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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想与不想都得见(上)

2025-03-25 12:01:12

哎,好,知道了。

那,大姐,回头咱们见了再说,好,再见。

叶妈妈笑容满面地挂上了电话。

听见响动,她回头冲叶想笑说:想想,起来了?嗯,妈妈早,啊……叶想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几天都是晚睡晚起,因为是过年,叶师长也没多说什么。

大前天晚上是大年三十,她和叶妈妈守夜守到中央一台《欢乐今宵》的歌声响起之后,叶大师长才从部队赶回家跟她们团圆。

叶想一摇三晃地摔倒在沙发上,头枕在叶妈妈的肩上,困死了……她揉揉眼睛说。

叶妈妈一脸怜爱地摸着她的脸,又低头闻了闻,你们昨天晚上放了多少炮啊?怎么身上还有火药味儿?啊?记不清了,反正什么闪光鞭、震天雷、二踢脚的都是林晃和小于哥放的,我和燕儿就放了几个彩明珠和嗞花,味儿很大吗?叶想一边说一边抬胳膊闻了闻。

你怎么叫小晃名字啊,应该叫哥。

叶妈妈说。

叶想翻了个白眼,好肉麻!也不知道她是指小晃这个名字还是那个哥哥的称呼。

什么肉麻?那是礼貌!叶师长正好从书房里出来听了个正着,再一看叶同学的坐姿,他眉头一皱,一屁股坐在了那母女俩的对面!怎么的,骨头睡没了?你给我坐好了!叶想一撇嘴懒洋洋地坐直了身体。

叶师长还要说话,被叶妈妈一个眼神儿堵了回去,我说你呀,一早儿你就跟吃了火药似的,大过年的轻松一下又有何妨? 叶妈妈半开玩笑地说。

叶师长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瞎说啥呢?紧张,严肃,活泼,时时要记牢!懂不懂?嗯?说完他盯着叶想。

叶妈妈又好气又好笑,这老头唱的又是哪一出啊,这是家里又不是兵营!正好警卫员小于给叶师长送上了一杯新泡的浓茶,这是叶师长的习惯,早起吃过饭得先喝杯茶。

叶师长端起来吸溜着喝了一口,顺便吐掉了嘴里的茶叶梗,正要喝第二口,就听叶想说:我懂啊,您严肃,我妈紧张,我活泼嘛!哈!叶妈妈和小于同时喷笑了出来,叶师长差点儿没烫了舌头,胡扯!叶想看着有点儿狼狈的叶师长笑着说:说错了?难道是我严肃,您活泼?铃……茶几上的电话及时响了起来,把叶大师长的吼叫声噎在了喉咙里。

小于赶紧去接电话,您好,请问是哪里?是,是,您稍等!他用手捂住话筒低声说,师长,黄部长的电话。

叶师长放下茶杯,先威严地瞪了一眼叶同学,意思是一会儿再跟你算账,这才接过了电话,喂,老黄啊,这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你肯主动给我打电话?新鲜呀!叶妈妈悄声说:厨房里给你留着饭呢,快去吃吧。

叶想点点头,站起身往厨房走,她没长后眼,当然不知道正在打电话的叶师长看她的眼神里都是不自觉的疼爱。

坐在叶师长对面的叶妈妈却全都看在眼里,心里猛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万千柔情。

一直盼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丈夫和女儿能像别人家那样和睦相处,谈笑自如,那样该有多幸福。

现在美梦成真时才发现,这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幸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个老黄!叶师长咚的一下挂上了电话,叶妈妈吓了一跳,又怎么了,这两天就听你数落他了,早上不高兴也是为了他?哎……叶师长出了一口长气,用手狠搓了一把脸,这帮子老机关,就没一个好鸟!老叶!叶妈妈轻叫了一声。

干吗?我说错了吗?叶师长浓眉一扬,尤其这个管后勤的老黄,别人要是只铁公鸡,那他就是磁铁的!不但不拔毛还带往回吸的。

他娘的钱袋子系得比系他老婆裤腰带还紧!叶师长极度愤愤不平,扑哧!咬着面包端着牛奶刚从厨房里走回来的叶想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叶!叶妈妈拔高了嗓门,当着孩子胡说些什么呢!叶师长自知失言,悻悻然地端起茶杯猛灌,小于拎着暖壶在旁边随时准备续水。

