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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警觉

2025-03-30 17:57:45

辛摸出短刀,揪住葫芦的胡须,轻轻用刀口一碰,手里就得到了一大把胡须。

然后让约瑟替葫芦剃光胡子,自己又去弄了一点树浆,很快就制作了两副假胡须。

托里亚一戴上假胡须,额上再来两道皱纹,立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那刚硬俊美的脸孔不见了,呈现在大家面前的是,一位饱经世事的,温和标志的中年人。

对恩妮来说,格外抢眼的是她那头银蓝色的卷发。

辛取下背包,拿出一块桔红色的头巾,为恩妮戴上,再在她额前,挂上一串刘海似的珠子,这样,她的头发一丝都不会露出来了。

最后,还在恩妮的眼角,画了几道浅浅的皱纹。

尽管看上去她依然美丽动人,但却感觉是年近三十的少妇。

轮到约瑟,辛仔细打量了半天,然后贴上假胡子,也在他脸上画上一些皱纹,并弄乱他那油光滑亮的头发,然后把他的衣服撕烂了几处。

你要把我打扮成叫化子吗?约瑟叫道。

把你的配剑交给我保管吧!辛不由分说,拿走了约瑟挂在腰上的佩剑。

好吧,我干脆就把它送给你了!约瑟笑着说。

那怎么行?辛仍然打量着她的作品,不在意地说,宝剑岂能随便送人啊!我是替你先保管着!约瑟有些不快地说:我是认真的啊,这宝剑可是我的心爱之物!其实,当辛专注地为他化妆时,他才第一次看清了辛的脸。

原来,辛竟也是个大美女呢!这么娇媚的女孩,却有着男人的豪情和意志,真是让人佩服啊!这......辛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辛,你就拿着吧!我看约瑟也用不着。

恩妮在一边打气。

这时,突然有一个新的想法,从她脑中冒出来。

辛不置可否地说声:好,我们可以上路了!便拿着约瑟的佩剑和行李包,向她的马儿走去。

哎,不对哟,辛姐姐你自己还没化妆呢!冰儿提醒道。

就是啊!这可不行!我来帮你吧!恩妮跑过去,随手抽出一张包东西的花布,就往辛头上蒙。

辛忙笑着躲开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咦......葫芦故意惊讶地说:怎么还有个小美女给忘了?别人把我们当马戏团看,也挺烦人的呀!你......冰儿正待发火,恩妮拍拍她的小腿道:别急别急,看到有人,你就往我头巾里躲一躲就没事了。

辛几下就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五六十岁的婆婆。

大家笑了一阵,终于继续上路。

果然,一路上都听见人们在议论着白衣天使的神奇医术,和她那超凡的美貌,还好,总算没被认出来。

黄昏前,恩妮一行抵达了特罗兹郡的莱梅卡城。

这是一个人口众多,较为繁华的市镇。

因其盛产各种水果,而被赋予水果之都的美名。

他们来到本镇最大的酒店。

一进门,店主就笑容可掬地迎了上来,几位,是住店呢,还是打尖?住店也可以,打尖也行!你这里还有最好的上房吗?托利亚拖过一把椅子,反身坐下。

其他人也纷纷坐了下来。

嘿嘿,有是有,不过,恐怕不多了。

店主说着,不住地拿眼打量恩妮。

店主,你认识我吗?恩妮忍不住问。

哦,不不不,我看你有点像一个人,就是年纪对不上号。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托利亚警惕地问。

其实我也不认识。

是这样的,昨天来了一个客人,他在这里为他的朋友们订了几间上房,说是要来三男两女,就跟你们现在一样;其中有一个叫恩妮的姑娘,长得如花似玉,也跟你这位夫人差不多,所以......店主!你怎么乱说话?我才不是......恩妮见店主误会了,一张俏脸羞得绯红。

刚想解释,却又被托利亚打断了。

她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不过是碰巧而已嘛!哈哈哈哈......托利亚倒巴不得别人误会,所以并不在意店主那句无意识的话。

但是店主说的那个客人,倒让他有所顾忌。

连续三次了,每到一个镇子,就有人为他们预订好房间,这说明了什么呢?难道说,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恩妮也明白了托利亚的意思,所以不再说什么。

