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蒸腾五光十色的浴室里,一个赤裸上身肌体强健的男人,和一个衣衫不整全身滴水的女子,如同两只游斗的野兽,彼此较量着耐心。
秦霄呵呵的笑了笑:从我进庄的那一刻起,你就一直像影子一样,跟在我的左右,就是要找机会杀我么?你姐姐应该对你说过,想杀秦某人,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因为我怕死,所有一向都很小心。
而且,好像还会一点武功。
于是,你就想出了什么‘陪嫁’的小花招,来刺杀我。
你知道么,墨衣之前,并没有对我说起过‘陪嫁’这种事。
以她办事的认真和条理,是绝不会忘的。
而且……像这种事情,她若是早知道了,之前在面对我的时候,绝对不那样神色自若,至少应该表现出一点点的羞赧才是。
可是,她没有。
于是,从你出现的第一刻开始,我就断定,你根本不是墨衣。
紫笛恨恨的盯着秦霄,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声音颤抖的低吼道:秦霄,你真是个大奸贼!我终于知道,姐姐为什么一直阻止我,说你是个可怕的人!现在,我算是看清了,你简直就是妖怪!秦霄笑:那真是过奖了。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们姐妹俩,身为火凤的人,却一直苦心孤诣的想要杀我?秦某之前,好像并没有得罪过谁,也没干过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就连当个御史钦差,也还一直没有机会将谁满门抄斩。
难道,我秦某人,很凑巧的跟你们深仇大敌,长得一模一样么?鬼扯!放屁!紫笛没好气的怒斥。
秦霄直直的逼视着紫笛,看似平静淡漠的眼神里,隐隐透出一股怒意和杀气。
紫笛不自觉的朝后缩了半步,感觉一直拿着钢针平举的左手都有些酸麻了,于是飞快的换到右手。
说。
秦霄面如古井,没有一丝波动,声音里却已满是冷峻。
紫笛身子微微一抖,咬了一下唇,怒容满面极不甘心的说道:我不杀伯牙,伯牙却因我而死!秦霄眉着一皱,偏了偏头,奇怪的看着紫笛:何意?哼!紫笛冷笑,你不是一直自以为很聪明么?!秦霄恍然大悟,一拍额头:你是说,虎万求?莫非,你们是虎万求的女儿?!紫笛恨恨的啐了一口:果然够奸!秦霄长吁了一口大气,摇摇头:明白了!居然会是这种事情!看来,我秦某人,无缘无故的就当了一次冤大头。
没什么可说的,我继续去洗我的澡,你们姐妹俩,再找机会来杀我吧。
说罢,旁若无人的朝澡池走去。
你!紫笛气岔,恨恨的跺起了脚,你少瞧不起人!迟早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说罢,羞愤交加的朝门口跑去。
秦霄自顾缩到了水池里,大摇其头,好一阵长吁短叹:哎,还以为是艳遇!差点将小命玩丢了!紫笛刚跑到门口,大门自行开了,一个人影立在那里,直直挡住了紫笛去路。
……姐姐……秦霄一乐:有意思,姐妹花,一起来了!墨衣拖着紫笛,轻缓的走到秦霄背后,低声说道:秦大人,我代我妹,向你赔罪。
紫衣!虽然姐妹俩长得完全一样,但紫衣的声音,明显要沉稳成熟许多。
秦霄大咧咧的挥了一下手:罢了!下次要动手,挑点新鲜的招式。
你们去吧,我只想安心的洗个澡,能成全我一下么?姐姐,我们走!我就不信,下次还杀不了这个奸贼,哼!放肆,住口!墨衣一把拉住紫笛,将她手中的钢针收了起来,放到腰间的软皮囊里,大人且请沐浴,我们姐妹二人,稍后再来伺候。
说罢,一阵脚步细响,二人走出了浴池。
再来‘伺候’?又是伺候?秦霄不禁苦笑,虎万求的女儿,还真的是母老虎。
再这么伺候下去,我秦某人非但洗不好澡睡不好觉,就算不被你们杀掉,也迟早变疯子自己撞墙而死。
秦霄回到卧室,看到大门外站着个庞然大物,铁奴。
铁奴依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痴呆样子。
秦霄也不以为意,从了身边走过,推开卧室大门。
这时,铁奴嘴里‘唔’了一声,还冲秦霄飞快的点了一下头,马上又恢复了之前那副尊容。
算是给我打招呼么?秦霄一笑,也冲他点了一下头,心里想道:还真是不容易!这铁奴,看来也不是痴傻的人,知道一点好歹。
我给他吃了个烤乳猪,现在至少知道见了面跟我打个招呼了。
秦霄反身关上门,正准备打燃火褶子,眼前一道亮光,桌上的蜡烛燃了。
墨衣和紫笛,齐齐的坐在桌边,姐妹俩,都直直的看着他。
秦霄心里大声叫苦,真忍不住想仰天长叹:姐姐们,让我睡个觉好么?不用伺候了,你们自己去睡吧。
秦霄自顾走过姐妹二人身边,坐到床沿上。
姐妹二不为所动,纷纷起身,走到床边,左右坐到他的身边。
这算是什么意思?莫非,想把刚才澡池里的伎俩,再演示一次?秦霄不禁来了些火气,我已说过,叫你们换新鲜点……话没说完,姐妹二人一左一右将他按倒在床上,生拉硬拽往床里拖,其中还有一只小手,捂到了他的嘴上。
大人小轻声,隔墙有耳。
我们有话,要对大人讲。
正说着,床帘已经被放下,也不知是谁一把扯开被子,将三人完全蒙在了里面。
秦霄心里一喜:果然果然!看来,这次要收获意外的情报了!看来,人长得帅,有时候真的有好处,哈哈!三人滚在棉被里,包成了一个大棕子一般。
姐妹二人,一左一右压在秦霄身上,两张完全一模一样的面孔正对着秦霄的眼睛,近在咫尺,彼此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秦霄不禁苦笑:还有这么说悄悄话的,太挑衅我的本能了吧?!这姐妹二人,还真是有点才,这也想得出来,太有创意了!难道以为,我秦某人真的是皇宫里出来的太监,不会干坏事的么?或者说,他们真的把我当成是道貌岸然的君子良善了?!悲哀!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