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慨然依旧搂着她,舍不得撒手,心情有些激动难平,对她解释卖掉租屋的原由:因为我有一种超前想法,所以我的思维和你们古代……嗯,和你们不一样,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卖掉。
我觉得与其死守,不如变通,我卖掉古屋,拿到钱可以重新开始。
唐溪贞认真地听他说完,轻叹一声,点头说:你有这份雄心壮志,总是好的。
向慨然笑笑说:我发誓,我今后不会让你再受半点委屈。
唐溪贞也是笑笑,像林黛玉一般饱含醋意地问:那,那几位妹妹呢?也一样不受委屈吗?哼,我早就想过啦。
我困顿的时候,她们都被背弃了我,唯独你没有离开我,还用我说什么吗?向慨然一脸不平的样子,我不把她们卖到怡红院去,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我已经决定和她们离婚了,没人给发离婚证我就写休书,七夫人已经被我休完了。
另外五个,等我见了,一个个都休了……是吗?那赶紧给我也写一份休书吧,我好拿走。
一个女人突然搭腔,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来人是二夫人毕妍。
向慨然松开怀里的唐溪贞,转过身去,一脸正气地说:我这就休了你!呵呵,谁休谁还不一定呢。
毕妍笑得仍然十分妩媚,如果不是因为她心肠太黑,向慨然说不定会深深爱上这个妖娆的女子,休书我替你写好了,签上你的名字吧,我没用的相公。
毕妍说着,把一张纸铺在桌子上,果然是一张休书。
向慨然气得脸色酱紫,心想,你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总有一天让你在我面前规规矩矩,不敢如此嚣张!他接过毛笔,在预留的空白处,写下了何宣道三个字。
拿去吧!你不主动提出来,我早晚也一样会休了你!向慨然抓起休书,丢向毕妍,恨透你这种人。
毕妍白了他一眼,把休书当宝贝似的折叠好,揣在袖子里,说:五百两银子我已经备好了,我还为你们准备好了三辆马车。
除了阿三执意跟你走,其余两个车夫都是唐姐姐陪嫁过来的下人。
这个女人办事还真麻利,泼辣中带着狠毒,她不但已经着人分割好了两百两雪花纹银,催着我领,还早早就为我们的亲信下人安排好了出路,看来早就盘算着如何把我和小姑娘清除掉了。
这场蓄谋已久的大清洗之后,何家的全部家产,都是她和她堂兄的了。
向慨然的心头多少有些惆怅。
二夫人,银子在外面吗,我要先看一眼,再把房契给你。
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叫她二奶了,看样子她急着做别人的一奶呢,祝她早日转正。
不知他表格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我也不想知道!向慨然拉着唐溪贞来到屋外,心中反复想着一个问题,难道金钱的诱惑,真的可以将道德的底线冲破,将人的良心泯灭吗?为什么哪个朝代都有这样的人?白花花的银子还能有假?怕我骗你不成?何宣道啊何宣道,你不但无能,还是个小心眼,你也算个男人?下辈子我就算眼睛瞎了,也不会找你。
毕妍跟在后面咒骂,一句接着一句。
向慨然心里很难受,虽然还不至于死,心中暗骂,何宣道你这个衰人,娶了这么个老婆,你们何家不但眼睛瞎了,屁眼都瞎了。
唐溪贞忍受不住,立定回头,大声说:毕妍,你太不像话了!你太目中无人了!毕妍摇头晃脑地道:对,你还真就惹不起!今天不光是我赶你们走,堂兄也赶你们走!向慨然见她为自己出头,心头一热,使劲捏了捏她的手,示意不要和毕妍再做无谓的争吵,快走几步,将她拉到屋外天井。
向慨然也咽不下这口气,此时此刻,这个毕妍比那个脚踩两只船的王雨玥还要凶恶讨厌百倍。
毕妍啊毕妍,你欠我的,我会讨还的;你欠何家的,我会替何家的衰人讨还的,你等着,下次见面,我绝对不会让你这样趾高气扬地跟我和小姑娘这样说话!银子摆在天井的一张石桌上,垫着一张黄布上,雪白的银快子堆积成一座小山了。
对于毕妍这样的人,还是小心为好,银子总要验的。
向慨然再次把目光投向无限拥护我爱戴自己的大老婆唐溪贞的脸上——因为他没花过银子,不懂辨别二奶给的银子是真是假。
唐溪贞会意,立刻查看。
石桌上,除了银元宝,还有五根金条和几吊开元通宝。
毕妍道:银子不够,金子都给你了,又补了几吊铜钱。
咱们君子一言,一文都不会少你的。
看来毕妍不但会勾引男人心,在理财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
可是这样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才能降伏得住啊,我还未醒来的时候,她便在我身上折磨我,简直跟谋杀无异啊。
毕妍一旁又不耐烦地道:你们早点离开吧,永远不要再回来了,也没资格再回来了。
这里不欢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