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杨妞的流产,虽得了笔不小财富,汤成仕仍不满足,自己出国的最大收获就是:设法搞更多钱,得更多名。
只有它们,才能在和杨豺的名利竞赛中取胜呢。
这期间,教科所对两所学校进行了视导,汤成仕常常无精打采,闷闷不乐:这些活动没什么油水,乏味极了。
如没前段时间的创收得利,自己肯定要出现严重的心理障碍。
旋即,国庆到了。
对汤成仕的不快,杨豺虽给予了多种关心,但她始终没说什么话。
她想:如让他知道了自己是在与他的竞赛生气,岂不让他窃笑吗?杨妮对母亲的不快,虽进行了不少劝说,也没好结果。
有时,杨妮甚至把听到的黄笑话亦拿来讲,汤成仕平时会听得哈哈大笑的,可现在仍激不起她的笑容。
杨妮遂给父亲出主意到:爸,我看妈整天闷闷不乐的,很不高兴,肯定有什么心事。
我曾问过她,可她始终不说。
我建议爸爸,你干脆利用国庆假日,还有星期天,找个地方陪她耍耍,让她散散心,把烦恼遗忘,不就很好吗?杨豺突然觉得女儿一下子长大了,长大了。
过去,他总认为:杨妮虽20多岁了,仍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
而今杨妮的话,杨豺听后高兴极了:太好了,太好了!等会儿,我就去问问她。
晚上,杨豺再次询问起来:小仕,你究竟为啥整天不高兴啊?我没什么不高兴的。
今天,杨妮希望我找个地方陪你耍耍,散散心,我认为这建议很好。
慢点,你刚才说是杨妮说的,--真是她说的吗?她在家里,你可马上问他。
如真是她说的,我可考虑一下。
光凭她这建议,就足以证明我女儿不但身材好,更有一副善于思考的大脑。
为了鼓励她,我答应你,出去散散心。
那你觉得去哪儿才好呢?国庆只有几天假,江州近处的景点,没有哪处我没去过;假如去市外耍耍,时间又不够。
--确实不好定地点。
这样吧,我们干脆去乡村耍耍,怎样?行。
--但哪里的乡村啊?就在我老家去耍耍,怎样?那些地方,我都去过不知多少次了。
其他地方,也确实不好找。
--看你是否就委屈一下。
不行。
--我不想去。
为什么呢?反正我不想去。
那你说去什么地方呢?确实也没其他好地方--这样吧,如果要我去,就把你创收的钱,划1万给我,这样我才去。
你……你……你做得太过分了。
我为了你休息好,你竟然敲诈起我来--太没道理了!你怎么把对待外人的办法,也拿来对待家里人呢?这个……这个,我可不管那么多了。
不外乎就是我们之间的‘竞赛’嘛。
--到现在为止,你的收入都又领先我许多了,难道都还要计较么?谁知‘竞赛’结果呢?--你搞钱的办法远远比我多,手法也比我高明,数量更比我大得多,创收的潜力--尽管我已耗尽了吃奶力气,更是远远没你的潜力大。
你只要在任何一个项目上,动点手脚,就可能比我多得多。
当然,这也可能是事实。
--好吧,好吧,我答应你,划1万给你。
这才差不多嘛。
汤成仕答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眼里露着微笑。
突然,她又想起了什么:差点忘了件事--杨妮,你马上去看下电表,看是否超过了旧表数?好,好。
--我马上去。
杨妮答道。
一会儿,杨妮从门外进来说道:妈,现在已比旧表多十多度了。
好,那就好,那就好。
--以后,只管多用些,空调还可大开,各种电器都可加大使用,便于补充今年用电数。
汤成仕说道。
说到这里,汤成仕又不禁想起了2月初的那件事:春节后不久,5楼的一位老师搬家,把汤成仕家门前的电表打坏了一个角,这不影响电表正常使用,汤成仕也没如何去管它,认为只要它还能转动就行了。
等了几天,汤成仕的脑袋便不安起来:这电表被打坏,是否也具有供自己和杨豺进行名利竞赛的使用价值呢?经一段时间考虑,她发现:电表被打坏,也有油水可捞呢。
--她想出一计来。
晚上,汤成仕对杨豺说道:杨豺,你发现没?--我们的电表被别人打了个缺。
看到了,好像它还能转动呢!杨豺答道。
这我也知道。
可你发现其中的奥妙没有?一个坏电表,有什么奥妙可言啊?你呀,你呀,就是个吃粮不管事的人,谨防刀落在你脖子上了,都没什么感觉。
哪里,哪里。
我只不过还有单位里的许多事,没朝这方面考虑罢了。
给你讲,这坏电表大有文章可做呢?有什么文章可做呢?你是在装傻还是在装疯?真不知道。
你如果真不知道,老娘就给你说说,但你得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就是在你‘竞赛’创收的收入里,必须给我一定经济补偿。
