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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为父办丧

2025-03-30 18:30:37

汤成仕闷闷不乐地回了家,连续好几天都不愉快:本来去散心,结果有些事却让她难过,伤心……她不知该向谁诉说,向部下?向领导?向父母?向丈夫?向子女?向朋友?还是向其他任何人?--唉,早知和杨豺的名利竞赛这样折磨人,自己就不进行了。

但既然和他下了战书,就要比个高低,绝不半途而废,而且还要战胜杨豺!无论如何都要挺住--只有坚持到最后的人,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这一想,汤成仕又渐渐自我安慰起来:目前竞赛中的任何困难,都只是前进中的困难,没什么大不了,前途光明,道路曲折。

现在仍要想法捞钱,得名……通过每月的上报数,汤成仕了解到:杨豺现在的创收已和自己不相上下了,而他还有几处是为了和自己竞赛,故意增加的修建与装修工程--这些都油水丰盛啊!并且,这些油水,还不是简单的地沟油。

对下属单位的隐形索贿,尤其对单位里的那些人,尽管没多少油水可榨,也还得再狠狠榨他几下,榨他几下,甚至剐他们几层皮,否则,他们体会不出本大娘捞钱的厉害。

但过去那些办法,除节假日进行以物代币--以单位名义发放诸如所衣,所裤,所鞋,所帽,所表,所钟,所灯,所茶,所米,所油……外,自己的招数就不多了。

她一时觉得无聊,遂给在沿江市的母亲打电话来:妈,你好,我是小仕啊。

呵,是你啊。

全家都好吗?只是你爸有些病痛。

他的病痛严重吗?不很严重,但经常发着。

不严重就好。

一定要好好地保养好身体。

我们都在注意着。

为此,我们还加大了对‘**’的练习呢。

怎么,你们还在练‘**’?--最好是不要再练了。

练一练,又有什么不好呢?真的不能再练了。

你叫爸爸来接电话,我也给他说说。

好吧!一会儿,电话筒里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是小仕吗?爸:妈刚才说你身体不怎么好,你可千万要保重啊!……你怎么还练‘**’啊,那些封建迷信,就最好不要再练了。

如果别人知道了,就不得了,我的前途也要受影响!是爸的身体重要,还是你的前途重要?两者都重要!……当然,还是爸的身体更重要。

既然这样,你说还练不练呢?当……然……练,当然练。

但练的时候,最好悄悄进行,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了……一定记住,一定记住。

好,好。

再见!汤成仕挂断电话,不知怎么地,她突然从父亲生病的话语里,捕捉到了一个发财点子,计策!--是啊,上次杨妞流产,自己不是狠狠发了一笔吗?现在,何不利用父亲病了,来做同样文章呢?对,就以这事作契机,就说他病了--这样,让单位内外的职工们,部下们,亲友们,尤其是那些想求自己办事的人们,有联系的单位们,自己指导的下属单位,再为自己做点贡献,进行隐形索贿。

但如果仅说是重病,那些吝啬鬼们会重视吗?他们很可能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给个三、五张钱,轻易就把老娘打发了呢!如果要叫他们出重礼,显然要把父亲病情说重点儿。

--那……那怎样才能说重点呢?说他得了心脏病?--不行,轻了!--说他得了偏瘫?--不行,还是轻了!说他得了癌症? --不行,还是轻了!说他做了手术,割了心,或者割了肠,或者割了肾,或者割了肺?--不行,仍然轻了!除了这些,就没其他的重病可谈了,除非说……说……说……他去……去……世了。

在其他重病,都无法唤来人们的良知、出重礼的情况下,这点子可能就是唯一选择了。

--这对父亲可能有些……有些……有些残忍,有些感情上的伤害吧!汤成仕感到既喜亦忧,有些矛盾,有些犹豫。

但又转念一想:反正这父亲,不是亲生父亲--亲生父亲,我还没见过呢。

悄悄拿他发次财,做做争名捞钱竞赛的工具,又有什么了不起呢?--完全可以!完全可以!!退一万步,即使是亲生父亲,到关键时候,有重大利益可取,有财可发时,我也会忍疼割爱,铁石心肠,毫不留情!毫不留情!!否则,再好的机会,再好的点子,都可能从手里溜走。

