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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凤舞皇城

2025-03-30 17:51:06

正要下手,只听得远远地先後传来一男一女两个不同的声音。

那个男声道∶王兄请手下留情,小弟的家奴不懂事,还请王兄看在小弟的面上原谅这个不懂事的奴才。

是啊,王公子,就请王公子看在本宫的面下不要为难他。

我心中不禁一怔,虽然我早知道有人已经向这边过来,可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好耳熟啊!我回头一看,不禁心头大震;只见眼前之人一身白衣,颀长的身材,再配上一张英俊的脸庞,使他整个人流露出一股英挺不凡的气质,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是我的同窗书友欧阳豪!想当年我到清心书馆就读的时候,这个欧阳豪就已经就读於那个书馆了,算起来他还是我的同窗。

只是三年前这个欧阳豪忽然退学,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而我对於他的一切也是一无所知,真没想到今天会在这儿遇见他。

而在他的旁边却站立了一个身著一身雪白宫装的绝色少女,听这女子自称本宫,我想这个女子可能就是那所谓的九公主吧!只是不知怎地,当我看见这女子的时候我竟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我在什麽地方见过她似地,可是我的脑子里却一点印象都没有,真是奇怪。

而在这两人後边跟了几个宫女,想来这些宫女都是那个九公主的侍女吧!在他们走近之後,我正要说话,那几个宫女之中的其中一个娇叱道∶大胆!见到九公主凤驾在此还不下跪?住口!王公子是我们的客人,奶休要胡言。

我顺势也没有下跪,只是微微一抱拳道∶原来是欧阳兄和公主凤驾在此,既然这人是欧阳兄的家奴,那这个人就交给你啦!话毕,我便放开双手,将那老头扔在原地。

停了一下,我向欧阳豪道∶好久不见,真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欧阳兄,难道欧阳兄就是九公主所请的客人?不敢不敢,承蒙九公主看得起在下,在这这才有幸,能够欣赏到这御花园的无上美景。

我不禁哈哈一笑道∶欧阳兄真是太客气了!顿了一顿,我又向欧阳豪道∶只是小弟还要请欧阳兄帮个小忙,我想既然这人是欧阳兄的家奴,那麽我想讨一样东西,还请欧阳兄一定要成全小弟。

欧阳豪微微一怔道∶王兄要讨什麽东西,但说无妨,只要我欧阳豪有的,一定不会令王兄失望。

我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麽其他的东西,只是我的一个朋友身中万毒门的噬骨之毒,既然欧阳兄的家奴是万毒门的人,我想向他讨一点解药,还请欧阳兄帮帮忙。

听了我的话,欧阳豪将一双带著询问的目光投向那老头,那老头摇摇头道∶没有解药,因为万毒门还没有将这种毒的解药研制出来,如果有人真的是中了万毒门的噬骨之毒的话,那麽这个人肯定是死定了,除非┅┅欧阳豪皱了皱眉,问道∶除非什麽?那老头叹了一口气道∶唉!只是这个方法,有也等於无┅┅如要想保住那人的性命,除非用以毒攻毒的方法;只是这样一来,中毒之人体内的毒会越积越多,到了後来这个人就会变成一个毒人,而一旦变成了毒人之後,这个人就会时而失去理智,而随著时间的推移,这个人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渐渐就会成为一个疯狂之人!这真是一种天下间最不幸的事,一个疯狂的毒人,在这世间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是孤伶伶地一个人活在世上,不但如此,由於毒人的危害极大,所以一旦有人发觉那是毒人,就会遭到天下人的追杀,所以这毒人如果不是在自己清醒的时候难以忍受自身的孤寂而自杀身亡,就是被世人用各种方法杀死,所以我才说这个方法有也等於无。

听这噬骨之毒如此可怕,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全身毛骨悚然,真是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如此恶毒的人,竟然研制出如此恶毒而又无药可解的巨毒,这种人活在这世上还真是该杀。

看了欧阳豪一眼,我冷冷地向那老头道∶这种毒倒是没什麽,只是由於我那朋友曾经中过噬骨之毒,虽然现在毒已经解了,可是她的面容却全毁了,我只是想找出解药恢复她的面容,治好她的脸罢了。