要补偿多少呢?两万。
什么?两万?--我又不是开银行的,更没去偷去抢,去杀人放火。
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即使不同意,也不该说得那么严重。
当然,我可以酌情少要点就是。
-- 一万五,怎样?都多了。
那你要多少呢?至多2000元,如果再多要1分,我就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好吧,成交!那你快说说,电表坏了有什么文章可做。
是这样的:我们只要把旧电表换个新表,就可保证我们今年无论怎么用电都不成问题:空调等各种电器,可让它充分发挥作用--电表上那近万度电,就用不着再开电费啦!--这样,至少可节约几千元电费呢。
这是个好主意,是大家都享受了好处的妙计。
但它与我们之间的‘竞赛’没太多联系,而你却让我白白出了2000元,这显然不公平。
公平也吧,不公平也吧,反正你答应了,2000元得出,意见你可以保留。
你太霸道,太过分了。
在你面前,是肯定要霸道点的。
如不霸道,怎么管得住你呢?连你都没管住,我又怎么管住其他人呢?唉,该我倒霉。
接下来,当然是请电工换新电表,增加各种家用电器,新表数字从零开始。
往年,汤成仕使用电器,总怕多用电,即使想多用点而不开电费,都只能像做鬼一样,把电表拨来不再转动了事。
但这也曾引起了一些人的怀疑,她一心想找个既放心用电又不交费的办法,但一直没能找到。
而今,这新表可满足其需要了。
汤成仕觉得:从零度开始,虽是偷电,但这是自己聪明才智和知识的体现,是科学的偷电,是不会引起任何人怀疑的偷电,就像孔乙己大人偷书,不能算偷一样。
由于长时间不加限制地使用电器,也曾差点给汤成仕带来麻烦。
5月份时,尽管天气还不很热,汤成仕即把空调不分昼夜大用特用了,仿佛是这次用了,以后就不用了似的。
她想:反正有近万度电可免费用,何不好好享受享受呢!每天不停使用的空调,没得到丝毫休息,半月后,突然罢工了。
因它已过保修期,汤成仕花了200多元才修好。
并被修理师傅告知:任何电器在使用一段时间后,都该让它休息一下,以免烧坏机器汤成仕后来注意了用电安全,再也没发生烧毁电器的事。
现在,她得知用电数,加上意外从杨豺身上捞的外快,终于有些快意了。
在江静县杨豺老家,汤成仕像过去一样,受到了众多亲友的热情欢迎。
他们纷纷端茶递酒,杀鸡宰鸭,款待客人。
与城里宴席相比,汤成仕觉得:这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做的饭菜,纯属粗茶淡饭,激不起多大食欲。
有时,看在主人家好客面上,多少吃点;有时则几乎没吃什么。
饭后,她又去倒开水,冲自己带去的奶粉喝--这常使杨豺感到难堪。
有一次,杨豺不得不悄悄问她:成仕呀,你能否不要这样做呢?不这样做,我又吃什么呢?--难道我不饿吗?你吃点饭不行吗?我吃不下去,太不卫生了,味道也差劲,实在咽不下去。
你能否在冲牛奶时,稍微避开一下人呢?不行,我还没学会呢。
唉,当初都是我的错。
当然是你的错喔,本身我就不想来,都是被你劝来、哄来、骗来的。
杨豺听后,几乎说不出话来:你……你……你怎么这样说呢?尽管汤成仕在饮食上闹些别扭,但她心里整个还是比较愉快,满意的--她从众多亲友羡慕的眼里,脸上,感受到了那种自己比他们高人一等的派头,优越感。
在江静县最后一天,汤成仕随杨豺去了一趟平坝镇,看望了幼年时曾抚养了杨豺3年的姨妈张李氏。
姨妈没有生育小孩,丈夫去世后,孤苦伶仃。
春节时,杨豺曾看望过她,为她添置了些诸如灯泡、大水缸之类的东西。
杨豺夫妻的到来,张李氏显得十分的高兴。
他们给姨妈买了些实用礼物,又给她定购了500个煤粑,还在乡供电所,把她的电费交了。
在交电费时,杨豺发现:姨妈用的电特别多。
杨豺查了下姨妈过去几月的用电情况,发现姨妈这段时间的用电量,几乎是过去同样时间的5倍以上。
他觉得很奇怪,对汤成仕说道:姨妈怎么用出了这么多电呢?--她既没用电饭煲,也没用电炊壶,只是看看电视,照照明,不知她怎么用了这么多电。
是不是姨妈的电表出了问题呢?--干脆请供电所的师傅去给她看看吧。
汤成仕答道。
供电所的师傅对姨妈的电表进行了一番检查,没发现不正常情况。
汤成仕和杨豺只得把疑问留在心里,让他走了。
二人又看了看姨妈有些破旧的屋子,检查它是否有安全隐患。
