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伙人的扩充包括了萨洛蒙、内森和卡尔的儿子们,詹姆斯最终也稍加抗争,为自己的儿子争取到了资格。
下一代中年纪最大的成员——安塞尔姆和列昂内尔——似乎毫无保留地接受了他们世袭的职业,毫无抱怨地度过了一系列罗斯柴尔德学徒阶段:在父亲的银行工作,然后去叔叔的银行工作一段或几段时间,最后独自接受一项国外任务。
安塞尔姆在1826年正式成为一名合伙人,但是一直到1830年,五兄弟才足够放心地让他参与柏林的敏感谈判,而且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他事先仍要接受他父亲的仔细指导,萨洛蒙给了儿子最经典的罗斯柴尔德建议多听少说:你现在是所有兄弟中享有全权的人了……所有兄弟将以相同的方式来证明自己,从根本上来说,做生意必须承受一定的风险,因此要多写信……努力工作,忙碌起来,将所有这些托付于万能的主,他能给你带来运气和祝福。
实际上,没过多久,安塞尔姆就具备了足够的自信来表现出一个合伙人应有的权威。
不到一年,他就很自信地批评起叔叔们在七月革命之后的投资策略,詹姆斯很快就要求他前往巴黎协助他做事,因为他真的很有个性。
这是一种先见之明:在下一次更为严重的革命危机横扫欧洲时,安塞尔姆在减少5家银行遭受的损失方面扮演了决定性的角色,即便这是以他父亲的感情为代价的。
内森最大的儿子列昂内尔也顺利通过了学徒生涯。
1828年,他正式加入生意,当时内森带着列昂内尔前往法兰克福与其他几个兄弟见了面,列昂内尔被任命为中将。
现在你是指挥自己的将军了。
詹姆斯在信里给予了鼓励,你毫无疑问能够非常好地参与生意。
像一个男人一样,做几笔好的生意。
詹姆斯在几天后又说,证明你是一个聪明的好商人。
3年后,当詹姆斯苦于应对1830年革命带来的冲击时,他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似乎高高在上的语气:亲爱的内森,你能否暂时让(列昂内尔)离开一段时间,你知道,如果你能够让他来这里帮我,那将是让人何等高兴的一件事。
两人一起努力总要好过一人独自支撑。
尽管我们这里很不幸,生意很少,但两个人共同运作还是大有裨益。
如果让他来这里不是很方便的话,我将被迫请求你派另一个儿子过来,我一直把他们当做我自己的儿子看待。
我希望列昂内尔对我不会抱怨什么,愿意回到我这里。
当列昂内尔被派往布鲁塞尔时,詹姆斯对只留下我一个人在巴黎感到了一丝不安。
到1833年,列昂内尔在他姐姐眼里似乎成为了一个彻底的生意人:他在早上过来问候,然后晚上7点吃晚餐时我们才能再次见到他。
他在1835年的马德里之旅被认为是成功的;他在1836年继承父亲担当大任显然也没有任何困难。
与此对比的是,列昂内尔的弟弟们对银行业则有些抵触。
安东尼因为一段感情而被迫缩短了在法兰克福的第一段学徒生涯,而且他的父亲并不同意他所选择的姑娘,他由此对那个让人讨厌的地方产生了深深的厌恶感(另外两个弟弟也有同感)。
与巴黎以及伦敦相比,法兰克福并不提供奢侈的生活;更糟糕的是,他们的大伯阿姆谢尔比侄子们工作的时间还要长,这是常事,他从早上8点一直工作到下午7点,每周工作6天(内森并没有像要求自己那样鞭策自己的儿子)。
即便在生活条件差不多的巴黎,安东尼仍然感到有所欠缺。
詹姆斯曾机敏地解释道,尽管他努力工作,但他仍然不能确保生意一直保留在将来的后代手里。
他的叔叔们尽了他们最大的努力。
詹姆斯鼓励他参与谈判一宗大合约时,注意观察所有的细节;萨洛蒙寻求灌输给他一定程度的坚定意识,但一方面不要动不动就吵架,另一方面脾气不要过于火暴。
但是安东尼一直没有抹去自己不可靠的名声:一直到1840年,他的哥哥纳特感到被迫要在心里用非常粗俗的语言来向他提出抗议。
我不喜欢他给我写信的方式,我就像他的仆人一样。
他向列昂内尔抱怨说。
我想我不是一个容易发怒的人,但是总是有那种容易冒犯人的说话方式,而我们的好兄弟比利(安东尼的昵称)有时就习惯用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