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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石家驹视察部队

2025-03-30 17:29:49

夏季不是睡懒觉的季节,尽管在炎热的中午会让人感觉到困倦,但是凉爽的清晨却让人感到精神抖擞。

除非这个人根本就是想睡懒觉。

石家驹一夜好睡,早早的就起了床。

在正厅发现孙雷还正睡的正香甜,也就没去叫醒他。

而是独自来到院子里。

到了院子里发现厨房有动静,原来青枣起的比他还要早,已经打着了灶火在准备早饭了。

青枣看见石家驹也起的这么早,感到有些诧异。

这个男人确实与其他的官员有些不同。

但石家驹没有顾的上去猜青枣的想法,他在院子里活动了几下后就拉开架势,按照洪海的传授,练了一趟太极拳,练完后,身上已经微微的见汗了。

收了拳架刚一转身,就看见青枣笑吟吟地已经准备了温水和毛巾。

孙雷那孩子也起床了,大概是因为起的比长官晚的缘故吧,眼神躲躲藏藏的,不敢与石家驹对视。

石家驹洗了脸,回房穿了军装,再回到正厅的时候,早饭已经端了上来:两个白面馍、一碗白粥、四碟咸菜和凉菜另外还有两个咸鸭蛋。

石家驹昨天喝多了酒,见到这清淡的饭食,心中大悦,当即端起白粥喝了一口。

白粥温度恰好合适,一口粥下肚,满嘴都充满了米香。

抬头一看,发现孙雷那孩子正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伺候着,忙招呼道:你怎么不吃?孙雷没防着石家驹有这么一问,忙回答说:我和青枣姐一会儿在厨房吃。

石家驹放下粥碗大喊:青枣!青枣!哎~~来了。

青枣应着,进了屋,两只手正在围裙上擦着。

石家驹道:你去厨房把饭端过来,大家一起吃。

总共就这么三个人还分开吃做什么?青枣支吾说:这……不和规矩……您是长官……再说哪有女人孩子上桌吃饭的?石家驹道:以前什么规矩我不管,现在要依新军的规矩,这是内务条例规定的。

说完见青枣依然不动,又说:你不去,我去。

说着站起来就往厨房走,青枣孙雷二人哪里敢拦,只是嘴上一个劲地说:长官,使不得呀。

石家驹来到厨房一看,才发现原来青枣等人的伙食和自己不是一个标准的:只有窝窝头和大茬子粥外加几根咸菜而已。

石家驹当下拿了个笼屉隔子,把窝头茬子粥往上一摆。

端了就往回走,后面跟着青枣孙雷两个跟屁虫。

回到正厅,石家驹把吃的往桌上一放,对孙雷说:你盛饭,青枣姐都忙了一早晨了。

孙雷找了碗把粥盛了和青枣坐在那里发呆,只把眼睛盯着石家驹看,石家驹一笑说:盯我干什么?还不快吃!说着伸手就抓起个窝头,青枣想拦没拦住,石家驹已经把窝头咬了一大口,嚼了几下又说:唔……不甜了……起码是前年的陈玉米了……你门们快吃呀,今天还有事儿呢。

青枣二人小心翼翼只捧着粥碗喝茬子粥,石家驹拿起个鸭蛋丢给孙雷说:你来一个,正吃长饭的年龄。

孙雷忙不迭地接住了。

石家驹又拿起另一个鸭蛋递给青枣说:你也来一个。

青枣忙用手推说:这是专门给你的……石家驹略带戏弄地抓住她略微粗糙的手,把鸭蛋放在她的手心说:什么门不门的,这里我说了算。

石家驹知道青枣孙雷二人一时不会适应这种场面的,只要自己在,他们二人就不敢安心吃饭,于是甩开腮帮子三下五除二把两个窝头,两碗粥塞进了肚子,然后说:你们慢慢吃,我到院子里消消食。

再也不管二人,径自出了正厅。

来到院子里,石家驹才开始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独门小院,最后的结论是:真的不错,甚至比疗养院的房子还好些,至少院子里充满着自由的空气,他在井沿坐了下来,尽情的享受着夏季凉爽的早晨。

正当石家驹自得其乐,游哉悠哉的时候,青枣来到了他的面前。

这么快就吃完了?石家驹问。

恩~青枣点头答应。

石家驹拍怕身边的井沿说:坐吧。

青枣坐下了,两人并肩坐着,一时谁也没说话,最后青枣把一个鸭蛋防在石家驹的手上说:给你。

石家驹拿起鸭蛋说:你怎么没吃呀。

青枣说:你吃……石家驹笑道:谁吃不一样啊。

青枣说:不一样,你……你是做大事的人。

石家驹说:做大事就要吃鸭蛋,那咱们天王该吃什么蛋呀。

青枣:……石家驹又说:既然这样……说着,在井沿上把蛋壳敲碎了,开始剥蛋,一边剥一边说:既然这样,我就剥好了喂你吃。

说完这话一惊,暗自寻思:我怎么学会说挑逗的话了?再看青枣脸上泛起了两团红晕。

虽然觉得失言,但骑虎难下,就硬着头皮把鸭弹递到青枣的嘴边说:你吃……底气已经没有刚才足了。

青枣见石家驹真的伸了手过来,忙双手接了鸭蛋说:不要你喂……石家驹借坡下驴地松了手,嘴里还不饶人地说:早这样不就行了。

青枣拿着鸭弹蛋咬了一小口,眼睛望上一瞟,犹如秋水般波光流动,石家驹见了心中骤然一跳,忙站起来掩饰地对着正厅大喊:孙雷!桌子收拾好了没有?把昨天文书拿来的材料准备好,我马上要看。

就这样连喊带逃地走掉了。

文书昨天送来的材料无非是些花名册、编制表、战备值班表和请战决心书一类的东西,实质性的材料不多,尽管如此,石家驹还是从中了解到了一些基本情况:五团三营隶属整编第十七师,象天国所有的整编部队一样大部分官兵都是本地人。

三营是轻步兵营,下辖三个步枪连每连110—120人左右已经换装了天王—2型弹仓步枪,但没有任何支援武器;营部直属一个勤务排、一个重机枪排,装备86型仿马克沁重机枪3挺。

