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在走出学校的路上,卫昕责怪道,当初是谁教我要删号?是谁跟我说要隐藏好自己的关系网,不让亲近的人落到别人手里变成威胁?现在倒好,舒若璃都被绑架了,你怎么会这么不小心!付兰依然是低着头,用缓慢的语调说:我以前没有告诉你的是,我让你所做的一切,包括在网上消除自己的真实痕迹、防止所谓的人肉搜索,这些其实都不是为了保护你,而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你真以为做了那些事就能躲过情报侦测?我让你做的,只是一些辅助手段,但对于我背后那些人来说,这些辅助手段很有必要,可以让你与我之间的联系更为不易察觉。
卫昕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我说的每一句都是真话,只不过当初没有告诉你,这并不算说谎。
而且,这也是为你好。
付兰认真地看着他,和我扯上关系的人都很危险,但我身边忽然冒出来的梦者对于我而言也是一个危险,如果表现不当会连累到我,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找上了你,不是单纯因为大家都是梦者、交个朋友,而是为了控制住你。
虽然很抱歉,但事实就是出于如此自私的目的。
卫昕瞪着他,但却没办法生气:这种目的我就当它没有过,但是你到底招惹了什么人,竟然直接绑架了舒若璃的意识?我招惹到的人很多,而且已经招惹了好几年。
付兰在校门口停下,自嘲地笑道。
卫昕还想再问,但一辆出租车已经停在他们身前,付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于是他也只好先跟上。
进到车里,付兰没说要去哪,司机却像是跟他早就认识,直接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情况怎么样?付兰望着车窗外闪过的街景,开口问道。
司机说:还在控制之中,已经按您的吩咐准备好了。
卫昕疑惑地看了付兰一眼,但他似乎对此并不想解释,手指反复地敲打着车窗,平静的外表掩饰不住他的心情。
到了医院,司机亲自下车给他们开了门,付兰对他微微点头致意,阴沉着脸向病房走去。
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敢做出哪怕一秒钟的妨碍,但是经过的路人中不时有人向他点头,有些甚至微微鞠躬致礼,这些人有普通病患,有清洁工,甚至还有医院的医生和护士。
紧跟在他身后的卫昕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并不是因为所有人都跟付兰认识,而是一群神秘人物已经混入了此处,分散到医院的各个角落,一切都处于某只大手的掌控之中。
回想起四季昨晚对他所说的话,他不禁想到,这是否正是付兰背后那个情报团队?不,看上去这已经不仅仅是一个情报团队那么简单,这些人的表现极其完美,除去向行色匆匆的付兰致意的动作以外,完全看不出他们是混入医院的人,而且竟然连医生都能取代吗?其他不明真相的人,对于这样的细节无法察觉,但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的卫昕,被他们身上那种气场深深地震撼了——那种隐藏在平凡表面下的专业气质,给人一种特工的感觉。
这支对医院进行了渗透的队伍,显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精英组织,而看付兰的表现,似乎他正是这个组织的领导者。
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自己?而且,还有一个细节,让卫昕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向付兰行礼的人之中,有一些人轻声称他为——女王。
难道……这家伙是女的?卫昕不由得一阵激灵,赶紧把这个奇怪的想法从自己脑中驱逐出去……两人从电梯里出来,到达了七的病房,一名坐在走廊长椅上看报的中年人,看到他们后立刻站起来,在付兰面前低着头说:您终于来了,女王……说这句话时,神色极为自然,反而让边上的卫昕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
付兰则像是没听到那个怪异的称呼,问:那个蠢货也来了吗?左先生今天凌晨就已经在主持所有行动了。
付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中年人退到一边,他继续向前走去,还没转过前方的拐角,便听到一个高傲的声音说:瞬吸蓝你这垃圾,当初自己走了扔下组织这个烂摊子让我负责,现在你家公子出了事我们还得帮你擦屁股,认识你真是我一生中最大的不幸!我都想着是不是现在就撒手走人了,大家为了你这怂货的事忙了一整天!卫昕当场愣在原地,这家伙在付兰的团队中到底什么地位,就算是掌握最高权力的人,现在也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而且……瞬吸蓝?付兰停下脚步,注视着来人出现在拐角处。
去休息傻鸟,剩下的事你们也帮不上忙。
看到对方出现,他脸上闪过一丝浅笑,轻声说。
他是谁?卫昕问。
付兰答道:左明弈,组织首领。
领你个头,你扔给我的这帮手下虽然听话,但是天天女王不离口,你怎么不干脆去做变性手术开个男后宫算了。
那个对付兰毫不客气的男人,长着一副极其瘦弱的身体,身穿医生的白大褂,架一副金丝眼镜,文弱的长相却给人一种锋芒暗露的感觉。
他掏出手机说:龙套组的把打晕的那些人弄醒放回去。
清理痕迹,核心成员继续跟我装逼。
好了其他人收工。
说完向付兰招了招手,把他们领到病房里。
她还好?付兰对着病床上的舒若璃看了很久,回头问道。
左明弈双手插着白大褂的口袋,严肃地说:早上还只是昏迷,因为她一向身体就不好,还能放在校医院拖些时间。
但是后来她的同学还是发现了,给医院打了电话转到这边来,倒是校医院原来那帮人被骂了一通。
他轻笑了一下,又说:但是下午的时候开始出现高烧症状,刚才心率也开始紊乱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也压不住,必须把她转移到重症病房,到时候基本就脱离我们的控制极限了。
要是你当初没叛逃的话,我们现在直接就把整家医院买下来,哪用费心玩什么易容渗透?要是没有当初的事,现在她也不会这样了。
付兰望着舒若璃憔悴的脸,苦笑道。
我先提醒你,昏迷十多小时这种大事瞒不住,已经通知她父母了,他们大概明天下午就会赶到这里。
左明弈说。
付兰点头说:时间足够了。
再说拖到明天早上,她就只剩脊髓上的植/物/性/神/经能活动了……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的。
左明弈冷笑道:如果你之前的进度全都跑完了我还会相信你,现在的话,你觉得你有实力挑战能绑架意识的对手?付兰摇摇头。
那你是打算妥协了?那也不行,无论如何,我必须试一试……付兰叹息道。
只能祝你好运了。
左明弈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病房。
直到这一刻,卫昕才看见他那张高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付兰为病床上的舒若璃整理了一下点滴管的位置,在移动她的手时,迟疑了一下,做出了半个牵手的姿势,但最终还是放开了。
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卫昕,忽然感觉有些难受,移开了目光。
但有些问题,他是不得不问的了。
付兰,你到底是什么人?付兰最后望了一眼如同熟睡的公主一般的舒若璃,用眼神向卫昕示意离开病房。
到这边来,我会为你解释清楚。
请问植/物/性/神/经为什么是违禁词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