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听着伊丽丝石破天惊的断语,一时都沉默下来,思考她话中的可能性。
伯爵身边的教士咳嗽了一声,提出了疑问:可是伊丽丝小姐,您外甥衣服上的血迹,又如何解释呢?伊丽丝用她迷人的眼神轻轻地扫过黑衣教士,不慌不忙地解释:凶手在杀害了奥托兄弟之后,害怕被发现,这时他想到了赌场中的冲突,想到可以利用我外甥做替罪羊。
而这时我这不成器的外甥已经醉得人事不知,要栽赃给他也不是什么难事……听到这里,教士终于无视伊丽丝小姐的迷人秋波,笑了起来:伊丽丝小姐,这都是您个人一厢情愿的推测……不,这不是推测!伊丽丝大声道:凶手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其实昨天在凶案现场,还有一个人,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
人群又一次哗然,教士怔了怔:亲眼目睹?您说的是您自己么?说到后面半句,忍不住带上了讽刺的语气,若不是伯爵大人一直没有发话,他早就按捺不住带走墨焰了,哪里还会听这个女子胡说八道。
当然不是我。
伊丽丝也收起了笑容笑容,冰冷的眼神扫过教士,仿佛在埋怨他的不近人情,冷冷地道:昨天晚上,镇上的敲钟人卡多正巧在那时候经过那里,目睹了一切过程,他可以证明一切。
敲钟人卡多?伯爵和教士异口同声地问道:他现在在哪里?他昨日目睹凶手吸血杀人,受惊过度,神智稍有不清,我刚为他请了医生诊治,现在家中休息,伯爵可以在明天传召他前来作证。
这样……伯爵沉吟道:那么今天……说着看向被捆成粽子状的墨焰,一时难以决断。
我们愿意跟您回府,相信您会还我外甥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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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银般,淌进卡尔多尼奥的每一寸土地,将角角落落都抹上了一层梦幻般的神秘色彩。
两层楼的钟楼在银白的月光中显得分外高大,嵯峨的影子将旁边一间孤零零的小屋完全笼罩在了黑暗中。
那正是敲钟人卡多的住处,屋子里偶尔传来几声低低的咳嗽,看来昨日受了惊吓的卡多今夜睡得也并不安稳。
一阵风过,钟楼旁一棵高大的梧桐树发出哗啦啦的声音,树影婆娑,在月色中仿佛万千妖鬼,正在随风起舞。
忽然一个黑影闪过,直扑向敲钟人卡多的屋子,远处巷子里传来低低的狗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