这种机枪是天国自行生产的第一种重机枪,有很多的改进型和变形枪,虽然已经服役40余年,但性能还是不错的。

除了这些,石家驹还发现一些情况:比如营长孟大同的勤务兵萍儿是没在花名册上的,青枣也不在。

显然这些人是作为家眷混在部队里的。

不知道类似的情况在整个整编十七师还有多少。

几下子看完材料,记住了些连队军官的人名,石家驹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昨天机枪排长李包瑞曾邀请自己到机枪排去看看,便叫上孙雷带路和青枣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走到半路石家驹忽然想:李包瑞既然叫自己去视察,必然是有所准备的,现在去未必看的见真实的情况,虽然自己这个军官是冒牌的,可既然到了这个位置上,总要有所作为吧?于是他停下脚步问孙雷:今天是哪个连队战备值班?孙雷说:八连。

石家驹说:那我们现在就去八连。

孙雷说:八连在前沿阵地驻防,还远着哩,要不到营里要辆车吧。

石家驹说:不用了,你现在就回去,做几件事情,一是向营长汇报我去八连了。

二是和你青枣姐说中午我不回去吃饭了。

另外你去刘排长那里给你青枣姐领一套军装,其他的时候等我回头再办。

正说着,一辆新军重炮团运送给养的卡车开过村口,石家驹伸手拦住,搭车走了。

石家驹虽然不知道八连的具体驻扎地点,但他最近搭顺风车已经搭出了经验,下车后随便抓了士兵带路就找到了八连的驻地。

也多亏了找人带路,不然说不定又穿越战线,走到死亡地带去了。

放眼望去,前沿的阵地的工事修的一塌糊涂,战壕挖的七扭八歪不说,屯兵洞到是修的高大舒适,远看象一所所的小房子,不和谐地站在阵地上。

石家驹进了连部隐蔽所,看见一个军官敞着怀,两脚翘在一个树起的弹药箱上,双手抱着后脑勺昏昏欲睡。

石家驹有意识地咳嗽了一声,那军官一睁眼看见一个比自己军衔高的军官,忙起立立正站好。

石家驹这才看见军官的军服上缀有军衔,原来是个新军少尉。

报告长官,8连副连长周颂扬……石家驹摆手打断周颂扬的报告说:我是新任3营副营长,8连连长呢?周颂扬带着不屑的语气说:报告长官,连长回村子抱媳妇去了石家驹找了个弹药箱坐下说:别人到也算了,你是个新军军官,怎么也如此的懒散!外面的战壕连个兔子也藏不住。

难道你没看见。

我们阵地后面不到一公里的地方就是炮兵阵地的右翼,一旦敌军突破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而石家驹虽然没上过正规的军校,但是之前一直在边境的北方壁垒生活,靠近边境的地方对于工事修建还是有一点心得的,再加上最近几个月的恶补,居然也说的头头是道的。

周颂扬站的直直的,任凭石家驹的训斥,而石家驹心里想的是,训人确实挺过瘾的,难怪以前的两司马那么爱训人。

等石家驹训的差不多了,周颂扬才说:没办法,我只是副连长,其他的军官和士兵都是本地人,我说话没人听,处罚吧,总有人说情,或者干脆把人藏起来。

石家驹缓和了语气说:这我知道,我昨天才到,就被灌了个大醉,可是咱们可是一线部队啊,有的事情积重难返,可该咱们干的咱们总得干好不是?周颂扬说:长官,我知道错了,请您处分。

石家驹说:若说违反军纪,我昨天也犯的多了,但是对于我的问题,你可以依照正当程序上诉。

依照条例,我有权利对于副连职以下的军官进行处罚,就只好先委屈你了。

周颂扬说:是!长官。

石家驹说:那好,请你做命令记录。

石家驹识字不多,虽然恶补了几个月,但仍然有些字默写不出来,而且字迹一点也没有进步,为了不出丑,就只好让周颂扬代笔了。

周颂扬摆好纸笔,石家驹口述道:查3营8连副连长周颂扬,训练部下不力,在前沿驻防期间未能对防御工事进行妥善修复,依照相关战时条例,处以鞭刑:10鞭。

写好了,石家驹又吩咐再誊写两份,然后在三份命令上都签了名,对周颂扬说:你立即派两个通讯员,把这命令一份送8连连长,一份送营部,剩下的一份在全连宣读后存档。

现在留下一个排值班,每排也要留下值班人员,其他人员全体集合。

是!长官!周颂扬应了一声,集合队伍去了。

片刻后,全连集合完毕,看着稀稀拉拉,歪歪斜斜的队伍,石家驹感到一阵头疼。

以前自己是一个人,打不过了可以跑,最多是个逃兵的罪,可现在一下担上了这么重的担子,只怕到了危机时刻想跑也跑不成了。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周颂扬已经整理好了队伍,请石家驹训话,石家驹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周颂扬宣读处罚命令,当周颂扬宣读完了命令之后,队伍中开始有人窃窃私语,有的人脸上还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看来平日里周颂扬管理部队的时候还得罪了一些人。

命令宣读完毕,石家驹大声说:刑罚由8连的排长执行,缺编的由班长不上!果不出石家驹所料:连长擅自离队,班排长也不齐,想必都溜回家去了,出列的也不想得罪人。

于是后五鞭由石家驹亲自执行。

刑罚执行完毕,石家驹站在队列前大声问:大家知道我为什么要处罚你们的副连长吗?队列里有人说:他违反了军纪。

不对!石家驹说:周副连长只所以受处罚,是因为他拿兄弟们的性命开玩笑!,你们回头看看你们的战壕,连个兔子都藏不住,更不用说你们这些山东大汉了。

咱们山东的汉子,个个都是好样的!往远里说,梁山108条好汉咱们山东占了一多半;往近里说,枣林镇大捷也有咱们山东好汉的功劳。

这么优秀的汉子要是被这撒泡尿就能淹没了的战壕给害死了,你们说,值不值?半晌,众人才零乱地说:不值……石家驹说:我听不见,再说一遍,值不值?众人的声音大了些:不值。

