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炎进去以后再没有了声息,我们面面相觑,似笑非下来道:来来,吃饭吃饭。
凤凤把他挤开坐在他的椅子上,边用他的筷子夹菜边说:你再去搬一把,真没个眼力架儿。
刘邦边又搬把椅子边说:居然让老子给你搬椅子,也不怕折你寿。
凤凤安之若素,道:你以为你是皇帝呢?刘邦: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凤凤最近经常在这里吃饭,所以跟我们很熟,她不理刘邦,拉着包子的手道:妹子,结婚事宴准备的怎么样了,该叫的人都叫齐了吗?包子看了我一眼道:也不准备大办,咱们几个处得近的吃顿饭也就行了。
自从我把5万块全,如果真的就靠我的以前的积蓄,那我现在也确实只得请人去大排挡里搓一顿了事了。
凤凤瞪着我道:你是怎么办事的?想就这么把我妹子骗进门呀?刘邦道:你给出钱咱就大办!凤凤道:将我?别的我不管,新郎伴郎的两套西装包在我身上了,说着凤凤面向我道,强子你放心,姐姐绝不会拿假货糊弄你,咱照着一万块钱花。
刘邦撇嘴道:一万快了不起啊?强子是我兄弟,穿多少钱的衣服都应该。
项羽瞟了他一眼,轻轻拍了拍桌子表示警告,两个人现在虽然不闹矛盾了,但毕竟还是有隔阂,项羽就看不惯刘邦装大尾巴狼。
说到名位,我忽然想起了苏武,凑到刘邦跟前小声问:关内侯是个多大的官儿?刘邦道:不是官。
是爵位。
有多大?差不多末等爵吧,你问这干什么?我疑惑道:那这么说不如我这并肩王大?刘邦道:差远了,并肩王那除了我就是你。
我拍腿叹息道:苏武真亏,给你们刘家卖了一辈子命最后封了个小侯儿官。
谁是苏武?我说:你重孙子的忠实拥,为了你们家那点事给人放了将近20年羊。
刘邦道:还有这事儿呢?我们大汉王朝最后怎么了?我说:乱七八糟的事就别问了,都追究起来嬴哥跟谁哭去?刘邦使劲点点头,忽然指着项羽道:这小子也有份儿!项羽神色一凛,端着杯跟秦始皇说:嬴大哥,我敬你一杯。
秦始皇笑道:喝就(酒)喝就。
刘邦扫了一眼包子小声道:我们的事都好说。
再过几个月一走了之,可是包子你就打算一直瞒着她?我说:看情况吧,你们走了以后我也不想再往家里领人了,糊涂过一辈子不也挺好吗?说到这,我们几个有意无意地看了荆轲一眼,二傻什么也不管,埋头大吃。
包子见我们嘀嘀咕咕的。
问:你们说什么呢?我随口道:说伴郎的事呢。
包子道:定了没?我看大个儿就不错。
每次包子一叫项羽大个儿我这心就直忽悠,有这么叫自己祖宗地吗?我断然道:不行!身边戳这么高一电线杆子,别人还能看见我吗?气得项羽在我后脑勺上拍了一把。
刘邦道:我来吧我来吧。
凤凤冷眼道:你当伴郎他爹还差不多。
刘邦哈哈笑着捅项羽:听见没,她说我像你爹。
项羽毫不客气地给他也来了一下。
包子神秘地往卧室看了一眼道:我看那俩也行,伴郎伴娘都有了。
我连连摇头道:比我帅的不要!要说帅小伙我有的是人选。
花荣,宋清哪个不行?可那样还能显出我来吗?我扫了扫众人,说:得找个比我丑的。
大家一起摇头道:很难!只有荆轲低头夹菜。
我说:轲子。
就你吧。
二傻不满地道:干吗一有坏事就让我陪着你?……这傻子说话是越来越有禅机了!这时卧室门一开金少炎和李师师一起出来了,李师师眼睛红红的。
金少炎则有些羞赧地冲我们笑了笑。
这两个人出来以后,都显得有点尴尬。
和旁人说话心不在焉的。
脖子发僵,相互也不说话。
包子左看看右看看,把李师师拉起来跟她换了座位说:我什么时候坐你俩中间了?……今天是花荣和庞万春约好比箭的日子,战术依旧是通过传真发过来,地点是一条山路上,时间是晚上9点。
我纳闷道:既然是比射箭,为什么把时间定在晚上?项羽一直默默无语地跟在我身后,出发前我要他先答应我不冲动我才带他来的,这时他说:好的射手眼力出众,在晚上一样能百发百中。
花荣也淡:正是,他这是要跟我比眼睛呢!我说:你眼睛还行吧?我想冉冬夜那小子既然是文艺青年,别有近视沙眼什么地病。
花荣道:跟以前差不多。
我掏出片饼干来给他:吃饼干,也好养养力气。
