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好看。
何宣道本来想说句英语出来,怕她这个时候听差了,心脏受不了刺激。
好看就行。
银儿已经听出他话外之音,说着把手自然垂下,极力让自己自然,悄悄叮嘱何宣道,说,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未来的夫婿……丢啊,啥?我是你未婚夫?你这个小泼妇,我可不喜欢,也不敢要。
何宣道拔步就走,嘟囔道:我不干,我可不是你夫婿,你早说我就不跟你来了,说死也不干。
银儿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道:假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才不会看上你!做做样子给元景看的。
假的也不行,我不愿意,真的更不行……那我现在就杀了你。
银儿恶狠狠地说。
你威胁我好多次了,杀吧,我是吓不死的。
来不及了,他来了,我,算我求求你了!银儿口气登时软了,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求我也不行!何宣道把头一扭,宁死不屈。
不行也得行!银儿使劲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让他走不脱。
何宣道大急,道:你们一对小情人幽会,扯上我干什么?我假充第三者,真要是惹恼了那个赵王怎么处?我死了不要紧,我老婆怎么办?我们不是幽会,银儿已经很久没见过元景了,这次他突然回到长安,也没有来看我。
我听说他要到西五台降香,所以就提前赶来了,希望能看见他,更想试试他心里还有没有银儿……银儿说着,泪水流了下来,竟再也说不下去了。
何宣道闻听此言,全都明白了。
可怜的怀春少女,对李元景痴情一片,却不知她心中的那个情郎,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将来还能不能给她依靠……何宣道把她折磨得够呛,心一软,替她擦拭去眼泪,叹气道:好吧,我成全你,你别哭了……银儿转忧为喜,道:那,我谢谢你了。
不谢,我还有个条件。
给我四十两银子做酬劳。
嗯,行。
我是说,每个月四十两。
何宣道贪得无厌地样子很是气人。
你这是抢劫。
银儿瞪着眼睛说。
不是抢劫,是趁火打劫。
你回去跟裴大人说,把你家那个钱炉,每月再拨出两天来,给我提钱。
不敲你竹杠敲谁的?这其实是何宣道帮助她的附加条件而非必然条件,能要来就要,要不来就算了。
太多了,我做不了主,回去问我爹再说。
银儿严肃地说。
用我就是这个价,还犹豫什么?让我做六殿下的情敌,多么危险的职业!谁让你出门的时候,不和我谈好任务和价钱来着?现在想起来临时抱佛脚,你再犹豫,我改口要八十万两了……山门处,一个二十多岁少年被几个平民装束的大汉簇拥着,已经走了进来。
何宣道咳嗽了一声,暗示银儿赶紧拿定主意。
银儿急道:就四十两,别说话了。
何宣道不再罗嗦,抬头去看走进来的那翩翩美少年,一身贵公子装束,眉月目星,仪表堂堂,阴柔中透着英武与强劲的霸气。
不用问,这人定是赵王李元景了。
何宣道看得出神,渐渐的有点自惭形秽了:这样的人才,才有罗成的风骨,区区在下算什么,如何比得过他?我下面的演出,如何值每月四十万两银子?……何宣道心下虽有些怯意,但是已经答应帮银儿了,就要装到底,眉头一横,故作潇洒自信状。
银儿假意焚香祷告,拿着三根香默默地装作没有看见李元景进来的样子。
也许她心底,真的在祷告什么,憧憬着二人重逢时的惊喜?李元景从身边的人手中接过三根高香,点燃后走到香气缭绕的炉前。
李元景的眼神中沉淀出忧郁,他的头向左转了一下……银儿的脸,几乎同时向右转了一下,一向娇蛮的她,娇羞若莲……在他们相视的一瞬,两个人的身体几乎同时颤栗了一下,一瞬间,李元景的脸上溢满了惊喜和幸福,失声叫道:银儿!银儿脸红红的,稍稍停一会儿,又闪开去,矜持地回避相视的一瞬。
一种情愫自然生长……银儿,是你!李元景急把手里的香递给身边的随从,双手一下子抓住了银儿的手!那种表情,哎呀,跟见到某位明星偶像一样。
一声呼唤,银儿触电一般,心旌一摇一摇的,连心脏都突然收缩了一下,激动和兴奋让她快要晕厥。
这是她梦里千百回梦到的场景呀,一年多了,终于,终于变成现实出现在眼前。
何宣道心里纳闷,不是让我冒充你的男朋友,好好气气这个没良心的赵王么?逼他和我竞争,让他来抢……咋的?眼看今天这事要完美收场吗?怎么不用我了么?那出场费怎么算?说的高尚一点,我不是非要那几个钱,再冠冕堂皇一点,银儿现在晕乎乎的思维暂时终止什么都忘了,肯定不记得刚才和我议定的事情,我得替她把把关,试试这个赵王到底对她真心还是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