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就是小孩,简单明了,不会太复杂,看来自己跟小九都想多了。
宁七七跟苏小茹嬉闹了一会儿,想起什么似的急急起身,对着苏小茹挠了挠头笑了笑。
姐姐,我该去先生那里了,玩了这么久,差点忘了待会还要习字的。
苏小茹怔了怔,哦哦了两声,便催了他赶紧回去。
待他渐渐走远,隐入树荫不见,苏小茹终于松了口气,起身弹弹裙子,搭了欢儿的手准备回去。
刚走了两步,转角处出现了一个人影,欢儿抬头望了望,乐儿一脸急色,步履匆忙的朝她们跑来。
还未站定,乐儿便惊惶的开了口: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苏小茹见惯不惯的扶了下额头,一脸无语的哼哼道:怎么啦怎么啦?天塌下来了啊?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朝上看了看。
乐儿见夫人这副不正经的样子,急得直跺脚,嘴里含糊不清的嚷嚷着:夫人别玩啦,大公子,大公子他晕过去了!什么?苏小茹大惊失色,忙抓了乐儿的袖子,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他无缘无故的怎么晕了?乐儿脸色变了变,结结巴巴的说:早上见了夫人之后,似乎。
受到了什么打击,后来。
就突然病晕过去了。
好像很严重的样子,三公子正在诊治,请您马上过去一趟。
苏小茹来不及多问,赶紧抓了两人的手急匆匆的往外走,还好乐儿心细的带着软轿过来了,众人急匆匆的往临风阁赶去。
临风阁是名副其实的临风阁,它的位置很独特,这是宁湘府唯一一个有湖的院子。
而且湖还很大,临风阁就是倚湖而建,整个湖就占了这个院子的一半面积,湖中间还专门用成片成片的竹子造了个湖心小筑,整个小筑悬空立在湖中央,用了极珍贵的湘妃竹做支撑,这湖的名字叫茹风。
一进临风阁,气温比起外面便低了几度,凉风习习,爽快之意油然而生,但苏小茹此刻已经没有心情去游湖乘凉了,她火急火燎的催了人直接进了临风阁的大厅,往谷风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门口,苏小茹起身正准备进门,呼啦啦门开了,出来一大群人,最先出来的是两个端着水盆的丫头,盆里满满的都是乌漆漆的水,她俩低着头快步的往外走,差点撞到进门的苏小茹,欢儿眼疾手快的挡了两人,斥了两句。
两个小丫头诚惶诚恐的退到一边,不敢走也不敢动。
紧跟着出来的是云子期和殷夙。
他俩眉头紧锁,正在商议着谷风的病情,踏出门来现两个丫头端着盆子不动。
殷夙冷声道:你们俩个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打水!两个丫头浑身一颤,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瞟了苏小茹一眼,又战战兢兢的看向殷夙。
殷夙转过头,就现了站在门边的苏小茹。
苏小茹听了那声音,忙挥挥手叫欢儿带着两人去帮忙。
自己往前走了两步,站到云子期身边。
云子期的眼睛在看到苏小茹的那一刻变得温柔,脸上的忧郁也减轻了不少。
他轻轻拉住她的手,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说:茹儿,我们去偏厅说话。
苏小茹心里着急,想进去瞧瞧情况,但又想到自己进去之后也没多大用处,便按捺了性子点点头一步一步跟着云子期往回走。
殷夙见了苏小茹的紧张模样,有些疑惑的摇摇头,一言不的跟在后面。
三人在偏厅坐了下来,已有丫头端了茶点上来,云子期拈了一块点心放到她手上,温言道:茹儿,忙了一个上午累不累?苏小茹此刻哪还有心情喝茶吃点心,忙把点心放下,抓了云子期的手,有些焦虑的问道:小云,谷风到底怎么了?早上见他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还这么严重?云子期变了变脸色,有点犹豫的看了看她,茹儿,你早上见到谷风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或,你跟他说了什么吗?呃。
苏小茹一时懵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期期艾艾的说:那个,早上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就跟他聊了会儿。
云子期和殷夙对望了一眼,两人均是大奇。
你跟谷风聊了会儿?聊的什么?殷夙忍不住开口。
啊,就是他讽刺了我几句,我还了几句嘴,然后他就没说话了,我就走了,走之前他还是好好的。
苏小茹像个犯了错的孩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都吞进喉咙里了。
她越来越觉得不安,难不成是因为早上那几句话他受刺激了,然后一病不起?这也太邪门了吧!她什么时候竟有这个本事了,三言两语便能化作利器,伤人于无形之间,瀑布汗啊!应该不是,恩,肯定不是她的错,她只是出于自卫,以其人知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她心虚的自我辩解了一番,然后底气不足的抬了头,冲着那两人小心的问道:他,该不是,因为我还了嘴,所以气昏了吧?应该不是这样吧,小云,小夙夙?云子期和殷夙先是听到她蚊子般的叙述之后,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然后又听到她迟疑的询问,云子期听到小夙夙这个称呼,先是一愣,而后狐疑的看了殷夙一眼,殷夙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右手凑到嘴边挨了挨,眼神有些不自然。
他没有管云子期的眼神,咳嗽完之后,若无其事的抿了一口茶,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夫人说的对,大公子是因为急火攻心,所以引起的昏迷,而且还伴有旧疾复的迹象。
苏小茹乍听之下,完全傻掉了。
完蛋了,都是嘴巴惹的祸,早知道谷风这家伙这么虚弱不堪一击,自己是绝不会招惹他的,自己病怏怏的,还那么跩干吗啊,搞的自己忍不住反击了一下,而且居然还正中要害了。
这下好了,该不会他一气之下,就这么挂了吧!一大早出门刚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