当汤成仕看到姨妈床前有个盖着盖的大陶缸,还有根电灯线放进缸里时,大惑不解。
她问杨豺:姨妈床前要这么个大缸干什么呀?那可能是姨妈装水用的。
既然是装水,怎么把它放到了床前,还放进去根电灯线呢?咦,这姨妈是不是有些糊涂了--怎么把这装水的东西放到这里呢?我也不懂,问问她吧!汤成仕问道:姨妈,装水大缸放到床前,容易把地下打湿,会生病呢!二妹呀,我那缸子可不是装水的呢!那你做什么用呢?我是用来装干东西的。
装什么干东西啊?未必你想看看吗?如果里面装的是姨妈的金子银子什么宝贝的,我就最好不看。
哪里是什么金子银子呀!--不是,不是。
最好还是不看好点。
哟,那姨妈真的是有什么金子银子之类的宝贝啦!没有,没有。
--好,好,我现在就拿给你们看看。
说着,姨妈的脸突然红了起来,手有些发抖。
她很不情愿地,慢慢挪开了大缸盖子。
缸里除了盏亮着的灯泡,装满了灯光外,没有其他。
汤成仕想:装的是灯光,当然是干东西哦。
但她仍有些不解,甚至连杨豺也不明白:姨妈为什么要这样做。
汤成仕和杨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为什么把亮着的灯泡,放进缸里捂着呢?是想积存点电起来。
为什么要积存电呢?哎呀,你们不知道,现在偷电的人多得很。
他们有知识,我不知他们有什么窍门,是怎么干的,就只得叫杨豺在春节前,给我买个缸子来装点电喽。
姨妈在说到他人偷电时--虽说的是当地人,但汤成仕觉得姨妈是在骂她,脸上火辣辣的。
她想:如果她不是杨豺姨妈,自己如果不是姨妈的客人,很可能会把这个丑老婆子、老妖婆, 骂过够,骂过透……而杨豺觉得:姨妈所说的偷电,是指当地人呢,大可不必担心什么,无论姨妈怎么说,她也不会说到自己头上的。
退一万步,即使姨妈知道自己在利用知识偷电,姨妈也不会说自己的--她要靠我们生活嘛。
杨豺温和地对姨妈说道:姨妈,你为什么要积存电呢?我想给你节约点电费。
为什么呢?--你用的那点电费,我原来就说过,我给你负责开销。
你的钱来得不容易,我才想给你节约点电费呢。
现在偷电的,数也数不清,不偷白不偷。
--我在这缸里偷点算得了什么呢?--啊,原来,姨妈是在偷电,并且是这样奇特的偷电!汤成仕心里直骂:简直是无知!简直是愚蠢!简直是笨蛋!--普天之下,哪有这样的偷法?!我和杨豺的搞法,就不像你这样无知……杨豺想:怪不得,姨妈用电数这样大,费用这样高,害得我们刚才还去找电工师傅来查电表。
这愚蠢的偷电,她说是节约电费,竟然让自己多付了几倍的代价,--这真让人哭笑不得,哭笑不得啊:姨妈呀,姨妈!--你这叫我怎么说才好呢!我知道偷电是不对的,以后我不再偷了就是。
姨妈说道。
姨妈这时的脸色既不青,也不白,更不红。
就像一个被人捉到、人赃俱获的小偷,狼狈,难堪,痛苦,无地自容。
你偷电是小事,关键是让杨豺多出了许多电费呢!汤成仕痛惜地说道。
阿弥陀佛!我不知道,自己就只偷了这一点点电,就被人发现,看来要遭罚款了。
姨妈说道。
没人罚你的款。
--只是,你这既不是偷电,也不是用电,而是在白费电,要多开电费喽。
哎哟,是这样的吗?姨妈,如果你用了,都还好。
你这既没用,又没得到什么好处,还得多开电费,多可惜啊!杨豺也接着说。
阿弥陀佛!啊弥陀佛!都是我的罪过,我的罪过! 姨妈说道。
你晓得罪过也好!--我还担心你不晓得罪过呢!汤成仕有些愤怒地说道。
见汤成仕说话有些走火,不注意分寸了,杨豺于是赶快说道:算了,算了。
用电数已到了表上,没法挽救啦!--姨妈,我们就准备走了!把午饭吃了再走吧! 姨妈说道。
不,我们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饭,我们就下次再吃吧!杨豺说道。
杨豺,你生姨妈的气了吗?没有,没有。
我们不敢生你的气!汤成仕硬邦邦地说道。
见汤成仕的话里有刺,杨豺赶快瞪了汤成仕一眼,急急忙忙拉她走了。
路上,汤成仕感到十分窝囊:几天来的愉快心情,被姨妈愚蠢的偷电,破坏得荡然无存。
她只得把火朝杨豺身上发去:这哪里是叫我出来散心,这分明是要我的命!以后,我再也不到你老家来了,再也不想见到你该死的姨妈了。
唉,怎么这样骂人呢?我现在不但想骂,如果面前有把刀,还想杀人呢!……有打油诗云:回到老家去散心,遇见蠢事真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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