我看我们先吃饭怎么样?约瑟故作轻松地说。

好吧,我可是早就饿了!恩妮马上响应。

那店主,拣你们这儿最好的菜上!托利亚站起身,把椅子板正了坐下,几个人悄悄议论起来。

大家都觉得诡异,最后决定换一家客栈试试。

接连换了两家,情况都是如此,大家越发感到蹊跷。

从第一个小镇特雷比开始,到此时此地,那个人对他们的情况了如指掌。

而且竟然在每个镇子的各个客栈都为他们预订了房间。

他这么不厌其烦,目的何在呢?是朋友,还是敌人?我们就假意住店,实则来个仔细勘察如何?约瑟提议道。

大家都表示同意。

于是一行人,来到第四家客栈,亮明身份,随伙计进到了预订的房间。

恩妮和辛,当然包括冰儿,住的是上等房。

比起前两次的房间,这间房除了显得大一点,陈设也豪华些外,并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三个女孩察看了半天,也没发现问题所在。

恩妮和辛,都盯着屋子的某个角落发呆,冰儿则来来回回飞个不停。

恩妮呼地出了口气,笑问道:冰儿,你不累吗?我不累。

冰儿边飞边说:都是恩妮姐姐和辛姐姐你们托着我,我怎么会累啊,你们累了吧?也没多累,就是骑在马上,颠得一身骨头有些酸痛。

恩妮说着伸了个懒腰。

来,你躺下。

辛过来把恩妮往床上推,我来给你揉揉吧!不用,不用!你也累了,我们都歇歇吧!恩妮把着辛的肩说:我们坐下来好好想一想,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和以前那些房间的东西,是一样的?我也这样想。

但是你看,同样的东西,质地和装饰都有所不同。

就说这镜子吧,它的形状也与以往的不一样。

不过相同的倒是,照起人来,仍是显得那么光鲜漂亮!辛说完,禁不住掩嘴偷笑。

恩妮知道她在开玩笑,不过心里还是莫名其妙的咯噔跳了一下。

她回头往镜子看去,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化着装!忙叫道:我去洗洗。

看你,把我都化成老太婆了!呵呵,辛笑道:你这就叫老太婆呀?那我算什么?岂不是成太婆婆了吗?冰儿嬉笑道:两位姐姐怎么化都漂亮!恩妮一边卸妆,一边对辛说:你看这个小丫头多会说话!咚咚咚突然有人敲门。

谁呀?辛问。

咚咚咚没有人回答,敲门声依然很轻。

来了,终于来了!三个女孩互望一眼,立刻噤若寒蝉!恩妮更是胆战心惊。

她虽贵为圣天使,但她总是忘记这一点。

因为十六年来,她接受的是现代无神论的教育。

对于鬼神而言,是一种神秘的东西。

她满脑子的校园传说,一遇到这种让人想入非非的场景,就不免汗毛竖立,浑身发凉。

咚咚咚敲门声依然在响。

辛冲过去一把拉开房门,托里亚嬉笑着倚门而立。

见她们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他哈哈笑道:怎么,你们都成了惊弓之鸟了?讨厌!恩妮恨他一眼,转身坐到镜前。

有什么事吗?辛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没有耶,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你们那里呢?辛问。

我们那里当然更是一无所获。

我想那个人的目标是恩妮,所以你们不能放松警惕!要仔细地搜查。

不过,今晚我和约瑟会在外面守候,你们可以放心睡觉。

恩妮心想,就凭你那点三脚猫功夫,还想当警卫?不让人给揍扁了,就是好汉!想着,不由嘴角往上一提,微微讪笑了一下。

哪知托利亚像知道她的心思似的,补充道:你们可别小看我,我的拳头还是很管用的,特别是过了今天午夜。

为什么是过了今天午夜?恩妮偏过头来,好奇地问。

托利亚冲她神秘地一笑,故意卖关子地说:想知道吧?改天我全部告诉你!现在快好好搜查‘闺房’!拜拜!你们也要当心啊!辛关切地说。

好,不会有事的。

托利亚对辛拜拜手,转身就走。

辛关上门,几个女孩又把屋子搜索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

恩妮干脆什么都不想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冰儿也在她的枕边睡去。

只有辛睡不着,她瞪着大眼,手中暗握短刀,时刻警惕着黑暗中突如其来的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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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凌晨,恩妮被沙沙的水声给惊醒了。

