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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乱

2025-03-30 17:18:19

( ) 半晌寂静。

你是谁?凭什么这么和我说话?知羽不理会米新的敌意,继续说,你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人才,是个英雄,是个热血青年。

你一直自视很高,你觉得自己会有一番别人没有的事业,你觉得自己会成功,你觉得你就是该拥有别人所没有的东西。

是。

我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我不觉得自己对自己的评价有什么乖张。

曾经你就是这样坚信你的自我评价,知羽冷笑,直到她的出现,那个时候她不是个有恶意的人,但是她让你看到了自己构架给自己的假象。

……你说的是谁?你从来以正义自居,却害过一个无辜的人,你知道她是谁。

知羽一字字说出,他留意着米新表情的变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很难受。

米新的脸色不好看了,是那种带着病的不好看,但他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

你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想——想一想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知羽笑了笑。

我来这里当然是因为这里需要我。

米新慢慢说,我这样的条件,本来可以有更好的机会。

说下去。

我在阳台上……米新的话戛然而止,一会儿,又源源不断地冒出来,但是底气越来越弱……知羽带着小棉退到了一边。

又一阵风吹过,远处的米新就象透明的一样,显得越发虚无。

他只是个影子,单薄无比,奇怪的却是他并不在风中摇曳,倒显得和磐石一样稳固。

知羽坐下来,旁边是不知所云的小棉。

小棉怯怯地问,怎么了嘛?怎么了?知羽看了小棉一眼,心想我告诉你干什么,你个蠢丫头。

坐着等着,仔细周围的变化。

穹麻菊,其实是一种麻醉剂,不,是一种辅助麻醉剂。

真正的麻醉剂是人心。

一个人不愿意打开自己内心的阴暗,就会给自己打麻醉剂,让自己忽视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可是麻醉剂是打给人的,不是打给阴暗的,所以人醉了,魔鬼还醒着,人就变得身不由己。

穹麻菊就是魔鬼的兴奋剂,穹麻菊和魔鬼有一笔履行了千百年的交易。

穹麻菊给魔鬼一个最佳空间,魔鬼就在这个空间里尽情折腾,他们都不再沉默,因为可以无所顾忌。

知羽并没有听说过穹麻菊的破解之法,他只是按照正常的思维去推断。

既然人是因为不能面对内心才变得可怕,那么如果一个人面对了内心,直视魔鬼,这场阴谋就被拉到了阳光下。

一切从人开始,也要从人结束。

天空开始变幻颜色……知羽抬起头,他看到从天际开始涌动起血丝,一开始是星星点点的,慢慢地舒展开来,再慢慢扭曲和蜿蜒。

那些巨大的石块也开始发热,知羽和小棉连忙站起来,耳边响又低又闷的隆隆声,不断有烟雾从地上和石块的缝隙间冒出来。

这个地方在震动和摇摆,巨大的变化就要来了,知羽拉住小棉,屏息等待——可是,米新呢?米新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问题从知羽的脑中闪过,不安从心里升起……天色变化得越来越快,先前的血红已经变成紫色,在天空中勾勒出一瓣又一瓣妖冶的花朵。

云朵开始堆积,越来越多,越压越重,知羽觉得自己好像一伸手就能拉下一片,而那紫色,也如要倾泻下来的血水,潮湿的空气让人喘不过来气。

石块一个接着一个碎裂开来,黑色的液体从里面流出来,小棉惊叫着躲闪。

不一会儿,满地流的都是这种黏糊糊的东西,知羽眼快,拉着小棉爬上最大的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本来也已经嗡嗡作响,眼看着就要爆开,知羽从怀中拿出一支似香非香似烟非烟的东西,顺手点着了就往石头上戳,一阵比地上冒出的热气还要咄咄逼人的味道一下子将两人笼罩起来,小棉几乎要晕倒。