既然那毒已解,那他的脸面也就不是什麽问题了,经过一段时间之後,我想他全身的皮肤都会恢复原状,当然这也包括脸部。

只是会略略有些伤疤而已,不过这也算是万幸了。

正说著,那老头忽然之间好像反应过来,口中喃喃地道∶只是这不可能啊,这种奇毒,天下间又没有解药,怎麽可能会被人给解了呢,不可能,不可能!听了那老头的话,我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看来对於婉儿的容貌,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转过头来,我向公主问道∶公主殿下,草民今日承蒙皇上在御花园召见,只是不知怎地,我听说皇上好似不在这御花园中,不知可有此事。

那公主用一双绝美的眼睛看了我一会,这才道∶父皇有事,刚刚才离开,而本宫正是奉父皇之命,前来转告你的;你现在跟我来,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

随即转过头对欧阳豪道∶欧阳大哥,请恕小妹失陪了,小妹所请之事还要请欧阳大哥多多帮忙,小妹就在这里多谢了!欧阳豪微微一笑道∶岂敢岂敢,欧阳豪一定会尽力的。

随即回过头来对我道∶本想今日和王兄一叙同窗之谊,只是既然王兄有皇命在身,我想今日也就没有这个机会了,改天小弟做东,到时候王兄可一定要赏光哦!我微微一笑道∶欧阳兄真是太客气了,到时候小弟一定听从欧阳兄的安排就是。

转过头便看见公主一个人朝御花园的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既然公主没有带侍女同行,礼貌上我一个男子只得紧紧的跟在那公主的五步之後。

那公主也没有答话,只是不紧不慢地走在前面,在这一瞬间,我心中不禁充满了疑问,我不知道公主将会带我去一个什麽样的地方,也不知道她会交给我一个什麽样的东西。

忽然之间,我感觉这四周竟然升起了一团一团的凌厉杀气,随著我越往前走,这凌厉的杀气竟然越来越凝重,我心中不由得一惊,顿时停住了脚步。

感受到这无边的杀气,我体内平静的能量立时向我身体的四周涌去,令人不可思议的一幕也闪现在我的眼前。

原来在这一瞬间,能量离体的一刹那,我发觉自己的灵觉跟随著能量的四散无限地延伸,就好像在这一刻我已经变得无限大,不用刻意去感受,这京城的一切就已浮现在我的眼前。

而在我的周围,这御花园中的一切都毫无遗漏地展示在我的眼前,我能清楚地感受到在我周围所有的一切∶蚂蚁在忙碌地穿梭,小草在微风吹拂下的歌唱,各种各样自然的讯息纷至沓来!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这自然中如梦如幻,微妙玄异的一切,我知道,我在天道修持的境界又向前跨进了一大步!这只是一种心境上的领悟,这种感觉真是玄之又玄,简直是难以用言语形容其万一。

强忍著心头的喜悦,我发觉在我的周围除了那公主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我不禁微微一怔,难道说如此凝重的杀气并不是人为所发?可是为什麽会这样呢?不过想来也是,这天下间又有谁能够发出如此的气势?看著这周围环境的形态,凭著我心中那微妙的感觉,我略一思索,便渐渐地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原来我跟随著公主,已然闯入一个极为厉害的阵法之中,而这个阵法一旦被人发动,这天地中的一些接近於此的能量便会被这阵势所转换,因而形成一种必杀之气。

这就是为什麽我会感觉到这杀气的本身竟然是一团一团的缘故。

看著这个阵势的摆设,我心中不由得暗暗称奇,真是好厉害的阵法,这个布阵之人还真是不简单,竟然能够利用环境的特殊性转换自然之气,将之成为一种御敌的工具。

我想这个人的修为已然接近了可以领悟天人合一的境界,因为如果不是对自然有著深刻的领悟,是绝对摆不出如此高深莫测的阵势来。

对於这样的人,我不禁生出一种想和他结识相交的**头。

凭我对身体四周那自然能量变化的奇妙感受,我想除了我之外任何一个不懂得这阵法的人,恐怕早已经倒在这里了吧!不过对我来说,这阵势的一切还不放在我的眼里,凭我现在神一般的修为,这阵势将自然能量转换而散发出来的所谓杀气其实早就已经被我的能量所同化。

