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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1)

2025-03-30 17:35:00

战争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善良的人们历来就有一种幻觉,那就是在所有物种之中,人类似乎是一种最具有情感的动物。

而事实并非如此,甚至可以说恰恰相反。

综观人类的各种表现,人类其实是所有物种和动物界中最凶残、最没有情感的动物。

否则,我们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刚刚过去的20世纪何以成为让人绝望的死亡世纪。

人类自呱呱坠地降落到地球上来,就一直染上了两种不治之病。

这种情况,直到今天也未出现丝毫的改变。

一种病,与今天所说的疯牛病差不多,人类疯狂地在地球上到处乱跑,所见之处,所到之地,都被人类画地为牢。

一种病,除了用自杀性精神分裂症来说明,似乎找不出更加贴切的词语来表达。

人类,如曹雪芹在《红楼梦》中所说的那样,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挥舞着利剑和刀枪,把地球搞得宛如人间地狱。

爱因斯坦说:战争倾向是人类本性的一部分,正像河水要时常泛滥是它本性的一部分一样;并且也正像需要用人为的办法来防止洪水那样,人类也必须采取人为的办法来防止战争。

【美】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爱因斯坦文集》,商务印书馆,2009年12月第2版,第251页。

以战争的手段消灭那些过剩的人口,一度是人类维持自我存在的必要的手段,但久而久之,战争却习惯性地成为人类的一种变态的生活方式。

每遇到一些芝麻大小的事情,人类也不再有什么耐心,而动辄诉诸战争。

歌德,德国文学大家,他极端讨厌罗马史,因为恺撒的一次次胜利的背后是血腥的屠杀,毫无人道可言。

他也不喜欢希腊的历史,因为同是希腊人却是你杀我我杀你,杀得人仰马翻,血流成河,让人无法忍受,不堪回首。

【德】爱克曼辑录:《歌德访谈录》,杨武能译,光明日报出版社,2007年7月第1版,第40页。

但是,不管歌德喜欢不喜欢,人类的历史就是如此,并非只有罗马如此,也并非只有希腊如此。

马克思、恩格斯在其《共产党宣言》中说: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此处所说之历史,是指有文字记载的全部历史。

——恩格斯1888年注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德】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载:《马克思恩格斯文集》,人民出版社,2009年12月第1版,第31页。

用斗争二字来描写人类的历史实在是太过文雅,中国作家鲁迅先生透过一个狂人之口,控诉中国五千年的历史就是吃人两个字。

其实,不管鲁迅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境来对待他笔下的中国文化和中国历史,我们都无法否认,并非只有中国的历史才可以用吃人两个字来概括。

悠悠人类文明史,无论东西,无论南北,自然也无论古今,皆可以统统用吃人两个字来予以说明。

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这是唐朝诗人李白在《关山月》中的一句话,古往今来的战争莫不如此。

根据俄罗斯军事专家弗·伊·斯里普琴科的统计,在地球上出现文明的5500年当中,共发生15000多次战争和武装冲突,有几十亿人丧生。

在人类历史的进程中,只有300年生活在和平环境之中。

【俄】弗·伊·斯里普琴科:《第六代战争》,新华出版社,2004年1月版,第15页。

综观人类5000年的文明史,就是一部由他杀和自杀两部话剧构成的舞台戏。

在这个历史大舞台上,不是你消灭我,就是我消灭你。

毁灭对方,毁灭自己,毁灭周围的一切,构成了人类生活的核心内容之一。

直到今天,人类也没有从这种恶性循环中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