好在这气味散得很快,等气味散去,巨石表面也凝结出一层发黄的晶体,巨石在包裹下竟然不动了。

两人刚刚舒了一口气,抬头只见周围已经是望不到边的一片黑色,那从石头中流出的掩体已经将周围淹没,黑色的浪头一个接着一个拍向两人立足的巨石……知羽越发觉得不对了。

他知道破解穹麻菊一定会让这个地方变得混乱和可怕,但他还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知羽说不出,这恐怕只是直觉,是对危险的直觉——果然,他听到赛莲的笑声……这声音很近,知羽一下子慌张起来,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忽然间分不清这到底是多年前女孩的声音,还是现在时间之塔主人的声音!他从不觉得赛莲变成了另一个人,但他也从没想过从前的那个女孩会变得如此可怕……那笑声太真切了,知羽的额头上已经暴起青筋。

知羽,我知道会这样。

你又要从回忆下手,这一次恐怕是不行了,我告诉过你的,只怪你自己不会听。

你也不得不承认,你也有做不好的事……你也有做不到的事。

你还是原来的那个知羽,还是那么简单的脆弱,你可以摆平一切,却和米新一样,有无法摆脱的回忆……这是什么?是赛莲又在对他说?还是他又想起了什么?这一切到底是因何而来……回忆又蜂拥而起,就连那些最支离破碎的画面也从知羽的心上划过!就在这个时候,知羽听到小棉的尖叫划过天空——一大片白色的影子从远处飘过来,这景象,远远看去就如同成千上万的鬼混趟过忘川。

知羽强压住心头的混乱,试图去分辨,看到的却仍然只有无数白影。

那是米新吗?这些都是米新吗?或者是幻象?或者一切都是幻象?只针对他陶知羽的幻象?知羽的眼睛里布满血丝,一把抓住小棉的双肩就喊:你是谁!你有没有看到!你说我是谁!小棉似乎在费力得解释着什么,知羽听不见,小棉的面容原来越模糊,周围的一切都变地无从分辨,只有回忆是抑制不住的生动……赛莲的声音又响起,真切得不容置疑——知羽,你太冒失了。

你如此轻率地把米新推到了最能令他疯狂的记忆前。

你已经看出这是穹麻菊的秘术,就应该知道,身处其中的人心志是有所相通的,让他面对他自己,就是让你面对你自己。

如果你们两个如果都能过自己这一关,那自然没的说,如果有一个人够强横,能和自己死抗下来,另一个懦弱些也不见得怎样,可惜啊……把你们逼入绝境的,并不是米新,而是你陶知羽!知羽苦笑,我早该想到,我唯一的懦弱,就是不愿忘记……如果早知道……这世上不是一切都可以预计,每个人都是赌徒,很多时候成功只是一种幸运……你以为回忆只是你饲养在心灵角落里的猫吗?回忆不见得是受人摆布的,如果你一定要从回忆下手,那我只能说,祝你命大……十七、乱第二天,女孩准时出现在节目审核的会场,形容憔悴。

米新有点不高兴,今天的工作很重要啊,你昨天晚上怎么不好好休息……话没说完,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也许是看到了那一瞬间蹿起的鬼火,米新几乎是下意识地闭了嘴。

这是和女孩相处以来,米新第一次觉得分外不爽,但这终究只是件小事,其实他并没有过分在意。

接下来的事大大出乎米新的意料,可以说,女孩的行动让他无比惊讶——他知道女孩很有才华,但他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有才华!审核的顺序表在每一个人的面前铺开,女孩拿出一叠稿纸。