因此在旁人看来,我行进的脚步只是微微地顿了一顿,便没有任何阻隔地跟随著公主向外行去。

只是我却不明白,为什麽公主仅仅只是前行我五步而已,可她却丝毫没有受到这阵势的影响。

这到底是什麽原因呢?难道说这阵势的启动是因为公主暗中所为,可是她又为什麽要这样做呢?我对这其中的原因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刚一走出这阵势的范围,公主就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见我一身轻松地跟在她的身後,在我身上完全找不出一丝的急促之状,也看不见一丝的勉强,对於这样的结果,那公主显然是感到非常地意外,一双惊疑不定的目光在我全身上下直扫。

过了半晌,那公主已然恢复了常态,嫣然一笑,道∶王公子,在这儿不用这麽多君臣之礼,我们还是一起走吧!自从我和自己的灵魂完全融合之後,我的性格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转变,听见公主的话,我也不推辞,只是轻轻一揖道∶既然如此,那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即上前和那公主走了个并排,这动作充满了天地自然的淡泊气息和无尽的豪爽,看上去真有说不尽的潇洒和豪气。

见到我这一瞬间所表露出来的特殊气质,公主看了一下走上前去和她并排的我,眼中不禁异彩一闪,脸色微红地侧过头去有些急促地道∶前面就快到了,我们还是快走吧!我微微一笑,也不答话,和那公主一道绕过一个极大的假山之後,果然来到一个名为紫薇宫的小楼前。

守门的禁卫见到了公主,不禁齐齐深揖一恭,口中呼道∶参见公主。

那公主只是微微地摆了摆手,然後回过头对我道∶王公子,请你跟我一道进去吧!还没等我答话,那公主已然一步跨入紫薇宫的大门;见到这情景,我也没再说什麽,只是轻轻一跨步,便随著那公主进入了紫薇宫的大门。

进了紫薇宫我才知道,从大门看上去不怎麽样的紫薇宫,里面是多麽大,在望不尽的花海林木之中,处处可见错落有致的红砖碧瓦和高耸的亭台楼阁。

和那公主一道,走在这紫薇宫内富丽堂皇的走廊上,不时可见到走廊外的花丛中有不少的宫女在来回穿梭,不过从这些宫女的脚步声可以判断,这里边的宫女大都身怀武功,有的还不只是一般的普通高手。

不过对於这种现象我还真感到有些奇怪,为什麽这些宫女会有一身的好武艺?据我所知,宫中的侍女,当然这也包括所有的宫女,是不允许修习武功的,这也是大内皇宫的规矩,因为这样一来皇宫就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这里所指的麻烦就是指曾经有过武艺高强的宫女刺伤皇帝的事情发生,後来皇帝才下旨,要求宫中的宫女和侍女一律不准修习武功。

现在虽然事隔多年,可是这条规矩却也沿袭了下来,而且现在更成为了宫中的戒律。

可是为什麽这里的情况全不一样呢?虽然我心中有疑问,但是却什麽也没有问,只是静静地跟在公主身旁。

没有任何的言语,我随著公主来到了一个名为艺海的书阁门前。

紫铃儿,奶传下话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守在门外的一个黄衣宫女应声而去,而我便随著公主跨入了艺阁的大门。

我微一打量,只见这不太大的艺阁,四壁都是由檀木所做;而在这艺阁的左边一壁,摆放了一个堆满了各种杂书的大大书柜,书柜的旁边,停放著几个插满了许多的画轴的彩陶瓷钵,另外还有书案和琴桌的分别摆放。

这样的组合真是恰到好处,既不会使这艺阁显得拥挤,又不会使这艺阁有一种空旷的感觉,真是一种非常高明布置。

一阵淡淡的檀木清香和书卷特有的气息传了过来,不禁使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我故意用力地嗅了嗅道∶这艺阁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恐怕公主自己也会经常和朋友一道来此坐一下吧!听了我的问话,那公主不禁回过头来,用一双水汪汪的绝美眼睛凝视著我,问道∶何以见得呢?我耸耸肩道∶我也只是胡乱猜猜而已。

