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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童年少年的滋味(2)

2025-03-30 17:50:27

六口之家,由父亲、母亲、继外祖母、逸飞、弟弟、妹妹组成,靠父亲一人的工资养活全家,一算就知道生活拮据。

生活虽然节俭清贫,父亲却始终在默默地做着他的科学研究工作,在单位实验室做不完的研究又常常被带回家里来研究,这就是家里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坛子和瓶子。

当时的陈逸飞并不知道这些坛子和瓶子的价值,只觉得这些东西还有另一个价值,就是他可以对着这些坛子和瓶子画画。

待陈逸飞稍大一点,他开始明白父亲所做事情的价值,开始明白这些坛子和瓶子的价值。

这时,父亲告诉他,以后也学化学工程,像父亲一样用科学贡献社会,用科学养活自己和家人。

陈逸飞没有去实现父亲期待他的化学工程师梦,但他为父亲实现了一个完整的人的梦想,做了一个文化人格健全的艺术家和文化人。

父亲过世的1973年,老人没能看到逸飞更大的辉煌,但他已经看到儿子事业的基本框架和人格的基本构成,他从儿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人格影响。

越到晚年,陈逸飞越感到是父亲当年的影响成就了自己的性格,成就了自己的人生。

而从父亲那里,我感悟到敬业精神对一个人的成功有多么重要。

他们还教导我做人要忠厚善良。

(董竹:《陈逸飞:我那永不能圆的梦》,《风韵》杂志2005年4月10日)父亲给了陈逸飞敬业精神。

艺术母亲母亲受过教育,有过自学的修炼,温婉而柔敛,把美感和梦想传递给了陈逸飞。

陈逸飞从小追求美的和谐,追求梦的圆满,追求人生和艺术的完美,不允许自己错漏百出,更不允许自己粗制滥造。

陈逸飞的艺术设计、艺术创作,只要有不满意的地方,他就不惜费时费力,一定重来。

这是母亲给他的艺术哲学,也是母亲给他的人生哲学——追求完美。

陈逸飞的油画作品,还有他的其他门类的艺术作品,总是比别的艺术家高出一筹,总是比别人的更丰厚,除了其他的种种因素,其实还有一点,就是陈逸飞有一种潜在的宗教感,他的艺术作品里沉淀着一种淡淡的宗教气息。

我的母亲是做过修女的,她从不大声对人说话,从不以恶待人,她会给我们奏管风琴,讲故事。

记得她曾很平静地对我们说,我没钱可以给你们,钱全部给你的爸爸拿去买瓶子了。

(晓戎:《大画家的平常心》,《世界时装之苑》1997年第3期)他的母亲范雅芳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她到教堂去做礼拜,一定领着小逸飞去。

陈逸飞从小就受到了宗教的无形洗礼。

母亲范雅芳,早年在教会学校接受教育,当过一段时间的修女,是忠实的宗教人士。

范雅芳30岁以后与陈庚赉相识,放弃了当初要将一生献给宗教的人生计划,与陈庚赉结婚。

为人妻,为人母,回到人间烟火,但宗教信仰没有改变,还是天主教徒,还是坚持去做礼拜,十分重视宗教节日。

当初陈逸飞的母亲领着他去教堂做礼拜,应该没有将来让儿子也成为天主教徒的念头,只觉得孩子小,什么也不知道,让他陪着自己去就是了。

哪知道,这一次一次的教堂礼拜,成了一次一次的艺术启蒙。

素素曾经问过陈逸飞,不是美术世家,甚至家族中无人学画,你怎么会很小就立下了绘画的志向。

陈逸飞认为,是母亲给他创造了条件。

因为我母亲的关系吧。

虽然我父亲是个化学工程师,但我母亲曾是个修女,很虔诚的天主教徒,常带子女去教堂做礼拜。

宗教礼仪,教堂内的玻璃彩画、雕塑、管风琴等等都在我心里留下深刻印象,也可以说是启蒙了我最初的艺术感觉。

所以,我在小学时,除了对绘画感兴趣,对文艺演出、对电影都非常喜欢,记得还自编自导过一出反映时事新闻的活报剧,名字叫‘小白兔’。

对电影更是喜欢,常常买5分钱一张的学生票泡在电影院里。

(素素:《文化贵族——陈逸飞》,《新现代画报》1997年6月号)教堂那种尖顶的建筑、礼拜过程中的种种仪式、教堂内各式各样的玻璃彩画、圣母的雕像、伴随管风琴的赞美诗、悠扬的钟声,都在陈逸飞幼小的心灵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是对他的艺术启蒙。

天主教是西方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教堂的礼拜经历,使陈逸飞在那个几乎与西方文化隔绝的年月,在特殊的场合以特殊的方式,开始接受西方文化。

教堂里丰富的宗教艺术,在潜移默化地感染着陈逸飞,使他从小就开始汲取西方宗教艺术的营养。

多年以后,陈逸飞的画作在西方大受欢迎,还有他在美国受到犹太人的群体性喜爱,以及他本人对西藏的独特情怀,似乎都与他拥有的宗教情结有关。

这一切,都是他母亲当初没有预料到的。

母亲没有想到的,还有她那台老旧的几乎伴随她每一天的收音机,也对儿子陈逸飞发生了艺术启蒙的作用。

父亲是工程师,一天到晚地忙。

记得我常跟母亲在一起。

老是觉得我母亲跟收音机有关。

家里有一个很小很旧的收音机,她每天用来听戏曲、听音乐。

如果现在要我给母亲画一张肖像的话,那就是她在听收音机。

很多朋友都问我,你的艺术上的一些感觉受谁的影响,我便告诉他们是我母亲的影响。

(姜苏鹏:《陈逸飞:答案在风中飘》,《中华英才》1997年第13期)父亲太忙,化学工程师在他的上海钢铁二厂有忙不完的事,童年的陈逸飞更多的时间是呆在母亲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