花荣毫没留意,一边顺手塞进嘴里一边检查着汤隆给他做的车把弓,看着他的嘴一动一动,我不禁心花怒放,回家我也做把弓,也能体验体验百步穿杨的感觉了。
这怎能不让我想起那句歌词:爱你就会变成你,哼哼,哦耶耶——我发现花荣在决战之前不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是有点兴奋,我问他:把握大吗?花荣兴冲冲道:这个不好说,但是当年我们俩一个小养由基一个小李广,都是以擅射闻名,在没征方腊以前我们就暗暗彼此权衡,等到了后来。
更是千方百计地想和对方较量一场,无奈造化弄人,最后也没实现,现在天赐良机,终于能完了这个心愿,谁输谁赢倒并不重要了。
我汗了一个,问:你们要怎么比?会不会出危险?花荣道:他划下道来我接着就是了,至于危险那肯定是有的。
我四下一扫,问道:秀秀呢?花荣很随便地说:军师派三姐拉着她逛街去了。
我紧张地拉住花荣的手道:你不会死吧?花荣哈哈一笑:我们这些人。
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要那么在乎当初我就不会上梁山!我寒彻心扉,不禁道:靠,亡命徒啊。
花荣闻听淡淡一笑:说得好,这三个字形容我们再贴切不过了。
我追在他屁股后头一个劲说:你可不能死啊。
花荣一笑:这话说地,谁都不愿意死啊。
我点点头,马上紧张道:庞万春你也不能杀。
你要知道现在可不是你们那个热血江湖的年代了。
花荣把箭抽出来一根一根地校着,说:那就要看他怎么个比法了。
我东张西望道:武松呢,他去不去?花荣道:军师已经叫人告诉他了。
吃过晚饭,梁山人马集合,我包的几台大车也到了。
就在我们要出发地时候,两个人远远的跑过来,一个是宝金一个是方镇江。
宝金是犹豫再三才忍不住又要去地,因为他跟庞万春以前交情最好。
现在两家比箭,他不想参合到里头开始是不想去的。
现在看来终于是放不下。
方镇江一早就走了,是处理完家里的事赶过来地。
他虽然对梁山的事也比较上心,但终究缺乏前世地记忆,所以跟好汉们还是隔了一层,方镇江作为一个现代人根本意识不到这是一场生死较量,一路上他几次试图和别人攀谈,都没得到热烈回应。
我也一直在愁云惨淡中,连给方镇江准备的饼干都忘了给他,我在想办法避免伤亡,可是最后也没想出个好辙来,这次比较棘手地是花荣地问题,他刚醒过来几天,思维还完全是梁山式的。
现在是将近立秋地时节,天早就完全大黑了,这条路上没有路灯,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山风渐强,呜呜作响,路两边都是石头山,显得很荒凉,谁都想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挑这么一个地方,它除了人迹罕至之外哪里适合比射箭?我们到了地方以后,只见崎岖的山路中间已经有一辆大客车挡在那里等着我们了,大灯开着,光线还算充足,对方除了庞万春之外还有厉天和王寅,这回扛摄象机的是厉天,王寅靠着车轱辘坐在地上,横眉冷对地一个劲瞪着方镇江。
庞万春已经是个发福地中年人,他今天穿了一身运动衣,球鞋,裤角都别进袜子里,像某企业员工足球队的队长,在他的脚下放着两个大包,他见了我们先冲我们礼貌地挥挥手,微笑着问:花荣呢?花荣越众而出,庞万春第一眼看的是他手里的弓,我说过,那弓相当难看,外形猥琐样貌丑陋,但是庞万春一看之下就两眼放光,他盯了一会那弓,最后喟然长叹道:梁山之上人才济济,这话果然不假,能做出这样强弓地,想必是那位汤兄吧?汤隆得意洋洋道:正是。
林冲赞道:好一个庞万春,居然一眼就看出这弓的妙处来了。
吴用忧心道:正是,如果他要对此弓大加嘲笑反不足虑了,此人不轻不骄,细微谨慎,果然是射中高手。
庞万春打开脚边一个包,悠悠道:这弓手艺虽然也不差,但终究少了自己兄弟做的那份贴心地灵性。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张形式古朴的大弓来,单看外貌那就比花荣手里地垃圾车把好到不知哪里去了,应该是花大价钱请现在少有的雕弓师傅精心制造地。