其实从外边的守门禁卫和这紫薇宫内宫女的诸多表现来看,我已经知道这紫薇宫可能就是这位公主自己的地方;再加上自从我和公主一道出现之後,这些宫女一直没有丝毫的意外,显然也是司空见惯的缘故。

再者,能和朋友一道在这艺阁内弹琴画画和下棋,是多麽惬意的一种消遣,而在这艺阁之内的各种摆设,分明就是常常有客人来此而留下的痕迹,所以我现在已然可以确定我自己的推断。

那公主只是微微地摇了一下头道∶不,你说得很正确!只是王公子,你知道吗,其实我们见过面的,在清心书馆,不知王公子现在可还有印象。

难怪初在御花园见到她的时候,我会生出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

而我自己又想不出在哪个地方和她见过面,原来是因为她当时蒙了面,所以我对她的容貌并没有什麽印象,只是她自身的气质我却还清楚的记得,所以我心中对她才会有如此怪异的感觉。

想到这里,我不由脱口道∶难道奶就是那次我见到的那个蒙面女子?那公主微微地笑了一笑道∶你知不知道谢馆主曾经说过你什麽?他说他所教的学生当中其中有三个是他所看不透的,而这三个人都不会是一般的普通人。

我对谢馆主的眼光一向信服,事实证明他的话没有说错,在这三个学生当中,现今有两个已经是当今天下的风云人物∶其中一个是通宝钱庄的少当家柳乘风柳大少;而另外一个则是武林一大世家欧阳世家的独子欧阳豪。

说起这柳乘风也算是当今少有的经商奇才,据说他十四岁就接掌钱庄,在短短的八年内,就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钱庄经营成为一个天下间首屈一指的钱庄,在他名下产业无数,有人曾经推算过,说他现在的财产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而这欧阳世家的独子欧阳豪,你别看他人虽然年轻,但是他的才智和魄力却是当世少有,据说在三年前他已经知晓在盛产大米的南方会有大旱发生,所以当时他就倾尽所有的财富,将天下的大米屯积起来。

在如此年轻之时动用如此多的世家财富,如一旦失败将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境,这需要抵抗多大的人为阻力?但是他却能够始终如一地坚持自己的信**,这需要多大的魄力?而他能够屯积这天下的大米,光靠他欧阳世家的那点财富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他却能够凭著自己的才智将不可能的事变为事实,这是何等的智慧!後来南方果然发生大旱,而这武林世家出身的欧阳豪也因此成为这南北米市的风云人物。

如今这灾荒之年,欧阳豪的身份更显尊贵,现在连朝廷恐怕都要求他了。

我知道那公主接下来一定会说到我,虽然不知她有何用意,但是我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警惕,点了点头,我道∶这两个人虽然算得上是我的同窗,可是说起来我对他们的情况却并不是十分了解,不过他们的事我倒是也听说过一些,只是没有公主所述的那般详尽而已。

只是不知公主为何会突然提起这两个人?想我王风一介平民,又岂能和这两位人中之龙相提并论呢?那公主瞟了我一眼,似是怪我从中打断了她的话,又好似有另外一层更深的意思,让人产生无尽的遐想,我心头猛地一跳,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目光可以表达那麽多层的含义,到底这个兰欣是个什麽样的人,一时间我心中不禁暗暗迷惑起来。

兰欣接著又道∶王公子,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你就是这三个人当中的另外一个!前面的两个人虽然无法看透,但是还是有一丝痕迹可寻,但是你在我的眼中却始终是一个谜。

初见你的时候,我只觉得你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可是後来,在你作画的时候,我竟然再也感觉不到你的存在,就好像你是一颗遥远的星辰,可望而不可及┅┅这是多麽虚幻的一种感觉,可是实际上你却是活生生地在我的眼前。

