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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剑去流星(一)

2025-03-30 18:34:37

伍浪捉了金惜月,便即施展大地飞鹰的轻功,将丁文俊抛得老远,见他已追赶不上,便寻了个僻静的所在,将金惜月放下,笑眯眯地打量着她。

金惜月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轻声道: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你抓我做什么?伍浪阴笑着,在她面前来回走动,突道:那小子与你什么关系?金惜月一怔,随即明白他说的那小子是指丁文俊,顿时脸红过耳,低下头去,赧然道:他……他是我义兄……我们……没有……没有什么关系的……伍浪嘿嘿冷笑道:我最不喜欢姑娘家说话不尽不实。

情郎便是情郎,什么义兄!金惜月俏脸更红,螓首低低,如此便等同于承认了。

伍浪目中精光四射,倏地扑将过去,扯她衣裳,淫笑道:好一个痴情的俏郎君,过了今晚,看他还要不要你!他平素已拆散他人美好姻缘为乐,看着别人劳燕分飞,那才叫快活,是以江湖才有淫魔棒的外号。

金惜月不料他突然施暴,直吓地花容失色,忙里一个斜滑步,躲了开去。

哪料对方身法如电,小蛮腰已被紧紧搂住,忽觉胸口一凉,衣襟已被扯开,吓得她眼泪如雨下。

伍浪欲火正旺,待要施暴,忽听一人哈哈笑道:枉你还是堂堂魔教左护法,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挑衅良家妇女,没的丢了魔教的颜面。

伍浪对金惜月施暴,本有心病,又听人叫破自己魔教护法的身份,不禁心中一凛,寻思:玩个小妞儿倒不打紧,可不能堕了圣教的威风!他平日采花摧花,均只留下自己的名号,绝不愿别人将他之所作为与魔教挂上钩,虽说那是理所当然,但在他看来却非得区分开不可。

当下放开金惜月,怕她逃走,出指封了她身上几处紧要穴道,环顾四周,却见长草丛生,不见人影,当即冷冷一笑:好一个打抱不平的英雄侠士,却是缩头乌龟,不敢出来相见!他说话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猛觉左侧草丛中发出声响,倏地纵身而起,一掌拍至,掌风狠厉,刮得长草猎猎作响,抓起一物,哈哈笑道:看你往哪儿跑!定睛一瞧,不由吃了一惊,却原来是个稻草人。

他知事有蹊跷,立马闪身而退,但为时已晚,突觉脚下一紧,身子不由自主的腾空而起,头下脚上,被人倒挂起来。

金惜月在他身后瞧得清楚明了,却见那稻草人被伍浪抓起时,一条绳索悄没声息的将他双脚套住,待他往后一跨,绳索立时拉紧,竟自将他吊了起来。

正不明其中道理,却见一人拍手大笑着走出,道:那群乞丐的法子还真有效,淫贼,你终是栽在我手里了吧!嬉皮笑脸,眉目俊秀,正是赵无邪。

原来那日赵无邪奔了老大远路程寻不见丁采儿,心想莫非自己追错了方向,正想原路返回,忽听远出草丛中似有异动,心下一喜:定是疯丫头躲起来想作弄我!当下细声细步地探将过去,拨开长草向内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却见伍浪和金惜月正在拉拉扯扯。

赵无邪知没好事,正欲现身相救,但转念一想,以自己这等微末功夫,救人不成,反是累赘,但见伍浪对金惜月动手动脚,甚是气结,却无计可施,忽见脚边横着几条脱落的树皮,顿时计上心头,想到了丐帮中人抓住谢先生时用的法子,但知伍浪精明,便稍加改动,以稻草人为饵,果真抓住了伍浪。

