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宣道心里又骂开了:谁告诉你颉利可汗是化装出逃的?那是我灌在他头上的屎尿。
你说化装就化装吧,我顺杆爬,于是开口道:番王化装潜逃,正巧被我拿住了……何宣道自然隐去了苏定方的事略,因为这是苏定方的意思,他已经把一切都看淡了。
李元景乍闻此人果真是颉利可汗,自然非常高兴,兴奋之余,慢慢变得心事重重,默然不语。
李元景静静地站着,半晌才道:李绩和李靖两位将军传报,说颉利可汗下落不明,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没想到化装出逃,被何监军在此处拿到,此乃天意也!天意啊,天意……何宣道听得出他嘴里的天意的什么意思,他把自己得不到银儿归为天意,却不问自己到底努力付出了多少。
赵王殿下,这件事真是天意,银儿……何宣道正要把肚子里编造好的话往出倒,李元景一听银儿两个字,不知触痛了哪根神经,大声打断他的话,道:何兄真乃国之栋梁,俘虏虏首,立下第一件奇功!夸赞完毕,吩咐手下将颉利可汗押入囚车,转身就走。
李元景的表情霎时变得很颓废。
何宣道初时不解,很快幡然醒悟:是了,还是那理不清的感情纠葛闹得的。
看他的脸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难看,何宣道心里竟然闪过一丝害怕。
在裴府上,考测三道试题的时候,结果李元景输了,但是他输的心服口服,毫无怨言,而最后这次赌赛,李元景万万没想到又被何宣道赢了。
李元景觉得自己输得憋气,输得不甘心,输得郁闷至极!李元景袖手而回,心道:这小子运气太好了,我本来指望这次打个翻身仗,把心上人名正言顺地赎回来,怎奈运气太背了,银儿啊银儿,来世再做夫妻吧……何宣道的心里,已经开骂赵王李元景了:龟儿子,老乌龟,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被人戴绿帽子……不满归不满,在这件事上费神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娶,就得我娶,***,我肯定不娶,还是得让你娶!于是跟在李元景后面,轻轻把他衣袖拉住,继续还妻:赵王留步。
李元景背对着他,面容憔悴。
番王虽然被我拿获,银儿还是要王爷去迎娶的。
不要说啦,我愿赌服输,心服口服。
你当我是言而无信的小人么?李元景赌气似地说道。
赵王殿下说哪里话来,这件事原本怪我,你看这位姑娘可是银儿?何宣道拉着萍儿的手,立在李元景身后。
李元景不回头,道:嗯。
她不是。
何宣道把不字说得极重。
哦?你们又耍什么花样?别闹了,我祝福你们。
李元景依然头也不回,银儿刚才不认他,与何宣道举止暧昧,想到这里,内心很是痛苦。
赵王殿下再仔细看看她。
何宣道轻轻道,她不是银儿,当初我也误把她当成银儿,才有今日的麻烦。
李元景于是回头,细细打量萍儿。
萍儿不认得他,被盯看得有些脸红,愠道:看什么看,眼睛都直了。
李元景的表情越来越惊讶,颤抖道:她不是,个子没银儿高,她头上有疤银儿没有,长得太像了,刚才我一直把她当银儿了,哈哈哈!她不是我的银儿!咦?那你是谁?她是银儿的异母妹妹,叫萍儿,是我的,嗯嗯……事到如今,何宣道硬着头皮道,我的一位娘子。
她是你的娘子?李元景其实想问,那你还纠缠银儿这么久干什么,难道有一个还不够吗?差不多就行了。
在下先偶然认识了萍儿,暗生情素,到裴司空府上提亲,本该向萍儿提亲,不想错把姐姐当成了妹妹,才闹出今天的笑话。
银儿是怪殿下冷落了她,才假意爱慕我,做样子给殿下看的。
何宣道不得不编造故事,这次绝漠远征的路上,在下偶然再次遇到萍儿,才知道此前完全是一场误会!都怪我糊涂,分不清姐妹,其实我和银儿没有任何关系。
哦?真的是这样?李元景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是的,我已经找到了真正要找的人,而赵王殿下钟情的人正在长安等你。
既然这样,咱们最后一场赌赛,完全不能算数!何宣道终于表述完了,心里的压抑得到了瞬间缓解。
对对对,那不应该算数,哈哈哈,原来完全是一场误会!原来你一心想娶的是银儿的妹妹啊!嘿嘿嘿,那将来我娶了银儿,咱们不就成了连襟了么?李元景相信了何宣道的话,心情大好,开始畅想迎娶银儿的事情了。
何宣道点头道:对对。
他心里登时宽慰:赵王啊,你心里终于肯把银儿当自己老婆了,你也不再是我的情敌,貌似咱俩还有成为连襟的潜质。
李元景兴奋得快要手舞足蹈了,看看萍儿,笑着自言自语地道:呵呵,那我要成你姐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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