好吃吗?叶妈妈面对女儿那就是绝对的言语温柔。

就那么回事儿。

叶想满嘴面包含糊地说了一句。

这么好吃的面包就那么回事儿?你们这些没受过罪的孩子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叶师长又不满意了,我小时候能吃饱饭就觉得美得不行了,哪还敢想吃面包!叶想也不生气,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对于叶师长这种表面粗暴但其实很疼老婆女儿的个性已经了解得透透的了。

大部分军人,尤其是野战军那些长年不能回家的男人们,对家人都有着很多的负疚感,因而回了家大都会多干家务,平常宁可苦自己也要把那点儿不多的工资攒起来交给家里。

到了叶大师长这个位置,自然过得没有这么艰难,但之前这些年也是一样熬过来的。

你行了啊,叶妈妈拦了一句,孩子说句话你就上纲上线的,以后还让不让孩子说话了?叶师长立刻闭上了嘴。

叶想心里偷乐,以柔克刚这四个字体现在叶妈妈身上是再贴切不过的了,她从来不大嗓门说话,可句句在理上,叶师长就吃这个!这不但值得表扬而且值得学习啊!老叶,你也别再发愁了,待遇这事儿也不是你一个人就能办成的。

叶妈妈又柔声安慰了叶师长一句。

哼,真没法说!打我当连长那年起就说要提高咱们基层军人的生活待遇,说什么军区已经有所动议了,结果老子现在都师长了,那待遇还赖在军区不下来呢!合着那待遇比咱活得明白,待在军区比下基层要舒服得多是吧!叶师长难得调侃了一句,叶妈妈和叶想都笑了起来,小于也笑着帮师长往杯子里续水,屋里的气氛登时松缓了许多。

说了半天,都一个钱字闹的。

笑完之后,叶妈妈有些感慨。

出什么事儿了?叶想好奇地问了一句。

大人的事儿,也是你爸爸的工作,别问了。

叶妈妈委婉地说了一句。

叶想知道军队机密多,也没再多问,别的不说,以前九级钳工父母的卧室,叶同学进出如入无人之境,可现在叶师长的书房她都不能随便进了。

看样子不论啥年代,钱都是永恒的问题啊。

吸着牛奶的叶想随意地捡起份报纸翻看,耳边传来父母的聊天声,她也没在意。

无意间扫到了一条新闻,叶同学猛地瞪大了眼睛,咳咳!她大声咳嗽了起来,牛奶喷了一报纸。

哎哟!叶妈妈惊叫了一声,机灵的小于飞快地从厕所里拿了条毛巾过来,叶妈妈接过来给叶想擦着,怎么了,呛着没有?没事儿。

叶想连连摇头,手里还攥着报纸不松手。

今年是1994年对吧?叶想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其他人都愣住了。

是啊。

小于看没人说话赶紧应了一句。

叶想突然大笑,太好了!什么就太好了?叶师长皱了眉头问。

想想,你没事儿吧?叶妈妈有点儿担心地上下打量着貌似神经失常的叶同学。

叶想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兴奋的心情冷却一下才说:妈,咱家炒股吗?炒什么?叶师长抢着问了一句。

股票,炒股就是买卖股票!叶想微笑着解释。

股票什么的我知道,你问这个干吗?叶妈妈问。

妈,我告诉你啊,股市现在还没有跌到最低点,到6月底,呃,我是说我估计啊,到6月底的时候差不多就是最低了。

如果我们买进一些股票等到价格上扬的时候抛出,那我们就能赚一大笔钱了!叶同学越说越高兴,漫天飞舞的仿佛不再是唾沫星子而是长了翅膀的百元大钞。

她情不自禁地在心里唱着那首歌:太阳最红毛主席最亲,您的光辉思想永远照我心……想想,你在说什么啊?叶妈妈迟疑地说了一句,这孩子不是睡迷糊了吧?伸手想要摸叶同学的额头,看她是不是在发烧说胡话。

哎呀妈!叶想哭笑不得,我说正经的呢!那个什么股票,你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赚钱什么时候赔钱啊?倒是叶师长稀奇古怪的事情见得多了,一个问题直取要害。

叶想登时语塞……呃,看报纸,看书籍,研究啊!叶同学赶紧找了个理由。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些感兴趣了?叶师长又问。

叶想咬了下嘴唇,只能拿出杀手锏了,我感兴趣的多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她状似随意地说。