接受审核的节目一个一个上来,如流水线作业,评委工作起来飞快。

女孩照旧打分,但是并不参与点评。

实际上她多半时候都低着头,一般只是在节目一开头的时候看上不到一分钟,然后就埋头疾书。

一上午的审核过去,米新终于忍不住问女孩:你这一上午干什么呢?一声不吭的。

女孩把那叠稿纸拿给米新看,记得这么快,字不可能很漂亮,你凑合看,我一边给你讲。

那是厚厚的一叠稿纸,每一张上记录了一个节目,从节目的基本信息开始记录,上面写这女孩对节目各方面的评价和建议。

比如这个,材料学院搞的小合唱——说是小合唱,也不过就是个重唱而已,又没分声部,叫什么合唱。

感觉他们在舞台上还是做足了文章,但是音乐作为实质,这么粗糙还是不行,实话实说,他们其实都唱跑调了,只不过跑得不严重,一般人听不太出来。

如果是普通的文艺活动,我觉得到他们这个份上也差不多了,音乐节比普通的文艺活动高多少,我不知道,你来定夺——这后面还有我一些相关的意见,你再看。

女孩说得很有道理。

米新听着,只不由自主地点头,一改往日急着发表自己观点的那份霸气。

女孩接着说,再说说化学学院的这个乐队。

说实话我对他们印象还是不错的,因为这几个学生在音乐上的基本素质都很好,看样子是有基础的,但是——女孩叹了口气,喃喃地说:仅仅是技术上的优秀,还没有触及音乐最核心的东西,好听是好听的,不过我觉得会听的人不过被打动。

这样的音乐也就哄一哄凑热闹的人而已。

另外这几个学生有点太自以为是了,表演的时候完全是在走神,可见他们根本不把音乐节放在眼里。

这也难怪,走神了还没犯任何技术上的错误,可见他们的确是技高人胆大,也可见他们私下一定认为音乐就是技术,再无其它。

米新想起化学学院的那几个小伙子审核时的表现——他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对,却全然说不出。

只要是能实实在在说出来的,他们每一方面做得都很好。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没有理由不通过,只是米新一直觉得别扭,所以没有发表意见。

经女孩这么一说,米新思绪万千。

说实话,这次报上来的节目里,哲学院这个小音乐剧还是可圈可点的。

别的先不说,我能看出来他们是用了心思的,一些细节都做得很好。

说到这里,女孩才表现出一丝欣然,不过也不知道是因为时间仓促,还是被的什么原因,效果不是特别理想,让人觉得乱哄哄的。

这当然是个很明显的问题,但是我觉得解决这个问题并不难。

这么,做音乐方面的东西,技术只要不是差到离谱,就可以练出来,创意也可以不断修改,唯独见解、热情和耐心是无法在短时间里造就的,这些需要长期形成的素养和对音乐本身的喜爱——单纯的喜爱,没有搀杂功利的东西。

根据我的观察,做这个音乐剧的学生就具备了这些最难得的东西。

第三十七 乱( ) 这个音乐剧讲的是个简单而精致故事,两片飘飞的枫叶,同样罕见的艳红,降落在同一座城市不同的窗口,促成了两个年轻人的相逢。

在生活的艰难琐碎中,两个同样茫然而倔强的孩子在彼此的手心画下枫叶的红色……这故事是一个不太红的漫画家编的,女孩看过,很美。

美的东西还是会有人看的,这个故事出现在审核中,一下抓住了女孩的心。

不说别的,单单是有人能感觉到这个故事的温暖,就已经能让女孩感动。

女孩平静地看着米新。

米新低头不语,一页一页地翻看女孩整理出来的审核信息。

女孩所说的不过是她所有想法的五分之一,已经句句切中关键。

落实在纸上的还有更多的细节,更多的神态。

米新感觉到,其他的评委看到的加在一起也没有她一个人看到的多。

其他评委瞪圆了眼睛从头盯到尾却找不到的东西,她只看一眼就能够捕捉。

如果没有扎实的基础,如果没有过人的观察力,如果没有丰富的经验,如果没有浑然天成的音乐直觉,这四个如果只要有一个出了问题,女孩就不可能把这一叠稿纸递到他的眼前。

女孩是个天才……米新早就知道女孩是个天才,但当这句话再一次他的心里涌上来的时候,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吃惊。