还是听不见,再说!。

不值!这还差不多,有点山东好汉的架势了。

石家驹道:从现在开始,咱们就一起帮着把周副连长犯下的错误给纠正过来,解散后,大家立即去挖工事。

至于现在还归队的兄弟,回来后有两条路,要么主动领军棍20,要么比别人多挖一倍的土方!大伙可别嫌现在天气热,现在多流一滴汗珠子,将来就可能保你一条命。

说完后对周颂扬说:现在解散你的队伍吧。

队伍解散后,石家驹对周颂扬说:委屈你了兄弟。

周颂扬说:我这是应得的教训,想起以前的事,作为新军军官我感到羞耻,长官处罚的及时。

石家驹随手从一个士兵手中拿过一把铁锹说:我早饭吃的太饱,现在想活动活动,你身上有棒伤,就不用挖工事了,你就全面规划一下阵地修建吧。

石家驹说这些话是半真半假的,以石家驹的水平让他全面规划连队级的防御体系确实有点难为他了,但是他聪明地把这个任务丢给了周颂扬。

石家驹提着铁锹,走到几个士兵旁边说:来,我们一起把这个散兵坑挖深些!。

看见石家驹都在亲自干活,几个原想偷懒的班排长,自然不好意思再偷懒,士兵更不在话下了。

其实石家驹也没干多少,他提着铁锹到处走,无非是说上几句鼓励的话,再铲上几锨土,帮别人抬个石头什么的,但是天气炎热,也给弄了一身大汗,于是脱了军衬衣,光着膀子,走东串西,吆喝个不停。

他这么一折腾,也许是应证了那句话: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一连士兵居然也干的象模象样的。

中午的时候,炊事班抬饭上来,饭是杂汤面,分量到也足,还没等周颂扬说什么,石家驹就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大海碗来,盛了一大碗,随便挤进一个班围的***里,和大家一起边吃边吹牛冲壳子。

到也是其乐融融的。

正吃的欢的时候,八连的连长罗平带着他的勤务兵、传令兵也赶来了,一起跟来的还有穿上军装的青枣和孙雷。

连长罗平看见石家驹光个脊梁,正混在一群士兵中说的高兴吃的欢,不由得一楞。

见罗平来了,石家驹抢先说:罗连长,你的士兵伙食还不错,不象在北方壁垒,闹饥荒,喝的一肚子汤汤水水的还得打仗。

罗连长讪笑着请石家驹去连部坐,石家驹见火候差不多了,就对炊事班的人喊道:没看见你们连长还没吃饭吗?盛几碗面送到连部去。

说完几人一同回到连部。

到了连部罗平抢先说:石副营长,兄弟我昨夜贪凉,伤了风所以回村去找点药,也不知道石副营长这么快就来视察。

罗平年龄实际上比石家驹大的多,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只好先委屈自己了。

石家驹道:有病自然是该治的,要打清妖首先也要有个好身体。

再说你走了不是还留下周副连长值班吗?不过咱们现在是整编师了,也算正规军,和以往是不同的了,比如说这军纪是一定要执行的了。

这番话软中带硬,让罗平脊梁骨一阵发凉。

但没等他说话石家驹又说:按照条例,我这个副营长是无权处罚正连职干部的,罗连长又有病在身,还是好好休息吧,连里的事情可以暂时先交给周副连长。

作为副营长,石家驹是无权撤换连职干部的,但是批准病假的权利还是有的,不过罗平哪敢在这个节骨眼上休息?忙说:兄弟回去发了一上午的汗,此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马上就能工作。

石家驹抓紧机会说:那也好,毕竟你是正职,做起事来比周副连长要顺手的多,那现在就请周副连长把阵地的最新规划给我们讲一下吧。

周副连长上午挨了军棍,我就没让他干活,留在连部做规划了。

说着偷眼瞥了一眼罗平带来的勤务兵,发现依然是个穿了军装的女人。

看来连职以上的军官都有自己专职的女性勤务兵啊,要这样下去这仗没法打了。

而罗平此刻则想:这小子真很,一上来就抓权,连同是自己新军兄弟的都打。

看来是个不讲情面的,昨天的酒算是白喝了,不过不怕,营长还是咱老乡呢。

周颂扬拿来布防图铺在桌子上介绍说:在这一线阵地上部署了四个整编师的部队,三个在一线,一个做预备队,大概25000兵力,由于是整编师火力配置较弱。

为了争取下次战役的主动权,还加强了一个120MM新型重炮团,在纵深还有一个独立航空团,他们主要负责侦察和火力支援。

我营的位置在这里。

周颂扬用手指着地图某一点说:由于整编师的火力配置弱,所以我们使用数量来弥补质量上的不足的,也就是说,现在八连的防御阵地事实上是为了整个营的防御而设置的。

在我团的后方部署着重炮团的一个连,而我们现在的阵地主要是为了掩护这个炮兵连的右翼。

石家驹看过几天关于坐标的书,所以周颂扬的讲解能听懂一些,但罗平连长就基本没听明白了,但也作出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周颂扬又把手指指向另一个地方说:关于我营的防御,存在着不少的问题,阵地就不说了,我还因此受了处罚。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营主力距离前沿阵地过远,一旦发生突发事件,来不及进行支援,还有就是通讯是依靠传令兵的,这一方式并不适合现代战争的需要。

罗平说:关于通讯的事,我想说这不是我们的责任,我们整编师成立后,很多装备都没有到位,包括电话机。

周颂扬说:罗连长说的确实是事实。

石家驹沉吟了一下说:整备不到位,只能不停地向上级汇报,把我们的工作做好,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我们后方的炮兵部队为什么没派观察员到连里来?周颂扬用眼睛翻了一下罗平说:那就要问罗平连长和其他连长们了。

罗平连长显得有些尴尬地说:原来是派了的,只是派来的人脾气太大,两长官都不放在眼力整天指手画脚的……石家驹心想:肯定是人家指出他们的不足,提了意见就受到排挤,待不下去了。

于是故做气愤地说:这些炮兵,还亏的是新军呢,一点也不懂事,前沿没有观察员,炮兵就等于是个瞎子。

颂扬!你下午去一趟炮兵连,一定要带给观察员回来,最好是士官,还要带上报话机,这样也能解决点通讯问题。

周颂扬脚后跟一颗立正说:是!。

石家驹说:稍息,你现在再把完整的营防御工事给我们说说。

罗平的脸色更难看了。

(本章完)起点首发,请勿擅自转载第十八章 碧泉饭店被突袭后十五分钟内发生的事战斗是突然爆发的。

尽管保安计划周密,但是清国和天国的秘密谈判还是没有成功,因为在谈判期间一支叛军部队袭击了会场,战斗异常惨烈,血流成河。

直到很多年以后,上海市在重新翻修碧泉饭店原址及其正门前面的小广场的时候,还发现有很多地砖下面的泥土都呈现出一种奇怪的黑褐色,有些还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大多数人对此看希奇似的猜测几句后也就逐渐忘了这件事情,只有少数上了年纪的人才知道多年前在这里曾经发生的一起血战,大约有1000多名小伙子在这块狭小的地方忘我拼杀,死者被幸存者作为掩体,直到自己也被杀死,由于战场太狭小,没有多少周旋的余地,所以勇敢和训练有素在这里都敌不过一颗小小的金属弹头,在几秒钟内杀死敌人或者被对方杀死成了当时唯一的一条生存法则。

