有最让她憧憬的少主刘湘。
她一直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永远。
棍式一变,突然充满了杀意。
柳烟的棍法另有一种凌厉的狠绝,和刘湘那种随风而起,随水而逝的逸然不同,她的棍法很有节奏感,就像战场上敲击的战鼓,一声声,一下下,肃杀而威严。
刘湘眉头微皱。
为什么,这等深山谷地的生活,竟然没有磨掉柳烟身上的戾气?越动越快,柳烟都已经不知道是自己在挥动木棍,还是木棍在带动着她行动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眼角余光瞥见了刘湘微皱的眉头。
我做错什么了吗?她急急刹住动作,仿佛做错事的孩子,垂手站着。
不,你的天性如此,完全没有半分的过错。
我只是自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竟然放得下……刘湘给了柳烟一个安慰的笑容。
柳烟在这里并没有改变什么。
可是,刘湘却变了。
她变得不再思虑,明明羽已经没有在身边时时刻刻提醒她了,她却已经没有再那样时时刻刻地思虑着很多事情了。
难道真如羽所说的,她的天性并不是以前那种事事担当,时时忧虑的样子?心里动摇不定。
她慌了神,突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不是刘湘,那她究竟该是什么?如果不是有那些责任在身,那她究竟该用什么东西来提醒自己的存在?小师姑,您怎么了?刘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眼睛不断转动,嘴唇颤抖着,双手攥得紧紧的,无论柳烟怎么叫都不做任何反应。
柳烟跌跌撞撞跑出去找沈之寂和宗情。
刘湘之前才刚刚陷进那种危险的境地中,三人都紧张得很,另两人一听见响动,立即就赶了回来。
门被狠狠推开,迎面而来的是刘湘飘忽不定的笑容:你们回来了。
(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