他把那弓虚拉了几下背在背上,用脚把另一个包远远踢在一边,嗤笑了一声道:说在短时间内花兄应该找不到趁手地家伙,还特意为把,现在看来真是多此一举。
当初找到武松他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现在花荣回归他们做好了准备也毫不奇怪。
花荣抱拳微笑道:足感盛情。
庞万春定定地看着花荣。
忽然道:花兄,你完全不必跟我这么说话,大家心知肚明,你我虽是仇家对头,但就算在当年也是神交已久,要说当今世上最贴心的,呵呵,反到是你这位敌人了。
花荣拄着车把笑道:正是这么说,我听说你当年在阵前也是一个劲地叫我名字。
可惜一直未能谋面,说实话,听说你死了的那天我还大哭了一场。
庞万春笑道:是呀,真幸运死在你前头了,那种寂寞地感觉不好受吧?我们都恶寒了一个,这俩人英雄惜英雄那种小样儿实在太恶心了!说句时兴话,我们都被雷了……花荣可能也觉得有点过了。
不自在地说:庞兄,不知你打算怎么比?庞万春道:不知你是愿意文比还是武比?我不耐烦地替花荣说:不知文比如何,武比怎样?庞万春轻描淡写地说:文比简单,现在天色已黑,随便找几棵树在树叶子上做了记号。
也就是所谓的百步穿杨……花荣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说第二种办法吧。
说破大天什么惺惺相惜都是假的,这俩人终究是敌人,现在说话已经带上了火药味。
庞万春好象早知道花荣的选择。
听他这么一说马上从他们开来的车里又拎出一个包来,打开。
取出两件零碎很多的衣服,又搬出两台小电视来。
我们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禁一起往前凑了一步。
庞万春拿起其中一件衣服套在身上,说是一件衣服。
其实就是几根线和几个半圆小球组成的,那小球大不过桂圆,被线穿着,现在一套在身上,亮出了几个分布点,分别是:额头、双肩、心口和膝盖。
花荣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庞万春在腰间的按钮上一按,那些小球忽然同时亮了起来,在漆黑的夜里,庞万春顿时由一个模糊地影子变成了清晰的6个小点,不管站多远都能很清楚地看到。
他不马上回答我们乱哄哄的提问,又打开一台小电视摆在我们面前,最后在他心口上那个小亮点儿上一按,电视屏幕上忽然出现了一个10的数字。
然后他再在两肩和膝盖的亮点儿上按了几下,那数据便55分的增加。
到这时,我已经大致明白了,庞万春现在就是一个活靶子,只不过点数是有特定范围的。
果然,庞万春跟花荣说:这衣服就是一件感应器,电视是一个显示屏……说着他一扬手,花兄,看见那两座山了吗?我们一看,见路两边各有一个相对平坦地山包,远远相对,大概有100左右。
庞万春道:你我各上一个山顶,穿着这种衣服对射,以半小时50箭为界,谁的分高谁赢,你敢吗?花荣道:这法子倒新奇有趣!庞万春道:我再详细说一下规则,这衣服精致得很,只有射中红点才得分,而且也不会受伤这个不必多说,我要说的是,如果射在红点之外,以你我弓上的力道,那只怕要穿体而过了,所以这个游戏最基本的一条规则是:只要有人受伤,那么立刻宣布失手地一方为败者,将任凭受伤的一方处置,你敢吗?花荣拿起衣服打量着,说:如果先受伤的那一方当下就死了呢?庞万春道:那输者自然是自戕赔命。
花荣二话不说穿上那些小球,问:可以躲闪吗?可以,只要不下山头,跑跳任由自便。
花荣道:当真好玩!庞万春道:最后一点,我来说说分值,他指着自己身上心口那一处小点道,这儿是10分,两个肩膀和两个膝盖都是5,而这里……他指着额头道,是15分!如果半小时之后没人受看显示器上地分数判别高下了,花兄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花荣朗声道:没有。
好,请!庞万春一指花荣那边地山头。
花荣客气地笑了笑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