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绿苔代手中的折扇遂然落地,她愕然睁大了双眼,与回头的其奈暮吟恰好四目相对。
阿苔。
看到不知何时站在门前的绿苔代,其奈暮吟的表情显得有些惊慌。
她讶然唤道。
似乎她没有料到绿苔代会出现。
是真的吗?暮吟,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匆忙上前,绿苔代奔至其奈暮吟的面前急迫地追问着。
不可能。
不可能。
她不相信。
绿苔代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失去的那个孩子。
会与丈夫缘木求鱼有关,她不相信。
阿苔。
垂下脸,其奈暮吟不知如何回答。
你说呀,你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是真的吗?夫人。
看着近似疯狂的主人,一旁的侍女慌忙上前劝阻道:夫人。
你说呀。
暮吟,我要你告诉我,那一切是不是真的?紧拉着其奈暮吟的手,绿苔代坚持要一个答案。
是真的。
阿苔,我刚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迟疑了一下,其奈暮吟抬眼直视着绿苔代迫切的脸,冷静地说道。
是的,一切都是真的。
绿苔代失去的那个孩子,不是所谓的意外流产。
只是与事实有所不同的是,在整件事情中,她,其奈暮吟也并非置身事外。
自然,有些事其奈暮吟是不会让当事人知道的。
回答的同时,其奈暮吟在心中冷笑着。
善良,有时候会隐藏着阴森可怖的杀机。
就如她其奈暮吟,总是笑颜迎人。
然而,又有谁知道。
在她那些笑容的背后,有着多少的不甘与狠毒。
人嘛,都是自私的。
听了其奈暮吟的回答,绿苔代如泄了气的木偶般瞬间瘫软了下去。
夫人。
一旁的侍女及时上前扶住了无力的绿苔代。
阿苔。
俯身上前,其奈暮吟也跟着扶住了面如死灰的绿苔代。
尔后,她对着身边的侍女吩咐道:快去请医士过来。
是。
抚衣起身,侍女匆忙奔出了屋外。
为什么?为什么?躺在其奈暮吟的怀中,绿苔代口中犹自喃道。
她那么信任他,可事实却让她这般心痛。
此时,绿苔代才恍然大悟。
夫妻,这就是所谓的夫妻?想着,绿苔代不顾一切地推开其奈暮吟,愤然抚衣离去。
她要去找他。
她要听他亲口承认。
阿苔。
面对绿苔代突然的举动,其奈暮吟措手不及。
缓缓起身,她静静地看着绿苔代奔离的身影,急切地唤着。
即使是在演戏,她也要演到最后。
不一会儿,绿苔代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回廊的尽头。
站在门前,其奈暮吟对着空荡荡的回廊自言道:不要怪我。
阿苔,为了自己,我只能这么做。
只有你的离开,在这穹洒才有我的人生。
耍心计又怎样?是的,她只是一名艺妓。
而从艺妓成为侧室的她该满足吗?不,她并不满足。
一个罪臣之女,在她眼中压根就算不上什么。
又凭什么高于正位。
受尽丈夫缘木求鱼的宠爱。
其奈暮吟不甘心,所以她制造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