当时没有人会想到清国和天国的密谈会演变为一场屠杀,即使是当时担任警卫的人员也是如此。

天国方面第一个阵亡的保卫官员是上海情报站的别动队队长方伟劲,当他刚从电台里得到通知,说发现安排在广场对面小楼里的观测员没有按时应答的十秒钟后,就有人发起了突袭,大约有近百人仿佛是从对面小楼附近地下突然冒出来,他们服装整齐,手中清一色的自动马枪。

这种枪是天国从仿制的德国毛瑟自动手枪发展而来,加长了枪管,增加了护木和枪托,配24发弹匣,一般是配发给骑兵和警卫、侦察部队当冲锋枪用的,所以也叫马枪。

这种武器在近距离火力很猛。

这些突袭者训练有素,象旋风一样席卷而来,并伴之猛烈的8毫米金属风暴,在广场上巡逻的上海站情报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倒了一大半。

方伟劲依仗着身手敏捷比别人多活了几秒钟,枪声刚一响起他就跃过汽车的车头,拔出手枪依托着汽车阻击进攻者,然而一把手枪的火力如何与数十枝马枪相比呢,仅仅几秒钟过后,方伟劲就带着一身的弹孔倒在了地上,他的汽车里放了一枝马枪,但是他没有时间和机会使用它了。

只有个别在广场的情报员侥幸撤退进了饭店大厅,可是这里的情况并不比外面好多少。

负责大厅警卫的是上海站情报科长王毛驴和情报局别动队一名队长,突袭一开始他们就很快地作出反映,广场上巡逻的情报员用生命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几秒钟让他们组织起了防御,但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坚持多久。

进攻者在数量上和火力上都优于防卫者,而且个个都不要命地向上冲,王毛驴他们凭借着地势曾经一度把进攻者们压制在台阶下面,一时子弹横飞,碎石四溅,不时有人中弹倒下,死了的顿时一声不吭了,还活着的不免要惨叫几声。

王毛驴端着滑膛枪不断地上膛射击,口中却还不断地大喊:保持火力……可惜当时没有人能想到要保持火力,大家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弄慌了手脚,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几乎每个人枪里的子弹都打光了,正当大家手忙脚乱地重新上子弹时,十几个进攻者跃上台阶,王毛驴眼尖,一眼就看见这些人手中都提着手榴弹,王毛驴拔出手枪喊着:先打掷弹兵!抬手一枪就撩倒了一个,其他人手中枪里还有子弹的也纷纷射击,掷弹兵当即被打倒了5、6个,但是还活着的掷弹兵手臂一扬,冒着烟的手榴弹从饭店宽大的窗门落在了大厅里。

王毛驴人很机警,打倒一个掷弹兵后见势不妙,几个箭步就纵身跳进了吧台里面,不象其他人眼睁睁地看着手榴弹飞了进来。

轰轰轰数声巨响,手榴弹相继爆炸,饭店大厅的守卫者们顿时伤亡惨重,情报局的别动队队长也炸了个体无完肤,手榴弹四射的弹片,打的吧台的硬木砰砰做响,力道大的还射穿了吧台,不过幸运的王毛驴没有因此受伤,吧台上方悬挂的酒杯和货柜上的酒瓶也给打碎了,酒香四逸,可这个时候是没有人有心情来鉴赏名酒呢?手榴弹爆炸的硝烟还没有散尽,进攻者们就呐喊着蜂拥进饭店大厅,大厅的守卫者们被手榴弹炸的七昏八素,有的人还没有重新换上新的弹匣,面对着凶猛的进攻者,殊死的抵抗最终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眼看大厅就要全部失守了。

王毛驴躲在吧台后面。

就这么完了吗?他想不!决不!!刚才手榴弹爆炸的时候,一把被炸断了枪托的马枪也飞进了吧台,还险些砸破了王毛驴的头,他捡器起马枪熟练地拔出弹匣,很好,马枪的前一个生死未卜的主人给它压满了子弹。

王毛驴把马枪上了膛,做了几个深呼吸,猛然跳上吧台,嘶吼着居高临下从侧面向进攻者们猛烈射击,骤然遭受侧面打击的进攻者被打倒了好几个,不过他们很快掉转枪口,王毛驴重新又回到了吧台后面——这次是中弹掉下去的。

就当进攻者已经控制了整个餐厅要向饭店内部发展的时候,从大厅通往楼上和厨房的门里突然又冲出两股人马,他们都装备了马枪和霰弹枪对着进攻者进行了逆袭,其中一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更是骁勇无比,他左右手各提一枝马枪,左右开弓,在他的打击下,进攻者纷纷倒地,但是他也付出了骁勇的代价,几秒钟过后,他被打死了,也是浑身的弹洞。

他是上海情报站的后勤科长管仲明。

组织这次逆袭的是红菱,她长发飘飘,手持霰弹枪不停地射击,子弹打空了就把枪一扔,拔出两把手枪也是左右开弓,而且弹无虚发。

她是深受战神和男人宠爱的女人,无数的年轻别动队员,情报员在她前面主动充当人肉盾牌,所以除了胳膊上的一道擦伤之外,她并没有受其他的伤。

这么说起来管仲明的死还真有点冤枉。

也幸亏她没有什么意外,因为当进攻者被赶出大厅之后,她成了这里唯一的指挥官。

面对猛烈的反击,进攻者们失去了开始的锐气,他们开始退却,最终被赶出了饭店大厅。

不过战斗并没有结束,进攻者撤出大厅后,更猛烈的火力向饭店大厅袭来,这种自动武器的怒吼声让人感到死亡的临近。

至少有两挺重机枪从广场对面小楼上向饭店扫射,大厅里的人在付出了鲜血之后终于学会了在地上爬行,因为这样相对安全一些。

机枪真厉害,要是我有一挺就好了。

红菱极不情愿地和其他人一样贴着地面爬行着,对着报话机很不淑女地狂喊:观测员!观测员!想办法,把机枪压制住!。

楼顶上有两名观测员,同时也是很优秀的射击手,目前他们是防卫者们唯一的重火力支援。

大厅的通讯器早在混战中就被打了个稀烂,报务员也死了。

红菱指挥着重新布置防御,安置备用通讯系统,抢救伤员,搬运尸体和倾倒的桌椅,还要重新分配弹药,正忙的手足无措的时候,有个情报员喊着:王组长还活者!。

红菱急忙爬到吧台后面,看见王毛驴正优哉悠哉地半靠在酒柜上,身上的几个弹洞正不停地涌出血来,可他却毫不在意地提了瓶红酒在那里品味,见到红菱他把瓶子一举说:咳,教官,来点吗?这酒挺棒的,如果不是有这差事,这种酒靠我那点薪水还真舍不得买。