赵无邪不再理他,跑到金惜月面前,见她一动不动,显是给封了穴道,不由皱起眉头,问道:他封了哪几处穴道?金惜月顿时满面通红,似乎极是难为情,不敢做答。

伍浪被头下脚上地挂在树梢上,心下好不恼怒,但见赵无邪手足无措,知他不会解穴,哈哈大笑道:惟有‘紫宫’、‘神封’、‘天池’三穴可解。

赵无邪一怔,不明他何以要相助自己,对金惜月道:他说得对吗?金惜月点了点头。

赵无邪道:那这三处穴道在何处?我帮你解穴。

金惜月脸更红,头更低,连看他一眼都不敢,哪会告知他穴道所在。

伍浪失笑道:‘紫宫’、‘神封’两穴均在胸口之上。

至于那‘天池穴’吗。

哈哈,便在小姑娘的左乳上,小子,你敢碰吗?赵无邪破口大骂,但见他双手抱胸,一脸得色,心下更是恼火,俯身对金惜月道:惜月师姊,师弟我也是无可奈何,你先忍着点。

说着伸手在她胸口、左乳上轻轻戳了三指,竟是全无动静,再行相试,仍是毫无反应,不由得心下大乱。

金惜月被他胡乱解穴,早已羞得流下泪来。

树梢上的伍浪哈哈笑道:小子倒会装蒜,趁机轻薄小姑娘,深得我风,不如拜我为师如何?金惜月听他这般说,还以为赵无邪真的借故轻薄自己,更是泪如雨注。

赵无邪羞怒已极,跳将起来,走到树下,蹲下身去,用较粗的树枝挖了个深坑,足有人头大小,再撕下伍浪一寸衣角,平铺在坑上,当下解开裤带,撒了一泡尿,布料盛着尿水陷入坑中,尿水却不被泥土吸走。

伍浪越看越奇,越看越惊,猛地想到他要做什么,大叫道:臭小子,你敢动老子一下……话未说完,身子一重,一头栽进尿坑里,还未来得及尝到尿水滋味,又被吊了起来,如此反复多次,弄的他满脸都是尿水。

他堂堂一代武林高手、魔教护法,却被一个顽童弄的毫无招架之力,竟自喝饱了尿水,思之又是好气又好笑。

金惜月在一旁瞧着,却见树梢上固定着一个滑轮似是物事,赵无邪拉着绳索一收一放,便使伍浪倒足大霉,忍不住抿嘴微笑,笑声颇是清脆悦耳。

赵无邪见讨得她欢心,甚是兴奋。

又收放了几次,叫道:淫贼,服了吗?伍浪只觉两眼冒星,天旋地转,但仍是傲气十足,冷道:你弄死了我,那姑娘就没命了。

赵无邪见他受此酷刑,仍是不肯求饶,心下也颇是倾佩他的骨气,但若要放下他,那是决计不能,听他说金惜月有性命之忧,心下颇是担忧,叫道:什么没命了,若不说个清楚,老子自有新的花样玩你!伍浪虽是桀骜不驯,但知赵无邪诡计多端,也不晓得他还要使什么花样捉弄自己,此节不得不防,当下朗声说道:小姑娘所封的三处穴位虽不致命,但我在她身上渡入了一道‘玄阴真炁’。

小姑娘,你身上可感到一阵阵发冷?金惜月被他如此一说,全身竟自真的冷了起来,哆唆了一下。

赵无邪瞧在眼里,喝道:快说,有什么法子解救。

不然老子……说着要松开绳索。

伍浪忙道:法子倒有两个。

一是由我运功替她将寒气抽出来,但想来你是十个不愿。

二是需在一个时辰内找到与‘玄阴真炁’相克的内家高手为她驱寒。

唉,可惜金大侠不在这里,不然以他的‘浩然正气’定能药到病除。

赵无邪心想这等荒郊野地,又如何能在一个时辰内找到个内家高手,怒道:淫贼,你放狗屁吗?伍浪悠然笑道:就当我是大放狗屁。

不过一个时辰过后,寒气进入她五脏六腑,便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救她不下。

唉,可怜了这娇滴滴的小姑娘……说着摇头长叹。

赵无邪心下极是矛盾,暗想自己好不容易才为王博士找到女儿,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就此死去,但又不敢轻信伍浪,一时心中没了主意,却听金惜月道:师弟,你不必再为我费心了。