你能够告诉我,为什麽我会有这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吗?看著兰欣如雪一般无瑕的玉肤,一张宜嗔宜怨的绝美脸庞,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在长长的睫毛下一闪一闪的,我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要是这张脸出现在世人面前,不知有多少男人会为之疯狂!可是如今面对著这当朝九公主的问话,我又如何回答?我甚至不知道这公主对我所做的一切种种测试到底有何目的,看著公主那张绝世容颜,我心中不禁叹了一口气,淡淡一笑道∶我不知道公主为何有这种感觉,所以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要怎麽回答奶;只是我想公主今日带我来此不仅仅只是为了这个话题吧?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那公主只是用一双绝美的眼睛凝视了我一会儿,这才嫣然一笑道∶王公子,不知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的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气质,跟你在一起,我只觉得心中无比地平静和舒服,这种感觉我以前从来都不曾有过,真的是好舒服。

面对著这张忽然之间如芙蓉初开的绝世之容,我不禁苦笑道∶公主切莫和草民开这种玩笑,草民我可担待不起。

公主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看著我道∶其实我说的这些话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哦,这当中可没有一点点的虚假成份。

而且我还想拜请王公子为我府中的管事,只是不知道王公子是否能够屈就?听到公主的这番话,我心中不由得吃了一惊,对於我和公主来说,我和她仅仅只能称是初识;对於一个初识之人讲出如此一番肺腑之言,不禁使我顿生疑虑。

要知道,我可不相信那公主所说的什麽所谓的被我的特殊气质所吸引的这种话,在我看来这也许是那公主想倚重我父亲现在的权力,因而对我采取了一种怀柔拉拢的计策,所以对我所言的那番话这才尽显其意的。

想到这里,我不禁哈哈一笑道∶公主真的是太抬举小民了,只是小民自知生性愚昧,不足以当此大任,如勉强以小民这种庸才为用,我只怕会连累公主奶,小民对於这一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还请公主以後再不要和小民开这种玩笑了。

听了我的话,那公主不禁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话锋一转,道∶跟你开个玩笑,看你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不好玩!不过说真的,我有问题要问你,我想知道刚才在御花园的时候,你跟在我後边可有什麽特别的感觉?我心中一凛,这位当朝的九公主还真是不简单,任何言语在她的口中说出来都不会令人觉得有何不对之处,不但如此,她言词锋利之中满是圆滑,如此花季之年便有如此心机,还真的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我不由得故意一楞,道∶感觉┅┅什麽感觉?那公主这才发觉自己话中的语病,顿时羞得满面通红,接过话道∶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跟在我後面的时候,身体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觉?听了那公主一番解释,我不由得哑然失笑,其实也没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只是不知这公主想到哪儿去了?不过听了公主的问话,我就知道她对於我能够轻轻松松毫无阻隔的通过那阵势感到十分不解和怀疑,对她来说这绝对可以说是一个意外中的意外,而我也因此在她的心中变得莫测高深起来,所以她想弄清楚我到底是用什麽方法才做到这一点的。

可是对於这一点,我又怎麽能够清楚地告诉她呢?我装著一副不解的样子道∶我没有感到我的身体有哪儿不舒服,难道说这有何不对吗?啊┅┅没什麽,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一时间,这室内的气氛不禁有些尴尬起来。

隔了半晌,那公主看了我一眼忽然接口道∶噢!对了,谢馆主叫我将一个东西转交给你,听他讲好像这里面是一幅画什麽的,只是我也没有打开过,也不是很清楚。

随即公主便从书柜的下层隐秘处拿出一个长长大大的布包递给了我,我心中顿时恍然大悟,既然这是谢放交待要交给我的,我想这一定就是我所作的那幅画吧!想一想,我跟谢放所说的一个月期限也快要到了,也到了该将这幅画归还给我的时间了,只是我不明白为什麽谢放会让公主转交这幅画。

其实我收回这幅画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我吝啬,只是我知道,我所画的这一幅绝世之画其实并不应该出现在这人世之间,如果这幅画一旦稍有不慎被世人发觉,到时候这世间不知要为它掀起多大的杀戮,又有多少人会因为争夺这幅画而命丧黄泉。

