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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派出所里的猫腻(三)

2025-03-30 18:22:00

我觉得你的说法有点问题,在现场,你如果不怀疑钱丰,逼得钱丰打报警电话,钱丰把钱给赔了,咱们也不会给弄进派出所。

你怀疑钱丰策划的这个事又没有证据,人家派出所能信你的话?我也怀疑,能顶用吗?苏茜茜脑子也好用,分析的入情入理。

你以为不报警,那场事就能压下去,钱丰要替你赔一万五千块钱,你用什么给人家还,你还不起,他就要用这个经济来要挟你,控制你,明白吗?苏茜茜说:不太明白,他不会那么卑鄙吧,他不仅仅是做生意,还是个国家干部。

齐日升说:这不是卑鄙不卑鄙的问题,而是权力和经济的膨胀引起**的膨胀,他认为他的行为是应该的,天经地义的。

你想,你能有什么办法,没有吧,那就只能通过派出所解决。

一提起钱,苏茜茜就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苏茜茜说:天都黑了,中午没吃好,我都饿了,咱们就这样被当罪犯关着,饭也不能吃吗?怎么能当罪犯,又不是犯罪嫌疑人,要被限制人身自由,咱们只不过在街上与人闹了点矛盾,在派出所处理问题的,处理完就走人了。

我怎么看不出处理完走人的迹象,可能门还锁着,连出都出不去。

门怎么会锁着,我去看看。

齐日升站起来,走过去一拧门关子一拉,房门应手而开。

怎么样,我说的对吗?齐日升的脸上是得意地笑容。

还不是跟关着差不多,又不敢走出派出所的大门。

苏茜茜还是怀疑。

我去问问,,看是怎么一回事。

齐日升说完,轻轻拉上门,向虚掩着门、从门缝里透出灯光的值班室门口走去。

敲了敲门,听见里面喊进来,齐日升推开门走进去。

值班的是个年轻的警察,正坐在值班室的办公桌前玩电脑,见齐日升进来,抬起头问:什么事?警察同志,我就是下午在街上撞到碰瓷,被你们带回所里的,现在天都黑了,怎么还不处理,等得肚子都饿了。

警察正在玩一个电脑小游戏,手不得闲,边动作边说:你肚子饿了找我,我肚子也饿了找谁去,所里人都吃饭去了,先回屋里呆着去,该到处理的时候自然就处理了。

人到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吃饭怎么办?我怎么知道啥时候回来?去,去,一两顿饭不吃又饿不死。

小警察不耐烦的说。

齐日升见这个情形,知道一个值班的小警察也处理不了他们的问题,只得又回到审讯室。

………………酒店里吃完饭后,借着酒劲,一伙人又唱了会歌,十点多才返回派出所。

夏天的十点多不算晚,钱丰带着左宪章和典有义也跟到了派出所,酒店里人多说不成事,他要与乔所长谈怎么赔偿的事和怎么处置齐日升和苏茜茜。

齐日升听见外面汽车响,估计他们吃完饭回来了,拉开门,就看见钱丰跟在乔所长后面进了乔所长的办公室。

心想,钱丰和派出所的警察一块吃饭喝酒了,这意味着什么?范勋过来对着齐日升大叫:**不老老实实在屋里呆着考虑自己的问题,打开门看什么?范勋是通过关系进来当警察的,文化程度不是很高,说话有点粗劣。

满嘴都是酒气。

我只是一个来派出所处理问题的公民,好像还不是罪犯吧,请你说话用词注意一些,恰当一些。

齐日升闻见一股浓烈的酒气,眉头一皱,心说是个酒疯子,仍然毫不畏惧的把门拉大,向前跨两步站在他面前,冷冷的说。

我他妈的就不注意了,你还能怎么着?老子不但说你,还要打你。

范勋是个点火就着的脾气,见齐日升说他的不是,怒火往上升,边说边抡圆右手掌,向齐日升横扇过去。

齐日升知道这是派出所,不能尽着自己的性子,但是也不能让他打脸,那多没面子。

所以,就在范勋这一耳光子向他扇过来的时候抬手一格,范勋全身的劲力集中在手上,小臂是薄弱环节,齐日升这一格,恰好就格在小臂,范勋感觉像撞在一根铁棍上一般,疼得哎哟一声,手腕好象折了。

