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建筑的具体选择也颇费心机。
约瑟夫·帕克斯顿与这个家族的交情始于19世纪30年代,并于40年代为路易莎的岗特堡别墅提供了咨询服务;而他为博览会设计的水晶宫似乎才让这个家族相信了他的能力,放心让他做些比修修补补更为重要的工作。
工程于1851年8月,也就是展览会的那一年,在门特摩尔动工,作品充满了伊丽莎白时代的灵感——帕克斯顿在心里把武拉顿和哈德威克的别墅作为了样板——对于当时的标准来说这是创新型的建筑,带有巨型玻璃顶的大厅、流动的热水和中央供热。
对于梅耶本人、他的妻子、他的女儿来说,很难把它理解成家庭的住房。
光底层就有很夸张的26间房子,这从本质上来说就是一家宾馆,这里可以接待无数的宾客,并提供食宿。
据信,这些来宾会时刻想到他们的东道主所具有的国际影响力:事实上,那些欧洲国家的领导人(比如由意大利雕刻家拉斐尔·蒙提所给出的例子),逐渐变成了罗斯柴尔德的商标一样的东西。
门特摩尔同时也是一座艺术馆,打算把现代的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实力与历史上很多非常脆弱的前代艺术品联系起来——因此,本来是为威尼斯总督建造的三只巨型的灯笼、各种哥白林挂毯以及大批16世纪意大利和18世纪法国的家具等被收藏了进来。
通过建造门特摩尔,梅耶为家族的其他人设定了标准。
艾斯顿·克林顿在1854~1855年间由帕克斯顿的女婿乔治·亨利·斯托克为列昂内尔改建,这个工程相比较而言就只是修修补补的工作了。
由于试图扩大已有的房子,斯托克没有办法让路易莎的梦实现,因为她希望的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我会慢慢地融入到这个小地方,我初次到这个地方时,认为这里是地球上最丑陋的地方。
相反,詹姆斯下定了决心要在费里耶尔超过门特摩尔。
由于对法国建筑的专业水平不放心,更不用提当地的石匠水平,他找来了帕克斯顿和迈尔斯。
接下这个工程让他们后悔不已,而詹姆斯却没有为在从法国建筑师安东尼·朱利安·赫纳德处找到了第二种意见而拒绝帕克斯顿的第一个方案感到有什么不妥;同时,英国工人和法国工人在工地上对工资差异所造成的摩擦引发了罢工,并最终爆发暴力冲突。
最后的结果——工程一直到1860年才竣工——是一个法国、意大利和英国风格折中的混合物。
整个建筑搞得如此复杂,龚古尔曾经如此厌恶地评价它:种树木和建水景就花了数百万,围一个城堡花了1 800万,一次白痴般的可笑的无度挥霍,一份各种风味混合的布丁,一份愚蠢野心的果实,硬把各种有名的建筑风格都放到了一个建筑里。
俾斯麦认为它看上去像底朝上的衣柜。
诗人和外交家维尔福瑞德·斯卡文·布兰特称它是一个以最怪诞的路易·菲利浦的喜好装饰的怪异的帕玛俱乐部;而一贯持反犹态度的爱德华·杜鲁蒙把它看做是一个难以形容的古玩商店。
然而,这还是一个代表着技术发展水平的事件:詹姆斯很有创意地把厨房移到了离房子有100码远的地方,以便不让客人闻到厨房工作的时候传过来的味道,并在餐厅下面修建了一条小型的地下铁路将其与地下层连接起来。
而且像门特摩尔一样,它部分是彰显家族的实力(用查尔斯·亨利·科第尔的女像柱来象征罗斯柴尔德控制了地球的四面),部分是宾馆(住房超过了80间),还有一部分是艺术馆(大厅作为詹姆斯藏品越来越多而显得凌乱的个人博物馆)。
所有的一切都大得让人难以想象(就像伊芙林娜说的那样,这个地方太宏伟,没有办法不设立岗哨),然而在内部却具有一种异域的戏剧性的氛围,这部分由舞台设计师尤金·拉米负责,他在吸烟室里画上了模糊的比较通俗的威尼斯壁画。
普雷尼城堡由斯托克在1858年时为阿道夫建造,比较起来属于比较适度的。
这座可以眺望日内瓦湖的路易十六风格的建筑起初准备建成阿道夫藏品的展览馆,他的藏品包括油画和艺术品——奇异的岩石晶体、宝石和木雕。
这个位于布罗涅的建房工程由阿曼德·奥加斯特·约瑟夫·贝特林在1855年动工,工作的情况类似,尽管贝特林的灵感来自于路易十六的凡尔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