红菱伸手去夺酒瓶子,王毛驴手一缩,红菱没夺着,喊道:救护兵!王毛驴说:你别喊了。

没用的。

你看我,浑身都是子弹洞。

说着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后,指着自己身上正在涌血的子弹洞说;你看酒从上面喝下去,马上就从这里流出来了,不动我还能活几秒钟,一动我马上就会死。

红菱:王……王毛驴说:你贴近点,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红菱半跪着爬过去,王毛驴眼珠不安分地向下瞟着说:教官,你这么爬来爬去,胸口全走光了,呵呵。

红菱的眼睛有点湿润了,她说:贼性不该,都什么时候了……王毛驴坦然说:我也算是牡丹花下死了,……你别动,就让我多看一会吧,当初我们为了你打赌,结果我就得了毛驴这个外号,到让石家驹那小子占了便宜……红菱其实对这些事情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具体的情况不清楚,也不想去打听。

王毛驴艰难地喘了几口气,休息了一下又说:其实石家驹是个好人,就是脑子缺根筋,天国的官场不适合他混,我和他虽然算不上朋友,但是……总之以后你多关照他吧,不然他恐怕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这次的事情麻烦大了。

红菱安慰说:‘你放心吧,他有局长罩着呢。

王毛驴骂道:这家伙真有女人缘,象我这么玉树临风……算了,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关于他秘密吧,你的那件黑色夜礼服……。

红菱等着听下文,王毛驴却半天再也没有发出声音,红菱定睛看时,他已经断气了,酒瓶依然攥在他手里,但红菱知道他不是个酒鬼。

第一次突击从开始到结束只不过短短的十分钟,就有近百名小伙子丧生。

突袭刚开始的时候,石家妹见情况紧急,立即组织人手实施了应急方案,安排红菱和管仲明正组织预备队反击,同时要报务员通知第四集团军的机动营出发围剿杀手部队,但是那个机动营的军官却说:按规定必须匡烈军长亲自下命令才行。

石家妹急忙派人去谈判会议室通知匡烈,却被告知,突袭一开始匡烈将军就借口出去看看,早就离开了。

石家妹觉得情况不对,这时红菱已经控制了大厅回报了信息说:袭击者年龄相仿,都是20岁上下的小伙子,留光头或者平头,武器是天国生产的制式自动马枪和手榴弹,还有重机枪的支援,应该属于受过训练的正规部队。

石家妹联想到匡烈将军的离奇失踪,心中涌起不祥的感觉,第四集团军的机动营是指望不上了,可能进攻者就是这个机动营。

他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在上海情报站负责留守的石家驹了,可是石家驹靠着手下的几十个文秘后勤人员能和训练有素的机动步兵抗衡吗?匡烈来到饭店一个大房间,这里是拘禁碧泉饭店员工的地方。

饭店的员工被安全警卫人员替换了一部分,剩下的除了服务的时间外,其他时间都被安排在一个大房间,人挤人的,条件很差,即使冯敬爻的女儿冯程程也没有例外,因为和清国密使和天王府代表相比,冯敬爻就只是个小虾米了。

原来门口有两个警卫的,但是一个被抽走参加反击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这个警卫远远地看见匡烈将军来了,正打算敬礼,匡烈却从怀里掏出一把带消声器的手枪来噗噗两枪就把这个警卫打死了。

然后他打开房门说:情况不妙,大家快跑吧,各安天命。

众人原本就被枪声惊吓坏了,这会儿又来了个当官的让他们跑,立即尖叫这蜂拥而出,这些人在饭店里乱窜,给本来就混乱的局面带来了更大的混乱,一些警卫人员开了枪,死伤又带来了更大的恐惧,于是局面变的越发难以控制了。

当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跑过匡烈身边时,匡烈一把抓住她用日语说了一句:旭日。

那女子立即答道:东升。

我是金壁辉。

匡烈说:跟我来。

两人随后就消失在一个拐角。

从枪声一响,胧胧就顺势吊在了程子强的胳膊上,并把程子强的胳膊肘紧压在自己丰满的胸脯上,气的冯程程直翻白眼。

不过胧胧也确实是真的害怕了,浑身抖个不停。

当匡烈让大家逃的时候,她拖着程子强就跑。

大家都逃出房间之后,程子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胧胧、程程和碧泉拉住。

一个人只有两只手,要拉住三个吓的花容失色的女人拉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冷静点冷静点程子强说:情况不对头,我们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可我不想死啊。

胧胧已经吓哭了早知道不来上海了。

程程冷言冷语地说:又没人请你来的。

程子强说:不要吵,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他们是这家饭店的主人,自然熟悉这里的每一个房间,很快就在附近找了个小客房,程子强一脚踢开门,几个人躲了进去。

进了房间,外面的枪声减弱了许多,程子强道:事情不简单啊,重机枪都搬出来了。

胧胧说:你怎么知道是重机枪……程程说:你忘了他们家是卖枪的!程子强说:你们躲在这里,我出去看看情况。

胧胧拉住程子强的胳膊说:我不让你走,我害怕……程程说:外面危险的很……程子强轻轻推开胧胧的手说:别怕,会没事的。

我走后你们用家具把门堵死,我回来的时候连续敲三下门。

其他任何时候都不要开门,知道吗?说完程子强往门口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碧泉冲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程子强说:我不让你走,最多我们死在一起就是了。

虽说平时是胧胧和程子强调笑的时候居多,但实际上不爱说话的碧泉才是唯一和程子强有过亲密接触的人,尽管从上次到现在已经隔了快将快一年了。

程程暗自后悔,怎么自己就想不到要说这句话呢?程子强转过身轻轻揽住碧泉的腰,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大家都不会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死。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三女中属程程最泼辣,最有主见,见几个人都在发着呆流眼泪,就说:我们快干吧,把房门堵上。