只怪我平日不用功,没练成爹爹的功夫。

你还是快些逃吧!赵无邪思索半晌,一咬牙,道:好,我放你下来,不许耍花样!手上一松,伍浪大叫一声,栽入尿坑。

赵无邪恨他要挟自己,到最后还要捉弄他一下,才觉出气。

伍浪一跃跳起,呸了一声,将脸上尿水抹去,瞪了赵无邪一眼,走到金惜月身前,出手为她解穴。

赵无邪在一旁瞧得甚是着急,忍不住上前一步,好瞧得更清楚些,见他一指点在金惜月天池穴上,倏地手腕一翻,一掌向自己拍至。

赵无邪猝不及防,只觉寒气袭体,浑身冰冷,喷出的鲜血竟也结成了冰,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伍浪偷袭得手,双手抱胸,哈哈大笑:枉你聪明诡诈,却是全无江湖经验。

正所谓狗急跳墙,一个穷途末路之人的话也能信得?在他身旁转了一圈,笑道:这‘玄阴真炁’的滋味如何?赵无邪全身仿若成了一块坚冰,渐渐失去了知觉,但上下排牙齿还在咯咯直响,颤声道:你……你快给她解穴!伍浪一怔,随即哈哈笑道:好一个风流多情的情种,死到临头还一心想着美人。

老实告诉你,她压根儿没中什么‘玄阴真炁’。

不过这穴道封后,以小姑娘的功力,十个时辰后才能解开。

嘿嘿……趁着这个机会,老子要好生快活一番。

臭小子,睁大眼睛瞧清楚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赵无邪又急又怒,吼道:你敢动她!苦于全身已失去知觉,力不从心,救她不了,想要闭目不看,但这对眼皮似已僵住,连眨一下也是不能。

金惜月见赵无邪倒地,显然受伤不轻;伍浪更是一脸淫笑,不怀好意,心下已凉了半截,轻叹道:你放过他吧,我从了你便是!伍浪冷笑道:还不快脱衣服!赵无邪吼道:不要!伍浪,你这无耻淫贼,你不得好死!金惜月泣道:师弟,多谢你出手救我。

他只是想要我,不会害你的。

你快些逃吧!说着去了外衣,仅留一件粉色的亵衣,露出一对雪白的膀子。

伍浪听她对赵无邪不无情谊,脸色由绿转青,由青转黒,露出极为古怪的神情,脸上似笑非笑,怪声道:小姑娘,你不是说喜欢你的义兄吗?怎么关心起这个小子来。

唉,你用情也未免太不专了。

金惜月心头一震,望向赵无邪,见他神色柔和,不由得心鹿撞撞,心下更惊:我真的喜欢上他了吗?不,我心里只有文俊哥哥!一时间心下矛盾之极,连耳根也红了,低头不答。

她越是如此,伍浪越觉得自己所料不假,眼中射出凶光,宛若一匹发了狂的猛兽,恨声道:老子平生最恨水性扬花的女人。

哼,小贱人,这是你自作自受,莫怪老子辣手无情。

扑将上去,便要将她奸淫。

赵无邪大急,猛觉体内寒气去了少除,体力旺盛了许多,暗想定是金无命所说的幽明心诀之故,当下大声道:伍浪,你这个手下败将,敢在老子面前逞凶,要脸不要!伍浪虽是兽欲如狂,却毕竟是一代武学宗师。

那日在比武大会上假扮雷震子,却被这乳臭未干的小子逼得现出真实功夫,以为奇耻大辱,如今听他说话,却是中气十足,不似重伤后该有的迹象,心想:这小子果然大异常人,老子正想再会会他!当下撇开金惜月,站将起来,阴笑道:你待怎得,还想再行比过!赵无邪只是为救金惜月,才信口雌黄,哪知他竟会当真。

此刻体内寒气还未完全吸尽,贸然出手,那是必死无疑,当下只能硬撑到底,一挺胸膛,朗声道: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何足言勇。

你若跪下来叫我三声爷爷,老子兴许能饶过你一次。

伍浪冷笑道:叫什么?赵无邪道:爷爷!伍浪哈哈笑道:好孙子,乖孙子,爷爷我便赏你几招!赵无邪冷哼一声,暗想:大丈夫能屈能伸,且忍他一时。

深吸一口气,慢慢走到金惜月身旁,傍她坐下,此时体内寒气已然吸收干净,立时反驳道:孙儿不乖,瞧爷爷有伤在身,却还要讨这便宜!伍浪道:如此要我怎得!顿时明白给他占了便宜,又见他神情自若,难道内伤已愈?心下颇感后悔:这小子果然诡计多端,老子适才就该一掌毙了他,竟给他留下了调养的机会。