--只有横下一条心,才可能从那些吝啬鬼手里,嘴里,那些下属单位保险柜里,压榨出一点他们捏紧了,甚至是吞进肚里去了,不太愿意交出的东西!--唉,真是舍不得父亲,套不着狼啊!--需不需要给杨豺和杨妮说呢?如给他们说,他们反对怎么办呢?如不给他们说,到时候他们知道了,又该怎办呢?如给他们说,他们可能都反对。

杨妮的反对,很可能从孩子对老人的感情的角度来考虑;而杨豺的反对,就难说是感情了--他很可能从自己与他竞赛的角度来考虑,来反对。

而他们一旦反对,就将可能使自己的发财机会丧失。

要知道,这是个多好的发财机会啊!这样的机会万万不能丧失。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干脆,横下一条心,先干后说,干了再说。

只要造成了既成事实,我看你们父女怎么反对?否则,否则……汤成仕又细细考虑了实施此计的细节、注意点……随着新发财计划的逐渐完善,她所有的郁闷、不快,竟然在不知不觉中一扫而光了。

晚上,汤成仕比白天多了一丝笑容,为全家做了自己的拿手好戏--凉面,一家三口,狼吞虎咽地,把汤成仕准备的饭菜,干净、彻底、全部消灭光了。

却说第二天,汤成仕化着浓妆,脸上扑打着比平时多几倍的脂粉,上班后不久,故意漫不经心地到各办公室走了趟,暗看全所职工已到齐,开始按计实施起来。

她回到所长室坐下,静了静心,定了定神,趁坐在另一边的钟溶不注意,悄悄把身旁电话话筒拿起来,迅速拨下190这个特殊号码,然后又快速轻巧地放下。

1秒钟后,电话机发出了一阵刺耳铃声。

接着,汤成仕像模像样地,拿起无声话筒,一个人开始认真接听起来:谁呀?……啊,是妈妈呀,家里怎样啊,一切都还好吗?……怎么?怎么?你再说一遍……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爸爸去世了……什么时间去世的?……半小时前,啊,半小时前。

请妈妈不着急,不要着急,一切有我在,一切有我们在。

姐姐知道吗?……知道了就好,知道了就好……好,好……再见。

也许是钟溶做事太专心,也许是钟溶根本没有注意到将要有出精彩好戏要上演,也许是对汤成仕接电话司空见惯,没去在意……总之,钟溶一点也没注意到:汤成仕有亲人去世了!--她仍在做着自己的事……接完电话后,汤成仕迅速把杯子里的茶水,用手浇了点在脸上,又横竖胡乱地擦了几下,顷刻间,那脸上厚厚的脂粉就发挥作用了--这时的汤成仕,被化装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比戏台上演花脸的演员,还逗人喜爱。

如果世界上有人没见过鬼的样子,不妨把这时的汤成仕作唯一参照物比照比照,这样她就会得到一些起码的,初步的,直观的,感性的关于鬼的认识了。

作好了准备的汤成仕,随即哇的一声,既似哀鸣,又似惨叫;既似嚎叫,又似狂叫;既似鬼哭,又似狼嚎;既似陕西骡子的欢歌,又像新疆伊犁马的高叫;既似进军的战鼓,又是撤退的鸣号;既似机器的轰鸣,又似汽笛的鸣放,更似车轮的转动,……这声音,什么声音也是,又什么声音也不是--她扑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哭了起来。