这种结果不是我所愿见到的,所以,我一定要将我所画的这幅画亲手毁掉,免得将来它会在江湖之中引起无穷无尽的纷争和後患。

接过布包,我轻轻地将之打开,这里面果然就是我所画的那幅画,虽然这幅画现在并没有展开,而是卷成了一个画轴的样子,可是当我用手抚摸它的时候,我还是能够感觉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感觉。

那公主见我已然将布包打开,不禁走过来看了一眼道∶真是一幅画耶,真是的,搞得如此神秘?王公子,我听谢馆主说这好像就是你所作的那幅画,只是不知能否让我开开眼界?我淡淡地道∶只是一幅画而也,如公主一定要看,那就请便吧!听我如此一说,公主不由得一笑,露出两排美丽雪白的贝齿∶那就多谢了!我来看看这到底是怎麽样的一幅画。

我心中不禁充满疑问,这幅画既然在她这儿,我想没有理由她不看啊?如果她已经看过这幅画,那麽她这样做又有什麽企图呢?那公主将画放在书案上轻轻地展开,刹那之间,一股淡淡的春意从画中散发出来,那公主只觉得在这一瞬间天地万物都充满了盎然的生机,没有任何的做作,那公主忍不住梦呓似地赞了一声,没想到这幅画竟然如此神奇,这真是一幅画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半晌,公主才从那画的意境之中清醒过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问道∶王公子,这幅画真的出自你的手笔吗?为什麽它会给我这样神奇的感觉,你能够告诉我这其中的原因吗?我心中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其实这其中的原因很简单,但是说起来就十分困难,这是因为在我画画的时候,已经将自然的能量无形之中融入了画中,所以这画才会时时透露出一种自然所特有的气息。

换句话说,这已经不再仅仅是一幅普通的画,而是道的一种虚无显示,可是这些我能够告诉她吗?况且即使我真的想告诉她这其中的原因,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因为这只是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一种心的体悟,修为不到一定的境界,是绝对理解不了的。

虽然我没有骗人的习惯,可是没有办法,微微一笑,我道∶这只是一幅普通的画而已,况且,我也没有感觉到它有任何的神奇之处,若真如公主所言,那我以後乾脆就以画画为生算了,这岂非是我最好的选择?那公主知道我不会轻易地说出些什麽,不过听见我打趣的话,那公主还是忍不住微微地笑了一笑道∶如真是那样的话,那王公子你的罪过可就大了?我愣了一愣,不解地道∶这是为什麽?看见我一副白痴的模样,那公主不禁瞟了我一眼,娇柔地笑道∶你想一想呀,如果你真的去做一名画师,那其他以作画为生的人岂非全都因你而饿死,如此一来,你说你的罪过是不是就大了?听了公主的话,我不禁恍然大悟。

哈哈一笑道∶真是没想到公主还是个这麽风趣的人。

听了我的话,公主不知怎地竟然转过头去,怔怔地看著艺阁窗外的景色,隔了半晌,这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在这宫廷之中,为了各自的利益,人人的心机城府都深沉得可怕,为了取得更大的权力,多少人在这种争斗之中死於非命;我日日处於这诡异的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稍有不甚,便会成为这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所以为了自保,只得步步为营,这样才能取得足以保护我的更大权力。

可是天天这样下去,我真的觉得好累,所以,我真的希望有人能够在我的身边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要跟你说这些,不过王公子,如果我请你助我,你能够帮我吗?我没有回答。

见我不作声,那公主又叹了一口气,神色凄凉地道∶唉!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公主,或者说我什麽也不是,不知那个时候王公子是不是还能够把我当成朋友?忽然间听见那公主说出如此伤感的话,我怔了一怔,淡淡地道∶以後的事情这天下间又有谁能够说得清楚呢?也许真到那一天我已经不在这京城之中了,不过如果公主有事,只要我能力所及,我想我还是会赶过来的,所以我想公主也不必如此伤感。