她伸了个懒腰,见冰儿还没醒,而床外边的辛已经不见了,忙翻身坐了起来。

起来了?辛刚刚为恩妮准备好了洗脸水,见她已经醒了,忙道:水还热着呢,快来洗吧!嗯,谢谢辛姐姐啊!恩妮轻轻地下了床,走过去洗漱。

冰儿还没醒吗?辛笑道:不知她的磕睡咋会这么多!你信不,不叫醒她,她能睡到中午。

呵呵,还真是名符其实的小懒虫呀!可能她们精灵,就是这种习惯吧!恩妮示意辛别叫醒她,一会儿,我抱着她走,给她带点早餐就行了。

不用了,我已经醒了。

冰儿坐在枕头上,打着哈欠说。

恩妮洗漱完毕,没想到辛又要她化妆。

可恩妮说什么也不想再化妆了。

她不想再被人误会成某个人的夫人。

但看辛有些生气,她马上松口说:化就化!不过,我们今天化成另一个样子!好不好?你想化成什么样呢?辛转怒为喜道。

辛,还记得现代时空里那些时髦的年轻人吧?我们就化成那样的!恩妮兴致勃勃地说。

那样啊?不行吧?别人还不得把我们当妖怪看呐!嗨,不会不会!那样子多帅啊!静态中显出动感,零乱中生出自然!恩妮说着,马上就闭着眼,从时空之戒里拿出了两套假发,和一个精致的化妆盒来。

两个女孩嘻嘻哈哈地打扮一番,冰儿太小,只好在一边羡慕地看着。

小姐们,还不出来吃饭呀?我们先下去了,你们快点下来。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那是约瑟的声音。

好,就来!恩妮又拿出一瓶香水,在每人身上喷了几下,这才开门往楼下走去。

三位男士已坐在桌前等候了。

突然一阵扑鼻的香气袭来,面前站着恩妮和辛,一看她们的装束,三人惊得目登口呆!怎么了?不认识吗?恩妮得意地问。

托利亚最先惊叫道:天呐!你这是什么打扮?头发张牙舞爪的,活像个女土匪!还有你,这头发一缕长,一缕短,像被人按着乱剪一气的巫婆!几个男人捧腹大笑起来。

辛不好意思地一把扯下假发,红着脸不知说什么好。

没见识!这是当前......某某空间,最流行的发式呢!算了,说了也是白说。

恩妮不甘地摘下头上的假发。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她那头银蓝色卷发,立刻像瀑布一样倾洒下来,铺满一背。

由于涂了胭脂,脸蛋红仆仆的,再嘟哝着花一样的小嘴,那样子煞是可爱!看得三个男人眼睛发直。

约瑟只知道一个劲地傻笑。

托利亚则喃喃地说:就是嘛,本来秀色可餐,干嘛要扮怪像来吓人?不过唉,太美了,弄得我们......辛赶忙把披风给恩妮披上,并拉上帽子,遮住那显眼的头发。

众人这才记起要隐瞒身份。

不过还好,男人们还保持原样。

辛只好跑上楼去,重新打扮一番。

并强迫恩妮也扮回昨天的装束。

恩妮不想坐马车,还是骑在银蹄背上,冰儿仍然躲在她的头巾里。

一路上,两人不停地说笑着。

冰儿,恩妮想起祖老爷爷教冰儿功夫的事,随口问道:你修练有什么进展吗?我觉得好难哦!冰儿在头巾里说:随时随地,看着眼前的事,主要就是要把意识固定在眼前,不使其胡思乱想。