在这果敢而又悲哀的哭叫声里,有着哀伤的表现?还是有着对收获的渴盼?在这悲哀的哭叫声里,乌鸦听到了欢乐!这哭声,终于引起了钟溶注意,她迅速站起来,走过去,把扑在桌上的汤成仕轻轻扶起来,问道:汤所长,你怎么了?汤成仕没有答话,她想:暂不忙说,待她再问一下,这样,更能引起室外人们的注意。

--汤成仕哭得更凶了,更狠了,更有力了,更大声了--仿佛只在出世时才哭过,而后很长时间没得到哭,需要好好弥补一样。

钟溶再次问了起来:汤所长,你究竟怎么了?汤成仕认为时机成熟,该出手,该说话了:钟溶啊,我的天啊,不得了啊!究竟什么事情啊?钟溶又问道。

不得了啊!--我爸爸去世了。

什么?你爸爸去世了?是啊!--简直是要我的命啊!--爸爸抚养我们一家好辛苦啊!没想到,他竟然这样,撒手而归了。

我们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啊!汤所长,请一定要节哀,一定节哀。

我马上就叫高红星来。

汤成仕没回话,继续哭泣。

而钟溶立即出去了,刚到门口,就和高红星撞了过满怀。

她对高红星说道:快去通知王灵,通知全所职工:汤所长父亲去世了。

好,好。

我马上办。

高红星一面寻找王灵,一面迅速通知全所,不到10分钟,全所的职工都先后知道了该消息。

高红星、王灵等中层先后聚集到所长室,边安慰着汤成仕,边商量为汤所长父亲治丧的对策。

在钟溶主持下,中层会议一致决定:1。

成立以汤成仕为首的所长父亲治丧领导小组;2。

动员全所职工赠送丧礼;3。

迅速通知教育界的同仁,有关人士,有关单位,尤其是教科所指导的各基层单位,便于他们志愿赠送丧礼;4。

适当时候,组织教研员前往沿江市为汤所长父亲奔丧。

对前面的决定,汤成仕心中暗喜,但在听到准备组织教研员为父亲奔丧后,顿时紧张起来:这岂不让他们知道实情啦?万万不能、万万不能让他们去:对大家的一片真情,我表示衷心接受。

但第四条有些不妥,大家这样繁忙,如去奔丧,势必会影响大家的工作。

其余决定我也只能基本同意,--你们看着办吧!中层们先把这决定传达给了职工,后又纷纷通知给各县(区)的教研室、直属学校等基层单位、各联系和指导单位,各单位又通知有关人员……下午,各单位,各种人员,前来赠送丧礼者,络绎不绝。

汤成仕皮哭肉不哭,不断地把手巾洗湿,也不断地把洗湿的手巾擦着眼,不断地生产起眼泪来,又再把手巾不断洗湿……形成不断循环,循环……她心里又在不停发笑,有时周围没人时,甚至把微笑挂到了嘴上。

中午,杨妮刚回家,正在沙发上哼着《迟来的爱》,就碰见一位曾到过家里,准备联系调教科所的老师前来送丧礼。

杨妮记得,他仿佛姓姜。

这是汤所长家吧?--她在家没有?她现在还没回来。

--你有什么事吗?我刚才听说汤所长父亲去世了。

什么?我外公去世了?他身体不是好好的吗?怕是造谣吧!不是造谣!市里许多单位和老师都知道了。

--这是我和我们全家的一点心意,敬请收下为谢。

姜老师说着,就把一个信封塞给了杨妮。

杨妮见有人送礼,也不管外公究竟死没死,就像平常在家收取其他人的东西一样,习惯性地把信封接了来:你和你全家的情,我负责收下了。

--谢谢!好!再见!姜老师走后,汤成仕才回家。

她刚跨进屋子,就兴冲冲地告诉杨妮:告诉你--杨妮,妈可能又要‘发’财了。

妈呀,你还高兴,梦着发财,你知不知道--外公已经去世啦?汤成仕平静地说道:妈知道了。

--杨妮啊杨妮,任何事,我们都要辨证看待。

外公去世,本身不是好事,它使我们失去了一个亲人。

但在一定条件下,它又可能变成好事呢!我可不管它是好事还是坏事。

--妈,我们该什么时候去为外公奔丧哦?奔丧的事,我考虑了一下,由于全家人的工作都很忙碌,而你外公又是个十分喜爱工作的人,我们的首要事情,应该是化悲痛为力量,我想,你外公的在天之灵,他也会充分理解,支持的。