在饭店里还有一群特殊的人,他们就是自开战以来天国评选出的十大战斗英雄,虽然是十个人,却只有15条腿和17只胳膊,眼睛也不是成双成对的。

作为清国谈判代表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要见见这些英雄们,恰巧这两个月英雄们都在上海巡回演讲,刚好不用来回跑路了——后人评价说他们直接就上了死路。

外面枪声一起,屋里这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英雄们顿时坐不住了,好几个月的安逸生活还没有使他们丧失斗志。

白杨村的战斗英雄刘十五抢先说:外面打的厉害,不是一般的刺客,我们出去帮忙吧。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积极响应,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外面的军队真的打进来,作为天国的招牌人物自然也是难逃一死的,到不如借着帮忙的机会弄把枪自卫。

恰巧此时天王府警卫局的局长来看他们,英雄们就把要帮忙的要求说了,而此时正是却人手的时候,这些英雄名声都很响亮,有他们相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至少可以鼓舞士气,另外作为英雄巡回演讲团的其他陪同人员自然也可以用于防御了,他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下来了,马上命人给英雄们分发武器。

派他们到饭店三楼居高临下为底层大厅的人提供火力支援。

然而首先提出帮忙的刘十五却趁着混乱溜到了饭店的另一个房间,当他对着房门说出旭日两个字的时候,门开了。

刘十五用最快的速度钻了进去。

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饭店的舞蹈演员金壁辉,一个是第四集团军的军长匡烈将军。

见到屋子里面有一个将军,刘十五顿时感到一阵的紧张。

金壁辉嫣然一笑说:我没骗你吧?哪里都有我们的人。

碧泉饭店被突袭的消息传到情报站的时候,由于事发突然,石家驹没有心理准备,竟一时没了主意,到是情报分析科长许永君提醒说;看情况四军的机动营十有八九是叛变了,现在必须立即增援碧泉饭店。

石家驹毕竟不是笨蛋,他立即反应过来命令说:全体准备,除通讯人员留下保持联络,其他人员两分钟后出发。

然后又对洪海说:你快去市里,招募些军队来。

许永君说;不行,现在情况不明确,而且附近的军队未必靠的住了。

市里的那些官僚也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我们必须立即向天京联络,让天京直接下命令。

到是上星期军港停靠了两艘巡洋舰,天国海陆军是两个指挥体系,也许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石家驹立即对洪海说:那你立即去,带上一部步话机,随时联系。

其他人跟我去碧泉。

许科长留守。

说完石家驹就带着一干人跑下楼,才跳上一辆偏斗摩托车,就看见许永君提了枝霰弹枪也跟了来,石家驹道:不是让你留下吗?没个干部留守怎么行?许永君说:要是今天的事闹大了,咱们都别想活,再说多个人多份力量。

石家驹叹口气说:生死各安天命吧,上车。

许永君跳上车,车子当即就开动了,把所有人载向了一个未知的命运。

(本章完。

)第十八章 碧泉饭店被突袭后十五分钟内发生的事战斗是突然爆发的。

尽管保安计划周密,但是清国和天国的秘密谈判还是没有成功,因为在谈判期间一支叛军部队袭击了会场,战斗异常惨烈,血流成河。

直到很多年以后,上海市在重新翻修碧泉饭店原址及其正门前面的小广场的时候,还发现有很多地砖下面的泥土都呈现出一种奇怪的黑褐色,有些还散发着淡淡的腥气,大多数人对此看希奇似的猜测几句后也就逐渐忘了这件事情,只有少数上了年纪的人才知道多年前在这里曾经发生的一起血战,大约有1000多名小伙子在这块狭小的地方忘我拼杀,死者被幸存者作为掩体,直到自己也被杀死,由于战场太狭小,没有多少周旋的余地,所以勇敢和训练有素在这里都敌不过一颗小小的金属弹头,在几秒钟内杀死敌人或者被对方杀死成了当时唯一的一条生存法则。

当时没有人会想到清国和天国的密谈会演变为一场屠杀,即使是当时担任警卫的人员也是如此。

天国方面第一个阵亡的保卫官员是上海情报站的别动队队长方伟劲,当他刚从电台里得到通知,说发现安排在广场对面小楼里的观测员没有按时应答的十秒钟后,就有人发起了突袭,大约有近百人仿佛是从对面小楼附近地下突然冒出来,他们服装整齐,手中清一色的自动马枪。

这种枪是天国从仿制的德国毛瑟自动手枪发展而来,加长了枪管,增加了护木和枪托,配24发弹匣,一般是配发给骑兵和警卫、侦察部队当冲锋枪用的,所以也叫马枪。

这种武器在近距离火力很猛。

这些突袭者训练有素,象旋风一样席卷而来,并伴之猛烈的8毫米金属风暴,在广场上巡逻的上海站情报员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打倒了一大半。

方伟劲依仗着身手敏捷比别人多活了几秒钟,枪声刚一响起他就跃过汽车的车头,拔出手枪依托着汽车阻击进攻者,然而一把手枪的火力如何与数十枝马枪相比呢,仅仅几秒钟过后,方伟劲就带着一身的弹孔倒在了地上,他的汽车里放了一枝马枪,但是他没有时间和机会使用它了。

只有个别在广场的情报员侥幸撤退进了饭店大厅,可是这里的情况并不比外面好多少。

负责大厅警卫的是上海站情报科长王毛驴和情报局别动队一名队长,突袭一开始他们就很快地作出反映,广场上巡逻的情报员用生命为他们争取了宝贵的几秒钟让他们组织起了防御,但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坚持多久。

进攻者在数量上和火力上都优于防卫者,而且个个都不要命地向上冲,王毛驴他们凭借着地势曾经一度把进攻者们压制在台阶下面,一时子弹横飞,碎石四溅,不时有人中弹倒下,死了的顿时一声不吭了,还活着的不免要惨叫几声。

王毛驴端着滑膛枪不断地上膛射击,口中却还不断地大喊:保持火力……可惜当时没有人能想到要保持火力,大家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弄慌了手脚,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几乎每个人枪里的子弹都打光了,正当大家手忙脚乱地重新上子弹时,十几个进攻者跃上台阶,王毛驴眼尖,一眼就看见这些人手中都提着手榴弹,王毛驴拔出手枪喊着:先打掷弹兵!抬手一枪就撩倒了一个,其他人手中枪里还有子弹的也纷纷射击,掷弹兵当即被打倒了5、6个,但是还活着的掷弹兵手臂一扬,冒着烟的手榴弹从饭店宽大的窗门落在了大厅里。

