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耶·卡尔很成熟,他是这个世界上最杰出的人士,一个国际公民。
他正值盛年,处于无可置疑的权力巅峰。
他通过他迷人的举止、活泼的天性以及睿智的谈吐为他自己赢得了比安瑟尔姆要多得多的支持率。
事实上,他在法兰克福是一位广受欢迎而且深受喜爱的人物,他受欢迎的程度使我的姐夫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都望尘莫及。
我深信他所掌握的知识的广度和深度绝不亚于安瑟尔姆,我无法评价他是否是一名经验丰富的生意人,他对重要事件的判断能力是否正确,他是否是一名出色的作家或者是演讲家…… 安瑟尔姆总是在我哥哥面前表现优越感,这种情况是非常没有道理的,因为要想找我哥哥这么一位有才华的人,您可能得搜遍整个帝国。
或许他的天资达不到追求人文思想的科学机构所要求的全面的研究能力和长期的学习能力。
然而,作为一个银行家和世界杰出人士,作为一位欧洲社会中举止优雅的受过良好教育的成员(因为他在所有国家及阶层中都能游刃有余),在我看来他没有任何对手。
安瑟尔姆用这种轻侮的态度对待我哥哥是很不公平的,而且有些卑鄙。
最后,我们应该牢记的很重要的一点是,在1848年的大动荡后,伦敦和巴黎对维也纳银行的愤怒和不满。
曾经有很多次,詹姆斯的言辞中都表露出连他都很想切断与维也纳的联系。
我对维也纳没有兴趣。
他在1849年给纽科特写的信中这样说,当其他人都在那儿对政府进行投机的时候,我们在维也纳的人却一点儿都不聪明,而且很遗憾,他们都是一群差劲的生意人。
他们只会一根筋地认为他们做生意的目的是为了国家的利益。
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合伙制度在1852年的时候终于进行了更新,对1844年确立的体系进行了一些调整,并在随后的20多年中取得了不亚于之前体系的辉煌成绩。
原因是什么?罗斯柴尔德家族公司作为跨国合伙制企业能存活至今的最好解释,在于詹姆斯在化解代沟,并把家族中分歧日益增大的各个分支机构再次重新绑在一起的整个过程中所起的至关重要的作用。
正如夏洛特1849年在法兰克福看她的叔叔时说的一样,詹姆斯从1848年的危机中重新崛起,而且他对生活和生意的欲望丝毫没有减弱:我以前很少能见到如此精明能干的人,如此具有国际意识又如此谨慎,无论是思维还是身体都是如此积极主动,不知疲倦。
当我想到他成长于法兰克福的犹太街,在他的孩提和青年时代从来没有享受过高雅文化的熏陶时,我就更加惊奇,对他的仰慕根本无法用言语表达。
无论是任何事情,他都能从中找到乐趣并且自得其乐。
他每天写两到三封信,口述至少六封,阅读所有的法文、德文和英文的报纸,冲澡,睡一小时的回笼觉,玩三到四个小时的扑克牌。
这就是詹姆斯离开巴黎后每天的日程安排。
年轻的股票经纪人费多在拉斐特大街上遇到的詹姆斯仍然具有海涅在诗篇中所描绘的他在青春全盛时期所洋溢的自然魅力,如果要说有什么变化的话,只能说年龄只是增加了詹姆斯的威严。
尽管詹姆斯年轻时精力充沛,但他当时深深地浸润在他父亲那个时代所形成的家族特质里。
在1848年以前,他一直忧心忡忡地关注着5家公司相互间发生争执的各种迹象。
他在1847年4月警告列昂内尔,有关账目的纷争将会引发这样的事态,最终结果是每个人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这样会产生大量的不愉快。
深藏在我心中的只有家族的声誉、幸福和团结的。
在回复父亲梅耶老生常谈般的警告时,他这样写道:作为商业交往的一个成果,我们保持着团结。
如果大家每天都分享并且能接收到同样的账目,那么所有的一切都将按照上帝的愿望继续保持着团结。
正是秉承着这样的理念,詹姆斯在1850年的夏天回来了,随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满腔的热情和急迫的心情——下面所抄录的是一封充分说明这种重要意义的函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