真的吗?公主不由得一阵惊喜。

我怔了怔,一句话而已,用不著这麽大的反应吧?停了一会,恢复神采的兰欣道∶能够认识王兄,真是小妹之幸,不知王兄可否认同小妹的这种称呼。

我微微一笑道∶不管什麽称呼,那只不过是一种代号罢了,也没有什麽认不认同的。

公主不禁对我的这番话在心中仔细地想了一想,半晌之後这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不知怎地,小妹只觉得王兄的话平凡当中透著智者的光辉,不过我想这样的话其实不应该出现在你王兄的口中,因为这种话只有历尽沧桑的老人才说得出来,王兄啊!我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就像一个谜一样,有谁能够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麽样的人啊!看著公主凝视著我的那一双满怀期冀的目光,我的心没来由地跳了一下,这是一种什麽样的表情,竟然充满了一种哀怨绯恻的凄美之情,彷佛在这一瞬间她已成为这世间最需要保护的人,让你不忍心也不能对她产生一丝伤害她和拂逆她的**头。

我不明白我为什麽现在会有这种感觉,忽然,我心中一亮,难道说这公主竟然是在对我施展一种极为高深的媚术?感觉到公主的神情变化,我越发肯定了自己的推测,可是我却不明白她为什麽要这样做,又是什麽样的原因驱使她这样做呢?对此,我现在脑中可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不过幸好,我的定力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拟的,虽然我转世後现在也长成了一个十**岁的男子,拥有一个正常男人的所有心态,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能够冷静地分析我身边发生的所有问题,有时想想连我自己都开始有些忍不住要佩服我自己了。

唉!不想了,反正现在也想不出什麽,不管这公主有什麽企图,以後总是会见分晓的。

我走上前去,将书案上的画收了起来,回首轻轻一揖道∶公主殿下,不知皇上是否还有召见草民的意思,如皇上今日国事烦忙,那草民就改日前来晋见,不知公主可知晓皇上的意思。

那公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看来王兄还是不愿和小妹以兄妹相称,唉!想我兰欣一生当中竟连一个自认的朋友都没有,看来我做人还真是失败。

顿了一顿,那兰欣公主接著又道∶父皇今日正在会见从大摩国前来的使者,所以今日可能没有时间再召见你了,父皇的意思还是叫你改日再来。

听了兰欣公主的一番回话,我现在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今日所有的事似乎都是这兰欣公主所一手策划,我想如真是那样的话,那麽这位兰欣公主还真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物。

可是不知为什麽,我的心中总感觉这兰欣公主其实并不是一个十分热衷於权力的人,只是我却不知道为什麽她的内心和所表现出来的却不同,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些什麽别的原因?想归想,只是我却不想去探究这其中的原因,毕竟我还不想无故卷入这权力斗争的漩涡之中。

既然如此,那草民就告辞了。

看见我逐渐消失的背影,兰欣不由得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隔了一会儿,兰欣向门外叫道∶紫铃儿。

一个黄衣宫女立即从门外跨了进来应道∶铃儿到!公主,我看见那人已经出了紫薇宫,这才回来告诉奶,不知公主是否现在就要对付他?兰欣摇了摇头道∶千万不要轻举妄动,这个王风很不简单,不但能够顺利地通过天玄阵,而且在我的玉女素心经的心法下,没有半点受惑的迹象,而且还能谈吐自若;这样的人,绝对不是那麽轻易就能对付得了的!所以对於这样一个人,即使不能为己所用,也绝对不能让他成为我们的敌人。

那黄衣宫女紫铃儿想了一下问道∶那对於这个人的描述,我要怎麽样向尊主报告。

兰欣想了一下道∶你就说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我现正在争取他,相信在不久的将来他就会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的。

紫铃儿沉默了一下道∶如果尊主问起其他的,那我要怎麽回答?你就说现在朝中大多数官员都已被我所收服,一切都快要准备妥当了,其他的只是一些小问题。

一切都很正常,请尊主放心。

好!那铃儿就照公主的话回复尊主了。

只是铃儿不明白,为什麽公主会对这个王志祥花这麽大的心思?我真不明白,这个王志祥有什麽好的,看现在公主这麽地容忍他,要是以前┅┅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麽原因?听了紫铃儿的话,兰欣不由得暗中叹了一口气,虽然神色之间一片平静,可是心中却像是翻倒了五味瓶,想想这其中的原因其实自己都是是糊里糊涂的,也许是在无意之中被他的气质所吸引,所以在自己的心目中潜意识地不愿伤害他,更不愿意与他为敌。