这话一出口,自然触动了叶师长夫妇的心事。

也对啊,以前对女儿关心得不够,她究竟喜欢过什么还真是不太清楚。

叶师长立刻蔫儿了,叶妈妈心里也有点儿难过,正要说些什么,门铃响了,没一会儿,小于领着林政委和林燕走了进来。

屋里的气氛立刻热闹了起来,叶想和林燕分别给长辈们拜年,然后大人们又拿了红包给小辈们,林政委和叶妈妈都是早有准备,叶师长没准备不说,还大发谬论说这是封建传统,应该破除!叶妈妈笑嗔他胡说八道,林政委乐了,接过叶想亲自送上的茶水,道谢之后才笑说:弟妹你不知道,这几天咱们鲁参谋长带着他那个侄孙子四处走,给人拜年,收了不少红包,老叶这是眼馋了。

叶妈妈她们就笑,叶师长哼了一声,他那是拜年啊?我还以为他是收税的呢,一个也不放过!屋里的人轰然大笑。

看着大人们谈笑风生,叶想跟林燕彼此使了个眼色,两人跟叶妈妈打了声招呼,就手拉手地上楼去了。

林政委看着两个女孩儿的身影消失之后才说:这两个孩子感情真好。

其实我家林燕心也高得很,不知道怎的跟想想就这么合得来!缘分嘛!叶妈妈温婉一笑。

林政委眼含笑意地点点头,还真是缘分。

行了,别说孩子了,叶师长不耐烦地一挥手,说正事。

浩然啊,刚才老黄给我打电话,你知道那小子说什么……不管楼下大人们在聊些什么,林燕进了叶想的屋子就先往她床上一躺。

接着。

叶想扔了一个洗好的苹果给她,林燕咬了一大口才笑问:你手里拿着什么报啊,一直不撒手?啊?哦,《北京晚报》!叶想经她这么一提醒,才发现自己手里竟然一直攥着那份提醒她挣大钱的报纸,不禁暗自嘲笑自己,人为财死啊,这还没见到钱呢,自己就先攥着财运不松手了。

把报纸放在桌上后,叶想随口问了一句:你哥呢?怎么没来?林燕闻言眼睛一亮,看样子这几天大哥天天拉着自己来找叶想果然有作用。

不管心里怎么想,她表面上还是很轻松的,哦,好像是团里有什么事儿,他去师部了,可能一会儿就来吧。

过来坐吧。

哦。

叶想点点头,跟林燕挤在一起,先又看了遍报道,又把书桌上的台历拿过来翻,琢磨着股票的事情。

叶同学是学财经出身的,第一篇正式论文写的就是1993年2月开始到1994年7月那段股票熊市的研究报告。

虽然当时写的时候痛苦难熬,被教授退回来的时候哭天喊地连带骂娘,但也正因为如此,叶同学对那段历史的印象深刻无比。

记得那个时候的股市从1500多点一直跌到了300多点,而从7月底开始突然强势反弹一直到9月中,上涨幅度高达79%,为数不多的人就是在那个时候捞到股市第一桶金的。

这些数字分外清晰地印在叶想的脑海里,因为那个时候自己曾慨叹,千金难买早知道啊,要是能在那时候买××股,××股,还有××股,那不就发了嘛!还用受那变态教授的折磨?嘿嘿,叶同学开始傻笑,现在不用千金咱也早知道了,那句台词是怎么说的?曾经有一个机会放在十年前,而我死活捞不着,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要说的是……买它一万股!林燕一直没有作声,安静地啃着苹果看着发呆的叶想,心里盘算着哥哥放假的这段日子不知道能不能把叶想拿下。

这个丫头有时候神经太粗了,而且不拐弯,真能急死个人!林燕知道,哥哥真的动心了。

林晃有多优秀、多骄傲,自己这个做妹妹的最明白,更重要的是,哥哥很自爱,不像有些男生,长得帅点儿就以为地球围着他转了。

以前有好多女孩儿追哥哥,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而且都不给那些女孩儿幻想的机会,礼貌但疏远,就像……林燕不禁苦笑,就像对小方。

话说这几天小方几乎天天打电话找林晃,林燕连谎话都快说不下去了,小方还是能笑眯眯地说:这样啊,没关系,那我明天再打电话找他好了。

要说这个小方姐还真有韧性,可惜用得不是地方啊……呵呵……叶同学突然傻笑的声音吓了林燕一跳,看着貌似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叶想,林燕翻了个白眼又忍不住好笑。

