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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误会

2025-03-30 18:48:38

混糊间,石之轩感觉脸上一阵痒痒,嘻嘻笑了几声,挥手赶了赶,翻过身又继续睡下。

隐约听得几声欢快嬉笑,忽的鼻前一物轻挠拨弄,石之轩痒痛难忍,啊欠~~一个大喷嚏,腰板一曲,倏地坐起身来。

面前那人似被他突然动作给吓到,抚着胸口迅速地往后退了去。

阳光刺眼,石之轩揉了揉再一瞧,赫然竟是梵清惠。

她今日将那段秀美长发轻轻盘起,扎一个简单的发髻。

身上穿了一件淡黄僧衣,非但没有不合身感觉,反越显出她娇美小巧的身段曲线。

石之轩愣愣地与她对视半晌,又低头看看自己,一件白色内衫,不是他的……啊~~~石之轩狂叫一声,面色惊恐地拉过被子掩住胸口,指向梵清惠骇然问道:你,你对我作过什么?!梵清惠给他叫声吓住,以为他问得是方才搅他睡觉之事,正自尴尬地手足无措,忽又明白了这人什么下流意思,刷一下霞飞双颊,瞠目恼羞,朝石之轩呸了一声道:你这人,无耻!我能对你做过什么~啊!我去告诉师姐!石之轩赶忙恬笑道:别,别,开个玩笑,不要这么小气啊,梵小姑娘。

整个禅院佛大他大,但他就怕面对她师姐的心有灵犀。

梵清惠一哼,昂头道:也成!我师傅来了,我告诉她去!你师傅是哪位?这个石之轩倒是怡然不惧,尖声怪气道:你还说没做过什么,我怎么感觉不适啊~说着,就将内衫下摆朝上拉开。

梵清惠愣了片刻,嘶声力竭地尖叫经久不息,绝对盖过了净念禅院一帮子虔诚做着早课的和尚们的念经声。

小姑娘哇地一声泪湖决堤,捂着眼睛边骂边逃。

石之轩堵着耳朵,暗想又看不到个什么,这么夸张!耳膜都给你通明了。

忽的凉风嗖嗖一吹,石之轩朝下看去,他家老二也通明得一尘不染。

石之轩不是娘们所以不会海豚音,一大老爷们遇到这种情况除了会想完了,从此在人家心灵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破绽,人家除非杀了我或嫁了我,否则武道不会再有进境了。

于是就有了点大男子的小得意。

石之轩清爽的缩进被窝,咱还是蛮厚实的嘛,小妹妹是你赚到啦。

石之轩看着禅房屋顶,又渐渐迷糊时,方才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人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一个很佛学也很哲学的问题。

石之轩努力回忆啊回忆,记忆只让他停在貌似踢断了一把扫帚的片段。

难道因为他破坏了公物,了空就派人将他殴打至晕吗?他师傅呢?慕然不在,他想的是僧宝大和尚。

石之轩决定起身去寻找答案时,梵清惠回来了。

左手一封信,右手一把剑。

石之轩正坐在榻边穿衣服。

梵清惠嗖一下转了过去,喝骂道:你无耻!石之轩优哉游哉穿完衣裳,无辜道:什么无耻,难道你起床不穿衣服的吗?梵清惠转过身来,冷着一张俏脸,将手中那封信放于桌上,说道:这是三祖大师留给你的信,大师前日回皖公山了。

前日?我睡了这么久吗?了空你出手太狠啦!僧宝你太不够意思,九字真言九阳神功啥都没传呢!石之轩小心翼翼朝窗户处移了几步,这信我好理解,你拿把剑来是何道理?梵清惠身形一变挡上前去,提剑轻轻一弹,叹道:剑名色空,长三尺七寸,色即是空,以心御剑。