金惜月却没听出两人话中机锋,还以为两人在斗嘴,却也不分高下,倒是一对活宝,但想到以赵无邪此时的功夫,绝不是伍浪敌手,心下有愧,轻叹道:师弟,你不必为我这般做的……赵无邪苦笑道:做都做了,还能反悔吗?就怕你不肯领情。

金惜月顿时满脸通红。

赵无邪自知说错了话,给了自己一个嘴巴,笑道: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我也未必就不是他对手。

况且我对你还负有责任。

金惜月以为他指得是解穴之事,俏脸更红,心下愈加矛盾了。

伍浪见金惜月对赵无邪举止亲密,更觉恼火,恨不得立刻扒光她衣服,好不容易才定下神,冷笑道:咱们怎个比法?赵无邪寻思:力所不逮只能智取。

为今只有先让惜月师姊逃走,再做他算。

哈哈一笑,道:比武之前须定下约定,你先解了她下半身的穴道。

伍浪脸色一沉,冷道:臭小子,又想打什么鬼主意?赵无邪悠然笑道:这话当是我问你才对。

若是在下侥幸获胜,你却又擒了她去。

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伍浪一怔,随即冷笑道:臭小子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顶响,但老子不吃你这一套,若老子解了她穴道,你却让她逃走,老子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赵无邪心想:她本来就不是你的人,你又有什么损失?当下笑道:也罢,咱们各退一步,你解了她穴道,我不让她逃走便是!伍浪心想:她纵使逃了,老子宰了你之后,自能将她抓回!便道:君子一言!赵无邪道:快马一鞭!如此一来,赵无邪的如意算盘只能重新打起;伍浪如约放了金惜月,但又得当心赵无邪再在她身上使诡计,如此分心二用,倒与赵无邪扯了个平手。

金惜月知赵无邪这一战殊不把握,定下决心,挨到他身旁,耳语道:爹爹有一套内功心法,本是不外传的。

但你也算是他的弟子了,我便代爹爹将它传给你,你快记熟了。

赵无邪听她要将祖传秘技授给自己,心头一热,便用心记忆。

他记性本佳,悟性又高,此时更是全神贯注,只半炷香时间,便将上千字的口诀背熟,可说是倒背如流。

伍浪见他临阵磨枪,不由得一哂,突地想起一事,道:你身上受了‘玄阴真炁’。

我不想占你便宜。

赵无邪笑道:你倒是条汉子,适才作弄于你,在下这边请罪了。

至于你那狗屁寒气,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伍浪道:好,咱们恩怨两清,倒可杀个痛快!伍浪瞥了金惜月一眼,笑道:今日一战,以她做彩头如何?赵无邪正谋划对敌之策,闻言笑道:也好,你若赢了,她自然归你。

若不才侥幸得胜,哈哈……伍兄,下弟便要得罪了。

伍浪亦笑道:咱们若不是道不同,真想做个朋友。

好,老哥若是真输了,便给你们做个便宜媒人,一切嫁娶事宜,全由我一人包定,如何?赵无邪脸上一红,忍不住向金惜月看去,却见她脸若明霞,却是说不出的娇俏可爱,心头不自禁得咯噔一下,竟是浑身发烫赵伍二人大战一触即发,金惜月心下却是难熬之极,只觉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乍闻伍浪之言,心下顿时大明,竟不顾现下场合,道:师弟,你不必为我拼命了。

我心里只有文俊哥哥,怕……怕要对你不起……伍浪听她竟在这时候说出这等话,寻思:这姑娘倒是天性纯良。

对她的不轨念头已是烟消云散。

赵无邪却如遭遇雷殛,耳中嗡嗡作响,心灰意冷下却是战意大盛,暴喝一声,向伍浪扑去。

伍浪哈哈一笑道:如此斗法,你必败无疑。

侧身向左跨了一步,右手虚引,作饮酒状,这招醉生梦死,乃是他独创绝技浪荡歪拳的精妙招术之一。

赵无邪默运金惜月所授内功心法,施展比武大会中学来的招式,东一鳞,西一爪,时而飞快如闪电,时而舒缓如流水;时而刚猛苍劲,时而阴柔绵绝,一时间所记招式不加选择的胡乱使出,兴之所致,竟是怪招不断。