也不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不过叶想真的很好,别说哥哥,自己也好喜欢她。

只是自己就不明白,为什么她身上一点儿傲气也没有呢?天生缺乏自信的小朱就不说了,自己和鲁佳这样的大院子女,哪个没有点儿个性,可叶同学就没有,特平民的感觉,真是奇了怪了!先不说这边叶同学和林燕同床异梦地各自打着小算盘,且说在师部碰了头的林晃和孙国辉此刻正结伴同行。

老虎,我以为你回老家了。

林晃掏出烟点上,转手递给孙国辉。

孙国辉摇手拒绝了,这两天上火。

接着又说,我爸妈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从没来过北京。

今年正好我老乡调到师招待所,给弄了两间房,我干脆把他们接来了。

也对,老人家辛苦半辈子了,应该带他们好好玩玩。

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你可别客气!林晃喷了口烟出来。

不用了,跟你没什么好客气的。

再说,咱们这任务一来,我就得送他们走!孙国辉摘了帽子挠了挠头。

是啊,那老两口能自己走吗?林晃问。

没关系,我姐也来了,有她呢。

孙国辉戴回了帽子。

那就好,都去哪儿玩了?故宫,北海,颐和园,雍和宫?林晃报出了一连串的景点。

市里的都去了,三十之前还去了趟××公园庙会。

说到这儿,孙国辉不禁想起了那天在山坡上的叶想,那样清新干净地坐在阳光之下。

孙国辉没发现林晃突然落后了他一步,依然往前走着,回过神儿来的林晃赶紧追了上去,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起来,大踏步前行着。

哥,你要去哪儿啊,什么时候回来?回到家就得知这个消息的林燕一边收拾行李,一边皱眉问。

军事机密,无可奉告!林晃做了个鬼脸,顺手往军用背包里塞了两条中华。

林燕不赞同地说:你抽这么多烟啊?这对身体不好!林晃笑说:我知道,我是给朋友带的!哪个朋友?军事机密!切。

林燕哼了一声,然后又叹息了一声,可惜,本来以为……她话没说完,可林晃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微微一笑,放心,是我的怎么也跑不了!第二天一大早,林晃、孙国辉还有几个年轻军官被一辆军车拉去了未知的地方。

叶想和林燕、鲁佳她们则商量好了要去买东西,在午后温暖的阳光里,几个女孩儿嘻嘻哈哈地走在师部大院的马路上。

妈,你看,那不是公园里那天咱碰见的小姑娘吗?前面穿蓝外套的那个。

无意间抬头看见叶想的孙国琴推了一下坐在身旁的母亲。

孙国辉临走之前托转业到铁路的战友弄到了今天晚上回老家的卧铺票,司机小王正开车送她们去车站。

我瞅瞅,我瞅瞅!老太太赶紧伸头看,又揉眼睛,哎,还真是呢!老头子你看!呵呵,大娘,你们认识我们师长的女儿啊?司机小王眼神儿好使得很,早就看见了,这大院里谁能不认识师长的女儿啊。

啥,师长?大娘愣了一下,又问,跟连长一样是官吧?哈哈,小王乐了,大娘您真逗,师长可比连长大太多了,我们这儿一万多人,都归他管!连长才管着百来号人!这个数字让老太太吃惊地张大了嘴,孙国琴心里莫名一颤,车子已经迅速地从叶想身边开了过去。

我×,老子的腰都要坐折了,财务股那帮小气鬼!跟林晃他们同来的某军官一下火车先骂了一句。

跟着下车的孙国辉活动了一下肩背,一股酸痛感立刻沿着脊椎从脖颈麻到尾巴骨,几天几夜的火车都是硬座,大冬天的真够人喝一壶的。

老虎,你怎么样?林晃捏着腰部问了一句,路上他们还给人让了座,自己只能站着。

孙国辉刚要回答,突然感觉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他一个侧身让过了那个拳头,然后抓住某人的手臂一拧,想要把他按倒在地。

那个人弯肘一挡,哈哈,老虎,好久不见啊!一阵大笑声响起。

赵大连长,不是我说,要说从天上往下蹦,我们不如你,可在地面上蹦跶,你还差点儿火候!在旁边看戏的林晃笑嘻嘻地说。

扯淡,咱俩再比划比划,看谁差火候!伟大的空降兵连长赵光荣同志不爱听了,说着就想动手。

老赵!一声含笑的轻喝止住了他的动作,一个面目温和的上尉走上前来,一个标准的军礼,欢迎北京来的战友!我是×空降师×团侦察一连指导员周平。

林晃、孙国辉他们赶忙还礼,周指导员,麻烦你们来接了!老赵大咧咧地一挥手,瞎客气啥!老周,我给你介绍一下,孙国辉,我们都叫他老虎;这是林晃,他那外号就不说了,都是我在陆院学习班的铁哥们儿!那两位我就不认识了。