王毛驴人很机警,打倒一个掷弹兵后见势不妙,几个箭步就纵身跳进了吧台里面,不象其他人眼睁睁地看着手榴弹飞了进来。

轰轰轰数声巨响,手榴弹相继爆炸,饭店大厅的守卫者们顿时伤亡惨重,情报局的别动队队长也炸了个体无完肤,手榴弹四射的弹片,打的吧台的硬木砰砰做响,力道大的还射穿了吧台,不过幸运的王毛驴没有因此受伤,吧台上方悬挂的酒杯和货柜上的酒瓶也给打碎了,酒香四逸,可这个时候是没有人有心情来鉴赏名酒呢?手榴弹爆炸的硝烟还没有散尽,进攻者们就呐喊着蜂拥进饭店大厅,大厅的守卫者们被手榴弹炸的七昏八素,有的人还没有重新换上新的弹匣,面对着凶猛的进攻者,殊死的抵抗最终演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眼看大厅就要全部失守了。

王毛驴躲在吧台后面。

就这么完了吗?他想不!决不!!刚才手榴弹爆炸的时候,一把被炸断了枪托的马枪也飞进了吧台,还险些砸破了王毛驴的头,他捡器起马枪熟练地拔出弹匣,很好,马枪的前一个生死未卜的主人给它压满了子弹。

王毛驴把马枪上了膛,做了几个深呼吸,猛然跳上吧台,嘶吼着居高临下从侧面向进攻者们猛烈射击,骤然遭受侧面打击的进攻者被打倒了好几个,不过他们很快掉转枪口,王毛驴重新又回到了吧台后面——这次是中弹掉下去的。

就当进攻者已经控制了整个餐厅要向饭店内部发展的时候,从大厅通往楼上和厨房的门里突然又冲出两股人马,他们都装备了马枪和霰弹枪对着进攻者进行了逆袭,其中一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子更是骁勇无比,他左右手各提一枝马枪,左右开弓,在他的打击下,进攻者纷纷倒地,但是他也付出了骁勇的代价,几秒钟过后,他被打死了,也是浑身的弹洞。

他是上海情报站的后勤科长管仲明。

组织这次逆袭的是红菱,她长发飘飘,手持霰弹枪不停地射击,子弹打空了就把枪一扔,拔出两把手枪也是左右开弓,而且弹无虚发。

她是深受战神和男人宠爱的女人,无数的年轻别动队员,情报员在她前面主动充当人肉盾牌,所以除了胳膊上的一道擦伤之外,她并没有受其他的伤。

这么说起来管仲明的死还真有点冤枉。

也幸亏她没有什么意外,因为当进攻者被赶出大厅之后,她成了这里唯一的指挥官。

面对猛烈的反击,进攻者们失去了开始的锐气,他们开始退却,最终被赶出了饭店大厅。

不过战斗并没有结束,进攻者撤出大厅后,更猛烈的火力向饭店大厅袭来,这种自动武器的怒吼声让人感到死亡的临近。

至少有两挺重机枪从广场对面小楼上向饭店扫射,大厅里的人在付出了鲜血之后终于学会了在地上爬行,因为这样相对安全一些。

机枪真厉害,要是我有一挺就好了。

红菱极不情愿地和其他人一样贴着地面爬行着,对着报话机很不淑女地狂喊:观测员!观测员!想办法,把机枪压制住!。

楼顶上有两名观测员,同时也是很优秀的射击手,目前他们是防卫者们唯一的重火力支援。

大厅的通讯器早在混战中就被打了个稀烂,报务员也死了。

红菱指挥着重新布置防御,安置备用通讯系统,抢救伤员,搬运尸体和倾倒的桌椅,还要重新分配弹药,正忙的手足无措的时候,有个情报员喊着:王组长还活者!。

红菱急忙爬到吧台后面,看见王毛驴正优哉悠哉地半靠在酒柜上,身上的几个弹洞正不停地涌出血来,可他却毫不在意地提了瓶红酒在那里品味,见到红菱他把瓶子一举说:咳,教官,来点吗?这酒挺棒的,如果不是有这差事,这种酒靠我那点薪水还真舍不得买。

红菱伸手去夺酒瓶子,王毛驴手一缩,红菱没夺着,喊道:救护兵!王毛驴说:你别喊了。

没用的。

你看我,浑身都是子弹洞。

说着他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后,指着自己身上正在涌血的子弹洞说;你看酒从上面喝下去,马上就从这里流出来了,不动我还能活几秒钟,一动我马上就会死。

红菱:王……王毛驴说:你贴近点,我有个秘密告诉你。

红菱半跪着爬过去,王毛驴眼珠不安分地向下瞟着说:教官,你这么爬来爬去,胸口全走光了,呵呵。

红菱的眼睛有点湿润了,她说:贼性不该,都什么时候了……王毛驴坦然说:我也算是牡丹花下死了,……你别动,就让我多看一会吧,当初我们为了你打赌,结果我就得了毛驴这个外号,到让石家驹那小子占了便宜……红菱其实对这些事情是有所耳闻的,但是具体的情况不清楚,也不想去打听。

王毛驴艰难地喘了几口气,休息了一下又说:其实石家驹是个好人,就是脑子缺根筋,天国的官场不适合他混,我和他虽然算不上朋友,但是……总之以后你多关照他吧,不然他恐怕连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这次的事情麻烦大了。

红菱安慰说:‘你放心吧,他有局长罩着呢。

王毛驴骂道:这家伙真有女人缘,象我这么玉树临风……算了,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个关于他秘密吧,你的那件黑色夜礼服……。

红菱等着听下文,王毛驴却半天再也没有发出声音,红菱定睛看时,他已经断气了,酒瓶依然攥在他手里,但红菱知道他不是个酒鬼。

第一次突击从开始到结束只不过短短的十分钟,就有近百名小伙子丧生。

突袭刚开始的时候,石家妹见情况紧急,立即组织人手实施了应急方案,安排红菱和管仲明正组织预备队反击,同时要报务员通知第四集团军的机动营出发围剿杀手部队,但是那个机动营的军官却说:按规定必须匡烈军长亲自下命令才行。

石家妹急忙派人去谈判会议室通知匡烈,却被告知,突袭一开始匡烈将军就借口出去看看,早就离开了。

石家妹觉得情况不对,这时红菱已经控制了大厅回报了信息说:袭击者年龄相仿,都是20岁上下的小伙子,留光头或者平头,武器是天国生产的制式自动马枪和手榴弹,还有重机枪的支援,应该属于受过训练的正规部队。

