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她都没怎么睡好,因为突然现,这具身体背负的东西已经超乎她的想象了。
不仅仅是她自己的身体,和她直接和间接相关的朋友,亲人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了伤害。
就像七七,这么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也不例外,也许,他还不知道原因,如果知道的话,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毫无芥蒂的对着自己甜甜的叫姐姐,亲昵的缠着自己玩儿呢?苏小茹有些头疼的敲敲头,示意娴儿去敲门。
有人开得门来,是司徒,他略有些诧异的看着端着早餐的苏小茹,半晌笑着说:怎么?夫人是给我送早点的么?苏小茹翻了个白眼,我找七七,在不在?司徒的脸色变了变,七七昨天下午出去找你,一晚未归,我以为。
什么?!!他不在我那!苏小茹脸色变得难看。
手中的盘子给了娴儿,扬声叫道:宁森!快出来,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呯的一声,有个人影有些狼狈的闪了出来,迅速走到她面前,有点不自然的拱了拱手,夫人有何吩咐。
苏小茹微微扯了下嘴角,冷冷的说:你不必躲躲藏藏,我不介意你跟着我,现在七少爷不见了,我要你马上通知所有人去找!一有消息马上回复我。
是,属下这就去办。
宁森的脸色如常的躬身告辞,等到他匆匆消失在转角处,苏小茹悄悄在娴儿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让她端着东西回房。
苏小茹轻轻进了司徒的房间,关上了门。
司徒有些纳闷,但没有开口,等她关了门,做了一个带路的手势,他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扶着她的手坐到了榻边。
看着她一副平静淡然的样子,司徒不禁有些奇怪。
夫人竟不担心七七的去向么?还有心情与了了一叙?苏小茹挑了挑眉毛,先生觉得我该如何呢?是跌跌撞撞失魂落魄的去找人,还是愁眉不展的干着急?这船就这么大,宁七七能跑得到哪里去?司徒顿了顿,没有接话。
反正闲着的眼线多的是,也不能总是吃饭不干活吧。
而且,我正想跟先生单独相处一下呢!司徒抿着嘴,神情一派了然。
那么夫人要问了了什么?哎哎,先生,没人的时候咱们能不能不要文绉绉的了,我难受的很,你叫我小茹,我叫你了了怎么样?苏小茹憋屈的捶了捶腿,盘腿坐了上去。
鸟鸟?司徒只觉得脑门一片黑线。
要不叫乐乐?小乐子?图图?司司?苏小茹坏笑着戏谑。
咳咳。
司徒已经说不出话来。
叫司令吧!兵部尚书,就是现在的总司令,挺合适的,苏小茹无视掉司徒的无声抗议,告诉他这个是兵部尚书的别称,他想了想,勉强接受了。
那么,昨天的赌约想必司令没有忘记吧,嘿嘿嘿!现在也该兑现了。
司徒盯着她的脸,只觉得她的脸上写着志得意满四个字,有点懊悔的点点头,愿赌服输,自然是不会忘记的。
那么夫人就说你的要求吧。
我要知道你那本棋谱的来龙去脉。
苏小茹的神色严肃起来。
这。
司徒刚毅的脸上现出难色,咬咬牙,告诉夫人也未尝不可,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如果夫人不答应,那司徒是宁愿失信于人,也不会说的。
诶?这么严重。
条件是什么?苏小茹无奈的耸耸肩。
这个要求绝不会让夫人为难,时机未到,还不可说。
夫人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司徒的口气隐隐有些激动,说出来竟有些讨价还价的意思了。
这什么事啊?明明是她赢了吧。
这会儿欠债的比要债的还能耐了。
好好好,答应答应,只要不是杀人放火,伤天害理。
现在可以说了吧!这小子真是罗里吧唧的很,难道是当老师时间长了。
司徒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
这是司徒家祖传的棋谱,据说是文字图画都及其古怪难懂,因为没有人看的明白,我也是研究了很久才明白这套棋的方法。
夫人天资如此聪颖,一听便会,举一反三,在下昨日大开眼界,真是自愧不如。
惭愧惭愧!说罢连连摇头。
祖传?!!!苏小茹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睛都瞪圆了,后面他絮絮叨叨说了那么长,也没注意听。