这一刻,米新想到很多东西。

实际上,牛眼睛老师昨天晚上给他打电话了。

小喇叭就是小喇叭,老师还是什么都知道了。

老师一反往日的暴躁,心平气和地和米新说了很多。

一些从前没有过的感觉从他心脏的角落里慢慢涌出来,把老师的话冲进他的耳朵,那声音一遍遍回响……半晌——如果让你负责这个音乐剧呢?女孩一愣,抬头看米新。

米新又说了一遍:如果让你负责这个音乐剧呢?有把握做好吗?女孩沉默半晌,答:如果是全权让我来指导,而且各方面没有后顾之忧,那就没问题。

女孩话音刚落,米新手一挥,就交给你了,现在就开始,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周围的一切飞快地变化……太多太多的东西在知羽的眼前飞舞,他分不清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现在,什么是过去。

小棉呢?迷迷糊糊地,知羽还是想起了这个小丫头,他身边是站着个小丫头的,但是知羽并不能肯定她是不是小棉。

他连肯定自己是自己的勇气都没有了,知羽觉得自己要输了。

记忆前仆后继,如同漫天飞舞的蝗虫。

知羽想起他在地府的住处,那藏在床底下的箱子。

很早以前,血琉璃也被放在那个箱子里,和知羽记忆的碎片留在一起。

知羽记得血琉璃的颜色,记得里面变幻的世界,那已经不属于他的世界。

有一天,知羽不记得是哪一天了,他把血琉璃摔碎了,斑斓的碎片铺在地上,象一颗破碎的心脏。

知羽也想不起来血琉璃是怎么摔碎的了,也许他只是觉得自己该放下回忆了——放到一个只属于自己的角落里,而已。

时间之塔……赛莲,我竟然还是小看了你……我只知道攀登这座塔的秘诀是回忆,谁想阻碍攀登的也是回忆。

你说过我在这座塔里行走会吃亏,恐怕这亏就吃在我还心有戚戚。

知羽原先的构想,是走一步看一步,现在这一步走成了这个样子,他也不知道该看哪一步了。

他只是下意识地看着周围,任那些真实的不真实的画面疯狂地打在眼中——直到他看到了那一小片艳红,缥缈而壮丽,是夕阳的颜色……女孩学的是信息方面的专业。

也没有什么为什么,她不爱和人打交道,所以以后不想去做活动策划,产品销售这种带了一脸假笑到处折腾的工作,如若学个纯粹些的文科则要为找不到工作而承受唐主编更加理直气壮的一番轰炸。

她又不擅长理科,读自然科学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出头,而那些分量级的工科会把学生的时间全部榨干,一旦选择,她怕是再也摸不到琴弦了。

好歹先给自己给着落,女孩知道自己这个样子,选了理科肯定是嫁进了有恶婆婆的家庭,十有**是有来没有回。

但是承受四年的艰难总比背负一辈子侮辱要强?最起码不能让别人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女孩主要就是无法想像自己为了生存而向别人低三下四的样子,她不是没经历过残酷,但是她没有低过头。

这些东西从女孩的脑子里掠过的时候,她已经接手音乐剧三天了。

三天的时间,女孩的课本几乎没有被翻过。

她有时会想,我这是不是给冲昏了头了?我来大学里干什么来了?但是她马上会反问自己,难道来大学就仅仅是为了读书做题和考试吗?如果需要牺牲一些东西去换取另一些东西……这话真拗口,女孩甩了甩头,没有必要说得那么绕,她只是在音乐剧组里很难得地找到了些由衷的快乐。

组里的学生全是一番新鲜模样,让女孩音乐找回了在佟姐那个音乐社团时的感觉。

不同的是这些人明显都是孩子,象小鸟一样的活跃和聒噪,有时会在一瞬间叫女孩不知所措。

休息的时候,就会不断地有人过来伏在她耳边问:莲,我们的节目真的能上吗?能。

可是,好多人都说,音乐剧太大了,不好安排,还有组里人员水平参差不齐,怕是折腾半天不给上呢……你们现在不用想,只管好好排,音乐剧肯定能上,我保证!那人就笑了,拉一拉她的手。