这我懂!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经常一个不小心,就会忘记。

等想起来都过了好一阵子了,我真怕我不行呢!不用急,祖老爷爷不是说,这是急不来的吗?只要假以时日,你会成功的。

有志者事竟成嘛!恩妮停了停,又道:要做到食不知味,万事充耳不闻,视而不见,真不是短时间能办得到的事。

记得在圣之都碑文中有这样一句话:‘不怕念起,只怕觉迟!’就是说你这种情况吧。

噢,就是说,古人也和我一样,是吗?对。

你还有其它现像吗?对了,我昨天看见一个和恩妮姐姐一样美的女子,她的手是一对翅膀,她胸好大哟!从远处飞到我面前,穿着五颜六色的裙子。

这大概是你的幻觉吧?别理会它,以后自然就没有了。

嗯!冰儿像是想起什么道:还有就是,我感到我身体变得很轻,象是要飞起来似的,而且好像还能看见自己。

哎,这是好现像呀!恩妮高兴地说:还记得我带你去见祖老爷爷时的情景吗?那时我们都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当时我能看见我和你,但你却什么也看不见。

这以后你也可以做到了。

你现在才刚入门,所以有时行,有时不行。

懂了吗?哦!我懂了。

你们在切磋武艺吗?我也想听听呢!路面一宽,托利亚就策马跟了上来。

哦,对了,你昨天说的‘过了午夜’,是怎么回事?恩妮好奇地问。

那个嘛,说来话长。

你真想听?当然呐,可以讲讲吗?恩妮点头道。

托利亚清了清嗓子,开口讲道:在我八岁时,一个游走的世外高人,也就是大家尊称的预言家,他告诉我父亲,我身体里有魔毒,所以不能像别人那样练功运气。

但若是照着他的方法祛毒,十年后,也就是我年满十八岁时,我就会成为一个健康的人。

而且,武技与斗气,也会自然回到我的身体里,因为我的前世具有盖世武功嘛!就是说,昨天是你满十八岁的生日?恩妮半信半疑地问。

是呀!昨晚午夜时分,我就整整十八岁了!托利亚高兴地说。

你怎么不早说?我们好为你庆祝一下啊!恩妮责备道。

她想起自己的生日,从来都是蛋糕蜡烛,亲朋好友围了一大帮。

有什么可庆祝的?不就一个生日吗?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过的,习惯了。

不过啊,昨天这个生日确有不同,从此我就可以无师自通了!哈哈哈哈......托利亚开怀大笑。

其实他有所不知,为了控制他体内的魔毒,那位高人已经锁住了他的七经八脉。

现在十年的期限已到,气血自然就流通了。

至于前世的功夫,那还需要慢慢复习。

由于他会一点硬功,也就比恩妮刚开始时好一点,没人指点的话,功夫是不会精进的。

说无师自通那是夸张,只能说是孺子可教。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哪有这样不劳而获的事?冰儿露出头来说。

这是真的!冰儿你别不信哦!只可惜昨晚坏人没来。

不过我试了试,还真能运气了呢!恩妮知道,这个我以前可是不会的。

那时求功心切,还想拜恩妮为师呢!哈哈哈哈......现在回想起来,那预言家的话还真准呢!他说我有一天会遇到两位天使,现在不是已经遇到一位了吗?那位预言家,他还说了什么?恩妮若有所思地问。

他说我前世的缘分未尽,这辈子会再续前缘......呵呵,还说其中一位天使,会给我很多帮助!而另一位却要成为我的敌人!我想,恩妮小姐会是前者吧?托利亚笑问道。

这可说不准哦,又不知道你的底细!万一哪天我们真成了敌对双方,你不会对我下狠手吧?恩妮笑问道。

哈哈哈哈,不会有那一天的!就是有,我宁愿自裁,也绝不会伤你一丝一毫!真的吗?我可是记着你的话哟!冰儿插嘴道。

冰儿,这种话能当真吗?何况出自大话王的口!幼稚!恩妮抿嘴直笑。

苍天在上,我托利亚如违背此言,天打雷劈!托利亚急道。

恩妮姐姐,你可以相信他啦!他是真心的!是呀,我的真心,苍天可鉴!托利亚一语双关地说。

恩妮那里会不懂他的意思?一时羞得俏脸发烧。

也不回话,纵马单骑向前蹿去。

停停!走在前面的辛,看见远处一群鸟儿,突然间一窝蜂地飞上天空,恐林子里有埋伏,忙拦住恩妮。

待我前去探探看!托利亚听说前面林子里可能有贼人,心下大喜!他急不可待地想一试身手,于是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这时约瑟刚好赶到,他奇怪地问:那只菜鸟急急忙忙地要去干什么?约瑟,你快追上去,前面有情况。

恩妮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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