祖传?会不会是很多年前就有人穿越过来了,而且还带着棋谱穿的==!!不管怎么样,看到棋谱的样子,就知道是不是了,想到这里,她一下子激动起来,搓着手不住的说:是吗是吗?那棋谱在哪?能借我看看么?也许我看得懂呢!借我看看行不?司徒有点狐疑的看了看她,她似乎对这个棋谱很感兴趣,脸上有一种极力抑制的兴奋和激动。
如果不是信口开河,那也许是真的,以夫人昨天对仙人跳的理解和运用,看懂也不是没有可能呢!想到这里,司徒的眉头展开来,脸上也神采飞扬起来。
这事等夫人。
哎哎,司令你叫我什么?哦哦,这事等小茹你眼睛好了,咱们再从长计议。
嗯。
说的也对,棋谱拿来也没用,看不见。
苏小茹支着头,盘算着这几天得到的信息,怎么才能把眼睛治好,让大家都恢复健康,想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试探着问:司令,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呃,或有问题。
司徒愣愣的想了想,摇摇头,什么叫有问题?苏小茹暗道,这还真不方便问,万一他有什么隐疾。
岂不是很不好说,即使有也会佯作不懂的吧。
随即摇摇头,嘿嘿了两声,摆摆手说没什么。
司徒正待开口,苏小茹的脸色变了变,伸手到嘴边做了噤声的动作。
门外已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血樱在外面大叫:先生,宁七七出事了,王爷让你马上去甲板!两人同时站起来,惊异的对望了一眼,当然,苏小茹只是条件反射的做了这个动作。
司徒打开门,血樱闪身进了门,神色严肃的对苏小茹说:快去甲板看看,他伤的不轻,嘴里一直叫你呢。
苏小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匆匆抓了血樱的胳膊,抖着声音问:怎么回事?血樱的手像被蜇了一下似得缩了缩,压低声音说:外面没有人,你们快点出来,我带你先走。
苏小茹极力镇定的点点头,跟着血樱先出了门,司徒候了片刻,也急忙赶出去。
甲板上一群人围在那里,看到苏小茹跟血樱的时候,人群散开来。
宁森肃立在一旁,见她到来,迎上来抱拳道:属下办事不利,刚刚才找到七少爷的踪迹,他好像是半夜在后舱船尾失足掉下船,幸好七少爷抓住了缆绳,我们现的时候,他已经有些意识不清了,所幸一直没有松手。
宁森悄悄抬眼瞄了瞄夫人,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手紧紧的握起拳来,眼圈似乎有点泛红,似乎在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
他有点心虚,这女人生气起来是很恐怖的,一念至此,他不自主的垂了头,属下疏于职守,此事难辞其咎,请夫人责罚。
苏小茹冷冷的横了他一眼,一言不的拉了血樱一把,转身往宁七七走去。
殷夙正在给他做初步的检查。
宁七七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全身上下都湿透了。
一双白嫩嫩的手因为长时间抓绳子被勒的全部都是紫青的瘀伤,身上似乎也有一些挂伤,胖嘟嘟的脸上尽是脏乎乎的水和泥,被泪痕冲出一道道印子,还有一道浅浅的划痕,湿乎乎的头和汗水泪水粘在一起,狼狈不堪。
他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嘴里一直喃喃的喊着:姐姐,姐姐你在哪,姐姐。
娴儿在一边看得直掉眼泪,见夫人摸索着过来了,忙一把扶住夫人,哽咽着说:夫人夫人,你看七少爷他。
闭嘴!在哪,七七在哪!苏小茹突然爆,娴儿蓦的收了声,不敢再说话。
苏小茹已有些站不稳,蹲下来抓住了宁七七的手,眼泪就噗噗掉了下来,七七,七七,姐姐在这里,姐姐在,你醒醒。
姐姐在你身边。
宁七七还在喃喃的胡言乱语,苏小茹摸了摸他的额头,滚烫滚烫的,触手全是黏糊糊的泥水,苏小茹一阵心疼,用自己的袖口仔细拭了拭他的脸,对着殷夙急急问道:他怎么样?还好吧,有没有大碍?殷夙站了起来,对着身旁的人吩咐:马上把少爷送回房间,手脚轻点,烧热水,马上送过来。
随后扶了苏小茹起来,沉声道:夫人还是跟我回房间再说。
苏小茹擦擦眼泪,对着身边的娴儿厉声道:马上去准备床铺被褥,还有少爷换洗的衣服!娴儿连声称是的退下去,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宁森!昨晚是谁在后舱巡夜?苏小茹突然厉声开口。
眼睛慢慢扫过站在面前的众人。
众人大多都知晓这位夫人的眼睛是看不见的,但被她那双凌厉的眼睛扫来扫去,心里都有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