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力那边没有问题,欣儿想把这事告于李明达。
因为彼此之间这种特殊的关系,听听李明达的意见总是应该的。
李明达应该没有理由反对,这也是为他消除影响。
于是电话给秦芳,帮着约李明达晚上过来。
秦芳在电话那边问,这事有必要让李明达知道吗?他知不知道对你有什么帮助呢?你就当他是一个行尸走肉吧。
你俩还能走多远,我这里还打着问号呢。
欣儿说:我不想隐瞒他什么,彼此间多一点坦诚,这样我心里舒服一些。
秦芳说:唉,你是够坦诚了,人家呢?我不说了,我只管通知到,他来不来我不负责。
为了李明达的到来,欣儿特意去菜场买了几个菜。
晚上,欣儿早早地把菜做得了,六点了,李明达五点半下班,半小时的路程,该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欣儿盯着门,期待着响起的敲门声。
想着心事的欣儿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周大力送她回家,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左耳府巷的呢?当时因为说一些事情就忘记琢磨了。
又想,也许他是个有心人吧,在给公司的简历里,欣儿写的就是暂住地的地址。
这个周大力,什么时变得心细起来了。
菜冷了,欣儿去热。
看了一下手表,都七点了,李明达还是没有出现。
打电话问秦芳有没有把话带到。
秦芳说:我的大小姐,你的意旨我敢怠慢嘛?挂了电话,泪水从眼里汩汩而出。
风景在眼,寂寞踞心。
冷冷清清的屋子里寂寞如尘般飘荡。
欣儿心说,明达,我总在理解你,原谅你的一切。
可你真的觉得我的事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真的可以做到轻松淡然吗?为什么爱你这么难呢?我象坐在黑夜里的孤魂,失去了意识,抱着曾经的亲吻过的誓言与烂熟于心的记忆,路有多长,总被故意的忽略,而你终还是一杯隔夜的茶,失去昨日的温度,而我却在流年划过的疼痛中身影黯然……听到一声轻轻敲门声,这声音一下把欣儿的神经给捉住,把沉陷在茫然中的欣儿弹了出去。
如一只候在巢里的燕子听到母燕的巢时的惊喜。
连问也不问就打开门,刹那,站在门外的李明达撑着一把黑布雨伞,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
什么时候下雨了,欣儿一无所知。
明达。
万语千言成噎,一声明达,欣儿泪水夺眶成汛。
李明达闪身进屋,闷声闷气地说:有什么重要的事呀,非得今晚说?我现在很忙,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去医院。
秦芳象对我发号施令一样,我想不出来,可是你们这样逼我,我能不来吗?你有什么事快点说。
苍白的问语,如何能安慰欣儿身上颤抖的凉?他始终把自己看成局外人,他始终把他能来看一眼当作最大的恩赐。
那些热烈的表达不过是一时的意气,美丽的故事在用心雕刻未完时已经变成残缺。
欣儿好多个日子没有见到李明达,令她日思夜想的人进门之后连落座的时间都感到紧迫,每一个字眼都如屋外冰冷的冬雨砸在欣儿的心头。
欣儿脸上绽放的喜悦慢慢冻结。
久久地站着,预备好撞到他怀里的冲动变成不安的心慌。
李明达散发着凉气的后背留给欣儿,半晌,欣儿不语,李明达才转过身来,迎着他的是欣儿满面泪水莹莹。
李明达这才放下面部的冷漠,欣儿,我不是那意思,真的,只是外面下着雨,又与我老婆争执了一番。
我心里想,你一定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与听,所以,你看,我还是来了。
你不要哭呀,我这一生最怕看到女人哭,女人一哭,无论对错,我都妥协。
李明达轻轻把欣儿僵直的身体拥抱入怀,轻轻地落吻在欣儿的额发之上。
泪流加剧,莫名的冷漠突然就绽开嘻笑的颜,欣儿心里暖意融融。
让她觉得所有的付出毫无疑问是值得的。
欣儿缓缓地伸出手,紧抱着李明达的腰。
抱着李明达就是抱着自己的希望,李明达那里有她急需的力量。
温存一会,欣儿说:明达,你还没有吃饭吧,我特意做了几个小菜,你还从未吃过我做的饭菜呢。
菜可能凉了,这就给你把饭菜热了。
你坐着,只要一会的时间。
李明达说:不要忙了,杜梅带了饭菜,我在医院已经吃了。
你坐下来,我听你说说,有什么事要与我商量。
我希望不要再纠缠离婚这事。
哦。
始终是他嘴边的歌,唱什么调都由他决定吧。
欣儿拉开凳子让李明达坐下,自己坐床边。
她说:是这样的,我的父母要来了。
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要见见我在与什么人交往。
我现在已经退学,又怀着身孕,你说说,我该怎么对我父母说,他们问到这孩子是谁的,我又该怎么回答呢?李明达的脸色突变,局促不安起来。
