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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五章人欲佛理(一)

2025-03-30 18:34:44

赵无邪闯入如意房内,却见她坐在床榻上,背对自己,低着头,双肩不住抽搐颤抖,心下更急,快步上前,说道:如意,你是不是病了?如意急忙站起,伸手向他一推,道:你……你别过来。

赵无邪抓住她手,将身子摆正过来,却见她脸色苍白,双唇血色全无,不禁大骇。

如意娇呼,低下头去,身子挣扎一阵,却脱不出他双手控制,轻声道:丑死了,你……你别看了……突地捂住口唇,转身呕吐起来。

赵无邪不见她吐出什么物事来,讶道:怎么吐了,该不会是吃坏的肚子吧。

如意一张更是绯红,轻声道:我们红船女子虽然卖艺不卖身,但……但那点功夫还是要做的。

那晚我忘了,便与郭破虏……啊,你别问了,你……你还不明白吗?赵无邪恍然大悟,叫道:你有了郭破虏的孩子!如意一把捂住他嘴,脑袋摇得如波浪鼓也似,示意他不可乱叫。

赵无邪回头看了一眼,笑道:这里又没别人。

随即皱眉道:这可是件大事,咱们得合计合计。

如意一张脸忽红忽白,螓首低垂,不敢吭声,但又不时偷瞧赵无邪脸色,心下直直打鼓,却听他叹了口气,道:唯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孩子的爹。

你收拾一下,咱们即刻出谷。

如意却站着不动,樱唇紧咬,过了良久,终于道:干么一定要这孩子……赵无邪一怔,没来由大怒道:你是他娘,怎么可以不要他,你……气得脸色发紫,说不出话来。

如意那曾见过他如此疾言厉色,轻叹一声,悄声道:都过了几个月了,也不知郭破虏是死是活。

见他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点头道:大哥,我听你的便是。

赵无邪方才感慨身世,才致勃然大怒,此刻静下心来,柔声道:若这孩子出生了还找不到他爹,那……那我便来做他义父!如意一愣,凝望他半晌,轻颤着声音道:你……你不骗我?赵无邪一脸严肃,正色道:自然不骗。

当下两人收拾行李,出了山谷,但天地之大,找一个不知死活之人谈何容易。

赵无邪决定再回秦淮河,但寻了半个多月,却是毫无收获,眼看如意腰身渐粗。

这半月来赵无邪虽说是去找人,但神色萎靡,无精打采,时不时恍惚走神,如意寻问原由,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这一日太阳平西,如意独处客房,呆呆望出窗外的枯树出神。

此时正值初春时分,这棵树却兀自光秃秃的,好没生气,泪水竟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她想起那日回到秦淮河畔后所见所闻,当真使她又惊又怒。

当年她看不惯勾栏老鸨让姑娘们出卖肉体赚钱,是以反将出来,到得秦淮河,另立门户,并定下规定,秦淮女子只卖艺不卖身,虽因此吃了不少苦,却仍不改初衷,却不料自己刚死,其下的姊妹便忘了她的规矩,那日所见红船上戏笑谑浪,淫声浪语,气得她直想落泪,只是碍着赵无邪之面,才没失态,此刻回想,自是泪水潸然,却又无可奈何。

想到赵无邪午饭后出外打探,至今仍未归来,不禁胡思乱想起来:他是不是饿得走不动了?他……他会不会不要我了!越想越是惊心动魄,终于打定主意,出去寻他。

大街上人流已稀,仅几家酒店兀自亮着油灯,但一会儿功夫,客尽门闭,油灯熄去。

如意一颗直往下沉,到后来连走上一步也是极难,忽见迎面奔来一个酒保,气喘吁吁地道:这位夫人,你家官人喝醉了酒,死活赖着小店不走,小的实在难做得很!如意初时一怔,随即俏脸泛红,道:无邪哥哥,他……他怎么醉了?快带我去。

两人来到城西一家小酒店,却见其余酒桌均已上凳打烊,却唯有一张兀自给人霸占着。

桌上杯盘狼藉,那人歪卧桌上,酒气醺天。

如意一见,秀眉皱起,对酒保道:去打盆水来!酒保不明所以,但也依言为行。

如意端起一脸盆水,娇叱道:酒鬼,还不快醒来!一盆冷水向那人当头泼去。

那酒保吃了一惊,猛拍胸脯,暗想:这女人好凶,幸亏不是我老婆。

那人大叫一声,跳将起来,怒目圆瞪,破口大骂,正是赵无邪。

他刚骂了一句,却见如意冷面含霜,立于门口,下面的话便即咔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不住摇头,将水甩干,苦笑道:你怎么来了?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

