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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接风洗尘

2025-03-30 18:26:25

萍是从泰山坐索道下山的。

萍在南天门皮鞋后跟掉了,无法正常行走,正应了一句俗语:上山容易,下山难。

萍迅速下山还有一个原因。

萍由于爬山的速度快,去的劲就大,淌的汗也多,他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山顶上风大,气温也比山下低得多,身上开始回冷,冷得直打抖擞,必须赶快下山。

由天街坐索道回中天门很快,感觉好像只有几分钟时间。

出了缆车,萍忽然感到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里面好像有千万只知了在鸣叫,身边的汽车喇叭声不再刺耳,仿佛从很远地方传过来似的,细小得几乎听不见。

萍吓坏了,急得忙用小拇指掏耳朵,过了大约一二十分钟,听到的声响才渐渐大起来。

萍奇怪了好长时间,一直想不明白。

一年之后,萍乘飞机从福州到南京又发生这样的现象,耳朵听不见,好像有一股气憋住,有东西挡住似的。

后来才知道这种现象叫耳鸣。

从中天门坐中巴车返回泰安的第一件事,就是解决破鞋问题,萍甩掉无后跟的皮鞋,换上新买的旅游鞋,然后在火车站附近随便找了家小旅馆住下。

萍的小腿、大腿开始酸疼,这种酸疼持续有一个多星期。

晚上吃的水饺,山东水饺留给萍最深刻的印象,只有一个字,就是咸!实在是咸,咸到什么程度呢?萍晚上吃了一碗水饺,夜里喝了有一瓶白开水。

第二天,萍赶往济南与刘汇合。

走出济南火车站,回头再望,出站口上方打着横幅标语,泉城欢迎你,五个大字鲜艳夺目。

按照之前的约定,萍在泰州线路器材厂驻济南办事处的旅馆找到刘。

第二天,萍和刘踏上继续往东北的旅程。

过了山海关,能感到气温明显在下降,特别是到深夜,很冷,人们纷纷把车窗放下。

长途旅行是非常辛苦的,刘身体单,有点经受不住。

刘的腿脚浮肿起来,脚肿得鞋都穿不进,而且刘晚上睡眠不好,经常通宵失眠。

由于睡眠不足,刘脸上气色非常难看。

刘的脸本来就小,现在显得更小,而且发黑发黄。

刘睡不着觉,就不停地抽烟。

又是一个深夜,他们终于到达哈尔滨。

深夜走出火车,萍不由得不想起小说《夜幕下的哈尔滨》(作者:陈玙)。

虽然是夏天,但哈尔滨的夏夜是凉爽的,萍甚至感到有点冷。

他们打车来到一个叫动力区招待所的旅馆,在二楼开了间双人房,洗过脸,洗过脚,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这几天实在太累了!一觉醒来,窗外阳光灿烂,灿烂得萍睁不开眼睛。

刘已经不在房间,萍看看手表,十点半,便也爬起来。

洗漱完毕,萍正在准备考虑怎么解决肚子饿得咕咕叫的问题,刘推开房间的门,拉着萍就跑。

有人请我们吃饭呢!刘边走边说。

是么?萍满脸疑虑。

常言道,天上不会掉馅饼,地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萍的肚子饿得正难受,竟然真有瞌睡送枕头的好事!他们从二楼上到三楼,一直往里走,走到尽头的房间门口,才停住脚步,门框上的号码显示为316,门上还贴着一张红纸,上面一行毛笔写的大字——江苏省泰州市线路器材厂驻哈尔滨办事处。

噢!萍什么都明白了。

刘先把萍介绍给泰州线路器材厂的同行,然后又一一把他们介绍给萍认识。

泰州线路器材厂驻哈尔滨办事处业务员一共有三个人,分别是马、周和邹。

马是负责人,周个子较高,都叫他大周,邹岁数最小,就叫小邹。

原来,刘昔日的同事在为刘接风洗尘。

马负责人事先申明,只喝酒,喝酒不谈事。

下酒菜有四样,一盆白菜粉丝,一碟牛肉切成的片,一碗红烧猪肉,一包花生米。

虽然菜不过五味,但很快酒就过了三巡。

一个个脸开始发红,头开始发烘。

刘头,虽然事先申明,喝酒不谈事,马对刘说,但喝寡酒,喝闷酒,没劲没意思,也易醉。

那咋弄?刘说,马面,你说咋弄就咋弄。

刘和马曾经在一起搭过档,泰州线路器材厂同事都叫他们牛头马面。

不如行个酒令,大周建议道。

他们的酒令就是火柴枝,所谓行酒令,就是猜火柴枝。

五个人,一人发令,四人猜。

发令人手中只允许藏一到四根火柴枝(空门,即空手一根没有,或超过四根,均视为作弊,罚发令人),谁猜中了谁喝,都没猜中,发令的人自饮。

如果猜到最后,有实在不能喝的,就罚讲一个大家都必须认可的故事或笑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