趁着那两个军官自我介绍的时候,老赵一拍林晃的肩膀,低声说:听说你们俩会来,我也争着要来的,够意思吧!林晃哼了一声,拉倒吧你,惦记我那烟呢吧?电话里都说八百遍了!老赵嘿嘿一乐。

大家都是当兵的,讲究个利索,略微寒暄了一把,各自拎着背包大步出站上了车,汽车扬尘带土地飞奔而去。

北京来的这几个人都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环境,性格稳重的周指导员不时地介绍着周围的一些风景和当地的风土人物,言辞简洁明白,恰到好处。

这回的任务很简单,因为开春之后有一场跨军区的大演习,红军就是叶师长的那个师和这个空降师作为主力对抗另外某军区的蓝军部队。

跨军区不同兵种协作演习还是头一次,叶师长和师党委一商量,正好空降师在春节期间有特训,干脆派些骨干先去看看人家是什么套路,然后再说协作,不打无准备之仗嘛。

林晃他们是第一批来探路的,参谋们随后就到。

这回的演习是大动作,培训班的相关学员都会推迟毕业,参加行动。

因为老赵和孙国辉他们熟得很,当兵的又都豪爽,等到了空降团驻地附近的时候,车上的人已经是一团和气,不分彼此了。

林晃坏笑着问:老赵,你这脸色有点儿差啊,不是这次没回成家,想嫂子想的吧?车上的人都大笑。

瞎扯淡!老赵的脸上飘过可疑的色彩。

周指导员笑说:还真不是……他话未说完,老赵抢着说:看,指导员都说了不是。

周指导员忍笑接着说:其实是我们嫂子来部队了,连长白天闹革命,晚上回家促生产,不是想的是累的!车上的人笑得更大声,老赵虽然有点儿不好意思,但还是哀叹了一声,那怎么办?咱部队就这个制度,一年一个月的假,也就这点儿时间跟媳妇亲热亲热。

妈的,真是要么旱死,要么涝死!骚狐狸你别笑,等你有了媳妇你就知道想人的滋味了!林晃一愣,叶想的笑脸登时从眼前滑过;孙国辉垂下了眼帘,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指导员点点头,是啊,咱们当兵的不容易,给咱们当媳妇更不容易!今年团里的招待所都快住不下了,全是趁着春节来探亲的。

车里安静了起来,带了一点儿莫名的伤感。

哎,你们看,降落伞!一个军官突然大叫了一声,车上人的注意力顿时都被吸引了过去。

果然,天上一朵朵的伞花越来越多,一架运-7正不停地往下撒人。

呵呵。

老赵特得意地笑了,他看了一眼周指导员,意思是说他们这些土得掉渣儿的步兵哪见过这个,周指导员微微一笑。

那其中就有我的人,小段,开过去!赵连长豪情大发,是!司机方向盘一打,车子拐了过去。

到了附近,老赵带着土包子们下了车,步行前进,不远处有一辆指挥车,一个中尉正站在车上,拿着个大喇叭不停地冲上面喊:注意风向!收伞绳!牢记收腿要领!林晃笑了,歪头跟孙国辉低声说:又一个熟人。

嗯。

孙国辉点点头。

老赵大步走了过去,亮开嗓子喊:彭骋!到!连长回来了!彭骋冲老赵他们敬了个礼,他自然认出林晃他们了,但因为职责所在,只微笑了一下,又继续自己的观测指导工作。

孙国辉伸头一看,车子不远处有一个显著的红色圆圈,应该是着陆点,可是因为今天风大,而且风向不稳,很少有兵能准确地落入其中的,老赵的眉头皱了起来。

正看着,一个兵摇摇晃晃地飘了过来,一个标准的收腿动作,人稳稳地落入了圈中,立刻有保障兵过去帮他收伞。

好小子!老赵喃喃自语了一句。

周指导员笑着跟林晃他们说:这是老赵特喜欢的一个兵,有天分,肯吃苦,就是太有性格了一点儿。

老赵一撇嘴,没点儿尿性的孬兵我还看不上呢。

说完大吼了一声,康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