如意方才乍见他这副丑模样,怒无可遏,此刻怒意稍去,轻叹道:大哥,别喝了,咱们回去吧。

赵无邪摇头道:不成,还没找到郭破虏,不能回家。

如意叹道:你压根儿就没心思找人,纵使再花十年八载也是徒劳的,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赵无邪待要辩驳,醉意上涌,醉倒桌下。

待得回醒,已是子时时分,醉意新去,想要坐起,却被一人伸手按落,轻嗔道:快睡下,好重的酒味!说着捂住口鼻,连连摆手,自是如意。

赵无邪还是坐了起来,使劲拍了拍脑袋,清醒了几分,苦笑道:要睡也得回房去睡。

说着下床穿好鞋袜,向门口走去。

如意低下头去,并不阻拦。

赵无邪走到门口,心中却觉空荡荡的,若有所失,正要留几句话下来,猛觉后背一紧,如意温软的身子也贴了上来,不由心下一荡,衣衫已然湿透,却听她泣道:无邪哥哥,其实你是喜欢我的,为何就是不肯承认?赵无邪一怔,苦笑道:傻丫头,尽会胡说八道,快放手!如意却抱得更紧,咬牙道:你这几天魂不守舍,哪像是在找人。

其实你根本不想找到郭破虏,更不想把我交给他。

你的妻子叫采儿吧,前些日子你还一直做梦唤她。

但今晚,你……你唤得是我的名字,你要的人是我!赵无邪一怔,心想:难道我说梦话了?叹道:可以现下我的身份,你若跟着我,只怕要连累了你,还有孩子……如意截口道:我不管,不跟你在一起,生了孩子又有什么用。

再说你功夫这么好,又怎会保护不了我?说着使劲将他的身子翻过来,凝望着他双目,柔声道:自今以后你好好的怜我保护我,我便好好的爱你照顾你,我的孩子便是你的孩子,我的家便是你的家,你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赵无邪只觉一阵心碎,抬起她尖尖下巴,但见她眼中爱怜横溢,心头猛就涌起一股激情,它在丁采儿死后曾一度泯灭,又或自己强行压制过,而此刻却如熔浆般爆发出来,再也无法遏止,一低头,吻在她唇上。

如意惊呼一声,旋即完全融化在他的浓情之中,下意识伸手搂住他脖子。

她自然知道此刻与他欢好大是不宜,但情欲既起,如何能止得住。

赵无邪将她打横抱起,左脚向后一踢,关上房门,战战兢兢地将她放在床榻上,眼中似有烈火喷出,气喘如牛,全身更似要爆炸开来。

如意也是芳心怦怦而跳,似要蹿到嗓子眼来。

这种感觉和完颜明恢在一起时有过;献身给郭破虏时也曾被迫有过,却全无今日般热烈,激情澎湃,但觉全身骨骼都快散架了,软瘫在床榻上,素行闭上眼睛,急切得等待赵无邪爱抚,反是暗暗责怪他的动作实在太慢。

赵无邪觉她吐气如兰,酥胸起伏不定,吸一口气,腾身而上,热吻如潮,与此同时,左手一缩,搂住她腰肢,右手自领口滑入,几下扯开她衣襟。

他初时尚有顾忌,不敢肆意妄为,到后来却是极尽癫狂之能事,直至如意出声求饶,才有所收敛,似乎是心存愧疚,倍加温柔抚摸着她的身子。

情火如炽的赵无邪欲卸去如意身上所有的束缚,但手指刚触到她腹上那件月白色亵衣,心头便猛得一震,耳畔响起婴孩凄厉的哭声,刹那间满腔情欲消失无踪,大叫一声,跳将起来,啪啪两记耳光,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如意被他挑逗得情欲如潮,娇声颤作,却不意他竟半途而废,顿时羞得俏脸火红,娇唤道:赵郎……赵郎……赵无邪不管她如何叫唤,均是充耳不闻,冲出客房,把门带上,径直回房,蒙头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