不,妈,这样做,以后外婆、姨妈是会笑话我们的,会说我们无孝道的。

这事该怎样处理,妈有妈的考虑。

你是小孩子,有些事你还不懂,不要多问了。

那好吧!就照你说的办吧!我女儿真乖!--杨妮简直长大啦!中午,杨豺可能单位上有应酬,没回来吃饭。

下午上班后,单位内外前来向汤成仕送丧礼的人逐渐达到了**,简直有些让汤成仕应接不暇了。

开始时,她还对来人的礼金进行登记,后随着送礼人数的增多,密度增大,她刚收下一个人的礼,下一个人往往就前来送了;更有甚者,有时是几人同时送礼--她哪有时间去登记呢。

最后,汤成仕只得像过去收钱一样,放弃登记了。

这时的她,除了收钱,还是收钱;她的面前,眼前,桌前,除了钱,还是钱。

由于钱来得太易,来得太多,有时使她感到:这些送礼者,不是在送钱,而是在送纸,甚至像送冥通银行发行的冥币-- 一种在普通纸张上印有图案的纸,索然寡味极了。

就在汤成仕忙于收丧礼时,杨豺的电话打来了:喂,成仕啊,刚才有不少客人来送丧礼,说是岳父去世了,我怎么一点也不知呢?这样吧,你先把东西收下,有什么问题,你回家后,我再给你说。

--其余事,你就暂不操心啦!汤成仕小声地说道。

好吧!好吧!杨豺回家后,对岳父的去世多少有些不安,于是给沿江市的岳父家打起电话来:妈妈,你好,我是杨豺啊!家里一切都好吗?一切都好,只是你爸爸有些病痛而已。

只是病痛吗?是的。

严重不严重啊?不很严重。

杨豺想:既然爸爸还在世,身体也还可以--仅仅有些小毛病!汤成仕怎认可他去世了呢?杨豺不敢谈汤成仕正处理的丧事:爸爸身体没什么其他问题吗?没有!没有!--怎么你家里有什么问题吗?丈母娘的这一问,把杨豺反将了一军:我……我……我们也没什么问题?杨豺,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啊?--难道真有什么问题吗?鉴于刚才自己说话不慎重,差点把这边发生的岳父去世的事说了出来,遂立即说话干脆了:妈,我们确实一切都很好,工资都快要提升了呢!没什么事就好,就好,妈妈和爸爸这才放心!再见吧!通过刚才的电话,联想到不久前,汤成仕曾利用杨妞流产所编造的杨妞生小孩,进行创收的事儿,杨豺逐渐对岳父去世有了新的认识:这极可能是汤成仕利用老丈人生病--仅仅只是生小病,编造出来的莫须有事情,目的是为了多创收,进行隐形索贿,让下面的单位和人送钱,便于和自己进行争名捞钱竞赛罢了。

--哼,上次我没戳穿她的诡计,这次她竟然发展到编造老丈人去世了,若照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恐怕是会编造我杨豺去世的消息呢。

--哼,我才不想就那样去世呢。

不说万寿无疆,但起码也该活他个90岁,100岁吧!上次,我心慈手软,宽待了她,这次不干了,绝对要叫她吐点儿出来,好好地吐点儿出来!这次争名捞钱竞赛,我创收的数量、力度,你汤成仕就是再有天大本事,也奈何不了我,更不要想胜我。