从未染血。

说罢妙目凝神望向石之轩。

石之轩讪讪苦笑:那还是莫要染血的好。

梵清惠扬剑直指石之轩,厉声喝道:魔门妖人,枉费大师的一番苦心!今日你辱我清白,我定要拿你祭剑。

石之轩倒不在乎人家说他魔门出身,魔门啊魔门,听起来还有那么一点欧洲中世纪贵族的颓废精神和后现代的非主流追求。

但他最不能忍受人家叫他妖人,因为他会情不自禁想起两个人,觊觎他的高那个啥和嫉妒他的席废柴。

石之轩狠狠瞪向梵清惠道:你方才叫我什么?毕竟小姑娘家心地善良,梵清惠看见石之轩一副我受到打击模样,不觉暗暗责备自己语气太重,遂又想到此人正是侮辱了自己清白的大恶人,贝齿咬上樱唇,小声哼道:你本来就是。

很好很好。

石之轩点头道:你莫怪我下重手了。

梵清惠扬起小脑袋,一脸不屑和蔑视。

石之轩哎哟一声,我受到震惊了,祝玉妍都不敢轻视我,你是哪盘土家菜?花间流心法顺乎而起,风流水转。

……屋内静如鬼蜮,只余下晨风沙沙拂来,吹面不寒。

梵清惠得意地翘起唇角,挥舞色空剑嘻嘻笑道:怎么?没有功力了是不是?动手啊,你动手啊!你放心,这边的师兄们都去做早课了,没人会听见的。

石之轩一脸惨白地倒在榻上,悲呼道:好卑鄙!我本以为,下药这种事只有我们魔门中人做得来,没想到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连你们慈航静斋的都知道用药了!说吧,下了什么?迷药?一日丧命散?还是……难道你用春药了?呸!不要脸!梵清惠怒道,我要下什么迷药,大师说了,他为了治伤,封印了你的功力。

