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纳粹是热心的犹太复国主义者,拉宾诺维茨说。
这我们是知道的。
杰斯特罗由里胸袋里掏出一只信封。
好,这些是意大利警察当局关于美国拘留民的规定。
他们正被遣送到锡耶纳去等候交换。
正巧,我的家就在锡耶纳。
我的班底子还住在那儿。
拉宾诺维茨看完了那些油印的纸页,他的眼神里显得忧郁而呆滞。
这些规定可能是伪造的。
娜塔丽嚷了起来。
这些都是真的。
拉宾诺维茨把纸页交给她。
这么说来,这就安排好了?你们俩要下船到锡耶纳去吗? 我对维尔纳讲过了,杰斯特罗答道,这全要看娜塔丽。
假如她跟着你们乘船,我也乘船。
假如她选择回锡耶纳,我也回去。
我懂了,很好。
拉宾诺维茨朝娜塔丽瞟了一眼,她脸色苍白,一动不动地坐着,他问道:贝克博士对这说了些什么呢? 呃,作为母亲,他说,她无疑会作出明智的决定。
冒险航行对她的婴儿来说是毫无意义的,也是受不了的。
她并不是无国籍的难民。
这就是他要告诉她的。
你有十二年没见过这人了,埃伦。
娜塔丽才讲了半句,声音就几乎发抖了。
她的两只手揉着那几张油印纸。
他要你留在这儿。
为什么呢? 呃,到底是为什么呢?你以为他会谋害我吗?杰斯特罗说,他显出抖抖嗦嗦的滑稽样子。
他为什么要这样呢?在我研究生班上那会儿我总是给他最高分的。
拉宾诺维茨说:他并不要谋害你。
是呀。
我相信他是想帮助他以前的老师。
上帝在上,娜塔丽几乎喊起来,你能不能还表现出一丝一毫有常识的样子来?这人是一个地位很高的纳粹。
是什么让你愿意把他讲的全盘接受下来? 他不是纳粹。
杰斯特罗摆出心平气和的学究态度说。
他是个职业外交官。
他把那个党说成是一群粗野的、缺乏教养的机会主义者。
他确实称赞希特勒把德国统一了起来,可是他对于战争正在进行的方式十分担忧。
犹太人政策把他吓坏了。
维尔纳一度学习当牧师,我认为在他身上并没有排犹主义的骨头,不像我们一直打交道的一些美国领事。
敲了两下门。
拉宾诺维茨那个看上去很粗野的助手朝里面瞧了瞧,递给他一个用红蜡封着的信封。
拉宾诺维茨看了信,站了起来,脱掉了罩在干净的白衬衫和深色裤子上的工作服。
嗯,好吧。
我们以后再谈吧。
什么事呀?娜塔丽脱口问道。
我们可以办离港手续了。
我马上要到港务长那儿去拿这船的证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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