范勋甩了几下手腕,心说还没断,嘴里骂道:他妈的你敢袭警。

抬脚迎面就向齐日升胸口踹去,齐日升这下没还手,让那一脚结结实实踹在胸口之上,说也奇怪,被踹的齐日升纹丝没动,范勋却在一踹之下被弹出去,凌空飘了有四五尺,屁股着地重重摔在院子的水泥地上,疼得范勋怪叫一声,坐起来两手抱着那只踹人的腿,嘶喊道:他妈的你袭警。

其他的警察听见范勋训斥齐日升,知道他仗着家里有钱,有点跋扈,也不太搭理他,今晚上又喝了酒,对齐日升发脾气,知道这个齐日升要吃亏了,却没想到他自己突然来了个空中飞人。

听他喊袭警,心说关着的这学生这么大胆,竟敢在派出所袭警,哗啦一声全围了上来。

乔所长才把钱丰让进门,也听见了范勋的喊声,他对这个范勋本来也不满意,心说是不是酒喝多了,才回来发什么神经,走出门过去看看坐在地下的范勋,问:怎么回事?范勋一手抱腿,一手指着齐日升说,所长,他袭警。

乔成宝转头看着齐日升问:你知道不知道这儿是派出所,还敢袭警。

是他踹我,自己闪了自己,如果我挨打也可以算是袭警的话,我承认我袭警。

你没袭警,我们的同志怎么躺在那儿,这怎么解释?我的解释是我胸口上的脚印子,我不知道你们这位同志的解释是什么。

乔成宝看见,略显暗淡的灯光下,齐日升的胸口上确实有一个清晰的鞋印子。

他……他……他妈我的腿呀……他踢我。

我踢你那儿了,是红伤还是青伤,鉴定一下就能知道,我胸口的这个鞋印子,总不是我自己踹的吧?范勋,伤得怎么样,要不要让人送你去医院?乔成宝弯下腰问。

范勋可能觉得让人把他抬着送医院太丢人了,一咬牙站起来,瘸着腿走了两步,说:我能走。

齐日升见范勋这样,脑子里忽然灵机一动,身体晃动了一下,手捂着胸口,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

苏茜茜看见范勋打齐日升的耳光子,也看见范勋用脚踹他,见齐日升和警察说话,身子晃了晃,手捂着胸口,神色不对,连忙过来扶住他,关切的问:怎么样,要紧不要紧?苏茜茜一扶他,又哪么一问,齐日升轻轻一运气,脸上有痛苦神色的同时,又有豆大的汗珠子滚下来,不……不要紧,是不是脾脏被踹坏了,有点疼的受不了了。

那怎么办,赶快上医院啊。

苏茜茜的脸上满是焦急的神色。

范勋看见齐日升的表情,站直身哈哈大笑说:他妈的,我这铁腿功算是练成了,牛逼啥,该知道老子厉害了吧。

齐日升在苏茜茜的搀扶下回到室内,见乔成宝和范勋跟进屋,皱着眉头问范勋,我……我踢你那儿了,你让你们所长看……看你的伤。

范勋哈哈一笑说:凭你那点能耐,还能踢伤我,老子是什么人啊,能让你踢着。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是你踹我了?承认了又怎么样,像你这样的,就是欠打,不给你一点教训,你还以为你真有本事。

乔成宝叹了一口气,问范勋:你承认是你打的人,治伤的费用你出,所里不出。

不就是几个钱吗,我出。

范勋毫不在乎,神情也是洋洋得意。

这位同学,要紧不要紧,要不去医院看看。

乔成宝问齐日升。

齐日升有气无力地摆摆手说:不要紧,我歇会儿,实在不行再去医院。

那就先这样。

乔成宝和范勋出去,把门拉上。

屋子里,齐日升也伸直了腰,看着苏茜茜一笑。

乔成宝安排人回去休息,然后回到他的副所长室。

所长室内,钱丰坐在长沙发上正在抽烟,他的哼哈二将左宪章和典有义也坐在两张短沙发上。

乔成宝走进来坐下的时候,钱丰扔给乔成宝一支烟,然后说:是哪个齐日升闹事吧,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

是我们的一个警察打人,已经没事了。

乔成宝点着烟吸了一口说,他既然敢说没事,就是看出齐日升是假装的,能当街打倒几个混混,吓退其他的混混,还能经不起范勋一脚,那不是笑话吗,不过,他惊奇于齐日升脸上瞬间的痛苦神色跟真的一样,更惊奇于瞬间头上冒出的汗珠,如果不是真受伤的话,那需要怎样的功力才能把汗水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