女孩知道,想把自己喜欢的事做好,没有后顾之忧是多么重要。

她知道辗转的滋味,知道没忽视的滋味。

热情也好,耐心也罢,在伊始都是需要呵护的,女孩知道呵护的重要。

组里的工作平稳地进行,女孩在自己的学院也找到一些有艺术素养的学生加入。

在她的指导下,增加很多细节化的创意,音乐剧变得越发精致和独到。

现在还没有到最后关头,但是他们每天都坚持三个小时的排练时间。

所有的人都叫苦连天,女孩不语,她看得出他们叫苦的背后,隐藏着的欢喜。

她有这个把握,是因为她自己也在感受着这样一份心情。

女孩的课越落越多,仍然是艰难运转。

台上的每一秒钟她都要留意,她打磨着每一个人的生涩,拓展每一个人的视野。

她把自己的心血一点点倾注下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卖力,她只是想这么做,也或者是太久没有被这么多人信任了。

绒幕拉开,会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女孩要所有的声音都从观众的心里,而非舞台上响起。

女孩对自己说,不想别的,只想这个。

乐声如细雨,飘洒下来,女孩站在台下,聚精会神,所以她没有看到不远处的米新。

米新一开始还怕被发现,来了一两次以后看出女孩的专著,倒松了口气。

只是心反倒跳得更加厉害。

米新目睹着女孩的智慧和温情如解冻后的草地,萌发出不可思议的新生,静静地看着。

那天牛眼睛和他的谈话是这样的:牛眼睛劈头就问:你在艺术团干了这么多年了,一直是费力不讨好,名声都要臭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米新也没好气,因为我到处训人,因为我霸道。

不对。

老师一字字说:因为团里只有你是一心扑在工作上的!米新愣了,老师又说:原先都是你费劲拖着别人走,现在也该让他们来追你的步子了——你的机会来了。

米新想起什么:您说的是换届?今年有什么不同吗?今年学校要试行很多改革,学生组织内部工作也在改革的范围之内。

简单说就是两点,一是唯才是用,二是工作考核。

这也就是说,主要依靠投票和提拔进行换届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以后选举学生干部看的是真正的实力和业绩。

那就是说,人为因素全都靠边站了,大家统统凭本事?对!米新等这一天很久了,但是真正等到了,他却懵了。

半天,他问:那么一个人平时在团里累积的经验和……所谓的威望呢?这些当然还是要考虑的,但只作为参考。

这就是为了把那些四处讨好的人给屏蔽出去,让你这样干想干做的人脱颖而出。

米新,老师越说越激动,你平时为了工作做出的牺牲我都看在眼里,我知道你是个为人耿直的好孩子,以往是我们的制度有问题,苦了你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真的吗……是的,制度会变的,而且只要有利于开展工作,以后还会连续变动。

如果试行成功,以后还会有各种破格任用的机制,让学生不用拘泥于加入组织的时间,不用拘泥于学习成绩和社会关系,只要有才华就能大展身手!破格任用……是的,破格任用。

简单,以后各项活动的负责人是要凭能力竞争的,不用靠辈分往下排了!米新一下子就想到了女孩,他差点把电话掉在地上。

偌大一个艺术团,有几个人能比女孩还有才华?没有,半个都没有。

如此一来,岂非……那就是说他米新辛辛苦苦干了两年,最后很有可能会被一个刚入学的新生甩在一边……不,不能这么想!米新甩了甩头,我米新可以没有荣誉,可以没有补助,但是我不能没有工作。

我必须要工作,那是我个人价值的体现!我的能力,我的魄力,没有了工作上的突出,凭我的那点成绩,凭我那点人缘,我怎么活下去?赛莲,你到底多有才?我们都不要着急,我要先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