--把已收丧礼的现金部分全归自己,只把各种实物交出来,另还要向她索要……杨豺立即实施起来。

这时,外面有了敲门声,杨豺把门一打开,见又是来送礼的。

由于他送现金,杨豺便将其放入了自己口袋。

送走来人,杨豺又迅速把收到的全部现金,转移到了安全地方:嘿嘿,俺坚壁清野,做好了对付鬼子扫荡的准备。

一会儿,汤成仕回来,进屋后就急急唐突地问杨豺:你收到了多少礼金?没有收到什么现金,收到的都是些实物。

不管收到多少,都必须如实交给我。

那是肯定的。

只是,我想问你:爸爸究竟有没有去世?我接到妈妈的电话,说是爸爸去世了。

妈妈不会咒爸爸去世的吧?!未必爸爸还活着么?汤成仕,你不必给我‘假打’了:爸爸只生了点不遏事的小病,何来去世?未必是妈妈在电话中说错了么?怕不是妈妈说错了吧?未必是我听错了么?--对,对,很有可能是我听错了!把爸爸生小病当成了去世。

--这是该我接受你批评的。

汤成仕已初步觉察到:杨豺可能已给妈打了电话,如不这样迅速找台阶下,很可能使自己陷于一个不利局面。

怕也不是听错了吧?真是听错了。

--我未必会欺骗你不成?汤成仕开始反攻了。

你的心思我完全清楚。

用不着多说,也用不着我来揭穿,我只希望你这事得好好处理才行,否则对你十分不利。

汤成仕想:莫非这小子真想大咬我一口不成?不忙,还是先听听他的意见再说:你说怎样处理才好呢?怎样处理?起码这次创收的利润,只能平分,少了我一颗子,我都不答应!杨豺的态度十分干脆,坚决。

创收的点子是我出的,我总该多点吧!点子虽是你出的,但你这是先斩后奏。

假如我不知道你在利用此事创收,那岂不是让我白白为你背黑锅吗?能否进行四六开呢?不行!说了不行就不行!这次,我一点都不会谦让!你其他创收的手段、来路多的是,何必一定要给我计较呢?不是计较不计较的问题,而是你这次‘事情’的性质,比上次说杨妞生小孩要严重得多--竟然说爸爸去世了。

只要平分,我还可以在孩子面前,父母面前给你说说,帮你打打圆场。

否则,否则,有些话我可能就不好说了。

这时,外面有了敲门声,汤成仕估计又有人来送礼了。

事到如今,她不好作更多反抗,只好慢腾腾地说道:好--吧,答应你!--杨豺,这次算你小子走运了!说完,汤成仕急着去开门了。

--果然又是个送礼者。

在这傍晚半小时里,汤成仕在家里就陆续收了16个人的丧礼礼金。

就在汤成仕准备收下一个人的礼金时,高红星打来电话:汤所长,刚刚有几个退休老师打来电话,问今年的‘老年节’,单位有没有点儿给他们的‘表示’?今年的‘老年节’,该是什么时日啊?就是今天!今天不是10月16日吗?怎么是‘老年节’呢?今天的公历是10月16日,农历却是九月初九呢!今天虽是‘老年节’,但现在已是晚上了,就明天给他们补发点节日慰问费吧!准备发多少给他们呢?给他们每个人发10元!是不是太少了点呢?已经不少了。

好吧!再见!慢点!慢点!--还有一件重要事情。

什么重要事情?就是给那些老同志通知一声--此事要做成很随便的样子,就说‘我父亲去世了,全所的每个人都送了所长重重的礼物。

’--听明白我的意思没有?不就是给他们说一声吗?我的意思是:不仅要给他们说一声,而关键是要他们弄明白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什么深刻含义啊!就是要让他们明白:他们将要该做些什么事情?--现在总该听明白了吧!听明白了!……有打油诗云:亲人尚在已办丧,绞尽脑汁为哪方?只因末日竞赛起,谁个单位不遭殃?通过潇湘导购(http://buy.xxsy.net)前往淘宝网购买化妆品,免费拿潇湘币看潇湘VIP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