口中嗫嚅,这可怎么是好,麻烦大了。
他们会到我学校里闹的,天下都会知道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
李明达搓着双手,一筹莫展的样子。
欣儿说:明达,你不要慌嘛,我想了一个万全之策,所以找你来商量一下,你看这样行不行?李明达没有了主意,可看欣儿一脸的镇定,想必已经有了退兵之计,因而安静地目视着欣儿。
欣儿起身站到李明达跟前,双手搭在李明达的肩上,明达,我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我知道你的名声就是你的命。
我要让你活着,好好地活着。
如果我的父母知道实情,我没办法阻止他们不去学校找你论理。
我的父母是有头有脸的上层人物,他们是不会吃这个暗亏而一语不发的。
我想了一个办法,我让我们单位的同事来充当你的角色,不管我父母怎么骂我,打我,我认了,反正不能把你供出来,你说这样好不好。
李明达推开欣儿的手,心中醋意大生,生气地说:我当什么好主意呢?是偷梁换柱呀,是想到我换了吧。
你跟这个男的是什么关系?人家怎么会同意冒充你的男朋友?如果不是关系不错,他怎么会站出来帮你。
他是一个呆子是一个傻子?你们是不是经常在一起,他晚上来过你这儿吗?李明达满眼的不信任,看欣儿此时表现出来的柔弱的美,他愈发的心里不痛快。
这个女人与他有染,就是他的女人,他没有说不,哪个男人可以沾手?他不会去想对这个女人做过什么,又对她负过什么责任。
从李明达口中说出的没头没脑的话,弄得欣儿无法招架。
明达,看你说的,你都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心里只有你。
我都走到这步,你难道还会怀疑我对你的爱吗?李明达攥紧了手指,不停地推搓。
心想,女人的心,天上的云,她要飘到哪里根本没有一个定数。
李明达狠狠地说:是不是我一直不来,你又与什么人勾搭上了。
你想用这个男人扮成你的男朋友,你的父母一旦认可,你与他就既成了事实。
你都这么决定了,还与我商量什么,你与他好吧,这里大概再也没我什么事了。
好好好,就此了结,一了百了。
李明达想,一旦在欣儿的生活里多了一个亲近的男人,日久生情,这自然规律。
象欣儿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再也不属于他了。
他还会有这个资格抱她亲她,甚至床上温存吗?男人的占有**很难得到满足。
除非是他腻了,没兴趣了,才会躲得远远的。
这世上比他李明达优秀的男人多了去。
欣儿家里那一大毕财产可就归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
欣儿心痛不已,几乎喘不上气来。
李明达怎么可以侮辱她,以及她付出全部的情感呢?明达,你想太多了,你说哪个男人看到我怀着一个大肚子还会追我的。
我可是马上就要做妈妈的人了,除非这个男人眼神不好。
明达,你就不要乱想了。
你早已入得我的魂我的魄,我的世界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李明达说:不是我乱想,我明说了吧,象你这样的女人,别说是有了一个孩子,就是有了十个孩子,那些人对你依旧垂涎欲滴。
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他们的**又不在孩子身上,是冲着你来的。
要不然你在划上一刀,那些男人就象避瘟疫,帮你,不害你就不错了。
总知我不同意的,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这个办法在我这儿行不通。
你是不是跟人家说了,那人也同意了?欣儿说:我是说了,他同意了。
李明达说:我就说呢,能不同意吗?你们交往了有多久?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欣儿说:明达,你又来了,什么叫发展到什么程度。
只是他平时帮我一些事情,我也只是叫他一声声哥哥而已,人家才不会象你想的那样呢。
这我是看出来的。
我呸。
这世上男人与女人之间有单纯的感情吗?骗鬼去吧。
李明达愤怒地说,把欣儿的吓得脸色煞白。
李明达从凳子上猛地站起身来,逼得欣儿后退两步。
李明达习惯地抖了一下衣襟。
锵锵的誓凿凿的言,都只不过是骗人的虚,我李明达太傻,太容易相信人了。
荒唐,真的是太荒唐了。
你们俩都开始亲哥哥蜜妹妹地叫上了,比我想得还要严重。
你真的是太不象话了,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你是不是天生就爱勾引男人。
真的是把我气死了。
38.老师,你不要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