石家妹联想到匡烈将军的离奇失踪,心中涌起不祥的感觉,第四集团军的机动营是指望不上了,可能进攻者就是这个机动营。

他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在上海情报站负责留守的石家驹了,可是石家驹靠着手下的几十个文秘后勤人员能和训练有素的机动步兵抗衡吗?匡烈来到饭店一个大房间,这里是拘禁碧泉饭店员工的地方。

饭店的员工被安全警卫人员替换了一部分,剩下的除了服务的时间外,其他时间都被安排在一个大房间,人挤人的,条件很差,即使冯敬爻的女儿冯程程也没有例外,因为和清国密使和天王府代表相比,冯敬爻就只是个小虾米了。

原来门口有两个警卫的,但是一个被抽走参加反击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这个警卫远远地看见匡烈将军来了,正打算敬礼,匡烈却从怀里掏出一把带消声器的手枪来噗噗两枪就把这个警卫打死了。

然后他打开房门说:情况不妙,大家快跑吧,各安天命。

众人原本就被枪声惊吓坏了,这会儿又来了个当官的让他们跑,立即尖叫这蜂拥而出,这些人在饭店里乱窜,给本来就混乱的局面带来了更大的混乱,一些警卫人员开了枪,死伤又带来了更大的恐惧,于是局面变的越发难以控制了。

当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跑过匡烈身边时,匡烈一把抓住她用日语说了一句:旭日。

那女子立即答道:东升。

我是金壁辉。

匡烈说:跟我来。

两人随后就消失在一个拐角。

从枪声一响,胧胧就顺势吊在了程子强的胳膊上,并把程子强的胳膊肘紧压在自己丰满的胸脯上,气的冯程程直翻白眼。

不过胧胧也确实是真的害怕了,浑身抖个不停。

当匡烈让大家逃的时候,她拖着程子强就跑。

大家都逃出房间之后,程子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胧胧、程程和碧泉拉住。

一个人只有两只手,要拉住三个吓的花容失色的女人拉住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冷静点冷静点程子强说:情况不对头,我们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可我不想死啊。

胧胧已经吓哭了早知道不来上海了。

程程冷言冷语地说:又没人请你来的。

程子强说:不要吵,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他们是这家饭店的主人,自然熟悉这里的每一个房间,很快就在附近找了个小客房,程子强一脚踢开门,几个人躲了进去。

进了房间,外面的枪声减弱了许多,程子强道:事情不简单啊,重机枪都搬出来了。

胧胧说:你怎么知道是重机枪……程程说:你忘了他们家是卖枪的!程子强说:你们躲在这里,我出去看看情况。

胧胧拉住程子强的胳膊说:我不让你走,我害怕……程程说:外面危险的很……程子强轻轻推开胧胧的手说:别怕,会没事的。

我走后你们用家具把门堵死,我回来的时候连续敲三下门。

其他任何时候都不要开门,知道吗?说完程子强往门口走去,快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碧泉冲上去从背后一把抱住程子强说:我不让你走,最多我们死在一起就是了。

虽说平时是胧胧和程子强调笑的时候居多,但实际上不爱说话的碧泉才是唯一和程子强有过亲密接触的人,尽管从上次到现在已经隔了快将快一年了。

程程暗自后悔,怎么自己就想不到要说这句话呢?程子强转过身轻轻揽住碧泉的腰,吻了吻她的额头说:大家都不会死了,我也不会让你们死。

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三女中属程程最泼辣,最有主见,见几个人都在发着呆流眼泪,就说:我们快干吧,把房门堵上。

在饭店里还有一群特殊的人,他们就是自开战以来天国评选出的十大战斗英雄,虽然是十个人,却只有15条腿和17只胳膊,眼睛也不是成双成对的。

作为清国谈判代表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要见见这些英雄们,恰巧这两个月英雄们都在上海巡回演讲,刚好不用来回跑路了——后人评价说他们直接就上了死路。

外面枪声一起,屋里这些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英雄们顿时坐不住了,好几个月的安逸生活还没有使他们丧失斗志。

白杨村的战斗英雄刘十五抢先说:外面打的厉害,不是一般的刺客,我们出去帮忙吧。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积极响应,这里面还有一个原因:如果外面的军队真的打进来,作为天国的招牌人物自然也是难逃一死的,到不如借着帮忙的机会弄把枪自卫。

恰巧此时天王府警卫局的局长来看他们,英雄们就把要帮忙的要求说了,而此时正是却人手的时候,这些英雄名声都很响亮,有他们相住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至少可以鼓舞士气,另外作为英雄巡回演讲团的其他陪同人员自然也可以用于防御了,他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下来了,马上命人给英雄们分发武器。

派他们到饭店三楼居高临下为底层大厅的人提供火力支援。

然而首先提出帮忙的刘十五却趁着混乱溜到了饭店的另一个房间,当他对着房门说出旭日两个字的时候,门开了。

刘十五用最快的速度钻了进去。

房间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饭店的舞蹈演员金壁辉,一个是第四集团军的军长匡烈将军。

见到屋子里面有一个将军,刘十五顿时感到一阵的紧张。

金壁辉嫣然一笑说:我没骗你吧?哪里都有我们的人。

碧泉饭店被突袭的消息传到情报站的时候,由于事发突然,石家驹没有心理准备,竟一时没了主意,到是情报分析科长许永君提醒说;看情况四军的机动营十有八九是叛变了,现在必须立即增援碧泉饭店。

石家驹毕竟不是笨蛋,他立即反应过来命令说:全体准备,除通讯人员留下保持联络,其他人员两分钟后出发。

然后又对洪海说:你快去市里,招募些军队来。

许永君说;不行,现在情况不明确,而且附近的军队未必靠的住了。

市里的那些官僚也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我们必须立即向天京联络,让天京直接下命令。

到是上星期军港停靠了两艘巡洋舰,天国海陆军是两个指挥体系,也许可以去那里碰碰运气。

石家驹立即对洪海说:那你立即去,带上一部步话机,随时联系。

其他人跟我去碧泉。

许科长留守。

说完石家驹就带着一干人跑下楼,才跳上一辆偏斗摩托车,就看见许永君提了枝霰弹枪也跟了来,石家驹道:不是让你留下吗?没个干部留守怎么行?许永君说:要是今天的事闹大了,咱们都别想活,再说多个人多份力量。

石家驹叹口气说:生死各安天命吧,上车。

许永君跳上车,车子当即就开动了,把所有人载向了一个未知的命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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