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晓南站起来搂住了姑妈,她已经想好了,等明天婚礼结束,她就把爸爸和妈妈接回来,好好照顾他们,姑妈眼睛一热,她终于盼到这一天了。
深夜,不知何时雨停了,淡淡的月光从窗外洒了进来。
忽然,放在门厅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莫晓南猛然惊醒。
铃声像一把利剑,一下把静静的夜幕剌破,并毫不留情地撕裂,显得格外令人不安,这种不安早早就埋藏在了她的心底,藏了十年,而且随时随地都会流淌出来,不管岁月在如何慢慢地走过。
电话里是一个老年男人急促的声音,让她快点过来,最好现在就出发,因为她爸爸突然身体不适,莫晓南疑惑,不由脱口而出:身体不好?老人急了:哎哟孩子,你别问了,快来,找了半天我才在你爸爸小本里找到你这个电话,别的电话打不通,你快点来啊。
对方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莫晓南拿着话筒愣在了那里。
姑妈披着衣服来到门厅,看到莫晓南呆呆站着,就问这么晚了是谁来的电话。
莫晓南突然感到了一种不祥,她镇定下来,边收拾东西边说是爸爸打来的,因为妈妈身体有点不太好,接着她给张炳文留了一个字条。
姑妈心绪不宁,双手在颤抖,莫晓南一看,赶紧上前抱住她。
淡淡的月光给青山绿水、万籁俱寂的水镇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莫晓南穿廊而过,急速而行,不一会儿她就来到石桥。
月光下的石桥是那么的静,静得有些冰凉,静得有些空洞,莫晓南跑着,拼命跑着,长长的石桥似乎没有尽头……水镇的火车站大约建于五六十年代,说是车站售票室,其实也就是一间平房,莫晓南气喘吁吁跑进来,脸上的汗水和泪水混在了一起,她急忙上前拍打售票窗口上的木板,但无人回应。
这时,从远处传来一声火车的长笛,她不由打了个冷颤,绝望中四下看看,结果发现一个窗户虚掩着,来不及多想,她上前便一把推开。
没想到窗外一片开阔,竟是上车的月台,情急之下她爬上窗户,跳到了月台上,她一下感到有了希望。
月光下,只有一条铁轨长长卧着,看不到头。
莫晓南焦急地朝着火车鸣笛方向张望,全然没有发现一个黑影从她身后走来。
这个人身穿一件肥大的铁路服上衣,手里拿着一只榔头,悄无声息地来到了莫晓南身后。
莫晓南正好回身,吓了一跳,定神一看,是一位老大爷,老大爷不听她的解释,不客气地让她出示车票,一副认真不容商量的态度。
火车缓缓驶来,雪亮的灯光照得莫晓南睁不开眼睛,情急之下她语无伦次向老大爷恳求,老大爷也不答话,猛地把她往后拽了一把,火车瞬间驶过,巨大的轰鸣声埋没了一切,只见莫晓南和老大爷双方都在焦急地说着什么,莫晓南还不时地擦着眼泪。
火车停了下来,既无人上车,也无人下车,大地瞬息安静了。
大概一分钟时间,一声鸣笛,火车启动了一下,也就是忽然之间,老大爷心软了,推了推莫晓南让她赶紧上车,还让她上车后一定补票。
来不及道谢,莫晓南急忙跳上踏板,刚上去列车就缓缓开动了……嗨――嗨!人呢!喊声使莫晓南回到现实,她还坐在驾驶室里,左右看看没见到什么人。
不一会儿,一个小伙子的头从拱桥上面一点点露了出来,他是训练场的工作人员。
小伙子爬上拱桥的最高端,叉着腰,气恼地指着莫晓南喊到: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停车也没有这种停法儿!都像你这样,训练场早乱套了,下来下来,快下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