你至少也要花上一个月时间,方可复功。

石之轩一听脸色更白,都快白里透红了,嬉皮讨饶道:好了清惠,我们不要胡闹了,给你师傅知道后不好。

是了,连仙子她老人家来了吧,做晚辈的应该去打个招呼的,我这就去,去……他很真诚地想去,但没有路了。

这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路多了,也就有了拦路打劫。

这位显然不是劫财,更加不会劫色,劫色倒好办,毕竟是石之轩的专业知识……呵呵,我看你蛮崇拜僧宝的,偷偷告诉你哟~你别告诉别人啊……石之轩这般诱惑道。

梵清惠一听三祖大名,哪还不上当,紧绷的俏脸分明欲据还迎,欲说还羞。

石之轩眼里一亮,瞅准时机,嗖一下便往门处奔去,只要到了那里,便是超脱涅槃,便是破碎虚空……可惜他还是小瞧了天下第一圣地的轻功。

呵呵,等等!大师说啦。

我们有缘,你会作我媳妇。

既然是我媳妇儿,那看了相公什么的也没……刷,一道银光拂过,石之轩额前几缕发梢飘然下落。

梵清惠羞涩地,恼怒地,悲愤地,弱弱还有些邪恶地说道:你放心,我不杀你。

这么好?石之轩哈哈点头:我就知道嘛,清惠最好了~我知道有一种法子让你再也做不成恶。

色空间电光火石下刺往那处,这一剑的圆润纯熟妙不可言,仿佛苦练了无数次回。

秀心~~~救命啊~~~爷们开始海豚音。

…………石之轩死了吗?当然没死,不然故事怎么继续下去?他非但没死,还活得很好很舒心。

倒霉的是别人罢了。

呵呵,梵姑娘?清惠?丫头?石之轩笑嘻嘻蹲下身子,看着倒地不起的梵清惠,调笑道,来啊,出剑啊,还想……那个了我?咦,怎的要睡了吗?这便可不能睡觉,很危险的。

呵呵。

梵清惠浑身酸软乏力,挣扎着半直起身又重重瘫下,娇喘吁吁,只得眼睁睁瞧着大恶人小人得志。

让我们把时间拨回石之轩喊出救命的那一刻。

当梵清惠精准一剑酣畅淋漓地刺来时,石之轩诡魅一笑,单手轻轻松松握上了色空剑剑尖。

这种高难度动作,一般高手都做不来,他石之轩一个废调子怎的奇迹般做到了呢?答案很简单,因为拿剑的人已经倒下了。

梵清惠哼道:你对我,我,做了什么?石之轩道:没有啊!大师临走时说了,你至少得花一个月时间方可复功。

梵清惠听他胡扯,当即喝道:你胡说!我又没有受伤。

石之轩笑道:是啊是啊,我是胡讲,那你说你到底怎么啦?梵清惠哼哼道:定是你下药了。

石之轩诚恳地点头:真是聪明的孩子,哥哥欢喜。

那你再猜猜我下得是什么药呢?梵清惠喝骂道:卑鄙!魔人!我怎么知道!把解药给我。

她知道石之轩不喜人家骂他妖人……唉,善良的孩子啊,都快任人宰割了,还先想着屠夫。

石之轩笑着作了个春的口型,梵清惠顿时悲恐欲绝。

石之轩见她小脸凄惨模样,立时心里升起了报复的邪恶快感,着实爽了一把后,捧腹笑道:骗你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包三角纸袋,对梵清惠道:这个东西噻,叫做焚经散。

梵清惠道:你休要骗我,焚经散是吃的!石之轩奇道:哎呀,有研究过啊!不过焚经散是毒药,怎么能吃?丫头外行咯。

这焚经散嘛,顾名思义,便是服下后各大经脉如被烈火焚烧般剧痛,日日受折磨而死。

当然,这药只针对女子。

唉~真不知道是我派哪个变态祖师遭人遗弃后想出来这等惨无人道的催花手段,天才啊,又是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故事了……你看,我说是吃的吧!小丫头都中毒了还有心思搞学术探讨,虽智商不高,但精神可嘉。

错错错。

世人只知其一,却不知其二。

若将这焚经轻轻散撒于空气中,也会有迷药般的作用,效果试分量而定。

方才我用的量,你师傅来了也是被我推倒的份……呵呵,这是鄙人的研究,谢谢。

当然,还是只针对女子。

石之轩笑得猥琐下流。

呸!邪魔歪道!不要脸!她终于又想出了一个称呼。

不客气。

对了,丫头,有没有觉得热了些?石之轩厚颜道。

梵清惠这才有所觉察,身上竟微微的有这么一小股燥热气息,兴奋地,写意地,欢悦地奔腾着。

她大惊羞道:怎么,怎么回事?石之轩奸笑道:呵呵,怎么回事?实验证明,还有那么一点儿春药的效果的嘛……花间出品必属精品,实在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必备良药啊!丫头,乖乖给哥哥道个歉,说不得我心情一好,就放过你了。

哼!休想!嘿~人家阴癸派几百年来从没斗过你慈航静斋,今日我石之轩就替圣门姐妹们讨回这笔债!哎,淫贼!住手!你不得好死!说实话,慕然借一个色胆给石之轩,他也是不敢怎么怎么样,人师傅,名动天下的静斋斋主连仙子还在禅院,他要推倒了梵清惠,就等着僧宝师傅来降妖伏魔吧。

石之轩不过就是搓了搓手,挤眉弄眼,吓唬吓唬了小姑娘,谁想她反应这么激烈。

梵清惠青涩小脸上写满惊恐,低声哽咽道:我师傅,我师姐不会放过你的!石之轩笑道:是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当。