伍浪初时见招拆招,到后来已分不清他到底使得是哪派武功,饶他胸中包罗万象,此刻却全无用武之地,暗暗吃惊:这小子真乃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寻常人记性再好,能在一日之内记住所见诸般武学,但因不能融会贯通,几日后定会忘得一干二净。

这小子竟能记得如此清晰,悟性之高当真匪夷所思。

当下再不理他使出哪派武功,只是自顾自的施展浪荡歪拳。

两人看似在比武,但与自个儿练功无疑。

其实一人再聪明,记性再好,也不可能尽学天下武学而不忘。

只因赵无邪失忆后脑中空空如也。

就像一张白纸,什么也没有,在上面画图写字,自然容易得多。

更兼适才赵无邪受了伍浪一掌,内力大进,加之金惜月所授内功心法,便等若找到了打开宝箱的钥匙,自是非同凡想。

但若不是金惜月方才之言,便如一把利刃,刺痛了他的心,他也难有如此滔天的战意,真可谓因祸而得福。

但在旁的金惜月却又极是担忧害怕。

她也是习武之人,知道武者最忌武功杂乱无章,那是极为凶险之事,甚至还有走火入魔之危。

她见赵无邪东一拳西一脚,看似虎虎生威,但与寻常不会武功的流氓斗殴无异,越看越是害怕,越看越是伤心自责,到后来终是滑落两行清泪。

伍浪一套浪荡歪拳堪堪打完,最后一招风流多情,出手看似软绵绵的全无力道,却是极厉害的打穴功夫,一掌拍出,掌风化作无数气箭,径射赵无邪周身要穴,可说避无可避。

金惜月见这一招好不厉害,心下更是慌乱,暗暗自骂道:傻丫头,都是你害了师弟,他若是死了,你又有什么脸面独活!银牙一咬,纵身扑上,便要与他同生共死。

赵无邪身在半空,见金惜月扑到,忙道:师姊,慢来!左掌一拍,劲风到处,竟她荡了开去,心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其实她还是很关心我的!顿时斗志更盛,临空借力,以身为剑,刺向伍浪胸口膻中穴,乃是天静剑张毅的成名绝技万剑归元。

伍浪曾在魔教武库中见到过这一招,只是从未见人使过,当日比武大会中张毅也没有使出此招,实不明赵无邪何时习得。

当下双手握拳,收回气箭,袖中铜棒抖出,双棒一并,生生夹住赵无邪戳来的凌厉一指。

万剑归元乃是必杀之招,一击致命绝无后招。

张毅内力精强,这一击如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但赵无邪内功根基毕竟薄弱,一招被制,顿时手指如欲折断,疼痛入骨,劲力一泄,已委泥于地。

金惜月见他终于落败,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蜿蜒而下,但见他并未走火入魔,又不禁破涕为笑。

却听伍浪笑道:如此,这姑娘便是我的了。

想起约定之事,自知已难幸免,又自落下泪来。

赵无邪挣扎着站起,喘息道:有我赵无邪在此,你休想碰她分毫!伍浪一怔,皱眉道:约定是怎么说的?赵无邪笑道:约定上只说胜者得她,却没说败者不能再胜者挑战!说着干笑几声,嘴角淌血。

伍浪一运内息,知自己受伤也着实不清,心道:老子千算万算,还是着了这小子的道,也罢,反正他要死缠到底,就当多个跟班也罢。

当下抓起金惜月大步而去,赵无邪急忙尾随跟上。

三人中有两人受了内伤,脚程不快,走走停停,半月后二人伤势已愈。

赵无邪自然还要找伍浪挑战,虽是败多胜少,但武功精进极快。

初时伍浪很不耐烦,但见他意志坚忍,便忍不住指点了他几招。

如此一来,赵无邪边斗边学,武功进展更速。

伍浪斗得起劲,竟也不再打金惜月的坏主意。

金惜月既然逃不了,反做起洗衣造饭的琐碎之事,三人在一起竟是颇为融洽。

不过赵无邪仍不敢怠慢,几次带着金惜月星夜出逃,却均被伍浪抓住,自是一番恶斗,却无一胜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