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浓了起来,我与妻再次来到北京路西西佛书店四楼书吧,推开门,只有两三位年轻的读者,走到最里间靠公路的那间书吧,吧里有一位女读者,我们选了临窗的位子坐下,沏两杯柠檬白温水,妻要了一份扬州炒饭,我点了一份尖椒牛肉饭。
我所在的贵州电力职业技术学院这个学期是实行坐班制度,常务院长、电网培训中心主任郑根发、书记向永康、教务院长刘淑华等行政、党委一班人很抓劳动纪律,看!郑院长、刘院长又站在教学大楼门边了,快走。
平常,领导们很关心老师、同学们的生活、工作、学习,而犯了纪律,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过,他们都是很棒的领导。
每天早上:六:30分起床,刷牙、洗脸、吃早餐,然后,匆匆忙忙出门赶交通车,在交通车上坐着时,有时眼睛都睁不开,摇啊摇,经过四十来分钟的路程才到了学院,进了教学大楼四楼教研室,一把拎起教科书、教案就冲进教室,课堂里那些激情的演讲,一会儿天空云蒸霞蔚景观灿烂,一会儿山林、小路、草坪、草坡、湖畔彩蝶翩跹,我的心、我的青春……窗外,公路上的灯光、高楼大厦的霓红灯一盏盏、一片片,城市的故事、城市的传说,一天辛勤的工作后,身心那么疲乏,坐在灯下我摘下眼镜,趴在那张墨烟云水的小桌子上,妻坐在对面,静静默读着考注册会计师的复习资料,时间在一分钟一分钟的过去,旁边那位女读者已走,她走后,我轻轻走到那张书桌边坐下,一支烟又一支烟,云山雾海里,我的思绪是茫茫夜空一只飞来飞去的鸟,时光、青春、亲人、工作、爱情、家庭,父亲在2005年三月病故,父亲离开我们没几天,母亲就已满头白发苍苍。
山川悠悠、白云朵朵,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却道天凉好个秋,如今,我已人到中年,往事是电视连续剧一节连一节,一幕幕、一声声,山路弯弯,那走不回的童年时光,郁郁葱葱的树林里,我捡拾着蘑菇、丛菌,一朵朵菌子,一份份喜悦的心情,童年的我虽然读过几句唐诗宋词,也听过夜里母亲摆的邱必特爱神之箭的神话,还有父亲用他抑扬顿挫的声调讲述的三国、水浒等故事,可那时的我写下的第一首诗就是:啊!手之舞之足之蹈之的日子,下雨的季节,我常常是坐在屋檐下,看着对门山上的树、田发呆,更多的时候,我在家里自编自演革命京剧〈〈智取威虎山〉〉杨子荣在威虎山智斗栾平的那一段:我该死!我该死!,我经常学着栾平,左一巴掌、右一巴掌在脸上掴着,惹得大姐、三妹哈哈大笑,而母亲在门外,却常呆立着,看着地坝里她养的一小群公鸡、母鸡自言自语:这些鸡真乖,只要一看见我,它们就一只只张开翅膀,站在路边欢迎我回家。
那个年代,父亲经常被革命群众批斗、母亲也不例外。
乡音、乡情,甚至是磨难,那么刻骨铭心,那一起走过的岁月,珍藏在记忆的深处。
夜已深深,情已朦朦,我与妻踏着夜色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