认命吧妹子,哥哥来啦!石兄,是你唤秀心吗?一个略带羞涩的声音在石之轩背后响起,同时让石之轩寒毛噌一下竖起。

时间定格在这一秒。

石之轩的双手作双龙出海样探向倒地不起的梵清惠。

梵姑娘一手掩上发育得很好的娇小酥胸,另一手拼命抓取那把与她相隔咫尺天涯的色空剑。

碧秀心娇羞低首,修长玉白的脖颈散发圣洁的美丽,皎洁无暇的面庞上染了一层淡淡红霜,似是在为石之轩的亲热呼喊羞怯而无奈。

然后,一抬首,少女诗样的心思支离破碎。

石之轩平躺在榻上,没有焦距的看着屋顶,眼前金星、水星、火星、太阳、银河系……群星闪耀,我最闪亮。

左边脸上一个巴掌印,右边脸上一个巴掌印(淡了些,梵姑娘现在没力气),诉说着石之轩悲惨经历。

梵清惠伏进师姐怀里,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碧秀心边拍着师妹受惊颤抖的肩膀,边轻声细语地安慰。

石之轩暗暗悲呼,小姐,你看到了结尾,却没看到起因,经过。

小生冤枉啊!碧秀心狠瞪了石之轩一眼,那就是遇到女儿被人欺负的母亲模样,仙子气质荡然不存,就差叉腰横眉了,只听碧秀心喝骂:石轩!你无耻!我不想再见到你!这算捉奸在床呢还是英雌救美呢?石之轩这般想着,碧秀心长袖一挥带着她师妹离去。

她叫我什么?石之轩一个鲤鱼打挺翻了起来。

…………石之轩放下信,轻轻一叹。

原来,他确实没中什么魔种。

原来,僧宝说的疗伤竟是这么个两伤法子。

他在信上说,他救自己,收自己为徒,不是为了他的天资,不是为了他说的那句偈子,竟是因为,他的身份啊。

他在信上说,知道自己是石轩,上将军石崇之子,隋皇杨坚的义子。

但是,最重要的,自己是宇文宪的关门弟子。

那个战神又与僧宝有什么渊源呢?竟能让禅宗三祖圣僧这般的照顾自己。

要知道,自己可是将他打成重伤了。

石之轩苦笑着看向地上那张随被自己意丢放的信纸,九字真言,好沉重的礼物啊!可是,独孤伽罗说过,他父亲的死也与宇文家脱不开关系……石之轩抬头望向碧蓝深邃的天空,仿佛看得见那张苍老却矍铄的微笑面庞。

他即使去了,还是会守护你啊,石轩。

也许是因为碧秀心方才那声呼喊,石之轩脑海里骤然浮起了许多回忆,那个石轩的记忆。

不同的面孔,认识的,不认识的,围着他结成了一张网,网住他,保护他。

最后是在华阴的日子,他想起福记的老爷子,想起王蛮虎李猴儿……甚至,慕然。

那么慕然,你是巧合地安排呢?还是巧合地出现?…………世兄。

了空朝想得出神的石之轩唤道。

嗯?石之轩抬头看去,一个鲜亮的光头,这才想到他还坐在人家的房门口,忙起身笑道:怎么样了,院主?了空去问了碧师妹,她不肯见你。

了空目露遗憾,摇头道。

噢,是吗?呵呵,其时也没什么事情。

石之轩本也没指望碧秀心已经原谅了自己,毕竟梵清惠那个小恶魔是不可能好心替他解释误会的。

只是想替石轩确认下,她是不是那个人罢了。

世兄,你真的没事吗?了空善意笑着,边指向石之轩两腮。

这个啊,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哈哈~石之轩生平头一次对着男人脸红。

没得法子,先天真气不能用,两个近乎完美的掌印不是想消就没的。

了空理解地阿弥陀佛。

那我先走了。

石之轩拾起僧宝的信纸,打个招呼便转身离开。

明天就回花谷吧~那么,今晚做什么呢?石之轩眼下虽功力暂时被封印,但精力却异样的充沛,可能连着睡了三天,整个人没有一丝倦意。

这位公子。

宛如天外飘来的仙音,飘渺空透。

石之轩讶然回过身去,一个素衣女尼展颜轻笑,妙目和悦地端详着自己。

瞬间石之轩脑里闪现出一个令他自己都感震惊的念头,这个尼姑像他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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