想起他的一举一动充满了奇异的魅力,儒雅之中散发著粗犷,潇洒之中含著严谨,随意之中透露出自然的飘逸,一双如无尽夜空般漆黑的深邃眼眸似乎包含了这人世间的苍桑,这到底是一个怎麽样的人?想著想著,兰欣的心不由得怦怦直跳,难道说这世间真有一见锺情的事存在?见公主一个人呆呆地站在那儿,脸上的神色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是一副陶醉的表情,紫铃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叫道∶公主!公主奶怎麽啦?就是被王公子迷住了奶也应该说句话呀,公主奶说话呀!啊,我知道了,难道说公主是中邪了?听见紫铃儿的话,兰欣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忍不住笑骂道∶奶才中邪了,好奶一个臭铃儿,奶这个死丫头竟敢取笑我,看我怎麽收拾奶!咯咯┅┅咯┅┅话还未说完就上前抓住紫铃儿一阵搔痒。

紫铃儿被搔得眼泪都笑出来了,实在是受不了啦,忍不住求饶道∶公主,我┅┅咯咯┅┅我再也不敢了,咯┅┅咯┅┅奶就饶了奴婢吧!咯┅┅咯咯┅┅咯┅┅咯咯┅┅看奶以後还敢不敢?不敢了,咯咯┅┅不敢了!霎时间,一阵欢乐的气氛从紫薇宫的艺阁散发出来。

离开紫薇宫,我顺著原路返回,刚一出御花园的门口,便看见父亲一个人坐在门口的一个石凳上闭目养神,想来一定是父亲不放心我,所以一直在门口等候我出来,可是因为我进去的时间实在是太长,所以父亲才会在石凳上闭目养神。

看著父亲的身影,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暖流。

走上前去,我轻轻地将父亲叫醒∶父亲,我们该回去了。

父亲站了起来,见我正在他的面前,一颗悬吊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向我问道∶皇上召你有什麽事吗?我摇摇头道∶我没有见到皇上,有什麽事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父亲没有再说什麽,只是点点头便向外行去。

一路无言,出了宫门之後,我便让父亲一个人上轿独自回家。

不知怎地,我只想一个人在外边走走,我没有说别的,只是告诉父亲我想在外边走一走;见我并没有回家的意思,父亲也没有追问我原因,只是叮嘱我自己要一切小心,然後便上轿离去。

我漫无目的走在这宫墙之外,自然的微风轻轻地吹拂著我的衣服,时而发出猎猎的响声,这是多麽和谐的一切,感受到这街道的空旷,不知不觉中,我也远离了那红色的宫墙。

我静静地走在宽广而空旷的大街上,几个孩童正在街边嬉戏,一个穿蓝色衣服的小男孩将手中的一个玩具竹篓使劲地往天上一扔,另外几个孩童一拥而上,眼睛盯著那从天而降的玩具竹篓∶是我的,我来接住它。

我来,我来,你们走开,别挡著我。

啊!下来啦,快抢呀!你们几个别挡著我,还是让我来。

看著那从天而降的竹篓玩具,几个孩童争先恐後地伸手便抢,不知哪那孩童不小心用手这麽一挡,那玩具竹篓便这麽呼地一下,飞到了街心,而站在旁边的另一个红衣小女孩急忙跑到我的跟前将玩具竹篓抱在怀中,洋洋得意地道∶我捡到了,我捡到了,哈哈┅┅正在这时,一匹奔驰的快马从远处发疯似地疾驰而来,好快!转眼之间便到了小女孩的面前。

看见如此情景,周围的人都不禁吓呆了,眼见那小女孩就要丧命在马蹄之下,我一步上前,一伸手便将那小女孩抱在怀中,回过身来用背对著那奔驰的马蹄;瞬间,一道能量便护住了我的身体。

那马还未触及我,但听得啪地一声,从旁边斜斜地飞出一个身著劲装的绝美少女,对著那马的脖子扬手就是一鞭,顿时将那匹正在奔驰中的疯马击得倒飞回去,而马上的骑士也同时摔在了地上,半天也没有爬起来。

第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